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人就是爱犯贱,以前听多了陆回川对他冷嘲热讽阴阳怪气,现在陆回川对他客气起来,他竟然接受不了。
他还是更喜欢陆回川没中邪的时候那种颐指气使高高在上的态度。
谢未九琢磨着,陆回川中邪这种事,曝出去少说能挂一个月热搜。
但现代社会是不讲究怪力乱神的,大众不会相信陆回川中邪,只会说他人格分裂,那陆回川大概用不了多久就会被送到精神病院了。
这么想着,他对陆回川宽容了不少:“没事,我以前对你态度也不好。”
陆回川更惶恐了:“应该的,谢总太客气了。”
客气的谢总更加坚定了陆回川中邪的想法。
他翻出贺云堂的微信,亲切呼唤:“主神大人~”
贺云堂:?
谢未九悄悄说陆回川坏话:“陆回川中邪了,我有点害怕,还是跟你在一起比较有安全感。”
“可惜我一会儿要跑龙套,不能回公司TAT”
贺云堂给他回了个安慰的表情包:“那就好好拍戏。”
谢未九把手机一扔,让化妆师继续化妆。
妆造有些麻烦,各种不知道干嘛用的油和粉往脸上扑,谢未九怀疑他呼吸的不是空气,都是pm2.5。
美丽果然都是有代价的,谢未九想。
正感慨,就听见有人敲门:“江总来了。”
随即江澈推门而入,晏初还在化妆,连眼睛都没睁开。
等化妆师收手,他才问:“怎么,让我回去?”
江澈笑:“哪有,你第一次演戏,我不得来看看,你们继续。”
三个化妆师继续给他们化妆,谢未九忽然意识到现在两本书的主角居然聚齐了,而且是和生日那天不一样,是他们互相熟悉没有防备那种聚齐。
还挺难得。
要不趁机拍个全家福吧。
可惜贺云堂不在,两个系统也没办法出来。
谢未九有些遗憾,门忽然又开了,他正纳闷这间化妆室的来访频率是不是高了点,就见两个毛团子飞快朝他跑过来,速度快到只剩一团残影。
贺云堂紧随其后,脸上还带着茫然:“它们两个怎么一直在打架。”
“发病了,不用管。”谢未九起身迎过去,笑得眼睛都弯起来,“你怎么来啦。”
“过来镇宅。”
谢未九啼笑皆非。
池晏知道两个系统是察觉到贺云堂过来,所以趁机掏出皮肤跑出来玩,但在四个主角眼里,这种情况就显得有点不太正常了。
江澈用陈述事实的语气道:“难怪贺总养狗还需要谢总的两只宠物同意呢。”
谢未九怀疑他在阴阳怪气。
人都凑齐了,他立马搬了凳子过来,招呼大家过来拍照。
贺云堂和池晏能理解他是想拍全家福,四个主角却想不通他这是要干什么,虽然彼此认识,但也没熟悉到能拍合照的地步。
不理解,但该配合还是要配合。
三人的妆造复杂,画了半天也只刚起了个头,坐在一堆现代人中间顶多算是浓妆,但不算太突兀。
经过一番讨论,谢未九坐在中间,池晏和贺云堂一左一右坐在他两边。
晏初和裴斟站在他身后,江澈和陆回川则挨着各自的男朋友。
面对这一屋子的大佬,化妆师自觉担当不了如此重任,立马去片场揪了个摄影师过来给他们拍照。
谢未九拉了个群,把好友拉进去,贺云堂又单独邀请了江澈和陆回川,人都凑齐了,谢未九就把备胎单独拍摄已经p好的照片发了进去。
晏初看着照片,不确定的问:“阿晏肩膀上怎么有个……方块?电视机?这什么东西?”
现代的手机和摄影设备是拍不到系统这种高科技产物的,但备胎比小白的等级高,能把它也拍进去。
既然是全家福,那必然人和统都不能落下。
谢未九睁眼说瞎话:“贴纸,多可爱。”
小白羞涩地飘过去蹭了蹭备胎:“谢谢你把我也拍进去,你真好……啊!”
反派刚跟备胎打了一架,对靠近备胎的一切存在都充满敌意,一巴掌把小白抽回了池晏身边。
没人也没统能在它面前说备胎一句好话。
备胎对反派的怒气值蹭蹭往上涨,又呲牙咧嘴地和它打在一起。
裴斟想起谢未九说的他们两个一只疯一只傻,想谢未九还真没骗他:“它俩居然能配合拍完照再打架。”
“它们两个敢在拍照的时候打架,那一定会被我打。”
贺云堂瞥他一眼,想也不知道谁天天被咬被挠。
不过在场的人这么多,他很给面子地没有戳穿。
拍完照,那就继续干正事,化妆师凑过来继续给他们化妆,在脸上画一些复杂的纹路。
“这次拍的是十二金仙,参考了封神演义的设定,你们要协助男女主诛魔,当然最后你们失败了,全靠男女主力挽狂澜~”
谢未九一边被化妆师涂涂抹抹,一边听助理讲解剧情,忍不住发问:“我们都是神仙了也要死吗?”
“是的。”
“男主是丧门星吗,克死了一个又一个的。”
陆回川:“?”
