蒋青云放下书卷,单手揉了揉眉心,略带疲惫。
见此,沈玉乔猜到应该是那些东西给他带来困扰了,于是连忙补充道:“没事,不想说就不说。等回去我和关老板说一下就是,你的精力最重要。”
沈玉乔朝他笑得眉眼弯弯:“我们都等着你给我们考个状元回来呢。”
不知是哪句话取悦了他,他唇角微扬,轻轻“嗯”了一声。
与此同时,沈玉乔听到系统播报。
【检测到蒋青云对宿主的好感度上升三点,目前好感值为:18点,请宿主再接再厉。】
沈玉乔一愣,蒋青云看起来这么冷漠疏离,竟然也会吃彩虹屁这一套吗?
那以后可以多夸夸。这件事冲击了她因蒋青云不愿再授权而产生的淡淡的不悦。
夜半,沈玉乔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还从未和不熟悉的男人一起睡觉,虽然知道蒋青云不会对她怎么样,但她就是莫名清醒得不得了。
另外一侧的蒋青云却呼吸平稳,睡眠很好的样子。
两日的休沐结束之后,蒋青云回书院时,沈玉乔托他给陈曼文带了封信。
日子又如往常般忙碌了几天。
这天下午,沈玉乔正在摊位前和顾客聊天,一群人突然出现,将她的摊位团团围住。
那些人穿着镶红边的青色长袍,手持一米左右的水火棍,神色威严。
其中一个人站出来,手拿画像展开,对照沈玉巧看了两眼,问:“你就是沈玉乔?”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些人一看就是官府的人,沈玉乔不愿与他们起冲突,便好声回道:“民女正是。敢问几位大人有何贵干?”
那人收起卷轴:“有人告你使用巫蛊之术,制造小人偶,高价贩卖,并产生严重后果。现需将你压回衙门,听候发落。”
话毕,他一挥手,上前两个小衙役欲将她押走。
“等等。”沈玉乔惊得连忙后退:“官差大哥,抓错人了吧?我就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小商贩,还是个弱女子,什么都不知道啊!”
“是不是先跟我们回去再说。来人,抓走!”
“等等等等!”沈玉乔连忙往店里跑。
关自秋跟自己是合伙人,他在这里生活了这么长时间,一定能有办法暂缓局面。
屋里的关自秋早就听到外面的动静了,但他一直在拨弄算盘,直到沈玉乔推门闯进来,他才抬头看过去。
两人对视一眼,关自秋冲她微微点头。
后面的官兵也追进来,他们见到关自秋后,都不再前进,退到一边。
刚才跟沈玉乔说话的头头最后进来,见到关自秋后,他抱拳行礼后,语气熟稔:“关老板,我也是奉命办事,请勿让我们为难。”
关自秋也抱拳:“李大人。这是应该的,您随意。”
为了表演得更加真实,沈玉乔连忙凑到衙役头头面前:“李大人,你不是说我制造小人偶,行巫蛊之术之术吗?是他,都是他指示的我啊!我是清白的!”
沈玉乔指着关自秋,对李漠哭诉。
“这……”李漠面露纠结,然后正色道:“上面说了只捉你。你先跟我们回去吧,别逼我们动手。”
关自秋适时开口安抚:“别害怕,你先跟他们回去,我会想办法救你的。”
沈玉乔面露怀疑。
“放心,耐心等我便是,这个先给你拿着。”关自秋递过来一块玉佩,花样繁复,色泽温润,看上去价格不菲。
沈玉乔伸手接过。
“别让我等太久。”她叮嘱道,然后跟着李漠走了。
一路上,她使出浑身解数,向李漠打听消息,李漠被她磨得无可奈何,只能妥协。
“沈姑娘,在下来之前被交代过,不该说的不能说。不过看你也是个可怜人,我就不妨透露你一点。”
李漠压低声音:“在咱们这里做生意,那是要讲规矩的,你一个人把客人都抢走了,那谁还能容得下你?”
这不白说吗?
沈玉乔往李漠手里塞了一锭银子:“李大哥,你好人做到底,就告诉我吧,我保证不会乱说。再说我一个本分做生意的,就只想养活自己,这次我要是能幸免于难,肯定忘不了你的帮忙!”
