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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归云

三月十五,竹贤会。

今天可是个大日子。

先帝的第八子,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亲弟弟——睿王,回京了。

不仅回京了,还大张旗鼓地在城郊外庄子上重新举办竹贤会。京都但凡有头有脸家的公子小姐都收到了名帖,就连国子监身份低微但名列前茅的学子也应邀赴约。

此事放在几年前,倒也算不得稀奇。毕竟世人皆知睿王风流,惯喜吟风颂月、舞文弄墨,若是某日他对竹贤会忽地没了兴趣,那才叫奇怪。

可今时不同往日。

三年前,睿王在游历荆州时突染怪病,一时之间性命垂危。荆州刺史何越得知后,连夜请荆州城内所有名医,到睿王下榻的府邸为其医治。

无奈睿王之病实属离奇,荆州名医不眠不休商讨了小半月也拿不出个治疗方案来,只能日日炖些温补的药材替睿王吊着命。圣上大恸,感念睿王身子虚弱不宜颠簸,特派太医院黄院首赶赴荆州。

京城到荆州少说也得十日,为求速达抄的还都是近路,跋山涉水、群山环绕、泥泞荆棘,其中辛苦自是不必多说。可惜黄院首七十岁高龄,一把老骨头都快颠散架了。

黄院首二十岁考进太医院,二十五岁就任院首,果真有几把刷子。短短两日便弄清了其中的关窍——睿王不是染病了,而是被下蛊了。

虽弄清了病灶,可睿王的病却一日比一日严重了。

下蛊是苗蛮人特有的巫术,大虞对此知之甚少,黄院首翻遍了所有医术也未得解决之法。苗蛮族素来神出鬼没,且与大虞井水不犯河水,圣上并不想因为一件没有证据的事坏了两族的和气。

睿王身上的蛊逐渐深入肺腑,到最后整个人状似癫狂,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整个人瘦成了一把骨头,甚至有伤人之嫌。

圣上为此茶不思饭不想数日,最后只得强忍悲痛下了令:除了留几位贴身侍奉的小厮外,其余人等,退出睿王府。

这就是让他自生自灭的意思了。

众人都以为再次听到睿王的消息,应是他身死之日,谁知竟是他痊愈。

据说是位乡野游医偶然路过荆州,听闻此事后为睿王解了毒。游医的太祖父是从苗蛮迁移过来的,是以家中有不少记载巫蛊之术的书。

游医也没什么把握,纯属死马当活马医,谁知歪打误撞,竟真解了睿王身上的毒,也算是奇事一桩了。

消息传出来后,百姓都说是睿王平日里救苦救难、积德行善,天上的王母娘娘不忍他遭此病痛,特意派人下凡解救他的。

鹿怀舒懒洋洋地窝在软塌中,一只手按了按酸痛的脖子,将封面上写着《睿王逸闻》的话本倒扣在桌上。

她勉强支起半个身子,身子稍稍前倾些许,伸长胳膊,费劲吧啦地从盘子里捏了颗葡萄,塞到嘴里后又立刻瘫软回去。

南竹推门而入,瞧见自家小姐的模样无奈叹了口气。她快步上前把茶壶放到桌上,贴心地将果盘移到鹿怀舒伸手能够着的地方,又马不停蹄地转身收拾梳妆台。

说起来睿王也真是奇怪。寻常宴会一般都定在辰时开始,可他却偏要反其道而行之,未时开宴,令人捉摸不透。

南竹被鹿怀舒养得活泼了不少,手上动作麻利嘴上也不闲,边收拾边问道:“小姐,你说睿王身上的蛊,真的是王母娘娘派人解掉的吗?”

“怎么可能?”鹿怀舒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地上每日求神拜佛的人一箩筐,王母娘娘听得烦都要烦死了,哪里来的心思去管一介凡人的死活?”

南竹瞪大眼睛道:“可那是睿王呀!怎能和普通人相提并论?”

鹿怀舒轻笑,一只手支起额头,另一只手摸索着摘下一颗葡萄,抛至半空,又张嘴接住,全程身子未挪动分毫。

“有何不同?管他睿王还是蠢王呢,不都是两只眼睛一只鼻子一只嘴吗?在神仙眼里,不管凡人有多大的权势多大的地位,都不过是蝼蚁。”

“只不过一些蝼蚁稍大些,一些蝼蚁稍小些罢了。”

南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开始替鹿怀舒待会儿要穿的衣裳熏香。鹿怀舒却在思考另一种可能。

民间流传的睿王中蛊之事充满神话色彩,可鹿怀舒了解到的却不是这样的。

传言睿王之所以困在荆州三年,是因为他意图举兵谋反,被圣上发觉了。

圣上着人调查,但查不出实质性证据,只得暂时将睿王关押在荆州,后续再做打算。

就是不知睿王使了什么法子,居然平安回来了。

据说当年先帝在世时,并不喜欢当今圣上。圣上性子木讷,也不聪慧,在先帝众多子嗣中只是个透明人。先帝当时有意在五皇子、睿王和十一皇子中立储。

只不过后来五皇子被查出与贪墨案有染,十一皇子遭人暗算,在一场围猎中跌下马摔断了腿,睿王又推脱自己无心皇位,这天下之主的位子才落到圣上头上。

如果睿王当真如传言所说意图造反,那是不是说明当年之事,另有隐情呢?

