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铭舟的“家族秘术”还真有效,林随回来后休息了一两日便恢复得和往日无异。
在林随和洛铭舟进地穴疗伤期间,其他人并非全无收获。那王卫国胆子大得很,在舒霖他们的帮助下,绑了一个傀儡回来,也不怕傀儡挣脱伤了其他士兵。
“放心,我拿缚妖绳绑的,可以制服上等妖兽,绑这傀儡绰绰有余。”舒霖保证道。
舒霖做事一向心细稳重,她说没问题那肯定没问题。
林随回来,他们终于可以合力使出太明派的独家灵力——追息魂术。这术法需由修为较高的四名弟子处于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并同时施咒,可以追踪到残留咒术的去向所在。傀儡受施咒人控制,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郁的术法气息,追到施咒人的气息应该不难。
一缕若有若无的追魂索悬浮在半空中伸向远方,林随迅速将追魂索缠在手上:“走!”
时间紧迫,容不得他们像刚下山那样走走停停,几人御器而行,追魂索的颜色逐渐变得清晰,他们到了施咒人所处附近——风啸国皇宫外。
他们料到傀儡之事必定与皇室有关,可没想到幕后真凶胆子竟然如此之大,直接将老巢安在了皇宫之内,毫不掩饰自己的所作所为。但这也说明对方一定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他们不能轻举妄动。
几人在一处不显眼的小客栈住了下来。
这客栈只有一对年迈的夫妻经营,连一个小二都没请,而且应该开了很多年,桌椅那些都显得十分破旧,这里桌面缺一个小口子,那里板凳跛了一个脚,以至于都没有什么生意。
“哟!老头子!我们店今日可来了贵客了!”这个老婆婆一边擦着桌子一边朝厨房里吼着。
“来咯来咯!欢迎啊!”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撩开后厨的帘子,笑眯眯地欢迎道:“我们店好久没来过这么朝气的年轻人啦!老头子我这就去给你们开几间光线好点房间啊!”
谢过好客热情的老两口后,几人各自选了一间房进去了。
洛铭舟关上房门,用结界把房间和外界隔离,使其他人听不见房间里的对话。
逢萧悄然出现在房间中,着急之下也顾不得尊卑,连礼都没行:“尊上,你怎么能用血救那个女子?这多危险啊!”
洛铭舟抱着手靠在床边,无所谓道:“以本座的修为,就算这三个月有什么事本座也能应付过去。你就别废话了。我叫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听见洛铭舟一说起这个,逢萧一下子来劲了:“尊上,这不查不知道,一查都把我吓一跳,这风啸国的国君太狠了,拿自己的亲弟弟放血制傀儡。”
“亲弟弟?”洛铭舟挑了一下眉。
“可不是吗!还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逢萧越说越起劲,一边在房里走着一边继续:“这里的国君叫罗浮瞻,那弟弟叫罗浮生。罗浮生从小被送去离休国作人质,就是他们这里说的……对!质子!长大了才送回来,兄弟俩感情淡薄得很,回来过得还不如在离休国呢。现在,罗浮瞻还受蛊惑,让罗浮生过得生不如死。那罗浮生,是个可怜人呐!”
逢萧讲得绘声绘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本职是说书的呢。
可他突然一顿,看见洛铭舟脸色渐渐黑了下去,转而严肃地说:“属下无能……这背后的魔族之人我还没找出来……但我想,和幽鬼王脱不了干系。”
“这还用你说?不和幽鬼王有关系和你有关系?”洛铭舟仰躺在床上,没好气地说。他简直不知道自己当年是怎么和这么一个蠢货一起收服偌大一个魔界的,“算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拿到嵘灵镯,本座没功夫和幽鬼王玩这些小把戏。你先回去继续扮本座,别让他们起了疑,剩下的本座亲自来。”
说着,他便画了一张传音符给若渊。
“是!尊上,你一定多加小心啊,有事随时唤我。”
林随住的这房间不知道多久没人住过了,虽然看起来干净卫生,可还是透出一股阴冷的湿气。
林随手上一直戴着的手镯突然开始发热,她下意识想要把它摘下来,但那枚手镯却像长在她手上一样,怎么都取不下来。
林随一急,一使劲,那手镯竟然从她的指上脱落,滚落到了床底下。
真是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林随深吸了一口气,认命地趴下来使劲往里面扒拉着。忽然,她摸到一个冰凉的东西,但她手不够长,拿不出来。
算了,只能委屈净芒了。林随唤出净芒,用它把那个东西弄了出来。
那是一个木质的带着一个精致的小锁的盒子,连同着自己那枚手镯一同露了出来。
对付普通的锁,她用了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小灵力,把盒子打开了。
盒子里面是几幅画,被整齐地叠在一起。因为画作的时间较长,保存条件又不好,纸张已经些许泛黄且脆弱。林随抱着盒子坐在地上,小心地展开它们,发现是几张女子的画像。虽然颜料已经褪色,但作画人画技精湛,丝毫没有影响到画中女子的美貌。
画底下,还放着一方绣着梅花的粉色帕子。
可这画中女子,怎么如此眼熟?
