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凌天明显眼前一亮。
以往都是宋清沭送他礼物,万万没想到乌凌天看着不问世事,收到礼物时竟也有活泼的一面。
乌凌天将礼物接过去了。
宋清沭撇起嘴。他挣扎道:“你真要收下这礼物?”
同时心中忍不住唾弃自己,宋清沭,你真贱啊!给了人礼物,又不想让人收。
连他自己也说不清,到底在确定,或者说期待什么
乌凌天把玩木盒的手指停住,谨慎道:“你不想让我收,为何?”
“喂喂,我可没说不让你收。”
乌凌天勾起个清浅微笑,道:“这并非为你所送吧?”
宋清沭略有惊讶,便如实告诉他,“你怎地知道?是长公主托我送你的。”
因为不是你身上的味道。虽说外面沾了浅浅一层,但仔细闻,还有扰人厌的女子脂粉香。
乌凌天没回答他,随手将木盒扔进一旁的草丛中。
“你……你怎就直接扔了?”宋清沭想去拾起。
乌凌天拉住他,答:“没必要。”
他收下,宋清沭不乐意;他不收,宋清沭也不乐意。
宋清沭嗫嚅道:“可是,我答应她会送予你的。”
“嗯。我已知晓,不怪你。”
“可是……女孩子家的心意,你不能随意丢弃。”
“我给它准备一口棺材,厚土安葬?”
宋清沭被逗笑了,但仍坚持道:“不行。既然你不收,我便再送回去。”
“送出去的礼物,就没有收回的道理。”
宋清沭一想是这个理,道:“你很有经验啊。那你先前是如何处理这些礼物的?”
“扔了。”
“可是,若被主人知道了,会伤心的。如果我的礼物没被别人收下,我就会很难过。”宋清沭暗戳戳表示。
乌凌天勾起嘴角,阳光下的清浅眼眸漾出潋滟笑意,道:“你送的,我自然会收。”
“送我的礼物很多,若我一一收下,凌霄宗要为我开一座山峰了。”
宋清沭讶然道:“这么多?”
乌凌天点头,道:“礼物即是情谊,隔着盒子,看不出心意好恶,看不出价值几许,因为这些都不重要。盒子就像一个人的心,交换礼物,就是交换人心。”
“而我的心,很小很小。”
天气好热啊我脸红一下下也很正常的吧。
宋清沭顶着毫无温度纯作装饰的日阳,理直气壮地想,也不怕遭日阳唾弃。
他慢吞吞道:“这是你。我仍是觉得,要给长公主一个回应。”
乌凌天复扯平嘴角,道:“你非要见她?”
“什么见不见的,我只是还给她礼物……”
谴责要从乌凌天的眼里溢出来了,尽管宋清沭认为自己的行为无可指摘,仍不可避免感到心虚。
乌凌天冷着脸,将木盒递给他。
宋清沭不敢看他,手往前一伸,先碰到了乌凌天的指尖。
刹那间,难以言喻的酥麻感如汪洋大海裹挟了宋清沭,毫不厚此薄彼,身体每处都教人发疯。
好舒服,太舒服了……
在一阵顶天灭地的快感后,胸口的灼烧感越来越强烈,舒适也变成恼人的折磨。
宋清沭接不住木盒,木盒“啪”掉在地上。
乌凌天见他脸色红艳,全身微颤,目光一滞,咽了下口水,才道:“你怎么了?”
宋清沭还沉浸在快感中,耳边嗡嗡地,听不清乌凌天讲话,自然不会回应。
着急忙乱的乌凌天抓住他的肩,细细察看他的脸色,关切问道:“可是发热了?”
又一股电流来势汹汹,宋清沭直接跪倒在地。
先映入眼帘的,是他衣物紧绷勾出来的细线,往后延出一片凸起。浑然天成的曲线令乌凌天狼狈地移开了眼。
他咬牙切齿道:“你……放东西了?”
说着,乌凌天抚上他的屁股。
宋清沭又是一颤,急急往前爬,道:“别……别碰我!”
乌凌天气笑了,连说几句好。
“不让我碰,你想让谁碰?你想和那长公主幽会?”
都什么跟什么?!
乌凌天怎会想到这个层面。
可宋清疏自顾不暇,更别说流利地回答他了。
乌凌天全当是默认,冷笑一声,道:“行。我走。”
脚步声渐渐远去,宋清沭才终于得以大口喘气,浑身又痒又痛。
他跌跌撞撞回到为玄元宗准备的厢房,匆忙关上门,倚着门框滑落。
衣物被层层拨开,红莲诅咒艳红如血,微微发出光亮。
果然是这诅咒在捣鬼!
自从上次红莲诅咒跳出来作乱已历时许久,从未生过事端,谁知一来就来个大的,打得宋清沭措不及防!
