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霄一行人抵达荆州,凌宸喻心心念念要见识那据说堪比京城第一楼的酒楼。一下马车,他就拉着弟弟兴冲冲往那气派的“醉仙楼”走去。
“小喻,你确定这里比得上京城的?”凌云霄好奇地张望,一双灵动的眼睛写满新奇。
影八谨慎地跟在身后,低声道:“五少爷,不如先把哥儿痣遮一遮……”
“怕什么?”凌云霄满不在乎地摸了摸腰间的银饰腰带,“来一个我打一个,正好活动筋骨。”指尖触感冰凉。这可不是普通装饰,而是他的兵器——银丝骨鞭。此鞭以兽骨为芯,寒铁银丝为表,镶嵌微型骨刺。平日垂坠如华丽银饰,内力灌注后则□□锋利,是一件极具迷惑性的致命武器。
凌宸喻闻言大笑,一把搂住弟弟的肩膀:“说得好,有哥在,看谁敢打你的主意!”他手中的扇子晃悠着,同样人畜无害。
醉仙楼果然气派,雕梁画栋,金碧辉煌。三人一进门就吸引了不少目光。几个衣着华贵却眼神猥琐的男子直勾勾地盯着凌云霄,那目光令人作呕。影八一个冷厉的眼神扫过去,那些人顿时缩了缩脖子。
小二殷勤地迎上来,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几位客官里边请!”
“要最好的位置,能最好的观赏表演。”凌宸喻随手抛出一锭银子。
“好嘞!二楼雅间‘流云阁’!”
雅间果然奢华,珠帘垂落,香炉袅袅,正对楼下舞台,视野极佳。凌宸喻满意地点头:“怎么样,哥没骗你吧?”
“还行。”凌云霄嘴上这么说,眼睛却亮晶晶的。
影八警惕地环顾四周,见邻座都隔着屏风,这才稍稍放松。
酒足饭饱,凌云霄开始犯困。凌宸喻见状,便让小二开间上房给他小憩。影八陪着凌云霄离开
店小二领着凌云霄和影八到了二楼一间上等客房,便躬身退下了。影八谨慎地推开房门,率先踏入,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房间的每个角落。当他视线扫向那张雕花木床时,眼神骤然一紧,手无声地按上了腰间的短刃。
床底下有微弱的呼吸声!
凌云霄跟着走进来,他天生五感敏锐,加之武艺高强,对这类隐藏的气息尤为敏感。他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抬手无声地拦住了准备动手揪人的影八,然后用手指了指房门。
影八立刻会意,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得,这位小祖宗又要开始了。他认命地转身,迅速而轻巧地将房门关好并守在那里,确保里面的“小东西”插翅难飞。
凌云霄脸上哪里还有半分困意?他兴奋地解下了腰间的“银饰”。只见他手腕一抖,内力微吐,那条华丽的“银饰腰带”瞬间垂落、绷直,化作一条银光闪烁、骨节隐现的长鞭——银丝骨鞭赫然 ,凌云霄对着床底说道:“喂,藏床底吃灰啊?出来聊聊?”
床底下的人知道自己暴露了,窸窸窣窣地爬了出来。竟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哥儿,衣衫褴褛,露出的手臂和脖颈上布满青紫交错的伤痕,一看就是被毒打过的。他一出来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直流,不住地磕头:“贵人,贵人饶命!求求您,别…别告诉别人我在这里,我…我这就走……” 他不敢求救,只求不被告发。
就在这时,门外走廊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和几个汉子粗鲁的叫嚷声:“妈的,跑哪儿去了?一间间搜!肯定还在这一层!”
那小哥儿吓得浑身发抖,用绝望又带着一丝希冀的眼神望着凌云霄。
凌云霄挑了挑眉,还没说话看向影八,他们这间的房门就被“砰砰”敲响了。
影八深吸一口气,拉开门,只露出一条缝隙,堵在外面,面色冷峻地对门外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说:“我家少爷正在休息,不得打扰。”
领头的大汉正要发火,之前那个店小二急匆匆跑过来,拉住他低声劝道:“王哥,王哥!消消气,这间的客人是贵客!刚在楼下,那位公子哥儿随手打赏就是十两雪花银!这房间是我刚带他们来的,干净得很,绝对没人!许是跑到别处去了,咱们去那边找找,别得罪了财神爷……”
那几个大汉似乎很给店小二面子,又或许是“十两雪花银”起了作用,骂骂咧咧地往别的房间搜去了。
影八重新关好门,对凌云霄微微点头。
屋内,凌云霄看着地上瑟瑟发抖、满身是伤的小哥儿,蹲下身,难得用比较温和的语气问:“怎么回事?谁把你打成这样?”
