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玉你来啦!”裴璟站在高处使劲向宋怀玉挥手。
宋怀玉提起裙摆快步走到裴璟身边,秦少微一如往常抱着剑冷脸站在裴璟旁边。
“走吧,讲学快开始了,”宋怀玉避过拥挤人群,带着二人向大雄宝殿走去。
人员往来如梭,不免踩踏到旁人,宋怀玉刚走几步,就听见裴璟轻声痛呼。
宋怀玉还未转身,就听见一尖锐声音大骂道:“你没长眼睛啊!老子的衣服可是楚家特供,赔得起吗你!”
秦少微上前一步冷声道:“是你踩人在先,为何倒打一耙?”
那人定睛一看,二人衣角处的通天宗纹饰,狂妄姿态收敛许多,然而看到裴璟浅绿色的眼睛时,突然嗤笑出声:“你便是通天宗贱妇的私生子?如此厚颜无耻来参加讲学,莫不是不知道通天宗与我们天音寺结了死仇?”
此话一出,裴璟表情狰狞,一把扯住面前和尚的衣襟将人拉到自己面前:“你再说一遍!”
和尚被拉得身体稳,又猛地贴进裴璟非人的瞳孔,瞬间吓得抖如筛糠:“说......说就说了,那又是如何!那贱人所做之事天下皆知,你还能辩驳不成!”
旁的两个和尚生怕二人打起来影响两派和睦,连忙弯腰道歉。
裴璟无法忍受母亲被如此侮辱,咬牙恨齿扯着和尚不放。
“玄妙师叔,快说些软话道歉吧,讲学在即,可不能出现如此事端!”一个和尚急得满头大汗道。
玄妙被裴璟掐得呼吸不畅,面部涨红,却还是不肯放下面子道歉,依旧嘴硬骂到:“你这小畜生!竟敢如此对我!我可是天音寺长老!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话音刚落,秦少微脸色突变,灵剑还未出鞘,就看见玄妙被宋怀玉一脚踹开八尺远。
众人尖叫纷纷逃窜,扩出一块空地来。
此处本是讲学必经之路,很快便聚集了一群人,对着宋怀玉指指点点。
宋怀玉走上前轻轻拍了拍裴璟的肩膀,冷笑着走上前,对着被踹得口吐鲜血的玄妙一字一句道:“开口闭口杀人,你们天音寺就是这样慈悲为怀的?”
还未等玄妙开口争辩,宋怀玉便直接召出裴璟腰间灵剑只指玄妙:“与我一战!若我赢了,天音寺从此澄清阿璟母亲之事,并且你要亲自上通天宗向阿璟赔礼道歉,自此恭敬待他。”
“澄清!澄什么清!他是私生子之事人人皆知,我看你这张巧嘴如何将他身世说出个花儿来!”玄妙扶着两名弟子站起身,气急败坏骂道。
裴璟听到这话,也转而看向宋怀玉。
身世一事连裴璟自己都搞不明白,宋怀玉又能如何澄清,想到此处,裴璟生怕宋怀玉被牵连,连忙朝着宋怀玉摇头。
秦少微也皱起眉头看着宋怀玉。
宋怀玉一笑,书中也说过裴欢是清白的,所以不可能私通生下裴璟,裴璟更不是吃了妖丹才变成雪豹,那只能从生物学解释。
裴璟,返祖了。
若祖上有雪豹血统,那么后代便有生下雪豹的概率。
宋怀玉盯着玄妙勾起一抹微笑:“你应不应战!”
玄妙越想越觉得宋怀玉在虚张声势,他打量着宋怀玉看似毫无修练痕迹的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无比自信道:“好!若你赢了,不说我亲自道歉,我还要以天音寺之命为这小畜生洗清污名,”
“但,你要是输了,”玄妙压低声音,脸上浮现阴狠:“便跪着在我□□钻过!”
话毕,人群中突然爆发惊叹。
“什么!如此羞辱人,这和尚可真是心狠!”一粉衣女子掩住鼻子嫌恶道。
另一年轻女子摇摇头叹息道:“竟然让美人受此大辱,当真不可理喻”
“这不是她自己要求的?切,自作自受,我倒要看看这女人还要怎么应答,若是怕了,现在求饶还来得及!”一个靠得近的中年男子不屑道。
众人七嘴八舌纷纷议论,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裴璟心中不安,便要自己上前应下赌约,却见宋怀玉头也没回地朝着自己摆摆手。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宋怀玉就等着这句话。
“诸位请做个见证,若是某人输了不肯履约......”宋怀玉停下话看向身旁层层围观的修士。
“在场皆出身名门大族,岂会看着人违约!你们且放心打,我们可都看着呢!”
众人高声喊道。
宋怀玉点头颔首提着剑,对着玄妙冷声道:“来战!”
玄妙脸色铁青,不管不顾一把推开前来阻拦的弟子,召出一柄纯金锡杖,双脚跨开,气沉丹田怒吼一声。
锡杖迎面痛击,宋怀玉侧身一避,锡杖重重锤碎石板,溅起飞石令众人纷纷后退。
宋怀玉单手捏剑,游刃有余击开逐渐变得迅急毫无章法的锡杖。
玄妙一杖打空,气喘吁吁满面赤红,看着宋怀玉依旧闲散地单手提剑,瞬间气血上涌,一股被羞辱的感觉涌上心头。
玄妙灵力翻涌,将禅杖挥舞地烈烈生风,一杖下去,有锤碎人骨的气势。
裴璟死死咬着牙,目不转睛地盯着二人对战,生怕一不小心宋怀玉会受伤。
宋怀玉玩够了,便认真起来,翻身踩到禅杖上,顺着被挑飞的力道,翻身上空,随即灵力在剑尖汇集。
一股磅礴极具压迫力的灵力如天河倒转倾斜而下。
众人无法承受如此威压,纷纷抱头哀嚎。
在玄妙惊恐眼神中,一道凛冽白光撕破长空。
“啊啊啊啊!!!”
