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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风波

“郭重,你甘心吗?”

那应是竹贤会刚结束,睿王拿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好久,邀众人一起,不醉不归。

郭重随便扯了个理由提前告辞,失魂落魄地回到鹿修尘院里,默默收起所有书卷纸张,去找先生道别。

先生上了年纪,脾气愈发暴躁,骂起人来字字如刀,半点不留情面。

因而在听他亲口说出“往回不再与公子同窗共读”之语时,更是气得破口大骂,甚至把他祖上三代都拉出来鞭尸了一次。说到激动处甚至抄起扇骨,一下一下抽在他单薄的后背上。

郭重垂头不语,内心不合时宜地想到。先生平日满口之乎者也,仁义礼智,瞧着一派仙风道骨,谁承想他私下里居然还有这一面。

“郭重啊。”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见郭重仍旧无动于衷,先生只觉阵阵无力。他抹了把脑门上的汗,痛心疾首。

“怎么能说不读,就不读了呢?你天资好,又肯下苦功,将来······”

“将来必定大有作为。”少年昂首,脊背挺直,远远望去像一棵生机勃勃的小树。但他的语气却静得像一潭死水,“先生,您真觉得我能有出息吗?”

先生一怔,下意识就想说些场面话来安慰他。可触及到郭重决绝的双眸,他却仿佛洞察出什么,嘴唇颤了颤,终究什么也没说出口。

郭重不甚在意地笑笑,低头,饶有兴致地端详起地上勤勤恳恳搬食物的蚂蚁。

他轻声道:“不是都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吗?从前我也是这般认为的,总觉得只要我肯下苦工,终有一日会金榜题名。我也不奢望大富大贵,就算做个五品芝麻官也成,最起码可以让我爹娘不再看旁人眼色过活。”

“但我错了。因为那条路根本不是用心血和努力铺就的,而是用银子。白花花的、几百两的银子。”

眼眶不知是不是进了什么东西,蓦地有点干涩。郭重吸吸鼻子,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用最后一丝力气压住哭腔:“就算我进京赶考了,又能如何?”

耳边再度响起鹿修尘略带笑意的声音。少年英姿飒爽,折扇轻摇,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面上是郭重从未拥有过的从容和自信:“就算你进京赶考了,又能如何?”

“我没家世、没门第,更无银钱打点考官。”

“你文章写得再好,也不过是陪衬的绿叶。”

鹿修尘“啪”地合上扇子,欺身上前,用扇把轻挑起郭重的下巴,半真半假地感叹道:“考场,从不是一个看真才实学的地方啊。”

蚂蚁独自拖着与它体型相仿的食物,进退艰难,歇多行少,千辛万苦却只挪动了一星半点。

郭重沉默半晌,脚突然踩上蚂蚁,脚尖稍稍用力。

“噗呲——”。

蚂蚁实在是太渺小了,就算丧命于此,也不会激起半点水花。

可就在那一瞬,郭重莫名觉得有什么东西发出了震天撼地的声音,吵得他耳膜几乎要炸开。

“吧嗒、吧嗒。”

原来是眼泪。

“轰隆隆——”

惊雷巨响,将郭重拉回现实。

佛像的声音在暴雨和雷电的加持下,沉沉闷闷,诡异万分:“去吧。”

郭重怔在原地,连魂魄仿佛都被这一声摄去:“去哪儿?”

“去拿回本该属于你的东西。”

“既然属于你的,你没得到,那不属于别人的,他凭何拥有?”

不属于别人的?

郭重脑子迟钝到生锈,把这句话在嘴里反复咀嚼了好几遍,才反应过来祂的意思。

是了,那些诗词文章。

那些惊才艳艳的,令人拍案叫绝、直呼惊世奇才的字句,它们不属于鹿修尘。

那上面署的,该是他郭重的名字。他才是那个该被世人记住,称赞一声“才子”的人。

可现在呢?