江离女君!
这手镯真是自己的小宝贝!
林随戴上手镯,一下子从地上弹起来,赶忙开门:“师兄!有……”
但一开门,林随就结结实实撞上了一个人的胸膛。
“我觉得我俩上辈子一定是仇家,不然你不会一次又一次想谋杀我……”洛铭舟轻轻推开林随的脑袋,故作疼痛状。
“谁叫你没事堵在门口,这不是活该嘛。哎呀你别打岔,我有发现!”
洛铭舟听了她的话,感觉心中一堵,心里默默道:“不知道是谁慌慌张张不看路……我好心好意叫你吃饭,还倒打一耙……”但还是抓住了林随话里的重点:“什么发现?”
“你看这是谁?”林随把攥在手里的画塞到洛铭舟手里。
洛铭舟拿起来一看,不确定道:“江离?”
“对!你看这眉眼,一模一样。但你想,这里是风啸国,江离女君的画像怎么会在这?其中肯定有蹊跷。”
这间客栈客人少,两人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向店主两夫妻打听,没想到并非全无收获。
那间房在好些年前由一个年轻公子长期包下。那年轻公子看起来身体不太好,平时深居简出,连一日三餐都是叫他们按时放到门口,只是在深夜那房间才偶尔会传出几声笛音,很是神秘。就这么过了大半年,他才由人接走。从此,店主夫妻再也没有见过他。
“年轻公子,房中还藏着江离女君的画像。听起来像是一段美好的情缘呢。”舒霖难得地露出属于少女的羞涩,托着腮笑了笑。
“两个世代为仇的的国家,就算是缘,恐怕也是段虐缘啊。”洛铭舟煞风景道。
舒霖听了这话,放下手叹了口气。
若渊不紧不慢,仿佛胸有成竹道:“我们不能这么坐以待毙下去了,兵分两路吧,我和洛铭舟今夜去夜探皇宫,你们三个去查那方帕子的来历。”
“帕子?这天地如此浩大,和这帕子样式相似的多了去了,怎么找?”李格不满地嚷嚷。
这帕子光滑柔软,不像普通人能用得起的布料,林随脑中闪过江离衣服上的花纹,慢慢,这两者重合了起来:“或许,我们问问江离女君?我想,她应该知道这帕子的来历。”
林随细细抚摸着这帕子上凸起的精致梅花图案:“这帕子上的花纹,和江离女君衣服上的梅花样式一模一样。平常的梅花一般都是五瓣,且呈卵形状。而这梅花,有六瓣,而且花瓣相对较为尖锐。看来,这两人渊源不浅啊。”
“是吗?”舒霖仔细回忆了一下江离的打扮,一面赞同,一面却也疑惑道:“阿随,你何时对梅花有这么细致的了解了?”
林随一愣,想起原主根本不爱花,一时有些慌张,随口扯了个谎:“在离休国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好看的梅花,不由得多了解了一点。”
“哦,那看来今年给师妹的礼物要变咯!”李格大咧咧地拍了拍林随。
洛铭舟看穿了林随眼底的慌乱,不动声色地上前拍了拍李格的肩,为她解了围:“好了,别聊天了,兵贵神速,天色已晚,我们差不多可以开始行动了。”
五人兵分两路,这小小的客栈又重归了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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