玄妙胸口剧痛,禅杖松手重重落在地上。
哐当一声,尘埃落地。
裴璟慢慢睁开眼睛,见宋怀玉安然无限,便三两步蹦跳道宋怀玉身边,眼中泛起水花,不停翻看宋怀玉身上是否有伤。
“怀玉,你没受伤吧?”裴璟担忧道。
宋怀玉摸了摸裴璟的耳垂,笑着摇摇头,随后转身看向慌乱躲避眼神的玄妙。
“阿璟并非裴欢掌门私生子,而是当年通天宗裴家一脉便有豹妖血脉融入罢了,也就是说,裴家祖上本就有雪豹血脉,如何能称得上是裴欢掌门不顾伦理与通天宗名誉,去寻一个到现在都不知是否有其人的豹妖私通,”宋怀玉对着玄妙开口。
声音被刻意放大,在场众人都知道了裴璟真正身世。
裴璟听到此话也是一愣,随后眼中浮现惊喜。
宋怀玉接着开口,堵住玄妙即将开口的反驳:“或许,你也想知道庄衫掌门为何会不承认阿璟,哼,若是承认阿璟,这通天宗掌门,可不知是谁上位了。”
“竟,竟是如此!难道裴欢掌门清清白白,那,那她当年死得蹊跷,莫不是庄衫这个伪君子动了手?”
“哎呀,管这个做什么,你快看啊!这和尚要跑了!”
被宋怀玉揭露如此惊天秘闻,众人两眼放光,皆呼吸急促小声八卦,甚至有人偷溜出去,将今日所见所闻讲给门派的师弟师妹。
宋怀玉察觉到众人已然信服此言论,便连连叹息走上前踩住玄妙的衣摆。
玄妙没能继续向前爬动,立马脸色大变,转过头来,看着宋怀玉阴恻恻的脸咽了咽口水:“我,不对!此时需要我同主持商议,我只是个小小的方丈,怎能坐得了天音寺的主!”
宋怀玉不顾玄妙托词,立马高声叫道:“诸位请为我做主,这和尚竟然一走了之!将誓言不管不顾!难道天音寺便是如此言而无信之徒吗!”
此话一出,在场天音寺和尚皆脸色微妙。
众人见状,纷纷走上前质问起玄妙来。
眼看着事态发展眼中,一名小和尚连忙将主持请了过来。
宋怀玉等了许久,才瞧见昨夜见过的玄能缓步走来,还未等玄能开口,宋怀玉便当着众人面高声质问道:“言而无信的和尚,现在是来拖延时间,好让天音寺将此事压下的?”
玄能白净修长的脸上笑容生生僵住:“何来此言,此事重大,我们还需要多加商议。”
“商议?我在此问你,你们方丈之言可还作数!我现在只要你的一句话,天音寺能否在讲学后澄清阿璟身世,并且让玄妙亲自上门致歉,若你不承认,我现在就昭告修仙界,让他们看看你们天音寺是如何无耻!”
宋怀玉言辞激烈,丝毫不估计玄能逐渐阴沉的表情。
“反正除了你们天音寺,还有其他寺庙不是,没了你们这等无耻下流之徒,不还有更守信的寺庙让人供奉香火?”宋怀玉死死盯着玄能的眼睛冷笑道。
这句话更是踩在了玄能死穴。
玄能如吃人般眼神瞪向玄妙,在玄妙灰败表情下,玄能强勾出笑意企图辩解:“这位施主,如此咄咄逼人......”
“应还是不应?”宋怀玉懒得听玄能讲话,事情若不当场解决,便只会拖到最后销声匿迹。
宋怀玉从怀中拿出一块留音石,言简意赅又问道:“最后一次机会,你们天音寺承不承认,若不承认,玄妙作为天音寺长老却违背誓言无视佛法之事便要传到天南海北!”
玄能看见那块留音石,险些气得吐出一口血来。
现在有不少与天音寺结怨的门派家族,见到玄能受瘪纷纷大喊天音寺无信云云。
玄能撑着锡杖,手中佛珠不断捻动,随着众人越聚越多,只得妥协点头:“我会在讲学完毕澄清裴欢长老名誉,并将此恶徒送至通天宗赔礼道歉。”
宋怀玉这才点点头,随后又补了一句:“澄清之言我随后写给你,不然,我可担心贵寺在话上动手脚,免得让世人认为是我逼迫了天音寺。”
宋怀玉阴阳怪气道。
玄能气得脸色青紫,捏着禅杖的手爆出青筋。
“好,我答应,”玄能咬牙切齿道。
玄能转身离开,其余弟子驾着闯了大祸已瘫软在地的玄妙随之离开。
众人见热闹已无,便也随即四散开来。
裴璟不可置信自己母亲的清白会以这样的方式澄清,多年来的冤屈随即喷涌而出。
裴璟扑上前去,紧紧抱住宋怀玉的腰,将自己的脑袋埋到宋怀玉肩膀,忍不住小声抽泣起来。
十余载白眼与冷对指责在今日一扫而空。
“母亲,母亲再也不会被羞辱,母亲泉下有知,一定会很开心,怀玉,我,我真的很高兴,”裴璟哽咽着语无伦次道。
宋怀玉轻轻拍着裴璟的背部,低下头擦去他眼泪:“阿璟别哭了,如今裴掌门洗刷冤屈,不应该多笑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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