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序气恼地走在前面,真想穿回十五分钟前杀了喊江云辞老公的自己,现在也没明白自己喊江云辞老公到底是什么心态。
他们俩人谈恋爱的前提是为了维护那份结婚合约。
时序理智告诉自己,他们谈恋爱是因为契约精神。可江云辞似乎一点也不这么认为的,以至于时序受了江云辞的影响,开始渐渐忘记了他们的那份合约。
刚才有人搭讪江云辞那一刻,时序下意识对江云辞展现出莫名的占有欲,现在让他回想起来,他似乎也没有资格去阻止江云辞和别人谈对象。
他对夏苏白说的那些话,何尝不是用来提醒自己。
江云辞迟早也和别人结婚的。不是顾氏也会是别人。但……大概率不会是他和夏苏白。
夏苏白不配,他时序也不配。
越是大家族,越会追求门当户对,江云辞这样的更需要一个让他在家族里维持稳定地位的助力。
或许昨天时序可能不大确定,但现在……江云辞就连休假都在忙工作,这样亲力亲为说明在国内的位置,江云辞还没坐稳当。
而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对江云辞来说确实是最快且最轻松的方式。
夜色降临,海边人群众多,异常热闹。
不少人架起了篝火,一群人围着篝火坐下,喝酒唱歌,江云辞跟在时序的身后,饶有趣味地看着时序。
时序还在杞人忧天着自己和江云辞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想着哪天他们分道扬镳的时候他可以毫无顾虑且体面地和江云辞说再见。
前方有几个小孩在奔走,江云辞怕时序被不小心撞到,想也没想地将拽着时序的手拉到侧身,离自己近一点的距离。
脚底下是凹凸不平的沙滩,时序脚步一时不稳,后脑勺撞到了江云辞的肩膀上,一下子把时序撞懵了。
江云辞眼疾手快地托着他的侧腰,防止他摔倒。
这一撞,把时序好不容易要理清的思绪打乱了。
他捂着自己的后脑勺怒道:“江云辞,你是不是故意的?”
不知道为何,江云辞很喜欢时序这么气恼地瞪他。
他留意过时序和其他人相处时,时序要么一脸臭臭的,像被欠了八百万,要么就是兴致缺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样情绪化的时序,别人很难看到。
而在江云辞这里,时序的表情就生动了许多。
江云辞忍着笑,代替他的手揉了揉他的后脑勺真诚道:“抱歉。没控制住自己的力道。”
时序憋了一口气还想发作的,结果江云辞认错得太快了,硬生生把他还想骂人的话给堵回了。
江云辞拉时序到附近找了一家露天冷饮站坐下,点了两杯冷饮,他们一边吹着海风,一边看着夜晚的海景。
这里和喧嚣的城市相比,多了一些朝气的同时又多了一份惬意。人们借着篝火跃动的光芒在海滩上追逐打闹,热切地喝酒交谈,好不畅快。
只是时序望着不远处跳跃的火光略微有些出神,他心不在焉地抿着吸管喝着,对于刚才江云辞被人搭讪的事情耿耿于怀,又对将来的分别无可奈何。
江云辞看出时序情绪不太对,他眼中泛着笑意,装作没看见地不打扰。
在时序喊出老公的那一刻,江云辞就知道有些东西正在逐渐发生改变。
只是时序需要时间。
他当然可以直接和时序说清,利用时序对自己多年的念念不忘表明自己的心意。
时序多半会立刻接受,说不定两人还能更进一步。
可这样,对时序不公平,对他也不公平。
他们当年分别得莫名其妙,时序对自己念念不忘的同时,却始终耿耿于怀。江云辞不明白期间发生了什么,他不问并不代表他不在乎。
如果没有让时序觉得他们这段恋爱是刻骨铭心,那时序依然可以毫不留念地拉黑自己,并彻底和自己断绝任何联系。
他要的是时序即便两人吵的天翻地覆,即便毫无理智的情况下不会轻易地把分别挂在嘴边。
良久,时序才扭头看向江云辞:“江云辞。”
江云辞漫不经心地回应:“嗯?”
“如果说……如果说我们合约存续期间,我们之间其中一个人喜欢上了别人,那我们的合约能就此结束吗?”
听闻,江云辞眉头微不可查地挑了一下,眼眸深邃地和时序对视。
他内心无奈失笑,想了这么长时间,竟然想红杏出墙了?这倒和他心里预期的想法背道而驰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你想结束了?”江云辞镇定地问。
时序一滞,哪怕是和江云辞虚假的关系,他一想到要结束,一阵闷痛便袭上心头。
时序无言垂眸。
说实话,他不想的。甚至在此之前他从没想过他们这段关系会维持到什么时候,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结束。
江云辞见时序一脸纠结,心中稍许欣慰了一些,他柔声又问:“和我谈恋爱不开心了?还是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了?”
