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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撕裂的不堪

“我晓得啊。”低下头,手捏捏我编的草,“所以我不勉强你,但心里免不得有点不舒服。”一丝丝犹豫汇集成线,我忽然捏住了绳,抬头同他说:“我就自个儿去吧。”露出笑意,“她们现在的不安我有过,我晓得不好受。”

说着,我松手,站了起来。

看出他目光的停顿,最后化为温柔,随我起身,“我送你出门。”牵我套着衣袖的手腕。

他送我出门便停在了门口,我在身后的目光注视下,走向前面透着烛光微弱闪烁的窗。最后两三步走得极慢,我反复告诉自个儿:不能冲动。

转身面对门前,余光稍微看见哥哥的身影,我冲他笑了下,下一秒看见他温柔的笑颜。

回过头,我轻轻叩门。

停手后,我轻声说:“是我,你们睡了吗?没睡我就进来了。”

“莫得!”里面秋禾的声音很快,伴随脚步声,起伏不定地说:“奴才莫得睡!”

门前出现的阴影扩大,随着身形的显现,门开了。

幺妹在她之后也过来,我和她对视一瞬,她低头像是有所动作。

我当即扶住她和身体一起向下的胳膊,“不要这些规矩,进去再说。”

她稍微抬头,吞回去的声音再次吐出:“是。”

瞥一眼她后面已经跪下的幺妹,我收回手,“你扶她起来,我关门。”

她答应后转身去幺妹那里,我进门的瞬间朝门外看,哥哥依旧在门口。

不晓得要说多久,我冲他撇嘴,摆了摆手,用口型让他进屋。

大概屋里烛光太亮,他离门口又太近,将他笑里的温柔照得清楚。

他轻轻摇头,也向我摆了摆手。

看口型……我疑惑歪了歪头,又见他再次张了张嘴,好像是说……让我进去?

我当然会进去了啊!冲他撇嘴。

“姑娘……”她有些小心迟缓的声音引我向后转头,看她们并肩俯身,她眼神似乎比以前多许多不安,“姑娘今儿劳累,坐下歇歇吧?”

不想拖拖拉拉,我答应了声,跑出门紧接着说:“马上回来!”然后到我房门前,二话不说把他推进屋,抓着他布料,“不准出来了!”

一下子关上房门,他的反应,要不要说啥子,我全不晓得,回到秋禾她们那屋,看她们排排站。

我关上门才走向她们。眼光掠过桌上的大汤碗,和两只带汤匙的小碗,扫过桌上的茶壶,经过烛光最亮的地方,到她们面前。

眼神从上往下移,落到幺妹包着纱布的两只手,我想碰但不敢碰,抬了抬眼,好难才说出来:“有没有好点?”

幺妹看我几秒,沉默地点了点头。

下面可见的视线,她手往回收了收。

我叹了口气,忍着不哭,将梗咽的感觉往回咽,垂下的眼看着她的手,“你该怪我的,我也能想到,你躲不过去。”

但我不愿意想。

就像,明明想晓得小闵怎么样,但我不能问。

“姑娘有自个儿的琢磨,我们不能怪姑娘。”听到秋禾的声音我没抬头,余光也见她身边向我走来的身体。随着步伐接近,秋禾的语调急了下,“求姑娘莫要叫我们走,我们能伺候姑娘。”

抬头间扫过面前的脸,我看秋禾。

渐渐地我发觉她的头比以前还要低,几乎看不出以前的平稳。

……我想她不会有胆量再争撒子了。

所有的愧疚和对不起藏在心里,我拉着她们到床上坐下。她们俩坐一起,我坐床头附近,面向她们:“你们也脱鞋上床,我慢慢和你们说。”

“是。”她答应得快,紧接着推了两下幺妹,幺妹才脱鞋被推到床里。

蜡烛离这里有些远,她们还是背对着的,我细看才能看清一点点表情。看不清也许是好事,只要她们看得清我就好。

“我从来没把你们当奴才,也没想过你们伺候我。”她似乎看向了我,我提不起的语调尽量平稳,“我没办法把你们留在身边,没办法管你们一辈子,你们回家说不准还会被爹娘卖,让你们在外面生存也不容易,我想找一个比较妥的地方让你们去,至少比李玉家对你们好。”

“你能说准吗?”幺妹忽然开口,随后抬头直直地和我对视,“你能说准那去处好稳妥吗?”

