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你敢!”
袁隗两眼变得猩红,滔天怒火席卷在了他的全身。
他袁府上下不算仆役,老少妇孺就有二十几人,他李儒,他董卓!安敢如此!
难不成就不怕天下士人对他的报复吗?!
谁料李儒并未被他的怒喝恐吓道,反倒语气波澜不惊地说了句:“袁太傅,我敢不敢,你接下来就知道了。”
下一瞬,持着利刃的兵卒毫无顾忌地就分散跑进整个府邸,这帮人面色狰狞,看起来像是不把全府上下屠戮个干净便誓不罢休。
其中又有百余人挂着不怀好意的阴冷笑意,由竖列转横排,又化成半圆向着袁隗几人包围而来。
“来人!”
袁隗一声令下,袁隗私下所养的府兵也应声而出。
只是洛阳城中,天子眼下,纵使府内养兵何人又敢太过放肆?
再加之另一头是谁麾下的兵将?那可是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董卓,况且这个一人之下还有待商榷。最锐利的刀戟,最抗压的布甲自是先可着董军的人来。
是故出来同这帮贼子负隅顽抗的也不过数十人,两相争斗,不出几十回合府兵便皆轰然倒地,鲜血如柱将整片空地染上亮红。
“啊!”
“救命!”
“放过孩子!他如今不过六岁啊官爷!”
“哇哇哇……娘!我害怕!”
更令袁隗、袁基目眦欲裂的是,后院突然炸响了阵阵哀嚎!
这声音如同化作世上最毒的毒药,直将袁隗听得耳鼻眼全被蒙蔽,口张合几回又哑口失声;这哀嚎又化作冲天擂鼓,将袁隗激得失去理智,从地上捡起一染血刀鞘便要和李儒决一死斗!
“贼人!我要你偿命!”
袁隗暴喝一声就将刀尖一调,以这个年龄很难达成的速度向着李儒就直直刺去!
“叔父!”
一旁袁基欲将他叫停,袁基自己虽也悲痛万分,但却明晰局势,知晓这般上去无异于送命!
袁隗未理!
他一生所求无异于光耀门楣,将袁氏发扬光大,让它不仅有四世三公的荣耀,更要五世四公、六世五公……子子孙孙延绵不绝,由此待他寿终正寝方可不愧对于袁家的列祖列宗!
而今满府上下被屠了个尽光,他又有何颜面归入地府去见他们!
杀!
满心满眼的杀欲吞噬了他的理智,袁隗的双眼都被一层雾给笼罩,分不清是朦胧的泪意,还是冲天的恨意!
但他实在是太老了。
一个身强体壮,日食/精细的成年男子尚且无法同这帮精兵强将匹敌,更何况袁隗这个六十有余的垂朽老人?
只一刀。
袁隗便捂着血液狂喷不已的脖子,左摇右晃,跌跌撞撞,再是了无声息,含恨而终。
“叔父!”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袁基还未及反应,地上便已倒着他叔父的尸体!
看着他死不瞑目的面容,什么理智,什么徐徐图之全都被袁基撇置脑后。
他效仿着叔父的举刀,效仿着叔父的冲锋,也效仿着他的死去……
袁家上下除袁绍、袁术外,无论老少妇孺,皆无一人活。
*
“太师,臣幸不辱命。”
“哈哈哈……好,文优。凡事交予你真是令本太师我再放心不过。”
董卓府邸
董卓着着件纱制外袍,内里却不穿一物,虽是严冬,但屋内却温暖如春,也不知这每一缕热气意味着多少民脂民膏?
李儒将袁府灭门后,只匆匆回自己府邸洗漱换衣一番,便又不缓片刻来到了这里。
“此事一出,欲讨伐太师之人自会偃旗息鼓,不敢再行那些大逆不道之举。”
“妙极!妙极!”
二人互视一眼,一人眼中满是久居高位的自满自溢,另一人眼中则是阿谀奉承。
但无一例外的是,这两人眼中都有着相似的阴毒。
“文优,我等下一步又该如何?”
是等着南阳那帮人听到消息,自行将联盟给瓦解了,还是趁他们人心惶惶之际,派重兵将他们一举拿下,清剿个干净?
“我等下一步,就是诱敌深入。”
“诱敌深入?”
“小皇帝远在南阳,虽路途不算难以抵达,但也并非近在咫尺。若太师派大军去南阳攻打,只怕是路途遥远,所费甚广。”
可不要小瞧了距离因素对战局的影响,《孙子兵法》中有言:所谓经之以五事,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
这个地便是两军所距之地是远还是近,行军作战时自己这方阵营地形地势如何,是否利于作战。如果距离远些,拿现下的情况举例,若是想从洛阳攻去南阳,其中所需的粮草,路途中所要消耗的人马,以及种种突发状况都要考虑进来。
若处于活地,即使情况不利于己,也并非不可转危为安;
若处于死地,纵使道、天、将、法一应俱全,也未尝不会转生为死。
再加上洛阳为董卓势众之地,根基大多聚于此处,若是舍近求远攻去南阳岂不愚蠢至极?
