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不碰那些灵魂的吗?你让他们把那些都杀了,我们怎么办?”
“好不容易抓来的交替!你说用完就还,结果呢?全散了!”
“你让我们怎么办?继续留在这里受苦吗?”
“我们把陶俑让给你,是因为你说能让我们解脱,现在你要怎么赔我们?”
听着它们的指责怒斥,独立于一侧的‘人’,全身漆黑,仅剩脑袋的表情疑惑,全然不知它们在说什么:“我几时动他们了?”
一张鬼脸浮在地面怒斥:“呸!少给小爷装蒜!不是你吹的口哨操纵他们?这会装无辜啊啊啊啊!”
话未说完,鬼脸被一脚踩中,用力碾压。
是名莫约20出头的男子,衣着圆领长袍,面若桃花,标致的狐狸眼弯起,听着脚下惨叫,笑容更甚,擒着笑:“我干的,有什么想说的吗?”
鬼脸连连求饶,他虽未见过此人,但只一眼,就知不好惹:“没,没有,饶命!啊!”
男子笑颜如花,漂亮的眼珠盯着它一字一顿:“去死。”
那鬼从地上爬出,当着所有人面,右手掐住自己的脖子,面目扭曲惊恐,左手拽着右手试图阻止。
再次对上男子的双眼,又听到:“去死。”
左手挣扎了几下,缓缓松开,紧接着咔哒一声,竟是将脖子生生掐断了。
男子颇为嫌弃地抖了抖腿:“没事,下辈子注意就好。哦,不好意思,魂飞魄散没有下辈子。
目睹同伴诡异自杀的鬼们大为惊骇,登时没了声。
陶俑恭敬地低头。
男子露出孩童天真的笑容:“紧张什么?我许久未见到哥哥来看看,顺便走个剧情。现在看也看了,该走了。”
话音刚落,男子没了踪影。
陶俑见此,长舒一口气,回头看向满地满墙呆愣的鬼脸:“走吧。”
鬼脸们一哄而散,溜得比兔子还快,顷刻就没影了。
——
六七月的暑天,梦境内却是冷风直灌,冻得人打了几个哆嗦。偶得月拂,原本冷若冰窟的古房内,铺了层薄纱,翠鸟的屏风流光异彩,陆桃蹊站于屏风外,正以奇怪的姿势抱着个温热的孩童。
陆桃蹊附身轻声询问:“你从哪来的?”
刚掉进来时,他巡视过一圈并没有看到任何活人的身影,介于前梦的第二幕,被冒充过陶鲤一拳穿心,心有余悸。
陶鲤指着面墙壁:“那里。”
墙壁是在风中瑟瑟而立,无声无息,再寻常不过墙体,看不出异样。
陆桃蹊与同行两人相视一眼,商翎钰胡乱把手里的糖果塞回去,抬手的瞬间,墙壁竟似薄帘被从两边拉开,露出里头黑漆漆的墓道。
两尊陶俑被埋王陵,而眼前的墓道连向何处?自然是鬼的老巢。
未等他们商议,地上饮血食肉的红蝶黑压压地向他们扑来,为了躲避,几人只好钻进墓道。
整个墓道由块块方砖堆砌而成,部分方砖上还有彩料,越往里走,带着彩料的方砖越多,两侧有烛台,狭窄只能容乃一人前行,墓穴内光影颤动,叶柳陌举着光团走前,陆桃蹊带着陶鲤位中,商翎钰断后。
走了许久,墓道两侧已然呈现完整的壁画,只是这壁画血红一片实在难觉好看,不似寻常的图案,忽然,叶柳陌刹住脚,走在身后的陆桃蹊没留意直接撞了上去,磕到背部的骨头,他揉着被撞疼的鼻子。
叶柳陌微微侧过身,原来是前路的墓道被方砖封死了:“前面没路了。”
陶鲤借着身子骨小,钻上前去:“我方才出来时候明明还没有这面墙壁。”
商翎钰抓过飘在身侧的光团,向后走了几步,也看到面墙,他们走过的路竟也被堵死了:“来的路也被封死了。”掌心一痛,石墙浮出张人脸,莫约五十来岁,张嘴就咬。
商翎钰当下就被恶心坏了,抬手就要轰,却被陆桃蹊喝止:“别动手,石墙里有东西。”
他抓过叶柳陌托光团的手腕,微光下石墙闪烁着金属的光芒,定睛一看,数块砖缝间深卡着根根银针,针头黑糊糊的,显然是上了毒,若是贸然轰塌墙体银针弹出,在如此狭窄的穴道内,插翅也难飞。
墙上的鬼料到他不能怎样,得意地探出头,吐了吐舌头,下刻乐极生悲,商翎钰眼疾手快,抓着头发拽了出来,掐着它的脖子压到地上,凝出箭矢往上戳,那鬼赶忙求饶:“我知道出去的办法!”
那鬼指着前面的石墙:“上面有块砖是假的,推掉就能出去了。”说完后指着掐住脖子的手,“小朋友,可以松开了吗?”
商翎钰年纪虽小,但不好诓骗,反将手掐得更紧
陆桃蹊转头问道:“哪块?”
鬼无奈摇头:“我不知道啊!我是鬼,穿过来的。”
陆桃蹊:“......”好有道理啊!