小哥儿见凌云霄不仅没告发他,还出言关心,心中感激,但他怕连累贵人,支支吾吾不敢说。
凌云霄看他那可怜样,撇撇嘴:“怕什么?小爷我厉害得很,看见我这侍卫没?更厉害!你老实说,说不定小爷心情好,就帮你把这口气出了。”
或许是凌云霄同样身为哥儿让他感到一丝亲近,或许是他华贵的衣着和影八不凡的气场让他看到了希望,这小哥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哽咽着将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这“醉仙楼”表面是酒楼,背地里却干着逼良为娼、贩卖人口的勾当。他是个无父无母的流浪儿,幸得一位年迈的锻造师收养,学了一手开锁、精通机关术的本事。前些日子年迈的锻造师病逝,他出来买点东西,就被这酒楼的人抓了。他是仗着□□,在其他被关押的女子哥儿帮助下,才侥幸撬开锁逃出来的。
“岂有此理!”凌云霄一听,火“噌”地就上来了,他猛地站起,小脸气得通红,“在本…在我朝治理下,竟有这等无法无天、伤天害理之事!” 他骨子里流淌着皇室的血脉,从小耳濡目染的就是治国保护百姓平天下,此刻听到这种黑暗勾当,简直是戳了他的肺管子!
“影八!”凌云霄低喝一声。
影八立刻明白,这位小霸王是要替天行道了。他不敢怠慢,嘴唇微动,发出一种只有特定暗卫才能捕捉到的特殊频率音波——这是最高级别的求援信号,意思是“皇子有险,速来护驾”!同时,他也通过暗号简单传递了“非刺杀,乃小主子欲惩奸除恶,需人手清场控局”的信息。
与此同时,二楼雅间里,凌宸喻还优哉游哉地听着小曲,晃着手里的玉骨扇。欣赏下面的舞蹈,暗卫影十悄无声息地出现,低声禀报。凌宸喻摇扇的手一顿,脸上闲适收敛,眸中冷光一闪:“贩卖人口?逼良为娼?”他冷哼一声,玉骨扇“唰”地合拢,“还真是活腻了。” 他对影十吩咐:“去,看着点云儿,别让他玩脱了。按他的意思办。”
“是!”影十领命,再次消失。
再说凌云霄这边,他安抚好那个小哥儿,让他躲在房里。自己提着银丝骨鞭,带着影八,径直朝着刚才那几个大汉搜索的方向走去。
就在那几个大汉搜完旁边一间空房,骂骂咧咧地走出来时,正好看见那位貌美惊人的小公子带着冷面侍卫朝他们走来。那领头的大汉脸上还带着搜寻猎物的烦躁,但一见凌云霄,立刻挤出一个自以为和善实则猥琐的笑容,搓着手上前:
“这位尊贵的小少爷,您这是……有什么需要小的们效劳的吗?”他下意识以为这娇贵的小哥儿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或许是丢了东西,或许是想找点“乐子”。
“玩玩?”凌云霄那双漂亮得惊人的眼睛里瞬间寒光四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小爷今天要陪你们好好玩玩!”
话音未落,他手腕猛地一抖,内力奔涌!盘在腰间的银丝骨鞭如同沉睡的银龙骤然苏醒,“嗡”的一声轻鸣,瞬间绷得笔直!刺眼的银光在空中划出一道致命的弧线,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取领头大汉的面门!
“啪!——嗤啦!”
脆响与皮肉割裂声几乎同时响起!那大汉脸上的谄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法置信的剧痛和惊恐!他惨叫着捂脸倒退,指缝间鲜血飙射,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从他额头斜跨至下巴,狰狞可怖!