更何况······鹿怀舒目光锐利,面上表情逐渐凝重。

依据鹿父鹿母在韬略堂留下的信件推测,他们与睿王似乎有些暗中往来。不过信上说得极为含糊,鹿怀舒也不敢妄下定论。

鹿父鹿母的死,会不会和睿王谋反一事有关?

不对,鹿怀舒摇摇头,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时间对不上。

鹿父鹿母是七年前战死的,而睿王被传出谋反是三年前,那这中间空着的四年去哪了?

假使圣上当真怀疑鹿父鹿母暗中助睿王谋夺皇位,为何不在七年前将三人一同处死?他就不怕养虎为患,睿王之势日益壮大,到头来反咬他一口吗?

到底是不想,还是不能?

“小姐,到了。”马夫轻敲几下车壁,骤然扯回鹿怀舒凌乱的思绪。

原是归云庄到了。

归云庄乃是先帝赏给圣上的,无奈圣上公务繁忙,一年也来不了几次。想着这庄子放着也是浪费,索性将其赏给了睿王。自从睿王四年前离京后,归云庄已经很久不对外开放了。

今日,这个沉寂多年的山中终于迎来了初春的第一批客人。

鹿怀舒绕开车夫摆的脚凳,扶着车楣径直跳了下去,引来南竹的一阵唠叨。

南竹炮语连珠,几句话翻来覆去地说,听得鹿怀舒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她将手炉踹进怀里,求饶似的点点头,掰着南竹的肩膀让她转身,二人一同往里走。

华贵的马车源源不断地在山庄门口停下,从上面走下来一位位妆容精致、人比花娇的世家贵女。女孩子大多喜欢涂脂抹粉,因而她们在的地方总是充满沁人的香气。

昂贵的脂粉香和桃花香混在一起,倒是别有一番风味。鹿怀舒吸了吸鼻子,只觉得心情都好了不少。

“怀舒!”

鹿怀舒前脚刚踏进山庄,后脚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欢呼。她循声望去,来人着一袭白色劲装,马尾高高束起,腰间别一管长笛,英姿飒爽。

见鹿怀舒回头,她三两步上前,豪爽地拍了下鹿怀舒肩膀,其手劲之大让鹿怀舒倒吸一口凉气:“小怀舒,还认识我吗?”

“自然。”鹿怀舒莞尔一笑,“许涟晴许小姐。”

听鹿怀舒真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许涟晴倒是惊诧不已。她认识鹿怀舒是因为老听自己父亲母亲念叨,真论起来她们只在赏梅会上有过匆匆一面之缘,后面便再无交集。

况且这段时日鹿府发生的破事可不少,鹿怀舒百忙之中还记得她,真是难得。

许涟晴自然地挽上鹿怀舒的胳膊,牵着她往里走。鹿怀舒目光落在许涟晴腰间的长笛上,好奇问道:“你还会吹笛子?”她对长笛一直很有兴趣,可惜总没时间学。

“哦,这个呀。”许涟晴满不在乎地拍了下腰带,“不会,我别着玩儿的。”她说着松开鹿怀舒的胳膊,双臂展开,边走边转圈道,“你难道不觉着我今日的装扮,配上这根长笛十分帅气吗?”

鹿怀舒一愣,旋即失笑,诚实点头:“确实帅气。”

一通打闹过后二人瞬间亲近了不少。许涟晴警惕地看了下四周,凑近压低声音道:“你知道吗?纪大人今日也来了。”

“纪不楼?”鹿怀舒微惊,自那日赌场偶遇后二人便再无交集,算起来也有半个多月没见了。

不过听说纪不楼素来眼高于顶、冷漠淡薄,从不参与京中各类名流宴会,今日出现在归云庄实属稀奇。

思及此,鹿怀舒眸中闪过一丝兴趣。

纪不楼还真是个疯子。

她不觉得纪不楼此行是圣上授意。作为圣上的臣子,却堂而皇之来参加对皇位包藏祸心之人组织的宴会,纪不楼还真是······胆大包天。

穿过几处回廊,便到了会客堂。睿王此次不仅邀请了京中的富家公子,也邀请了不少世家贵女。为避免冲撞,贵女们被统一安排在后院。

鹿怀舒和许涟晴方站定,就有个女子大力戳了下她的肩膀。鹿怀舒吃痛转身,对上张嚣张跋扈的脸。

她反应了好久才想起来眼前之人是谁。

竟是七公主萧时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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