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
“醒醒!”
“醒醒呀!”
是孩童清脆的声音。
林晚睁开眼睛,眼神儿立刻清明锐利。
环顾四周,锋利的眼神儿又带上了一丝困惑。
身边并没有什么小孩儿。
而且这也不是她的房间。
而且她所身处的简直称不上是房间,而只是一个草搭的窝棚。
这个窝棚下半部分是土坯,上半部分完全是茅草,还塌了三分之一。而林晚就是在塌下来的三角处醒来的,犹如狗窝一样的区域,睡觉都不能伸展开来,半倚着睡的。
“你死了。”
“你死了。”
“你死了。”
房间空空,家徒四壁,也没有什么智能机器人。
声音是从林晚的脑袋里发出的。
确定眼前所处的环境没有危险,林晚才敢坐起来,继而起身走动。
“你才死了。”
“你真的死了。不信你找面镜子看看呢。”清脆的小孩儿音还带着一丝委屈。
林晚走到木门旁边,靠近木门边的土墙上,挂着一角碎镜子。
这个丑东西是谁?
镜子里的人蓬头垢面,黑黄干瘦,杂草一样的头发几乎覆盖了半张脸。
林晚皱了皱眉,镜子里的人也皱了皱眉。
林晚推开木门,篱笆院墙低矮,让她可以清晰的看出这似乎是一个六七十年代落后的小山村?
脑子里的声音又响起:“来吧,我的幸运儿主人。我是你的热血系统。让我们大干一场,开创时代。”
林晚冷漠脸。
幸运儿?这三个字从来都不属于她。
热血系统?活人微死的她绑定热血系统?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大干一场?在这犹如原始部落的环境下?
开创时代?曾经的她也数次吃过这样的大饼,却最终都做了别人的嫁衣。
……
林晚很快就搞清楚了状况。
她穿越了。
还遇上了传说中的系统。
至于这个系统是从哪来的?有什么目的?
她不得而知。
不过她也没兴趣知道。
末世的她应该是已经死了。而穿越到这里的她也没兴趣活着。
林晚手一伸,藏在稻草枕头下的生锈大铁剪就准确的飞到了林晚的手里。
然后,反手插入这具身体的心脏。
快!狠!准!
在系统的“欸,欸,欸……”惊呼中,林晚眼前发黑,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同样的地点,同样的姿势。
系统的小孩儿音洋洋自得:“看吧,有我,你死不了吧。”
林晚依然冷漠脸,手下的剪刀又捅向了脖子大动脉。
再醒来。
再捅。
系统见证了花样的自杀方法。
系统的声音由洋洋得意,变成尖叫:“停手!停手!会倒带重来的。你这个疯女人。你不接受任务,死了也会一直倒带重来的。”
林晚停下了手:真麻烦。
“我活着接受任务,对你有什么好处?”
系统略茫然:“对我有什么好处?我会升级?是的,我抓取信息越多,我就会升级成更厉害的系统。”
林晚又问:“那对我有什么好处?”
系统卡壳了:“滋……滋……,超出系统计算范围,滋……滋……人类有高维的精神需求……有关……”
林晚的眼眸微闪。
看来这是一个人工智能?
或者说是人工智障?
所以自己的穿越,背后其实是有人操控?
那么背后的人有什么目的呢?
自己还有什么是可以被图谋的呢?
林晚想到了自己那独特的扫描异能以及微弱的金系异能。
末世的很多人都激发出了不同的异能,别人的异能都是可以作为谋生强大的武器。
而自己,却觉醒了一个扫描异能,顾名思义,就是林晚的眼睛犹如一个扫描仪一样,看到一样东西,就能扫描出组成这样东西的材料元素以及占比。
而微弱的金系异能,只能支撑她在一小段距离内,隔空操控1kg以内的金属物品,不限于移动、分解、变形该金属物品。
这样鸡肋的异能,在生存恶劣的末世,使得林晚根本不被当作一个人,只被当作一个科研扫描仪一样用。
为了更快的恢复生产,为了更快的发展科技改变末世,林晚夜以继日的被迫学习认识各种材料元素,扫描各种能找到的还幸存的物品,分析出成分,出报告。
林晚最初抱着救世之心,觉得自己的工作很有用。
可是,渐渐的,没人把她当人,末世又混乱的各方争霸。
林晚活人微死,成为科研血包。
“如你所见,热血已凉,你这个热血系统绑定错了人。”
系统发出滋滋滋的声音。
真没意思,给这个人工智障说不着。
林晚眼神儿微眯:总有一天,幕后之人的狐狸尾巴会露出来。
(幕后之人:我真冤啊。)
“以后我就叫你小尾巴了。”
林晚不容置疑的给系统改名,系统却是欢天喜地的接受。
“小尾巴,接收这具身体的原本记忆。”
一瞬间,原身的记忆涌入大脑。
啧啧,这是一个比苦瓜还苦的小可怜。
现在是1976年的蓝国,应该是一个架空的平行世界。和林晚所在的时空曾经那个动荡年代发展大致相同。
此时身处的地点是京城郊外的小山村。
原身也叫林晚。
原身的妈妈是一个京城大商户人家的小姐,在那个特殊年代到来之后,妈妈的家人们匆匆逃往海外,独独丢下了原身的妈妈。
于是原身的妈妈被批斗、被羞辱,在走投无路中被迫嫁给了京郊山村的无赖。
原身出生后不久,原身的爸爸,老无赖偷吃生产队的豆子,胀死了。
原身的妈妈在一个月黑风高日,偷偷的丢下原身跑了,据说是偷渡到了国外。
于是原身成了罪大恶极的“黑五类”,反动分子。
村里让她和那两个被发配来改造的“黑五类”们一起住在“牛棚”里。
她们就是所谓的“牛鬼蛇神”。
两老一小,每天干着最污秽的活。但是原身也觉得比在妈妈身边更幸福,因为两个老人是真心疼爱她的。
可惜不久前,两个老人撑不下去了,相继辞世。
这个“牛棚”里,就剩下了原身一个。
然后就是林晚穿了过来。
“小尾巴你们真不干人事啊,活人微死的我和小苦瓜一样的原身,我们俩不管是谁,会有热血吗?不报社就不错了,还热血?”
