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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回忆(下)

小楚冰雨在周围寻找草药时,抬起头突然看到一个山洞。

“师尊”他下意识转头朝师尊喊道,“我发现了一个山洞!”

小洛青一听连忙跑到楚冰雨身边,眼睛亮晶晶的:“在哪里?在哪里?我要看!”

小韩清风慢慢的走了过去,朝小洛青翻了个白眼,语气里带着一丝嫌弃:“冰雨在叫师尊,又没叫你,你应什么?”

小洛青撇了撇嘴,不服气地说:“哼,我知道!”

他就是好奇嘛...

看着两人的对话,师尊无奈的笑了笑,抬起手揉了揉小洛青的脑袋,抬头对小楚冰雨说:“冰雨,在哪里?”

小楚冰雨抬起手指向山洞的方向,那是一个黑漆漆的山洞,洞口周围布满了藤蔓。

要不是小楚冰雨开口,他们都发不现这个山洞。

小洛青看到山洞,立刻拉着师尊的袖子撒娇道:“师尊,师尊,我们去看看嘛!”

他好奇~

师尊无奈地笑了笑:“好,去看看。”

他带着三人走进山洞,洞内一片漆黑,仿佛吞噬了所有的光线,让人什么都看不见。

师尊眉头微蹙,他指尖轻捏出一个简单的手势,口中低语着咒语。

刹那间,一团柔和的光芒从掌心涌出,瞬间照亮了周围的一切。

“别怕。”师尊轻声安慰,带着三人继续朝深处走。

往里走去里面还有一个更深的山洞,里面比外面更黑,仿佛是无尽的黑暗在吞噬着一切,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气息,看起来有些诡异。

感受到这诡异的气息,小洛青有些迟疑,他抬起手扯了扯师尊的衣摆:“师尊……我们还要不要进去?”

师尊沉思片刻,抬起头看了眼里面的黑暗:“...进去看看吧。”

他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仿佛黑暗中潜藏着某种未知的危险。

然而他还是冷静地用精神力探查了一番,洞内寂静无声,似乎什么都没有。

于是他带着三人继续深入,心里默默安慰自己——就当带他们逛逛吧。

师尊带着三人来到了最深的山洞里。山洞里空无一物,只有一片巨大的湖,湖水在黑暗中泛着幽幽的光,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反射出洞顶的轮廓。

他带着三人在洞里四处看了看,除了湖水的涟漪,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他心里的不安才缓缓落下,但他却依旧有种不好的预感。

“师尊,这里怎么有片湖?”小韩清风突然开口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

洞内的一切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渲染,美得令人窒息,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吸引力,让人不知不觉陷入其中,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迷惑。

“这……”师尊眉心微蹙,他用精神力探入水中,却没有任何发现。

按理说,这么大的洞穴里应该有生物才对,可这里却一片死寂,事有蹊跷。

“这怎么还有个阵法,让我看看我能不能破。”小韩清风的声音打断了师尊的思考。只见他面带自信的笑容,大步走向湖前的阵法。

毕竟在阵法方面,他自认为无人能出其右。

“让我看看……”

小韩清风站在阵法面前四处查看,突然他眼前一亮,“这不就是聚灵阵吗……”

师尊正在思考,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心中不好的预感瞬间爆发,他连忙开口呼唤道:“清风!快回来!”

“什么?”

小韩清风整个人一愣,他没看见他身前的阵法突然亮了起来,闪着刺眼的红光。

突然这动静吸引了他的视线,他回头看去,顿时瞳孔一缩,眼里带着深深的恐惧:“不对,这不是聚灵阵!”

“这是……”

“清风,快过来!”

师尊瞳孔猛地一缩,他感觉到湖里似乎突然出现了什么东西。

只见洞穴内一阵地动山摇,周边的石块掉落。

迅速掐了个诀来到师尊身旁,只听一声咆哮从湖里传出,那声音低沉而恐怖,仿佛是从深渊中传来的怒吼,让人心生寒意。

“师尊,我们快走!”