我顿时哽住。

“这几日凡娘才不为难我和姐姐,日子才好些,你便叫我们去别处,你当你是为我们好吗?”幺妹的哭腔里充斥着责怪。

我感觉胸口闷塞,心被揪起来。

“你莫得把我和姐姐当奴才,那为撒子把我们送来送去?”秋禾拦着不让她说,她推开秋禾的手,冲着我说:“我和姐姐吃不饱、遭打时,你被那人心疼着,眼下生出良心,要当好人嘞?!”那双流泪的眼朝我接近,数不尽的怨恨都冲着我,“我咋会信你嘞?你比那些主子还坏!说要便要,说送便送!我和姐姐,都比不得奴才,我和姐姐就是屎,你想扔便扔!”

幺妹几乎把我自个儿都没发觉,藏在心底连对哥哥都不愿说的撕破、抓了粉碎。

我不止心疼她们这几天受的苦,不止自责把她们排除在被救之外,还想躲起来,不想被任何人发现,也不想面对那么多私心。

要不是今儿李玉那些话,估计我直到回家也不会愿意想她们,更别说救她们。

幺妹的话就像鞭子,狠狠落到心上,抽开裂口,让我看见我的不堪。

我无话可说。

泪水好像一道屏障,让我逃避片刻,而朦胧的身影,模糊的神情依旧逼我面对。

那些大概合理的理由全说不出口,我没办法推卸责任。所有想法在脑袋里过滤,只剩下一句对不起。我把腿支起来,双手抱着膝盖,蜷缩着,一声声道歉。

“主子哪里会对不住奴才?你要咋处置都随你。”她还带着重重的气,沉着声音说:“今儿那样子,你和那人莫得不同,撒子好不好都由着你们,你们这些主子都会说假话。”

通过她的话我回想今儿的行为,因为理解哥哥而忽略她们的感觉,几乎纵容她们的无助旁徨扩散,如果是我被欺负,信任的人却没管我,我估计比她还要生气。

抬起头,眼前依旧看不清。

远处扩散到这里的烛光朦朦胧胧,她们的脸很模糊,我面对看不清的面庞,哑着嗓子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是我不对,我没考虑到你们的处境。”

脑袋几乎是乱的,原本的想法破碎,我想再商量她们的去留,要说话时秋禾打断我即将出口的话语。

“姑娘莫得错!”秋禾哭着朝我跪下,向我磕头,“是幺妹不懂事,求莫姑娘不痛快,要送去哪里都随姑娘,我们听姑娘处置。”

她们在暗处,起伏不定的身影也只看得清身形,就像不愿面对黑暗一样,我不想面对卑微的身姿,可是由不得我。看幺妹也跟着跪下,我前倾顺势挪过去扶住她。

“别跪。”接着左手伸秋禾小臂前,用力也要把秋禾扶起来,“别怕,幺妹莫得问题,我没不痛快……”感觉脑袋里的混乱依旧没办法平复,我尽量稳定气息,忍着哭腔,“我不做你们的主,咱们慢慢商量。”

秋禾似乎在顺着我的力,慢慢直起上身。

刚刚和我的视线相对,忽然一声敲响。

“小妹,你——”

“回屋等我!别进来!”感觉秋禾手臂紧绷,我对门喊道。

希望哥哥进来,和她们的抵触相比,我的选择只有一个。

时间好像空几秒,随后听说:“好。”

没感觉幺妹有啥子,但秋禾的手臂好像有些放松。我没思考多久,过去抱住了她。

似乎有几秒紧绷,我慢慢抚摸她的背,无力的语调好像软下来,和她说:“不用怕,真的不用怕,没人会伤害你和幺妹,即便我顾不了你们一辈子,他也不会为难你们。”

下巴似乎感受到她温热的呼吸,我也尽量让我的呼吸平顺。无意识看她身边朝我侧目的幺妹,我既是对她,也是幺妹说:“一句对不起不能消除你们受到的伤害,我会想办法弥补,不管你们有啥子打算,我不会反对,我会,我会和你们一起完成。”

“你能和我们一起吗?”幺妹忽然说:“那人宠你,但厌我们,他不会像老爷那样为了你罚我们?”

“不会。”我更加认真地说:“哥哥虽然有偏见,但哥哥不会那样对你们。”

那一点小小的私心已经不重要了,她们也需要留在这里。

被我抚摸的背似乎没那么紧绷,气息也逐渐缓和,我低头看她轻轻靠在我身前的侧颜,说:“相信我。”

她眼睛先看我,随后渐渐抬起头,我看清她的微弱的泪光,她轻声对我说:“谢谢姑娘。”

终于能放松一点,我手撑床上,重心往后偏点,“这是我该负责的,不该谢我。”有些乏力地笑道:“只是我有点渴了,能不能帮我倒杯水?喝完水再商量?”