他瞥见石墙的壁画,壁画画得不是盛世,更不是歌舞宴会,而是数万红蝶振翅,底下还有一颗红彤彤的圆形是仙丹,再往下是个穿着红嫁衣被挂于半空的新娘,画面上点点白色的雪花,像极了先前看到的画面。
墓道过于狭窄,他只能紧挨着叶柳陌,凑近去看壁画,肩膀挨着肩膀,一个不留神,还不小心踩在对方的脚背上,他忙起身撤脚:“不好意思。”
叶柳陌抬手压住他的头:“小心。”
余光一瞥,墓道低矮,他险些撞上石砖。
“来,往这点,我再腾点地。”叶柳陌将他按到怀中。
陆桃蹊侧脸贴上温热的胸膛,顿感不对,怎么看个壁画,挤到人怀里去了?仰起头,只见那双眸含笑也在看他,光影下透彻明亮,双目对视片刻,他默默移开,把注意力聚集在壁画上,心想,形势所迫忍忍。
壁画上正是前梦看到的场景,林婉兮身披嫁衣被吊在半空中,勾勒出手指曲线的线条,断于一点红戒,鲜红明艳。
陆桃蹊触上画有红戒指的石砖,轻轻一推,未用多大力,啪嗒一声,砖块掉了下来,紧接着石墙被缓缓升起,面前豁然开朗,是处空旷的墓室。
被压在地面的鬼叫唤:“哥们,可以放我走了吗?”
商翎钰松开手,那鬼瞬间融进地面。
叶柳陌面色柔和:“你怎么知道是这块?”
陆桃蹊托着光团,探身而入:“上场梦里她没有戴戒指。”
墓室四面全是繁纹石砖,正中间摆着具棺椁,墓穴内红丝千绕,数条紧缠,停落多只红蝶,被光惊动,红丝轻颤,叮当声响起,循声望去,只见在那红丝的尽头,一人身着嫁衣高挂,白皙的四肢露出,左手空荡荡,脚踝缠着金铃,像极了祭品。
陶鲤仰视着空中的人,面色不佳,到底是相处半月的人,对方还对自己颇为照拂,见到这一幕难免心里难受,偷瞄一眼后不敢多看。
“棺椁是现代的。”商翎钰看了眼棺椁,两手一拍,棺材板自动掀开。
棺材中躺着位肤色惨白的青年,身穿纯白寿衣,年纪莫约二十岁左右,身体异常消瘦,瘦得骨骼分明,两手被放于两侧,上头是密集的针眼。
商翎钰略微检查了:“肌肉萎缩的很厉害,生前应该长卧病榻。”
叮铃叮铃几声,空中的新娘摇摇晃晃,红丝一根根断裂,高处的影子一晃,直往下摔,几人一看,忙从棺材旁撤开,陆桃蹊却脚下一沉,低头扫过,几双手从地下伸出扒牢他,力气出奇的大,此时尸体从棺中跳起,一把抱住他,脸上是上下交叠两张五官,下层无神枯槁,上层癫狂嗤笑,正是墓道里的那只鬼。陆桃蹊被制住,一时间竟动弹不得。
眼看就要被砸,后领猛地被人拎起,一条笔直的腿踹在死尸脸上,紧接着咔哒几声,风自脚踝卷起,几只手被砍飞从他眼前飞过,一阵天旋地转,待到眼前重叠清晰,红衣的新娘早已连同尸体坠入棺中,红盖头在空中转了一圈,缓缓飞落至跟前。
叶柳陌低声询问:“你怎么样?”
他半压在叶柳陌身上,一手被抓着,心砰砰直跳,惊魂未定:“没事。”
陶鲤眼含泪光,望着棺中熟悉的人,那人整个人陷在棺中,空无一物的左手垂下。
被踹倒在地的尸体踉踉跄跄地站起身,一身皮包骨,跑起来极快,闪到他面前,再次被重重踹开,砰一声将棺椁砸成两截。许是见情况不妙,原藏在墙后的鬼,个个相继钻出来,摔在棺上的尸体也再次站起,却被一离弦的箭射穿了脑袋,直接钉到墙上,让其手脚并用也下不来。
商翎钰搭弓拉满,又是一箭,箭矢拖着白尾,贯穿前箭,片刻,血肉与骨片被炸开,忽然身体一顿:“不对劲 ,红蝶越来越多了。”
陆桃蹊将剑给了叶柳陌,专心防着脚下,不让潜在土中的鬼脸们靠近。
地上的残骸堆积,引得陵墓里成千上万的红蝶争相而来,红蝶食残骸越发癫狂,隐隐有不满足于此想向他们扑来的预兆。
陆桃蹊知道再这么下去不行,红蝶吃完残骸,下一个就轮到他们了,数量太多,远比鬼更麻烦。转头又见只有头的熟悉身影,追杀他一路的陶俑。
我好像又又晚了,明天一定准时
前几天晚上熬夜看完了两本,什么都没学到,光顾着好看上头了,干!
文笔目前还在摸索阶段,可能出现反复横跳莫怪!
刚刚查伏笔发现,把林姐姐结婚对象怎么姓王?叫了这么多章林夫人,忙改正(跪地)
下章收伏笔完副本,下个本不写这么长了,太拖沓了,直接推剧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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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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