还是诱敌前来洛阳,此才为上上之计。
李儒同董卓细细解释了一番,董卓自是听得啧啧称奇。
“我有文优,大事皆可成矣!”
至于这诱敌前来所需的东西……
二人将目光缓缓落在并排而放,面容悲愤的两具头颅之上。
东西,不就在这里吗?
*
南阳城中众人自是对洛阳城中所发生的事一概不知。
按理说这帮彼此之间不甚相熟的各路诸侯应不会有太多交集,但现下他们却汇聚成了一圈,嘻嘻哈哈地看着空地中央那四人的热闹。
中央处所站的则是刘关张同吕布几人,只见吕布握着方天画戟,眉眼中都染上了怒火,刘备关羽则是一左一右抱住如蛮牛般欲上前的张飞。
“你这环眼贼竟敢这般藐视于我!”
吕布怒喝一声!
“哼!三姓家奴用来说你难不成有何错处?!”
张飞亦回瞪过去,光从气势上看并不落下风。
今日他同二哥闲聊之际一时未顾得上场合,直接便将对吕布的私下藐称说了出来,还恰巧被这人给听得个一清二楚,这才造成了眼下这般场景。
张飞虽知晓此事是他不对,但被吕布用这环眼贼一骂,他自是怒上心头失了理智。
“三弟!”
“三弟万不可这般无礼!”
好在刘备同关羽二人并非那等不辨是非之人,今日之事确是三弟的错处,也不怪吕布生气。
如今他们三人既是同吕布一齐效力于陛下麾下,便是同属一个阵营之人,自应摒弃前嫌,化干戈为玉帛才是!
“大哥!”
张飞不可置信地看了眼刘备。
“二哥!”
他又偏首望着关羽,瞳孔还颤动几下。
“你二人今日竟为吕布,而来教训弟弟我?”
“……”
关羽躲避开他的目光,只是钳制住他臂膀的手却未去放下,而刘备则殷切地规劝道:“三弟,此事实乃你之错,莫要再这般无礼。”
见刘备两个行事妥当,吕布本咬牙切齿的面部也缓缓放松了下来。
虽然这环眼贼有点胡搅蛮缠,但他这两个兄长倒算是尚可。
可谁料——
“大哥!”
张飞刻意压低声音,不过他的嗓子本身就很粗,经过这么一掩饰反倒存在感更强了起来。
“大哥,你莫要再劝了!弟弟我正好能趁此时机同这吕布切磋一番,大哥你是不知道,在这里这么久弟弟我的手早已痒得不行了。”
“……”
这下就连刘备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他这三弟属实是……怪有巧思的。
吕布自然也将这番话听的一丝不差,他先是从头至脚将张飞仔细打量一番,见其膀大腰圆,浑身肌肉隆起,蕴着无穷无尽磅礴力量感,吕布便于心下略一颔首。
不错,这人虽看起来有些粗蛮,但也应是一员猛将。
他这么些时日也不曾活动筋骨,同他打上一场也自无不可!
心下这般想着,吕布便道:“好!那我便同你这环眼黑脸贼打上一场!张飞,你可应战?!”
“哼!我岂怕你不成?!”
张飞仰天大笑一声,听吕布这么说了,刘备关羽互视一眼,终是退至一旁。
“你我二人可要在此处切磋?”
吕布一边问着,一边攥紧手中的方天画戟,气势也变得愈发惊人。
可张飞却双眼滴溜溜一转,俨然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只听他回道:“光是你同我两个打来打去有何乐趣?不妨请陛下代为见证!”
他这句话也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若说陛下身边最为得宠的臣子是谁?
那无异是吕布莫属!
可在张飞心中,大哥忠肝义胆,二哥义薄云天,再加上自己的勇武,他三人较那吕布也不差什么!
要是赢了,那自己就能像陛下证明,他兄弟三人可并非那等无真才实干之人,大哥也能更好地得到陛下重用;
但若是输了,大不了就承认是他自己学艺不精,同他大哥二哥无甚关系便是!
“好!”
吕布未想太多,毕竟在他看来莫说张飞,就是他兄弟三人一同和自己比试,自己也不会陷入劣势。
“那我们现在就去找陛下!”
[好的]今天申榜了,明天开始恢复日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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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袁家家破人亡,张飞吕布吵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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