猜想或是曹闵藏不好心里的低落,她听出了几分。回过头笑意更深,自然而亲近地抬手理了理女子一边凌乱的发辫,仿佛要将女子视作亲姊妹,目光和真诚的笑意落至女子泪水未干的半垂眼帘上,“以后咱几个相互帮衬着,叫日子有趣些。”

话有几成真无人得空琢磨,曹闵不只有桌上的吃食,还有心里的憋闷。郑宜专神哄着儿子吃奶,莫得听清她说撒子。

离开身子依旧不稳的女子,她依心于郑宜袒露胸膛那侧停下脚步,欲开口,见暴露在外的皮肉,眼中闪过一丝沉重,情不自禁为郑宜将搭在上臂的门襟提上几分。

侧目间看她眉眼柔和地说以后能多看顾娃儿,郑宜听懂她想说撒子,神情依旧毫无波澜,只看一眼女子,“老爷高兴,我就高兴嘞。”

郑宜的口吻没一丝担忧或醋意,是当真以为有男娃儿便稳妥?

她碍于女子,莫得与眼前人说太多,略含讥讽地溢一声笑,放开捻搭在肩头衣领的手指,转瞬时笑意消减。

辛姨娘出门不久,老爷应当中意的女子方才左右晃着、不稳地起来,曹闵余光瞥郑姨娘也穿好衣裳转身离去,她俯身,语调谦卑地道别。

身影消失在门前,她松了一半的规矩,憋闷的思绪因吃食退让。伸手去端汤时,瞧女子气息略重,脚步快慢不定地走至郑姨娘的座椅,毫不犹豫地侧身坐下。

女子坐姿随意,手在椅背上晃,还不晓得怕的样子看得她诧异,她两手贴透白细润的瓷碗外壁,不顾隐隐作痛的血痕,诧异的语气稍蕴轻松,“姨娘的座你都敢坐,胆子朝谁借的?”

说着,她两手捧起碗,说完正好喝汤。

香醇的汤如独属一人的泉涌入口中,她品着嘴里的美味,难过的心悄悄变得明媚。

女子莫得同她言语,神态仿佛石头砸过的花瓣蔫蔫的。但坐得住便莫得事,她看准女子无心留下,也因高兴少几分顾及,放下汤碗,瞧似乎脑壳有动的女子,语气活分地说:“你在外头见过蛮多人哦?你在哪里学的本事哇?得空也教教我。”将老爷剩的吃食夹嘴里,咀嚼中,略带酸气的话也说得不清,“厉害的哇。”

麻辣的香气在舌尖蔓延,消解唇齿间的微妙,齿间碰撞混入女子令她疑惑的话语。

主子叫她拦,她哪里有不听的理?她咽下口中嚼烂的肉片,倾身,稍微靠桌,略有神的眼眸含几分迷惑,看女子半合的迷离双眼,有少年稚气地嗔奇怪的女子。低头夹菜,庆幸地瞥一眼手背的伤,调皮地说:“我可不想受苦。”

女子如她不想受苦,也不愿别人受苦,回想秋禾仿佛身悬崖边向上求救的神情,夏明期眼眶又湿了一圈,哽咽的话语包含不忍的心痛。

曹闵神情淡淡地慢下咀嚼,想那丫头莫得认主便代女子下跪认错,分明有意冒头攀主,不然便是想飞上枝头。她虽不晓得他有莫得看出,但丫头遭处置绝不无辜。

一时口快说了心里话,引女子流露细微不解,朝她动了动脑袋。

女子的奴才轮不到她管,她只顾自个儿的念头,将竖起的筷子入碗,低头把碗里的肉拨嘴里。

满口吃食香勾起她的不理解,囫囵吞枣地咽下吃食,好奇地问女子为撒子要跑?

宅子里固然不易过活,莫得见过的畏惧也应当,可单是姑娘的吃食就是穷人吃不到的好菜,哪怕只为了活,也该留下啊。

她神情随着话语渐渐不同,也许因曾经食不果腹,提起吃食,语气略高亢,眼中闪烁着渴望。

女子口中的快乐她不懂,她见女子半干的脸上新一道水痕滑落,话语里的伤心也是她想不明的。沉思片刻,当她晓得吃食不能布置脑袋里忽然出现的空屋,即使空落落的,也不强求。不过语气微不可察地低了个调,竖提碗边的筷子,和碗一并送到嘴边,淡淡地说:“走了更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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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撕裂的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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