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鲁坎吉踏入展区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舒服。
又干又热又闷,耳边的哭声还在继续扰民。
空气里的湿度很低,干燥的热浪舔舐着伊鲁坎吉的伞状体边缘,原本莹润透亮的浅紫色肌肤变得暗淡,像是被无形的手一寸寸榨干水分。
你的触须——那些本该如星河般流淌的荧光丝带,此刻蜷缩成僵硬的螺旋,末梢的星屑光芒微弱得几乎熄灭。
你感觉不对,拿出道具测了一下。湿度监测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35%RH,对于水母而言,这简直是撒哈拉沙漠。
[光耀晨星万岁:卧槽这环境对水母太残忍了吧!]
[伊伊赛高:伊伊的触须都熄灭了……我心脏骤停!]
[水母爱好者:系统故意的?这湿度是奔着让水母脱水去的啊!伊鲁坎吉水母本来就不能离水的!]
[水母养殖户]:现实中,曾有报道称,某水族馆会把不听话或“表现不佳”的水母短暂捞出水面(脱水)作为惩罚。这个展区不会对标的是这个吧?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
/
路西恩碧色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几乎是在伊鲁坎吉蹙眉的瞬间就察觉到了异常——他的水母从来不会示弱,哪怕在S级副本里被深渊腐蚀得触须断裂,也只会冷笑一声继续厮杀。可现在,他的睫毛低垂,紫罗兰色的眼眸蒙着一层罕见的水雾,像是被强行拖上岸的深海生物,氧气被剥夺,连呼吸的力气都接近于无。
“怎么了?”路西恩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惊扰到对方。
“有点干……”伊鲁坎吉的触须无意识蜷缩,“还有点热。”
路西恩的指节顿时捏得发白。
下一秒,他的空间戒指光芒一闪,一杯冰镇莓果汁出现在掌心——杯壁凝结着细密的霜花,深紫色的液体里沉浮着碎冰和黑莓果实,杯沿甚至还装饰了一小片薄荷叶,叶脉上刻意冻出了荆棘纹路。
“乖。”他轻声哄着你,修长的拇指轻轻摩挲杯壁,刚刚被融化的霜花又重新凝结,“先休息一会。”
水族馆不能折返,那么尽快离开这块展区是最好的。
他不觉得有怪物能伤害自家的小水母,但也不想看他受苦。
自从三年前他便发誓,此生不会让他为自己再受惊扰。
[CP头子:啊啊啊圣父秒切温柔模式!]
[圣父赛高:空间戒指里居然常备冰镇果汁??]
[鬃狼的小三狼:杯沿的荆棘纹……圣父你是在宣誓主权吗?!]
[路人甲:圣父明明有空间道具为什么还要把水母玩偶拿在手上?]
[伊伊赛高:你看看那是谁的玩偶再说话。]
伊鲁坎吉接过杯子时,指尖和杯壁接触的地方发出细微的滋声,冷雾蒸腾而起,缠绕在他的腕间。他小口啜饮,喉结滚动,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的瞬间,他微微闭了闭眼,总算是活过来了。
然而,这份静谧还没维持三秒,后方就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新人组终于跟了上来。
你不想在新人面前表现出难堪,给了路西恩一个眼神,自己快步往前走了。
莱恩的大嗓门率先刺破这片寂静:“这什么鬼地方怎么这么热?!”
路西恩的眼底碧色湖泊瞬间结冰。
他的圣光本能地外溢了一瞬,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直接把莱恩的声音隔绝在外。他的目光冷冷扫过四人,尤其是莱恩那张写满不耐的脸,指尖在权杖上轻轻敲击了一下——“安静。”
[圣父赛高]:??圣父怎么这么凶啊。
[CP头子:圣父:吵到我老婆了,闭嘴。]
[弹幕刷屏:莱恩,危。]
薇薇安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立刻拽了拽白鹭的袖子,嘘……,示意她别出声。周默推了推眼镜,手术刀无声地滑入袖口——他太清楚路西恩的脾气了,这时候触霉头等于找死。
莱恩还想说什么,却被周默一把按住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能捏碎骨头。
正在隔壁新人组和路西恩还在僵持时,你已经进入了下一个章程。
走廊尽头,昏暗的水缸里,一抹金色的影子缓缓游动。
你停下脚步,那抹金光是一只太平洋黄金水母。
一片昏暗中,一只太平洋黄金水母缓缓游动,半透明的伞盖如丝绸般舒张收缩,边缘泛着淡淡的金色光晕。宛若童话里的提灯天使。它轻盈地漂浮着,触须本该如流苏般垂落,如今却只剩短短一截——那些危险的毒刺已被剪除,只留下平滑的断面。
在现实,某些黑心水族馆中,某些有毒水母品种的触手可能被部分或全部切除,以防止其蜇伤游客或工作人员。这剥夺了水母捕食、防御和感知环境的核心能力,使其成为残疾的展品,在痛苦和饥饿中缓慢死亡。
伊鲁坎吉的触须贴上玻璃,荧光的末梢轻轻颤动,一闪一闪地发出光芒,像是在传递某种无声的讯息。
隔着一道玻璃,两种颜色紫金交辉。
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吗?你说。
水母的回应用过次声波传来:我想和你□□,但这似乎不太可能……
那就让我死去吧。
它说。
还有,你身边的那个人……他的气味很不好。
伊鲁坎吉的瞳孔收缩成细线,紫罗兰色的眼眸深处翻涌着冰冷的危险。
……我知道了。他回答。
/
当众人终于跟上时,水缸已经空了。
莱恩狐疑地皱眉:“这缸本来就是空的?”