上次是因为修炼过猛,这次是为什么?
绞尽脑汁,宋清沭细细回想与这诅咒有关的过往,蓦然想起诅咒的具体缘由。
苗姑娘说,“我诅咒你,你会求而不得,爱而不能!若你有了心爱之人,便会肝肠寸断,心如刀绞,至死方休!”
爱……?
可若真是爱,不该痛苦万分么?
难不成是恨,也太诡异了吧?
他更不可能恨乌凌天了。
宋清沭脑中一团乱麻,根本不敢就着“爱”这一字往下深想,转而想起近日接触的人中,是否有他极恨之人。
是陈可业,公主,还是林灵娇?
可宋清沭都谈不上“恨”这个字。
眼下他这模样,定是不能出门见人的,遑论细究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了。
宋清沭在房中躺了几天,熬过一阵阵酥麻感,做了几个梦。
梦里如走马观花般,尽是宋清沭穿越前的事,为这篇小说抓心挠肺,最后甚至魔怔了,他好几次恍然间以为乌凌天在自己身边。
画面一转,又是他穿越后,乌凌天孤身一人站在凌霄峰峰头,向远处眺望,背影萧瑟寂寥。
画面再转,他踩着祥云自天空降落,乌凌天一把拦住疾驰的云,将他从云上薅了下来,抱着他急冲冲往山里走。
宋清沭的视角也好奇地跟上去,循着叮当响的铃声,终于找到了自己。
铃铛声是他发出来的。因为铃铛就在他身上。
宋清沭吓醒了,悲哀地发现下身很凉。
好在经过几日调息运气,宋清沭身上那股莫名其妙的酥麻感终于消失了。
宋清沭重新打开大门,恍然隔世。
他双腿发软,□□着踏出房门,一名小厮便凑上来,道:“宋仙士,您的好友留下一件信物。”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根凤凰羽毛,还泛着光泽。小厮眼中满是惊叹,小心翼翼递给他。
宋清沭打开用细线系着的小纸条,上书:
好久不见。
——凤玉宇
是凤公子!
凤公子认出了他,但不知为何并未现身与他寒暄。
与那小厮一问,才知凤舞宗已离去了,而玄元宗不日后也要返程。
按理说宋清沭该回玄元宗一趟,与周彦叙旧的。
宋清沭必须在离开前拿到《古国》Ⅱ,不然再没理由长久于宫内逗留。
莫名不敢与乌凌天见面,宋清沭决定靠自己的智慧拿到皇家秘阁的钥匙!
“近来,朝堂又有些闲言碎语呵。”
“怪杂家办事不力,不能教各位大臣安心。”
“你要真能让所有大臣都满意,朕便留你不得了。”
说罢,一阵笑声。是关系极好极亲密那种会心一笑,毫无芥蒂。
珠帘玉幕后,王曜安斜躺在龙椅上,陈可业跪坐在他面前为他磨墨。
待他磨好后,王曜安也不动,仍是躺着问他道:“下个月,该是他的忌日了吧?”
陈可业低眉顺眼地点头。
王曜安哼笑一声,道:“三年了,才托梦来看朕两次。”
陈可业道:“便是不回来,心里也是想的。在那阴曹地府,不知受了多少苦才求得与陛下梦中相见的机会呢。”
“你啊。”王曜安心情颇好地拿起笔,于宣纸上写写画画。
室内安静许久,王曜安又问道:“可曾回来看看你?”
陈可业笑道:“杂家哪有这福分。”
他低垂着眼,遮住眼中浓沉如墨色的阴鸷,在心里补充:杂家天天梦到他,便足够了。
忽然,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再低头时,微微扬起嘴角。
化成金蝶的宋清沭在王曜安四周飞来飞去,寻找他身上可能隐藏东西的地方。
陈可业开口道:“他若知道陛下对杂家百般宽容,九泉之下定会安息的。”
王耀安笑道:“你也知朕是为他才为你堵住悠悠众口。对了,这次各宗前来,有他魂魄下落了没?”
陈可业道:“已问了各宗寻魂的方法,尤其这次还让凌霄宗大名鼎鼎的首席弟子听进去了。”
宋清沭扑棱的小翅膀一顿,想起陈可业请求他们的事,正是用一个头盔去寻此人的魂魄。
原来是为皇帝寻的!
当时他还纳闷,陈可业竟没借此机会提出攻打各国,或登上王位云云,反而要寻什么魂魄。
如此看来,陈可业果真忠心耿耿啊!
不过,这皇帝老儿干嘛费尽心思去寻一人魂魄,莫非是他的爱妃?
现今也没让女人打仗的先例啊。
还是那人其实是女扮男装的花木兰?
毕竟从未听说王耀安好龙阳。
宋清沭边飞边想,突然看到案桌下有个金灿灿的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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