谢未九抓着裴斟的手:“演戏就算了,真遇见这种人有多远跑多远。”
陆回川:“。”
裴斟一脸沉思:“好像是有点晦气。”
十二金仙是大全景,演员包含了男女老少,衣服风格各异,但都遵循了传统审美。
无论是发饰还是衣饰,剧组都已经准备好,各种珍珠翡翠琳琅满目,看得人眼花缭乱。
因为不是主要角色,能过来帮忙的助理有限,还要分散在几个化妆间,更别提他们这里还这么多人。
没有助理帮忙,谢未九只能自食其力,把自己往层叠的衣袍里套,套来套去,差点把自己套成五花大绑。
化妆师痛心不已:“谢总你当心点别蹭到脸。”
谢未九和带子斗智斗勇:“我尽量。”
贺云堂看他实在难做,上前道:“我帮你吧。”
谢未九艰难从领口里伸出脑袋,抓紧了带子:“啊?这……这不太好吧。”
“那你想让谁帮忙?”
谢未九:“……”
四个主角肯定是不行了,池晏以前穿过类似的衣服,也正忙着给自己换装,化妆师又是女孩子,系统更是连人都不是。
这么看下来,能帮忙的确实只有贺云堂一个。
谢未九试图拒绝:“我可以自力更生。”
贺云堂不咸不淡地道:“端午过去半年了,你再怎么捆自己也不能上锅蒸。”
谢未九:“……”
他才不是粽子。
他垂头丧气地把带子递过去:“那你帮我绑一下。”
赞助商给了参考图,带子有些多,贺云堂对比了半天,也忍不住跟着感慨:“为什么不直接做成一体的,拆来拆去不麻烦吗?”
谢未九一脸幽怨。
手环和项圈好说,可以轻松套上,装饰的带子则要去找衣服里面的内扣。
谢未九翻着腰上的暗扣,蹦着蹭到贺云堂跟前:“这里。”
虽然都是男人,腰带下面也还有衬袍,但贺云堂还是顿了下,道:“别这么扒衣服。”
谢未九努力用手指揪住那个小线圈:“不扒扣不上,快点我要捏不住了。”
贺云堂:“……”
他只能弯下腰,把卡扣扣过去。
系完带子,又要戴腰封,谢未九张开手臂,理所当然要贺云堂帮忙。
贺云堂找到腰封的暗扣,调整好位置,微微俯身把腰封贴到谢未九的腰上。
以谢未九的视角看过去,只能看到贺云堂的发顶,他有种微妙的虚荣感,拿腔拿调地道:“何德何能让主神大人为我更衣。”
贺云堂轻笑:“荣幸之至。”
他绕到谢未九身后,俯身为他整理腰带,指尖不经意擦过腰线,谢未九身体一颤,像被烫到般瞬间绷紧。
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贺云堂微滞,克制地迅速抽回手:“好了。”
“啊?哦,好。”谢未九在腰上胡乱抓了两下,目光飘忽,只觉得脊骨那里像过了电,又痒又麻,让他坐立不安。
他恶声恶气地道:“不许挠我痒痒肉。”
贺云堂:“……不是故意的。”
谢未九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又不好意思说,顾左右而言他:“我去照照镜子。”
落地镜映出他的身影,铜制的腰带勾出一截窄瘦的腰身,碧色的衣衫衬得他宛如一根修竹,很有几分谪仙误落凡尘的气质。
贺云堂想起刚才不经意间的触感,没忍住捻了捻手指。
谢未九心不在焉,又被镜子里的自己转移了注意力,他看看自己乌黑的假发和翠绿的衣裳,提着繁重的衣袍蹦到贺云堂跟前:“我现在要是倒立一下,就是根刚从地里拔出来的大葱。”
贺云堂失笑:“你一个写小说的,用词这么……接地气吗?”
“写小说不是认字就行?”谢未九反驳。
他想起刚才的事,眼珠一转,脸上带着几分恶劣的笑意,微微凑近了些:“你觉得我说的不对,那是在说我好看吗?”
一张明艳的脸猝然靠近,贺云堂后退半步,点了下头,语气如常地道:“好看。”
没逗到人,谢未九觉得有点没意思,他攥着袖子和衣摆,戴着一身璎珞禁步叮啷当啷地回了化妆间中间。
池晏已经换好衣服,裴斟在旁边拿着手机给他拍照,晏初那边却不太顺利。
衣服已经换好,化妆师却对着他的项链犯了难:“晏老师,你这根项链要摘一下,我怎么没看到卡扣?要不你自己摘?”
晏初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想起这是个什么东西,脸色不太好看。
他伸手去找项链的卡扣,脊骨却冒起一股寒意,他僵着身子一点一点回头,对上了江澈似笑非笑的目光。
江澈走过去,挑起项链的吊坠,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想摘下来?”
晏初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虽然他不理解为什么自己这一年里始终对江澈言听计从,但顺从、臣服已经刻进了骨子里,一旦江澈露出这种表情,他就会下意识觉得恐惧。
他仓皇摇头:“没……”
江澈松开手,贴近晏初的耳畔,轻声道:“阿晏,别太得寸进尺了,我容忍度可没这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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