临安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他被逐出霍府的事,很快就人尽皆知。

侍奉人最讲究个“忠”字,是以无论他走到哪儿,都有人用那种黏糊又恶心的眼神打量他,仿佛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样。

他们捂嘴怪笑,悄悄撞撞同伴的肩膀,冲他的背影努努嘴,几人相视一笑,一切皆在不言中。

你看,就是他,他就是那个郭重,那个偷别人东西被赶出来的郭重。要我说还不如送去官府呢,小小年纪尚且如此,长大还了得?不得杀人放火啊!

就是!亏他还读过书呢。要我说这种人必得落榜了才好,不然等他做了官,还有百姓好日子过吗?

可每当他看过去,他们又慌忙移开视线,讪讪地笑笑,各忙各的事去了。

但凭什么?

凭什么作恶多端的风光无限,心怀善意的却要如坠深渊?

明明他什么都没做,明明是鹿修尘······

“哎呦掌柜的你不是临安人吧?竟敢雇他做账房先生!”

“怎么了,有何说法吗?”

“啧啧啧,他手脚不干净!原先是临安霍家的家奴,偷主人的东西被赶出来的!还偷了不少呢!哎呦呦霍家待他多好啊,给他吃给他穿,还容许他与公子一同念书。可他呢?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猛然之间,邻居大婶、杀猪的屠户、卖菜的老农······郭重不知他们为何会凭空出现在破庙。

只见他们面色鄙夷,缓缓靠近,将他他紧紧围在中央,里三层外三层,包裹得严严实实,以至于他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贼!”

“忘恩负义!”

“白念那么多书了!”

······

“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我求求你们了!别说了行不行!啊!啊!啊啊啊啊!!不是我!不是我!我都说了不是我!!!”

郭重痛苦地抱住脑袋,手指死死拉扯住头发,嘶声干嚎起来。他以额撞地,一声接着一声,咚咚作响,动静大到连梁上的灰尘都簌簌震落。

“去吧郭重。”

佛祖的声音再度响起。祂半阖的双目似乎又睁大了些,瞧着格外悲天悯人。

郭重面容呆滞,双目无神,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径直朝门外冲去······

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可有个人却穿雨幕而来。

男子身材颀长,负手缓缓而入,举手投足间透出一股优雅和胸有成竹。他着一袭黑色劲装,小腿紧紧包裹在衣料之下,结实有力。

蹀躞带勾出其劲瘦的腰身,腰间坠着的玉佩随着他的动作叮叮咚咚,煞是好听。

外头暴雨如注,男子身上不免也淋到了些。几滴雨水顺着他额头流下,勾勒出他白皙的肤色和深邃的五官,俊俏到另观者呼吸都为之一滞。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那双眼睛太过于冰冷,望过来时令人不寒而栗。

纪不楼环视了圈脏乱差的破庙,嫌恶地蹙了蹙眉,只觉有数百只蚂蚁在他身上爬来爬去。他道:“出来吧。”

庙里应声吱吱嘎嘎的动静,像生锈的铁门在地上拖拽,断岳下意识哆嗦了下。供桌被大力推开,其上的东西噼里啪啦掉了一地,掀起阵阵尘土。

只见那佛像后面赫然有个暗门,不大不小正好可容一人藏身。

一位身形消瘦的女子从门里钻出来,活动了下手脚,伸伸脖子。

莺时蹦蹦跳跳走到纪不楼跟前,笑兮兮行礼:“公子。”

纪不楼颔首,冲庙外扬扬下巴:“找几个人,暗中护送他到京都。”

“公子放心。若是他路上反悔了,我就直接打晕给您扛过去!”莺时脆生生应下。

她偷摸抬眼,观察了下纪不楼的神色。见他心情不错,扭捏片刻还是没忍住,疑惑道:“公子,您此次行事为何······”莺时双手在空中胡乱挥了几下,斟酌着措辞,“如此古怪?我听到命令,还以为有人胆大包天冒充您。”

难道我们不应该把刀架他脖子上,威胁他听令于您吗?

纪不楼摩挲扳指的手顿了顿,淡淡瞥了眼百思不得其解的莺时,又淡淡收回目光目视前方,面不改色一本正经。

“我见不得血腥。”

莺时:“······”

纪不楼:“有问题?”

