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羽落等人走远,一个警员上前问道,“队长,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不然还能怎样,人家人比我们多,抢比我们多,你小子还真想上去拼一拼?”
“队长,我哪儿敢呢,只是见不得他们这么嚣张跋扈,对咱们不客气有什么用,有本事跟洋鬼子较劲去,在洋鬼子面前不还是像个孙子一样。”
“别乱说,谷崟这娘们可不简单,李岳也不是你我能惹得起的,水阎王,不是白叫的啊,走吧,哥几个,都熬了一夜了,也是时候回去了。”
“队长,这乱葬岗还去不去呢?这当铺老板的凶器还没找到呢。”
“去,去什么去,那鬼地方,你们谁愿去谁去,反正成大春死了,是不是他杀的都不重要了,洋人们也可以作证,告诉你们,活下去,保全自己,才是我们这类人的生存之道,该硬气的时候,硬气,该服软的时候,得服软,你们的路还长着呢,慢慢学吧。”
“还是队长您智慧,要不咱们警察局流传着,铁打的队长,流水的局长呢。”
“哈哈,回吧,别拍马屁了。”笑了笑,黄大明领着众人换了个方向,也陆陆续续的离开了紫竹林。
约摸着半个小时的时间,天已经慢慢的亮了起来,李岳走到了驾驶室,谷崟坐上了副驾驶,而羽落,很自觉的坐到了后座上,静静的靠着柔软的车身。
“成大春母亲呢?”车辆启动以后,开始行驶穿梭在紫竹林里,谷崟才开始问起。
羽落以为大家都选择性的忘掉了这个老妇人,当听到还有人记得她生死的时候,羽落内心才生出了一丝安慰,再卑微的身份,在他眼里和心里,都是平等的。
“也死了。”
“那个洋道士杀的?”
“不是。”
“嗯?”谷崟有些疑惑。
“老妪身体本就孱弱,我观她气血也时日无多,加上乱葬岗上阴寒之气和尸气汇聚,我到的时候,各种阴寒之入体,也加速了她的死亡,已经回天乏术了。”生死有命,羽落不会改变,也无力改变。
“那也是洋道士带她上去的,这笔血债就算在他头上了!你碰到他了?”
“碰上了。”
“跑了?”谷崟回头看了看羽落,越来越看不透他了,不仅单枪匹马上乱葬岗,还竟然把洋道士打跑了,那家伙虽没见过,但隐隐听说过能力可不比李岳弱啊。
“死了。”
“死了!?”饶是李岳,都有些诧异,眼前的小道士真这么强?自己看走眼了?
“别这么看着我,不是我杀的,是成大春杀的。”
“成大春杀的?小道士,编理由也编个像样点的好不好。”很明显,谷崟和李岳两人都不相信,对羽落的怀疑也越来越多。
“怎么说呢。”原本编好的借口理由,此刻更得好好琢磨,太过敷衍的理由,只怕两人是不会相信的,太多的真相,两人估计也不会相信,反而影响寻找船灵的计划。
“成大春从飞龙号上逃出来就已经中枪了,那颗子弹也真的要了他的命,只是他硬是凭着顽强的意志力,或许是老天爷也被他的执着和孝心感动,撑着最后一口气回到了海津镇。”
见两人没有说话,都在细细的品味着自己的解释,羽落也不管两人相信还是不相信,自顾的说了起来,“他害怕黄三知道他还活着,更害怕那些洋人知道他还活着,他怕母亲被牵扯进来,回来后的大多数时间里,除了去当铺当这件东西,就是待在乱葬岗里。”
说着,羽落就将黄金剑柄递给了谷崟。
“你是说,他吊着一口气,凭着这个剑柄,连续杀了两个当铺的老板,还躲过了这么多洋鬼子和我们的追捕?”
谷崟拿起了黄金剑柄,仔细的瞧了瞧,显然不相信羽落的鬼扯。
“大小姐,应该就是这个杀了当铺老板,我去看过他们身上的伤口,和这个剑柄吻合。”撇了撇谷崟手中的剑柄,李岳立刻补充。
“一个人的意志力真的可以这么强大?”羽落说的确实太过匪夷所思,但李岳不可能欺骗自己,谷崟仍旧还是难以相信,成大春的一口气吊这么久?
“还挺重。”仔细的看着手中的黄金剑柄,正反两面都有“蟠龙纹”作为装饰,剑柄镂空,顶部与剑柄和剑刃相接处都向外凸出,应该是通过精密的模具铸造出来的,但只有剑柄,应该是一件半成品或者是作为剑的配饰,谷崟的脑海中,不禁的浮现出了这把“黄金剑”的模样,好像在哪里见过。
“对,这个是黄金剑柄,稀世珍宝啊。我在明清典籍里见过,应该是东周时期的文物,明代出土,一直藏于皇宫,后清军入关,攻破皇宫,被清军获取,一直放置在圆明园,圆明园!”猛然间,谷崟立刻想明白了什么,来回翻转的看着黄金剑柄。
怪不得英吉利和东洋不惜代价,也要强闯飞龙号,甚至杀掉所有人,怪不得威利和小野这么急于想要找到这笔宝藏,看来他们十有**知道这笔宝藏的来历了,那么所有的一切都解释得通了,明清典籍的记录过,但自己外祖母怎么会记录这些线索?
有些地方谷崟明白了过来,但有些地方,谷崟依旧有些疑虑,“小道士,你继续。”短暂的平复了激动的心情,谷崟收起了黄金剑柄。
“他倒是说了飞龙号发生的一些事情。”几乎原原本本的,羽落将成大春的陈述转述给两人。
“这么看来,飞龙号上并未出叛徒,英吉利和东洋真是偶然发现的?这两国的舰艇搅在了一起,似乎走得太近了,看来,也得找个时间提醒提醒米国和其他西洋各国了,指不定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呢。”听完羽落的陈述,谷崟和李岳才算放下心来,只要自己的合众是值得信任的,那就好,被自己人背叛的滋味,不好受也不愿意接受。
“成大春拜托我向你转述他的两个请求,希望你能完成,也算了却了他的心愿。”
“你说,毕竟是我合众船运的人,也是为了合众,我会竭尽全力的。”
“这是他的债务清单。”说着羽落将一张有些褶皱和泛黄的书本大小纸张,递给了谷崟,两面都密密麻麻的写上了名字和具体金额,只是有些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了。
“708银元?”看到背面最底下的金额小计,谷崟有些疑惑,对自己来讲这些银元不算多,但对一个如成大春一般的家庭而言,简直是一笔巨款。
“这些年,他东拼西借,拼命出海,全部积蓄和借款所得都用来给他母亲治病了。”
“这个成大春,十有**上了那些江湖庸医的当了,什么病能花费这么多呀,罢了,我会替他还上的。”谷崟有些哭笑。
“这倒不用,他说黄金剑柄不在那十几箱金银珠宝内,按照你们出海默认的潜规则,也就算不得你们合众的财产,虽然他这行为有些上不得台面,但他还是希望用这个作为当品,只需要换他这708个银元,多余的钱,他希望你能多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这个成大春,人都死了,还操心这多事情干嘛。这些当铺老板还真是心黑,该死,明明无价之宝,在他们手中却成了几十银元的地摊货,真是讽刺啊。”虽然言语中满是斥责,但羽落知道,谷崟的内心还是有些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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