“妈的!是来闹事的!抄家伙,抓住他!”其他大汉又惊又怒,纷纷抽出随身短棍匕首,一拥而上。
凌云霄身姿灵动,步伐诡谲。银丝骨鞭在他手中化作一道银色死亡风暴!鞭影重重,刁钻地缠向他们的手腕脚踝,银丝收紧,骨刺深嵌,轻易废掉他们的行动力,抽在胸腹间让人如遭重击,吐血倒飞,每一次抽打、拖拽,都伴随着布帛撕裂和皮开肉绽的声音,惨叫声此起彼伏,不过几个呼吸间,这几个看似凶悍的壮汉已全数倒地,浑身布满纵横交错、深可见骨的血痕,在地上痛苦哀嚎,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凌云霄一脚踩在领头大汉的胸口,微微用力,碾得他几乎喘不过气。银丝骨鞭染血的鞭梢如同毒蛇的信子,精准地悬停在他的喉咙前,一滴殷红的血珠正从鞭梢滴落,砸在他惊恐睁大的眼球旁边。
“说!你们要把那小哥儿捉去那里?”凌云霄的声音冷得像冰。
那领头大汉此刻才彻底明白,这貌美如花、出手狠辣的小公子,竟是来救那个逃跑的小杂种的!为了活命,他再不敢隐瞒,忍着剧痛断断续续地交代:“在…在后院…东厢…最里间……”
“其他人呢?我可是听那小哥说还有其他人被你们分开关着,关在哪里?”凌云霄脚上力道又加重一分。
“在…在后院地窖…和西边的几个杂货房里…分、分开关的…怕他们串通闹事……”大汉为了活命,倒豆子般全说了出来。
凌云霄和影八对视一眼,果然如此!这伙人行事颇为狡猾,将抓来的人分开关押,管理严密。
就在这时,酒楼的几名护院打手听到动静,手持棍棒冲了上来,看到满地惨状,又惊又怒:“哪来的小子,敢在醉仙楼撒野!”说着便挥舞棍棒朝凌云霄打来。
“找死!”凌云霄正嫌刚才没打过瘾,银丝骨鞭再次挥出,冲上来的几名护院只觉得眼前银光刺眼,紧接着手腕、膝盖、胸口便传来钻心剧痛,手中的棍棒脱手飞出,人也被鞭子上蕴含的巨力抽得从二楼香阁倒飞到大厅,撞翻了好几张桌椅,躺在地上呻吟不止。
这一下,整个酒楼彻底乱套了!原本在饮酒作乐、欣赏表演的客人们,见到这貌美的小哥儿如此凶悍,一言不合就挥鞭伤人,血光四溅,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争先恐后地往楼下跑去,生怕被殃及池鱼。台上的舞姬乐师也早就停了表演,和那些端茶送水的仆役一起,瑟瑟发抖地蜷缩在角落,惊恐地看着那个手持银鞭、宛若煞神的美貌少年从二楼轻巧运用轻功到大厅中央。
凌宸喻在暗卫的护卫下,好整以暇地踱步过来,玉骨扇轻摇,仿佛眼前混乱与他无关,还笑着点评:“云儿,你这鞭法越发纯熟了,就是场面弄得血腥了些,看把人家吓的。”
“少废话”凌云霄收鞭回卷,银丝骨鞭再次柔顺地盘回他腰间,只是那闪烁的银光上沾染的点点血迹,昭示着它刚才的凶悍。“问清楚了,人分开关的,地窖和东西厢房都有。”
凌宸喻点点头,合上扇子,对身后的影卫吩咐:“都听见了?去帮五少爷,清理杂鱼。再去几个人,把账房给本王控制起来,所有账册、名册,一张纸都不许漏掉!”
“是!”
暗卫们如同鬼魅般散开,高效而冷酷地执行命令。
后院的地窖跟厢房果然藏着几十个被掳来的少男少女,个个面黄肌瘦,眼神惊恐,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看到凌云霄他们闯进来,先是害怕,待看清是来救他们的,顿时哭声一片,跪地磕头感谢。
这么大的动静,终于惊动了官府。本地的吏目带着一队衙役匆匆赶来,为首的吏目显然是酒楼保护伞的人,一看这场面,不分青红皂白就吼道:“何方狂徒,敢在此地行凶?全部给我拿下!”