小韩清风着急地想要拉着几人离开,可师尊摇了摇头,把三人护在身后:“……你们先走,为师垫后。”

来不及了...

他抬起头看向湖里出现的生物,眼里满是警惕。

此时湖里出现了一只巨大的水蛇,浑身散发着浓浓的魔气,颜色也和平常不一样了。

以前是淡蓝色加上深蓝色的斑纹,而现在身上的斑纹变成了暗紫色,颜色也从淡蓝色变成暗蓝色,浑身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它的瞳孔黑漆漆的,仔细一看,里面似乎藏着一个阵法,隐隐泛着红光,再看它的额头上,居然冒出了两个小包。

只见那只巨大的水蛇张嘴冲向师尊,巨大的威压扑面而来。

师尊瞪大眼睛,急忙拿出佩剑挡在身前,剑身在魔气的压迫下微微颤抖。

他的声音中带着震惊和难以置信:

“这是……蛟龙?!”

这水蛇已经要化龙了啊!

这修为,哪怕是他也很难打败,而且加上它身上隐隐散发的天地法则之力...

师尊咬了咬牙,握紧了手中的剑。

看到那个水蛇离自己越来越近,师尊抬起手挥剑,,却挥了个空。

他心下感到不妙,他万万没想到,明明离他只有几厘米的水蛇居然转头冲向他后面的小楚冰雨。

水蛇张大嘴,露出锋利如刀的獠牙,腥臭的魔气从口中喷涌而出,仿佛要将整个空间都吞噬。

此刻正凶狠地朝着小楚冰雨扑来,似乎想一口将他吞下去。

小楚冰雨感受到危险,下意识转身,还没来得及将佩剑召唤出来,一张血盆大口已经近在咫尺,他甚至能感觉到那腥臭的口气扑面而来。

“...该死!”师尊看到水蛇离小楚冰雨很近,来不及了,他咬了咬牙,冲过去抱住了他,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了攻击,任由水蛇一口咬到自己的肩膀上。

“嘶……”实在是太痛了,疼得他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

鲜血瞬间从肩膀上涌出,染红了他的衣衫,可他却紧紧护住怀中的小楚冰雨,没有丝毫松动。

小楚冰雨瞪大了眼睛,旁边的小韩清风和小洛青也瞪大了眼睛:“师尊!”

他们惊恐地看着这一幕,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水蛇狠狠地咬住了师尊的肩膀,似乎想要在他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它将毒液全部顺着毒牙注射进师尊的体内,那毒液仿佛带着无尽的腐蚀之力,迅速蔓延开来。

师尊只感觉体内灵力慢慢散去,瞳孔猛地放大,他咬牙呼唤自己的佩剑去攻击水蛇的七寸。

佩剑仿佛感应到了主人的危机,瞬间飞出,直刺水蛇的要害。

水蛇吃痛,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缩回了水中,湖面瞬间被鲜血染红。

师尊一个恍惚,差点倒在了地上,幸好佩剑突然回到了他的手中,撑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他艰难地抬起头,看向怀中的小楚冰雨,声音虚弱却带着一丝安慰:“别怕……我没事……”

见此场景,三人瞪大眼睛,被这一幕震惊到了,赶紧围到师尊身边。

“我没事……”师尊摆了摆手,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示意没事,随后用剑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展开剑域,朝湖里使出了他最厉害的剑诀。

只见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幻影,随着师尊的动作,一剑一剑地砍向湖中。

剑气如龙,带着凌厉的气势,仿佛要撕裂一切。

突然,那些剑气爆炸开来,湖里顿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白光,就连旁边的墙壁也忍不住晃动。

只见湖面上飘出水蛇碎裂的残骸,师尊终于松了口气。

他勉强地对三人笑了笑,稳住身形朝他们张开了怀抱:“没事,不要怕,走吧,我们回……”

“家”字还没说出口,本应死去的水蛇却重新拼凑起来,起身又咬了师尊一口。

它灰白色的瞳孔中那个阵法无比显眼,仿佛在嘲笑着师尊的无力。

“呃啊!”师尊咬着牙,强忍着剧痛拿起剑,拼尽最后的力气,将水蛇彻底杀死。

然而,他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该死...没力气了...