他的目光在倚着墙默不作声的伊鲁坎吉上瞟。
白鹭的神经接口突然爆出一串火花,她踉跄了一下,脸色惨白。薇薇安的灵媒吊坠毫无预兆地裂开一道缝,水晶碎片划破了她的指尖。周默的手术刀无声地抵上莱恩的后腰:“闭嘴。”
路西恩连眼神都懒得给他,只是淡淡道:“嗯,继续前进。”
伊鲁坎吉靠在墙边,仍然没有说话,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此时正失神地看向地面,连带着紫色的头发,触须,此刻都黯淡无光。
路西恩走过去,手替你整理了一下挡在眼前的碎发,握住你的手腕,在你耳边轻语:“伊伊,走了。”
“……继续前进。”路西恩收回目光,看向新人四人组,嗓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伊鲁坎吉已经恢复了常态,触须重新舒展开来,只是尾端的荧光仍有些暗淡。他瞥了眼路西恩紧绷的下颌线,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翘。
接着,直接变成小水母,趴在路西恩的肩头。
长长的触须沿着他路西恩的肩膀,手臂,手腕,一直缠绕到他的手上。荧光的毒囊随着水母的呼吸一亮一暗,却没有伤到另一人。
他们像是在牵手。
/
周默在一片昏暗中前进。
黑暗中,好像一切声音都被放大,放大。耳边一直萦萦的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干涸的空气中弥散着热。莫名地,他感到喉咙有些渴。
伊鲁坎吉触须还搭在圣父的腕间,其上的紫光还在微弱地闪动。
不愧是伊鲁坎吉。圣父都被水母拿捏得死死的。周默推了推眼镜,戏谑在镜片上一闪而逝。
突然,一片刺目的光芒撕开黑暗——
霓虹粉、电光蓝、荧光绿...高饱和度的色块在浑浊的水体中炸开,交织成迷幻的极光。而光源竟是数目众多的海月水母。它们静止在玻璃后方,伞盖边缘规律脉动着生物荧光,如同被统一编程的霓虹灯。
更惊悚的是,它们安静地悬浮在水中,一动不动。
周默看着眼前诡异的景象,不由地感到后背发凉。寒意顺着脊椎攀爬,他发现自己正不自觉地模仿水母的呼吸频率。
好像它们都在看着自己一样。
他想。
擦肩而过的瞬间,某种粘腻的视线如蛞蝓爬过后颈。直到走出展区,系统提示才打破凝滞:
【异化值 15%(划掉) 10%】
【系统温馨提示:异化值达到100%即任务失败,玩家将成为副本内的新展品。】
他们成功走出了水母展区,来到了水母展区与深海隧道交界处。
“怎么了?”路西恩扭头看向肩头的伊鲁坎吉,他的一根触须末端正轻触路西恩的眼角。
那是一枚青灰色的鱼鳞。
苍白的皮肤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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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伊伊今天的精神不佳是环境 心理压力的双层效果。
心理压力并不是他杀了黄金水母,还是他在看到黄金水母被虐待的刹那悲痛与愤怒。
明明他都不是水母……
他意识到自己对于这个世界的感情很深,深到连这个世界的一只受难水母都可以让他产生波动。
宝宝在我的设定中并不是一个道德水平和责任感很高的人。
就是像我一样不上不下。
其实还蛮讨厌的,比如我在花市看到一些文会忍不住深想,但想了有没意义,纯属精神内耗。看ABO文,雌雄虫文也是,会忍不住想弱势性别在及其不平等的性别环境下的一些事情。
哎,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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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现实,某些有毒水母品种的触手可能被部分或全部切除,以防止其蜇伤游客或工作人员。这剥夺了水母捕食、防御和感知环境的核心能力,使其成为残疾的“展品”,在痛苦和饥饿中缓慢死亡。不饲养有毒水母不就没这事了吗?人类的猎奇心理真的是让作者叹为观止。
为什么展区里又干又热呢?
现实:水母极其脆弱,运输过程中极易因水质、温度、震荡等原因死亡。更有甚者,曾有报道称,某水族馆会把不听话或“表现不佳”的水母短暂捞出水面(脱水)作为惩罚,这对它们而言是极度痛苦和致命的。
伊伊作为SSR级卡牌不会因为普通的干热那么难受的。这里是专业特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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