李漠也只是个拿钱办事的,现下沈玉乔又是对他说好话,又是拿钱贿赂他,他一时飘飘然:“你刚来的不知道,咱们这里有个书宝斋,就在城西书院旁边,他们东家是咱们县太爷的胞弟……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
李漠说完,快走两步和沈玉乔拉开了距离,生怕她再问别的问题。
虽然只有两句话,不过也够用了。
原本她还以为是米铺老板动的手,没想到是同行书店,不过既然都和知县有关,那应该都是他的意思。
书宝斋……她当然知道,前段时间搜尽信息做周边可不是白搜的,虽然后来他们没同意,不过掌握了不少信息。
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李漠等人将她带到了县衙,关进牢房里。
衙役将牢房门锁住,李漠好心提醒了一句:“这里是女牢,你老实在这待着,等堂审时召你。”
牢房里阴暗潮湿,一股霉味,大多数只有一席茅草作床,而她这间却有个简陋的床。
沈玉乔想,应该是关自秋安排的。
四周的牢房里女犯人不多,但几乎都伤痕累累,精神萎靡,靠在墙角一动不动。
翌日,吃过午饭,才有一个衙役过来将她的牢房门打开,带着她去了庭审大堂。
刚到堂前,她就被狠狠推搡了一下,直接跪了下去!
一阵刺骨的疼痛顿时由两个膝盖传到心脏和四肢百骸。
同时,大堂左右两边的青衣衙役拿着水火棍一边敲击地面,一边喊着“威武——”
她双手撑着地面缓缓起身……若不是现在审的犯人是她,她还真要拍手叫好。
待场面重归平静,坐于首位的知县一拍醒木,厉声道:“堂下何人?!”
沈玉乔抬起头,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所谓的“县太爷”——程于康。
堂前椅子上坐着的男人约摸四十岁,沈玉乔跪在地上,抬头,却只能看到他的上半身,肥头大耳,臃肿不堪。
见沈玉乔盯着他不说话,程于康又一拍醒木:“大胆!”
沈玉乔膝盖火辣辣地疼,尝试着站起来,身后却又有人将她按了回去,膝盖又被重重碾压一阵。
衙役:“说话!”
沈玉乔见硬刚不过,只好服软:“民妇……民妇沈玉乔,见过知县大人。”
程于康这才一挥手,沈玉乔身上一松。
“有人告你光明正大售卖巫蛊小人,大肆宣扬巫蛊之术,你可认罪?”
沈玉乔一下子跪坐在地上,尽量降低压在膝盖上的重量。
她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民妇不认。”
程于康脸上的肥肉一颤:“不认?上证据来。”
沈玉乔暗道果然,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带她过来只是为了走个形式。
只是不清楚他们是想要自己的命,还是她和蒋青云的投名状。
一个小衙役呈上来一个托盘,他在沈玉乔身侧蹲下,好让沈玉乔看清楚。
沈玉乔侧目,却并没有看向盘子里的东西,而是看向旁边跪着的原告。
此人是个三十左右的女人,着墨绿色长袄,头发梳成妇人髻,点缀一只红色发钗,见沈玉乔看她,面露厌恶。
此人不是她的同行——程于康弟弟程于荣,看来这种程度的事件,程于荣并不屑于出场。
知县见沈玉乔走神,又拿起醒木一拍:“证据在此,你还想抵赖?”
沈玉乔皱眉:“知县大人,你如何证明这些是我的?”
程于康眉毛一瞪:“你的意思是本知县冤枉你不成?”
沈玉乔低眉,“民妇只是卖些小玩意儿糊口,您就算借我一千个胆子也不敢害人!”
“哼!人证物证在此,休要多费口舌!来人,拖下去三百大板!”程于康轻蔑地哼了一声,抬手抽出刑签就要扔下。
若不是上面指定了沈玉乔这个案子必须由他主持,他才不愿意过来。
不过……程于康细细打量着堂下的沈玉乔,明明是最普通不过的一届妇人,白送给他都不要,上面为何非要置她于死地,却又要求不直接弄死呢?
五皇子也真是的,向来只通知他做什么,却从来不做解释。
他叹口气,算了,他想不明白,还是别想了,娇娇还在府里等着他呢。
眼看刑签就要被扔下来,沈玉乔急忙拿出关自秋给他的玉佩:“等等!你不能杀我!”
“嗯?”程于康看向沈玉乔举起的东西,“这是什么?”
沈玉乔信口胡说:“我的身份可不一般,你今天要是敢杀我,你的后半生就别想安生!”
程于康能在这个位置待这么多年,当然不是白待的。虽然他能力不行,但察言观色的本事很强。
眼前这个妇人,不管是从着装打扮,还是皮肤,看着都非常一般,一点都不像有身份的人,可……看着她的眼睛,竟然真的有点不敢动了。
沈玉乔被盯得发虚,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你要是不想惹事上身,最好按照平常的审问流畅来一遍。最起码,我要听到原告的告词!”
关自秋还没有按照计划过来,那她就需要尽可能地拖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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