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天已亮,李云初洗漱完,便下楼,小二把早饭端了上来,冼危意还未起床,她便坐在饭桌等。
过了好一会,还不见他下来,李云初饿的不行,就先吃了起来。
等她吃的差不多的时,沈危意才慢慢悠悠的走下来。
李云初:“你终于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沈危意闻言往外看了看:“今天阴天,哪来的太阳。”
李云初:“……”
太阳晒屁股的意思是比喻你起晚了。
沈危意动作轻柔舀起一勺米粥轻吹散热,随后送至嘴边,微抿一口。
李云初瞥了眼,嘴角带笑,心中冒出一句。
优雅永不过时。
他们刚出门就看见了张熟面孔。
身上穿的是燕云宗的亲传弟子服,所以格外华丽些。
少年服饰以淡雅的薄荷绿呈现,清新又脱俗。
领口与袖口用墨绿色丝线绣着精致云纹,腰系一条同色织锦带,下坠一枚翠绿玉佩,简约中尽显雅致。
是宗主的二弟子,名唤祝念安。
少年顺着目光看向李云初,有些惊讶。
“师姐。”祝念安行了一礼
“师弟,你怎么在这。”
祝念安脸色微红,看起来有些局促。
“师……师姐,我听闻钦州富可敌国,美食众多,便想着来……来看看。”他说完像是松了口气。
沈危意望向祝念安。
他更紧张了,低着头,握紧了手。
李云初知道了,祝念安社恐啊。
“那你玩去吧,注意安全。”李云初笑道。
“好的,师姐。”他说完,立马跑了。
祝念安跑了一会,确认看不到他们,便停了下来。
沈危意带李云初来到城主府门前。
“来这干什么?”李云初好奇道。
沈危意:“找东西,可能就在城主府里。”
“什么东西?”
沈危意:“双月镜” 随后往里走去。
“双月镜可抵化神之下的全力一击,是个宝物。”系统见她疑惑,便出声解释。
城主府待卫拦住他们:“什么人?”
沈危意:“你们城主的贵人。”
两待卫打量着沈危意:“可有拜贴?”
侍卫见两人没拜贴,便将他们赶了出去。
“没有拜贴,不可入内。”
李云初见他没有硬闯,有些惊讶。
刚才他们对话其间,沈危意用神识将整个城主府搜了一遍。
元婴、化神不少,里面还有个合体初期的。
这双月镜虽然是个宝物,可对化神修为以上的人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钦州城主已化神中期,那白发男子修为也不低,他们为何要这双月镜。
“你为什么要找双月镜?”李云初问道
沈危意:“那本来就是我的。”
他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采日村不少村民都曾看见过一个白发男子深夜带着双月镜进城,可那些村民几日后全部离奇死亡。”
李云初诧异,他居然主动跟她解释。
城外,采月村
“你个死小孩,又偷老娘的肉饼,看我不打死你”一个中年妇女追着一个小男孩。
“别打了,别打了”一个老妇人急忙赶来,拦住妇人。
“哼,不是我说,这都多少次了。”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一定看好他”老妇人道
中年妇女骂骂咧咧的走了。
老妇人也牵孩子走。
李云初:“婆婆,等一下。
老妇人回头:“你们是在叫我吗?”
李云初点点头:“是的。”
老妇人警惕望着他们:“有什么事吗?”
李云初看了看周围小声道:“您见过一位白发男子吗?”
老妇人神情惊慌,苦笑道:“没见过。”
随后拉着小男孩仓皇逃离。
老妇明显说谎。
沈危意和李云初连忙跟上。
老妇正想关门,沈危意一手拦住了。
“你们干什么,我都说了没见过。”老妇眸中满是惊恐,她的嘴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用力抱紧怀中的小男孩。
“婆婆别怕,我们不是坏人,我们就是想打听一点事情,不会伤害你们的。”李云初温柔的笑道
几人僵持了一会。
“进来吧。”老妇认命道
屋里墙面的木板腐朽开裂,露出里面发黑的木芯,像是被岁月狠狠撕开的伤,屋顶的茅草稀疏破败,在风中摇摇欲坠,随时可能被卷走。
老妇满脸皱纹,皮肤粗糙干裂,像被暴晒许久的树皮,身上的衣服打着无数补丁,又脏又破。
小男孩衣衫褴褛,衣角还破了个大口子,露出瘦骨嶙峋的胳膊,头发又脏又乱。
他的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紧咬着干裂的嘴唇。
看着可怜极了。
“婆婆,这是你孙子吧,多大了?”李云初心疼道
老妇:“是啊,十岁了”
十岁的孩子看起来只有7、8岁大。
“他爹娘都不在了,只有我们祖孙俩相依为命。”老妇人颤声道
沈危意道:“你可见过一名白发男子。”
老妇已不再遮掩:“没见过,只听我儿子说过,后来所有见过那白发男子的人都死了,死的悄无声息,我们去报官,城主却敷衍应对,一口咬定他们死于意外,第二天我和孙子上完香回来发现,那天去报官的人全部消失不见,我误打误撞逃过一劫,此后对白衣男子闭口不提,装作不知。”
李云初肯定道:“这城主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她拿出五百两银票塞给老妇人,摸了摸小男孩的头说道:“婆婆,这是给你的。”
老妇人哪里见过这么多钱,连忙拒绝。
李云初塞到她怀里,飞快的跑了。
她们回客栈途中,遇到几个乞丐。
李云初便每人给了五两银子。
沈危意有些不解:“为什么分给她们这么多钱?”