他自认为这段时间,他给予时序足够恰当的尊重。虽然很多时候时序被迫地接受着他的强势独裁行为,可时序要是真不愿意,他是能感受出来的。
至少在他看来,他还没碰到时序的底线,时序对自己也有着绝对的包容和妥协。
江云层很享受时序对自己的包容。
这大约全来自时序对自己的喜欢。
时序抬眼和江云辞对视,片刻后,他烦躁地抓抓头发道:“我烦你招蜂引蝶你能改吗?”
江云辞轻快地笑了起来,伸手理了理时序被他自己弄乱的头发道:“抱歉,大概是不能了。”
时序“切”了一声,没继续搭话。
他特么的总不能说不爽他们的合同,也不爽江云辞姓江吧。
·
第二天一早,江云辞就被一个工作电话给喊起来了。
时序单手撑着脑袋侧躺着,面上情绪不显地看着江云辞对着镜子打领带。
时序非常合理地怀疑,江云辞带他过来,明面上是两人一起度假,实际是为了陪他出差的。
难怪来这呢?
哪个人出去度蜜月了还给自己安排了视察自家相关产业的工作内容?
江云辞穿戴整齐地走过来,手掌贴在时序的后颈柔声道:“早上我会忙一些,下午应该可以空下来陪你。”
时序瞥了他一眼道:“你一个人?”
江云辞酒店登记用的就是本人的姓名,似乎也没见这里的管理认出他来。他一个人去,到时候不会被当成是骗子赶出去吧?
“不是,之前就在这里安排了人,也有不少是爷爷以前安排在这的人,到时候他们会陪我一起去。等下会有人送早餐来,记得起来吃。”江云辞耐心地提醒。
时序用手臂抵开江云辞的手,躺下来拉了拉被子闭上眼道:“你自己事这么多,还管我吃没吃?快去忙你的吧。”
江云辞听出了时序语气里的幽怨,他失笑了声,俯下身蜻蜓点水地在时序的嘴唇上留下了一个吻道:“那你再睡一会儿。有事给我打电话。”
时序无情地推开他:“快滚!”
关门声音响起,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时序眼睛闭了一会儿,实在没什么睡意叹了口气掀开被子起来洗漱。
吃过早饭后时序一个人在酒店里呆得难免无趣,就自行出酒店就去周边街市和商城逛一逛。
这边一整片都是为游客精心准备的旅游区。商铺里琳琅满目极具特色的商品,看得时序眼花缭乱。只是这些都格外小巧精致,虽然精美,时序却没有想买回去的冲动。他逛了几家店后来到了一家陶艺手工馆。
时序一进门,店员就被他这张帅气的脸吸引住。这世界是残酷的看脸时代,店员们非常热情的接待和讲解,还亲自挑选了几张难度不大的成品照片让他照着做。
时序以前没接触过,捏的格外生疏。在屡次失败后,店员不忍心他难过亲自选了一个最简单的样品给他。
时序在店员的指点下最终成功捏出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复古瓷盆,是上个世纪家家户户都会有的,只是时序捏的这个也就巴掌大。
没上色前,和普通的碗没什么区别。
如果说真说有什么区别的话,就是其他的碗大约还能在上面捏出一些装饰,而时序这个……就很符合传统盆的样子。
大家捏的要么是花瓶、卡通人物啊这样的装饰品,要么是碗、盘子啊杯子这些有点实用价值的瓷器,而时序捏了一个盆……勉强算是装饰品吧。
不能说普通,只能说,最后的成品结果全看上色后是什么情况了。
不过时序对自己的艺术细胞没什么认知,他坚信自己的作品最后可以烧出惊为天人的艺术作品
时间过得飞快,时序从陶艺店出来就差不多到中午了。
室外阳光刺目,他拿出手机找了个树荫才勉强看清屏幕内容。
手机里只有几条乐延发来的消息。乐延还是有点眼力见的,虽然一直抱怨,但知道他在度假,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基本没电话过来。
时序沿着这条街原路返回,手里还没闲着,给乐延回复了几条消息后,又给江云辞发了一条。
Sx:中午我自己吃?
没一会儿江云辞发来消息。
辞:你先吃,我这边还要一点时间。别等我了。
Sx:行吧。
时序收起手机望着川流不息的街道,心里说不出的失落。
虽然江云辞名义上是他的男朋友,但他们之间有合约在身。这种畸形的恋爱关系,时序也没指望江云辞能彻底放下工作来陪他。
只是,恋爱中的人难免会失患失得一些。
哪怕他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一遍一遍地告诫自己他们之间的恋爱关系的前提是那份结婚合约,可一想到合约结束后他们便又会回到原来的样子,留下这段时间的回忆给自己,时序就觉得江云辞真的很残忍。
给予他无尽的温柔之后,无情离去,徒留他一人守着这份记忆了此残生。
爹的,时序暗骂看一声,真是被乐延传染了,他居然也开始演电视剧了,还是悲情剧!
[好的]
江云辞明面上:行,都依你,你怎么样都行[狗头叼玫瑰]。实际上:红杏出墙?想得美![摊手]
时序:……足够恰当的尊重?[问号]
晚安,爱你送上藏在兰花指里的小心心~么么~[哈哈大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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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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