他感觉到毒素已经在自己体内扩散,一点灵力都用不出来了...

“师尊!!!”

“我没事...”哪怕身受重伤,师尊唯一担心的就是他们三人。

“安全了,这下我们终于安全了……”师尊躺在地上,艰难的抬起手分别抚摸着三人的脸,眼神温柔却带着一丝疲惫。

看着在哭泣的三人,他叹了口气:“...乖,我没事,不要哭。”

三人哭着摇了摇头,泪水止不住地滑落。

小洛青哭着说:“师尊,我们带您回去,带您回家好不好?”

师尊微微一笑,眼神中满是宠溺:“乖孩子,听我说……”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虚弱,轻轻咳嗽了几声:“咳……我快没时间了。”

三人瞬间愣住,小韩清风和小楚冰雨也急忙凑过来,满脸惊慌。

师尊轻轻握住小洛青的手,声音低沉却坚定:“你们先听我说……好吗……”

“是……师尊……”小洛青强行憋着眼里的泪水,忍着哭腔认真点头,眼神中满是不舍和担忧。

师尊想笑,但已经没有力气,他扯了扯嘴角,对小洛青说:“青儿乖,以后要好好听师兄们的话,不要那么调皮……”

“你是最棒的,知不知道?”

小洛青哭着说:“嗯嗯,我知道,我知道,我会好好听师兄们的话的,绝对不会让师尊您担心……”

师尊微微点了点头,转头对小韩清风说:“清风,你要好好保护师弟们,知道吗?”

“咳……你以后接替我的位置做掌门,脾气可不能再这么孩子气了……”

“凡事……需谨慎……”

“这是掌门玉玺……你拿着……拿好……”他从怀里掏出掌门玉玺,递给了小韩清风。

小韩清风低下头,颤抖着手接下,声音哽咽地说:“是,师尊,我一定铭记您的教诲,我一定会保护好师弟们的……”

“您放心,我会好好改变我的脾气,我一定会当一个好掌门!”

“冰雨啊……”师尊弯了弯眼睛,颤抖着抬起手,想要抚摸小楚冰雨的脸颊,“冰雨,为师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在你们之中,你永远是最乖的……”

“为师希望你能多和别人说话……”

“为师也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我只希望你能好好活着,不要内疚,不要自责……”

“为师只想要你开心地……”

……活下去……

他的手突然垂落,带着未说完的话一起离开。

师尊闭上双眼,泛着紫的嘴唇带着一丝微笑,仿佛是放心了。

小楚冰雨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刚刚还在冲他微笑的师尊,此时却突然没了动静。

他用手轻轻推了推师尊,语气颤抖地说:“师尊,我知道了……”

“您醒醒,醒醒啊……”

他颤抖着手给师尊探了探鼻息,声音颤抖地说:“师尊?”

“您醒醒啊,别骗我……”

“师尊……”小洛青和小韩清风声音哽咽地说,“师尊他怎么样?”

小楚冰雨颤抖着声音说道:“师尊……没……没气了……”

“不!”小韩清风和小洛青哭着嘶吼着,“师尊!!!”

小楚冰雨在旁边泣不成声,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了。

.........

夜晚的月色如水,却无法驱散山洞中的寒冷。

三人躺在师尊的身旁,试图从那逐渐冷却的身体中寻找一丝温暖。

然而师尊的身体已经逐渐冰凉,再无一丝温度。

小洛青泣不成声,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师尊……我们没有师尊了……”

“师兄,我们没有师尊了……”

小楚冰雨紧紧抱着自己的手臂,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他的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的寄托。

小韩清风看着两个师弟,眼眶通红,却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

他上前一步,将两人紧紧拥入怀中,声音颤抖却努力保持着镇定:“...我是师兄,我会保护好你们的,相信我!”

