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来,孙凡的亲妹孙英,有些可疑。昨日我问她知不知道谁有六指,她好似很紧张,还骗我说她不知道。”
“再有,孙英有一子,名叫吴贤,最近突然回了老家,还请展捕头派人查找他的下落,我认为他也有嫌疑。”
云知夏分析完,方昱铭和展鹏连连点头。
方昱铭当即吩咐展鹏:”展捕头,你派人将孙英捉拿收监,待本官审问。”
“还有孙英的儿子吴贤,看他是不是真的离开莱阳县了,设法找到他的下落,带回来。”
“是。”展鹏领命,转身就出了衙门做事去了。
云知夏有些诧异的看向方昱铭,这人虽然固执刻板,胆小怕事,但对于人命关天的案子,他还是很上心的。而且,现在来看,作为莱阳县的父母官,他审理案件还是很有条理的。
“方大人,”云知夏上前,道:“请准许我带孙凡到停尸房滴血验骨,以确认死者身份。”
方昱铭正想着怎么招待好顾晏洲这座大神,没有心思管她。闻言道:“好,你去吧。”
云知夏领命,转身就要出去,却被秦公公拦了下来。
“云姑娘,等一下。”
秦公公脸上总挂着笑,让人一看就心里舒坦,他走上前道:“滴血验骨,闻所未闻,王爷想亲自在一旁观看,不知可否?”
云知夏闻言,下意识的看去,正好撞见顾晏洲凌厉的视线,显然摄政王他老人家并没有现场观摩死人滴血验骨的打算,是秦公公自作主张了。
云知夏对顾晏洲没什么好印象,她忍着翻白眼的冲动,面无表情的移开视线,看向秦公公,道:“秦公公,不是民女不想让王爷看,只是滴血验骨之前,我还要复验尸体,先剖开他的胸腔,看看他的心肝脾肺肾是否完好无损,胃里有没有遗留下他生前吃过的东西;还要剖开他的头颅,看看他的头骨是否完好,血管脑浆……”
“云姑娘,你别再说了!”秦公公用手帕捂着嘴,一副马上要吐出来的样子,抬手制止她。
云知夏余光瞥见顾晏洲脸色更沉了,心下得意计谋得逞,面上却一本正经:“那公公您先消化着,我先去复验尸体了。”
云知夏翘着小尾巴就朝停尸房走去,却被身后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叫住:“等一下。”
云知夏已经迈出门槛的那只脚,不情不愿地收了回来,她让自己脸上堆满笑意,转身道:“不知王爷还有何吩咐?”
此时顾晏洲已经站起身,站在他旁边的方昱铭正在擦额上的冷汗。
只听方昱铭弓着身道:“禀王爷,云仵作她只是破案心切,绝不是有意冒犯您的,您大人有大量……”
顾晏洲不理会他,直接走到门口,对云知夏道:“本王在旁看你验尸,带路吧。”
从见第一面开始,他就知道这个女子表面上对他恭恭敬敬,实际上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现在又故意说些有的没的,惹他厌恶,以为这样他就不会去看了?哼,天真!他堂堂大周摄政王,绝不能让一个女子看扁了。
云知夏看着气场十足的顾晏洲,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他好像知道她是故意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识时务者为俊杰,云知夏立马转变态度:“好的!您这边请。”
既然他想看,就让他看个够好了。
云知夏带着顾晏洲,秦公公,最后还有方昱铭,四人一起来到了停尸房,还好这里器具还算齐全,即使不用「解剖室空间」也能完成基本的解剖工作。
云知夏让其他三人在一旁观看,自己戴好面巾,一声招呼没打,手起刀落,就在尸体胸口处划出一个“Y”字形刀口,小心的将开始腐烂的皮肉掀开,用工具将尸体的胸骨破开,尸体的内脏器官就全部呈现在眼前。
云知夏小心翼翼地捧出死者的心脏展示道:“这是死者的心脏,此处有一处圆形贯穿伤,看位置,是刺中了心脏大动脉,另死者在短时间内失血过多而亡,系致命伤。”
说完,云知夏望过去,顾晏洲还是那副阴沉的样子,跟别人欠了他几百万似的,而方昱铭和秦公公却都是一脸菜色,还在勉强坚持。
云知夏将死者的心脏放回原位,又在尸体肚子里仔细翻找:“死者胃里的食物还没有完全消化,应该是吃完饭不久就遇害了……”云知夏轻轻低下头去闻了闻,“死前吃的是我们云府的张大嫂做的丸子!”
“呕——”
方昱铭终于坚持不住,干呕着跑出了停尸房,秦公公紧随其后。
只有顾晏洲还是那副面瘫的样子,坐在那里,仿佛云知夏说的这些对他毫无影响。
云知夏突然就没了捉弄人的心思,不再解说,认真的检验起来。
死者肚子里的其他器官都没有异常,打开死者的头颅,头颅里也没有明显的出血点。
所以,死者身上唯一的也是最致命的伤口就是他胸.前贯穿心脏的那个圆形伤口,凶器是云家厨房那个烧火棍。结合死者胃里的遗留物,也说明案发现场可能就在云家的厨房附近。
此时,展鹏走了进来,看到顾晏洲也在这里,愣了一下,赶紧行过礼,才对云知夏道:“云姑娘,孙凡带来了,要现在开始滴血验骨吗?”
“稍等一下,我帮死者整理一下。”
云知夏小心的将死者的尸身复原,用特制的针线仔细地缝着。
顾晏洲看着云知夏有条不紊的做着善后工作,窗外的阳光照进来,正好打在她的身上,将她包裹在一片荧光里。
顾晏洲不禁想,女子做事也能有这般水准?或许云知夏真能帮他解开谜题。
“好了,带孙凡进来吧。”云知夏缝完最后一道,才让人将孙凡带进来。
孙凡被带进来,看到躺在那里的尸体之后,泪流不止。
此时方昱铭、秦公公都已经回到了停尸房,
云知夏没有给孙凡太多伤心的时间,只道:“孙凡,虽然你说死者是你的亲生儿子,但衙门还是要验一验,以确定死者的身份,你可愿意?”
孙凡眼睛一直看着尸体,眼神不曾错开分毫,只听他道:“愿意。”
云知夏便刮开了死者的一小截臂骨,让孙凡上前,划开手指,滴上了两滴鲜血。
不小一会儿,鲜血融进死者的骨头里,这说明死者的确是孙凡的至亲,就是孙凡的儿子孙子行无疑了。
此时,派出去捉拿孙英的衙差跑来道:“启禀大人,孙英要投案,她说湖底沉尸的罪魁祸首是她,人是她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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