就在这时,有隐忍的吃痛的惊呼从院子里传来。
林晚一把握起剪刀,踏出破木门。晨光已亮,林晚能闻到炊烟的味道,是村子里的人在做早饭了。
院子内靠近门口有虚掩着茅草的陷阱。
此时陷阱里,有一个腿正流血的猥琐男人。
是村子里的泼皮无赖狗剩子。
狗剩子看到林晚:“小黑子,快把你爷爷我拉上来。”
林晚冷漠脸。
陷阱并不深,狗剩子骂骂咧咧的自己爬了上来,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黑子,你这个黑五类狗崽子,你挖什么陷阱?害你爷爷我受伤了。嘿嘿嘿,想你也没什么能补偿我的,那就以身相许吧。虽然你又黑又瘦又干巴,但是你爷爷我不嫌弃你……”
林晚不等狗剩子说完,就面无表情的抬起腿,一脚踢在狗剩子流血的地方。
狗剩子“嗷”的一声差点蹦起来。
林晚又一抬胳膊,手里的剪刀向狗剩子的□□飞去。
狗剩子吓的嗷嗷叫着连滚带爬,剪刀扎进了大腿。
狗剩子疼的直抽气。
这时候呼啦啦来了一群村民。
为首的正是狗剩子的娘。
这老太婆嘴里还正说着:“那小蹄子和她那反动的娘一样,都是不安分的,我都撞见过几次……”
然后她呼天抢地的奔上来,抱着狗剩子:“天哪,我的儿啊,你怎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然后,老太婆恶狠狠的看向林晚。像个小炮仗一样窜过来:“我要撕了你,敢伤我儿子。”
林晚眼皮也不抬,一脚把老太婆也踹进了陷阱里。
杀猪般的喊声立刻响起。
村里的一把手,村长,此时也来了。
林晚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一目了然,这是一出针对原身的抓奸戏码,逼原身嫁给无赖狗剩子。
真是无耻歹毒的老套剧情。
但是很有用。
林晚不敢想如果是原身那个可怜的小女孩,她该会多绝望。
“她自杀了。”
林晚神色一凛:“小尾巴你可以窥探到我的想法?”
感受到林晚大脑里的意识似乎瞬间汇聚,几欲绞杀自己。小尾巴瑟瑟发抖:我的主人果然是天选之子,正常人的大脑意识不是如烟般轻柔飘动的吗?主人的意识竟然可以达到实质般,太可怕了。
小尾巴的求生欲:“主人你可以让我休眠的,老大,等你腾开手就知道了,我有很多功能,我很有用的,老大。而且现在不是关注这些的时候哇,老大,你面前的这些人太无耻了,简直把你说成什么了。”
是的,林晚如今的处境是千夫所指。
当前的社会环境,林晚的身份就是原罪,村里的人谁也不敢为她说一句好话。
反而都要争先谴责,争先划清界限,争先踩一脚。
村长已经下了结论了:“罪人林晚,伤害了狗剩和狗剩妈,林晚又没有什么能赔偿的,就让林晚以工代偿,住在狗剩家里,好好照顾狗剩和狗剩妈。”
林晚面无表情:真麻烦,干脆把这些人都作掉吧。
小尾巴大惊失色:不可以啊,老大啊,三思啊,这是法治社会,文明和谐友善……
不等小尾巴说完,村长看林晚迟迟没有回应:“林晚,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不自己过去的话,就让人把你绑过去。”
“是啊,是啊,这眼看要下雨了,村长,要不然我去把她押过来。”有人主动请缨。
轰轰的暗雷声已滚在天边。
“我也过去。”
“我也过去。”
更多人附和。
林晚依然沉默的立在木门口,蓬乱的头发遮挡了半张脸,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这么长时间的众人围攻、谴责以及判决都犹如打在棉花上,村长不由得心头烦躁,于是手一挥:“去吧。”
就在几个不怀好意的人踏出脚的瞬间,林晚出手了。
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轻轻向前一抛,一点银色一闪而过。
接着一道闪电从天而降,堪堪擦过村长几人。
一个大炸雷,响在众人耳边。
而林晚和众人之间,已经多了一个散发着焦糊的土坑。
被闪电劈了一个坑。
惊疑不定的众人,看向林晚,正好又一个闪电,照亮了林晚嘴边那抹讽刺的笑。
瘦削少女,乱发遮面,诡异一笑,犹如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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