他说的那么坚定,但是他的声音却透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毕竟他还是个孩子,泪水最终还是决堤而出,浸湿了怀中两人的衣衫。

小洛青和小楚冰雨将头埋在小韩清风的怀里,无声地抽泣,点了点头。

三人紧紧相拥,哭声在山洞中回荡

渐渐地,他们带着无尽的悲痛和疲惫进入了梦乡。

.........

隔天清晨阳光透过山洞的缝隙洒在地上,却无法照亮三人悲伤的心情。

三人纷纷跪在师尊的遗体前,郑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小韩清风站起身,将小楚冰雨和小洛青扶起,努力压住语气中的颤抖:“冰雨,小青,从今往后,师兄会像师尊一样好好保护你们,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们。”

“师兄一定会保护你们!”

他的声音坚定,却带着一丝哽咽。

他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守护好这两个师弟,哪怕死。

小洛青重重地点了点头,扑进小韩清风的怀里,泪水再次决堤:“呜啊啊,师兄...”

小韩清风紧紧抱着他,仿佛这样就能将失去的温暖重新找回来。

而小楚冰雨却站在一旁,目光空洞地看着师尊的遗体,眼神中满是自责和痛苦。

他没有哭,也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握着拳,腰间的铃铛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清脆而孤独的声响。

那铃铛长得十分奇怪,让人想不出来是怎么制成的,但却有一种莫名的美观和诡异感。

.........

回到清和派,小韩清风带着沉重的心情将师尊的遗体安置妥当。

他成为了掌门史上年纪最小的掌门。

师尊的葬礼在一片哀伤中举行,各路豪杰和各门派的掌门纷纷前来吊唁。

师尊的遗体被安置在水晶棺中,面容安详,嘴角带着一丝微笑,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他再也不会醒来。

小韩清风,小洛青和小楚冰雨身穿白色孝服,跪在师尊的遗像前。

小韩清风强忍着泪水,努力保持着镇定。

小洛青泣不成声,泪水湿透了衣襟。

而小楚冰雨却面无表情,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然而他紧握的铃铛却在微微颤抖,腰间的铃铛被风吹动,发出轻灵而孤独的声响。

周围的宾客们看着小楚冰雨,窃窃私语:

“可怜他们的师尊,居然养了这样一个白眼狼,葬礼上居然还面无表情。”

“楚冰雨这个没良心的,师尊待他那么好,他却一点不在乎。”

“希望秦掌门下辈子不要再遇到楚冰雨这种白眼狼了。”

“秦掌门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徒弟……”

这些话语像一把把利刃,狠狠地刺入小楚冰雨的心。

他的心仿佛被凌迟了千百次,鲜血淋漓,却不敢流露出一丝痛苦。

他不敢抬头,不敢与师兄弟对视,更不敢去看水晶棺中的师尊。

因为他害怕,一旦对上他们的眼神,眼泪就会不自觉地流下来。

他不敢说话,因为他害怕一开口,就会暴露自己颤抖的声音。

他后悔了,后悔告诉师尊那个山洞的存在,后悔没有阻止他们去妖兽森林。

他觉得,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师尊就不会离他们而去。

如果他没有提起那个山洞,如果师尊没有替他挡下那一击……一切会不会有所不同?

然而,命运没有如果。

.........

葬礼结束后,小洛青选择离开清和派,去浪迹天涯,寻找属于自己的道路。

小韩清风成为掌门后,努力履行着师尊的遗愿,守护着清和派,守护着他的师弟们。

他变得愈发成熟,愈发稳重,却始终无法忘记师尊的教诲。

而小楚冰雨,却变得越来越冰冷,越来越沉默寡言。

他不再哭,不再笑,面无表情地面对一切。

他的心中充满了自责和痛苦,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

只有在夜深人静时,他才会悄悄拿出那个铃铛,轻轻抚摸,仿佛能从中感受到师尊的温度。

“师尊...”

“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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