李云初一脸笑意道:“因为我善。”
“而且她们多可怜呐。”
沈危意不以为然:“这世上可怜的人多了去,你一个人分的过来?”
李云初眉眉弯弯:“我一个人当然分不过来。”
“但,这世上还有千千万万个我。”
沈危意微微一愣。
心中波澜起伏不定,最终归于平静。
……
临近傍晚,两人回到客栈准备吃饭。
李云初:“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沈危意:“今晚夜探城主府。”
李云初:“我要去吗?”
沈危意:“你想去吗?”
李云初:“哈哈哈,我能说不想吗?”
开玩笑,城主府高手众多,她一筑基去送死吗?
沈危意:“不能。”
李云初:“……”
“那你问什么?”
沈危意:“放心,不会让你死了的。”
李云初:“呵呵,我谢谢你嘞。”
夜幕缓缓降临,街道上,微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
城主府外
沈危意轻松一越翻了进去,非常的帅气。
他往上一看,没人?
然后往下一看,嗯???
她在钻……钻狗洞?
她一个金枝玉叶的大小姐居然在钻狗洞?
李云初:“愣着干嘛,拉我一把啊。”
沈危意:“……” 思考中
李云初见他不动,自己艰难的爬了进来。
“快去找啊。”李云初道
沈危意强忍怒意:“你踩到我衣服了。”
李云初:“哦哦,不好意思。”
就不该带她来。
刚才在府门外沈危意用神识探过了,那个合体期的不在,他要抓紧时间。
他闭上眼一只手轻点额头,感应双月镜的位置。
过了一会他朝屋子里走去,是个书房。
沈危意感觉到整个城主府就这里有双月镜的气息。
但是很淡很淡,双月镜来过这,但不在这城主府。
双月镜是他母亲已滴血认主的宝物,母子血脉相连,只要它没碎,他都能感应到。
可是此刻他只能感应到过去留下的一抹气息。
他非常不解,可此地不宜久留,只能先行离开。
屋子转角处一位脸带面具,身穿黑衣的人,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翌日李云初被敲门声吵醒,门外一直有人敲门。
“谁啊,敲敲敲,敲什么敲!”李云初起床气很重,骂骂咧咧去开门。
沈危意:“快洗漱,楼下等你。”
然后飞快转身走了。
还没睡醒的李云初:???
街上的人都往一个方向走,李云初随便拉住一名女子问道:“姑娘,发生什么事了吗?”
女子说:“今天是钦州一年一次游元节,持续到晚上,大家都去玩了。”
“我们也去看看。”李云初道
城中张灯结彩。
街边摊位上,法宝灵植琳琅满目,偶尔逸出几道灵芒,引得孩童们拍手称奇。
城中集市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处处洋溢着欢乐。
“你撞坏了我东西,赔钱。”中年男子揪着一名少年
少年气鼓鼓的说:“明明是你自己撞上来的,关我什么事,快放手。”
“好啊,撞坏东西不赔钱还不承认,大家说说看,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周围人越来越多,少年低头委屈道“不…不是…我…我没有,是他自己撞上来的。”
李云初走进一看,是祝念安。
少年一袭浅粉色的长衫,衣料似花瓣般轻柔,上面用金线绣着精致的桃花,领口微敞,露出白皙的脖颈,袖口宽大,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腰间坠着一枚小巧的香囊,香气若有若无,为他添了几分温柔浪漫的气息 。
真是个俊美的少年郎,就是看起来有钱还好欺负。
李云初上前一把拉过他:“这位大叔,不知我师弟犯了何事,你为何抓住他不放。”
祝念安抬起头有些错愕:“师姐?”