“呵呵,呵呵呵。”莺时低下头吐吐舌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无声骂了句有病。而后尬笑几声,抬头努力露出个真诚的笑,“没。见不得血腥——好啊。挺好。嗯。”

###

“二小姐,到了。”马车稳稳停在鹿府门口,车夫放下脚凳道。

鹿怀舒疲惫地捏捏眉心,搀着南竹的手下了车。

“二小姐。”管家躬身行礼,恭敬道,“老奴在此,等候您多时了。”

甫站定,管家便带着数十个小厮上前,将她团团围住。小厮个个凶神恶煞、身体健壮,一瞧就知是练家子。

“小姐。”南竹强壮镇定挡在鹿怀舒前头,怕得腿肚子直达哆嗦。

自己出去这半日,府上究竟发生了何事?他们搞得这又是哪一出??

鹿怀舒心跳如擂,脑子疯狂转动思考着对策。不过须臾,她侧身上前,捏捏南竹的手示意她安心,笑道:“看你这阵仗,像是来拿我的。

“不敢不敢,二小姐折煞老奴了。”管家慌忙摆手,弯腰赔罪,使了个眼色示意围在鹿怀舒身边地小厮稍稍退后些。

“只是老夫人有令,让二小姐回去后即刻前往松鹤居。”管家满面愁容,一副为难至极的样子。他一手摊开在前做了个请的姿势,“还望二小姐不要为难老奴。”

鹿怀舒直直盯着管家的脸,一言不发,直盯得他内心发毛,脸上虚伪色笑差点挂不住。

半晌,鹿怀舒突然粲然一笑:“既如此就快些走吧,可千万别让祖母等急了。”

松鹤居。

厅堂内灯火通明,气氛凝重,满满当当聚了一大堆人。就连鹿张氏也来了。

她面色惨白,嘴唇没有半点血色,虚弱地坐在椅子上。

林氏忧心忡忡地站在老夫人跟前,瞧着这副阵仗心乱如麻,手中的帕子都快绞烂了。

瞧见鹿怀舒,林氏眼睛一亮,下意识上前半步,对着她微不可见地摇摇头,示意她小心。

鹿怀舒递给林氏个安心的目光,阔步上前,施施然跪下,好似什么都没察觉:“舒儿给祖母请安。”

“哒哒、哒哒。”老夫人未应声,其余人自然也不敢说话,厅堂内一时只余老夫人手指拨动佛珠的细微窸窣声。

良久,就在鹿怀舒感觉自己的膝盖都快僵了时,老夫人终于睁开眼。

“怎么还跪着?”老夫人眼皮耷拉着,目光缓缓落到鹿怀舒身上,像是要将她从里到外看个明明白白,“地上凉,起来吧。老身糊涂了你们也糊涂了吗?也不知道提醒。”

其余人面面相觑,打着哈哈说了些场面话。

老夫人视线在鹿怀舒面上流转片刻,拨弄佛珠的手顿了顿。这孩子的眉眼,和她父亲年轻时真像啊。眼睛又大又圆,眼尾总是上挑着,一副乐呵呵,什么都不往心里去的样子。

她收回目光,倦怠道:“鹿张氏,你说。”

“是。”

鹿张氏在鹿福槿搀扶下起身,扶着桌椅艰难挪到厅堂中央,走两步便要停下歇一歇。短短几步路,好似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停下后只能靠着鹿福槿勉强站定。

“母亲,舒儿她······”鹿张氏难受地捂住心口,说话断断续续,指向鹿怀舒的手颤抖不止,“她身体里住着的,根本就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舒儿!”

鹿张氏你这家伙,就算病到站不住也要坚持污蔑怀舒吗?有这样的毅力你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莺时当晚回去后手机搜索记录be like:老板突然发神经病怎么办?

老板脑子不正常可能是由什么原因引起的?

中邪的人泼鸡血有用吗?

求助!我们老板这段时间感觉不太正常,我有点想跑路,但他最后一个月工资还没给我,我该怎么办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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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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