李云初点头微笑,小声道:“别怕。”
祝念安眼框通红,死死咬住嘴唇。
沈危意靠在一旁,完全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中年男子满脸不屑:“你是他师姐?那正好他撞坏了我的玉佩,五百两,赔钱吧。”
祝念安闻言瞪大双眼。
李云初气笑了看向他那破玉佩:“呵,大叔你那玉佩别说五百两,就是五两也不值。”
中年男子急了:“小丫头,我这玉佩可是好玉。”
李云初:“街边摊随处可见,你跟本小姐说这是好玉?当我是傻子吗,你不就是看我师弟穿的好,人长的温柔,看起来好欺负,才拿个破玉佩自己撞上来,诬陷他。”
中年男子没想到这女孩长得温婉,却是个硬茬。
李云初拿起玉佩碎片,举起来大声道:“大家看一看这玉佩根本不值钱,而且是他自己撞上来的。”
“是啊,就是个地摊货,哪里值五百两。”
“敲诈,这是敲诈。“
“年纪大了就欺负人家一个小伙子,不要脸。”
李云初见男子还在原地,撸起袖子,一副要打他的姿势:“怎么?还不走。”
中年男子见要不到钱,干脆往地上一坐,鬼哭狼嚎:“我不管,赔!钱!”
李云初心中燃起股无名火,蹲下对着中年男子微微一笑:“既然你听不懂人话,那本小姐也略懂一些拳脚。”
中年男子闪过一丝慌乱:“怎…怎么你还想打…”
李云初直接对着他的大脸就是一巴掌,接着双手将他举起,用力向前一甩,男子瞬间没了影。
在场的众人和祝念安都看呆了。
有人小声道:“此女,莫非是体修?”
沈危意嘴角微扬。
李云初思路清晰,面对这么多人也不胆怯,把祝念安护在身后,倒是有个师姐样了。
李云初擦擦手:“师弟,你没事吧。”
祝念安抹了把眼泪:“谢谢师姐,我没事。”
祝念安一想到,自己这么狼狈的一面被李云初看见就羞的抬不起头。
李云初知道他社恐安慰几句就和沈危意离开了。
祝念安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眼泪止不住的掉。
沈危意感应不到双月镜,要么镜头碎了,要么就是镜子已不在这钦州城中。
此时天色已晚。
“城主大人,城主大人来了。”有人喊道
李云初和沈危意同时往城墙上看去。
他一袭玄色长袍,衣角绣着的银色云纹在日光下闪烁微光,腰间系着的墨玉腰带低调却不失华贵,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几缕淡淡的皱纹,却无损他周身的沉稳气度,反倒添了几分历经沧桑的韵味。
看起来应该有40了,他带着温和的笑容往下看。
“啊!城主大人,看我了。”一女子激动道
另一名女子:“城主大人看得是我。”
“是我。”
“是我,不是你。”再名女子争了起来。
任司林道:“今日是钦州一年一度的游元节,任某在这祝大家节日快乐,平安顺遂。”
“城主大人也是。”城民们纷纷说道
李云初:“这城主挺得民心啊。”
沈危意:“人模狗样。”
任司林似有所感应,朝沈危意望去。
仅一个背影,沉寂多年的心,突然跳动起来。
这背影竟和她有几分相似。
直到背影消失,才回过神来。
任司林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谬他怎么会在一个男子身上看见她的影子。
他苦涩一笑,大概又是幻觉吧。
双月镜至今没有下落,沈危意烦躁不已。
“走,我们赏月去。”李云初见他不高兴,拉着他上观月楼。
观月楼,故名思义。
钦州城最高的楼宇,楼顶能观看整个钦州城,也是个赏月的绝佳圣地。
李云初看向远方,有些失神,不知不觉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一个月了,她想家了。
沈危意遥望着下方的发愣,万家灯火没有属于他那一盏,不对,从前他母亲在时是有的。
不管他多晚回家,屋里的灯都会亮着。
李云初眼角的余光看了沈危意一眼,本来想着让他高兴些,可现在看来,他好像更伤心了。
两个默契的往下走,各自回房。
城主府,书房。
任司林小心翼翼的抚摸着一女子画像,画中女子却没有脸,他眼神痴迷,与平时沉着稳重的形象,截然不同。
“我好想你,你为何一次都不来梦中看我。”任司林酒喝了一杯又一杯。
最终抱着画像,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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