凌宸喻懒得废话,直接亮出了代表他皇子身份的蟠龙玉牌。
那吏目级别太低,根本不认识,反而嗤笑:“呸!还敢冒充皇亲国戚?给我抓起来,重重有赏!”毕竟皇子出行肯定有几十号人跟着伺候,官府也会得知道信息,他表舅爷知州都没告诉他这个信息。
凌云霄怒笑:“官匪一家?来啊!老子还没打够!” 他银丝骨鞭再次挥出,银光如练,专门照顾那些衙役的关节和软肋,抽得他们哭爹喊娘,既痛入骨髓又不致命。
凌宸喻看着冲向他的衙役,也收了看戏的心态,玉骨扇在他手中仿佛活了过来。他身形飘忽,凌宸喻用坚硬的扇骨精准敲击敌人穴道,又以锋利的扇缘划向对方手腕,动作行云流水,潇洒不凡,与凌云霄的凌厉狠辣相得益彰。
暗卫们则主要护在两位皇子周围,确保没有冷箭暗算,同时将试图反抗的酒楼打手和不明真相的衙役迅速制服。
混战中,有个机灵的年轻衙役看出不对劲——这伙人太镇定了,武功路数也非同一般,尤其是那位亮玉牌的公子,气度绝非寻常富贵人家。他趁乱溜了出去,直奔知州府报信。
等到荆州知州连滚带爬地赶来,一看凌宸喻手中那如假包换的皇子玉牌,再瞥见旁边那位容貌绝世、却一脸寒霜、手持染血银鞭的貌美哥儿,他心想这不会是就是五皇哥吧,他双腿一软,差点当场晕厥过去。
“下…下官荆州知州,叩见四皇子殿下!叩见五皇子殿下!下官该死!下官驭下不严,冲撞凤驾,罪该万死!求殿下开恩啊!” 知州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声音带着哭腔,额头上瞬间就见了红。
他这一跪一喊,如同在滚油里泼进了一瓢冷水,整个场面先是死寂一瞬,随即哗然!
那些刚刚被制服、还心存侥幸的酒楼打手、护院,以及那个被影八踩在脚下的吏目,此刻面如死灰,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皇子!竟然是两位皇子!他们刚才竟然对皇子动手了?!这已经不是掉脑袋的罪过,是要株连九族的大祸!有人当场吓得失禁,更多的人则是瘫软在地,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眼中只剩下彻底的绝望。
而被解救出来的那些少男少女,以及酒楼里幸存下来的、未曾参与恶事的仆役、乐师等人,在短暂的震惊后,也呼啦啦跪倒一片,心中充满了敬畏与劫后余生的庆幸。
几个胆子稍大些的被救女子,见终于有了青天做主,压抑许久的委屈和愤怒爆发出来,哭着向凌云霄和凌宸喻磕头告状:“殿下!求殿下为我们做主啊!他们…他们祸害了好多姑娘和哥儿!不听话的就活活打死!我妹妹…我妹妹就被他们卖到不知哪里去了!”
“他们还逼我们伺候那些……那些客人,不从就往死里打!”
“张婆婆只是想护着一个小丫头,就被他们拖出去……再也没回来……”
泣血的控诉一声接一声,让凌云霄的脸色愈发冰冷,手中的银丝骨鞭似乎都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意,发出细微的嗡鸣。凌宸喻虽然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合拢的玉骨扇轻轻敲击着掌心,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极度不悦的表现。
“都听见了?”凌宸喻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荆州地界,天子脚下,竟有如此骇人听闻之事!尔等身为父母官,是瞎了,还是聋了?!”
知州和那吏目吓得魂飞魄散,只知道磕头,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了。
凌宸喻不再看他们,开始井井有条地处理后续:
“影十,持我令牌,即刻接管本地城防,许进不许出!凡与醉仙楼有牵连的商户、府衙人员,一律暂扣,等候审查!”
他用玉骨扇点了点在场时出手有所保留、似乎良心未泯的年轻衙役和他的几个同伴。
“你,还有你们几个,看起来还算明白事理。现在本皇子命你们,协助我的侍卫,将酒楼一干人犯,以及这个.…..”他冷冷瞥了一眼面如死灰的吏目和知州,“徇私枉法、勾结匪类的东西,一并拿下,严加看管!若办得好,自有你们的前程!”
那几个衙役又惊又喜,连忙领命,干活格外卖力。这可是天大的机遇!接着,凌宸喻又安排人请来本地可靠的医者,为被救的众人诊治伤情,登记造册,并设法联系他们的家人。他处理这些事情时条理清晰,命令果断,全然不见平日里的玩世不恭,展现出良好的皇室教养和处置能力。
事后,凌宸喻果然信守承诺,不仅重赏了那几个衙役,还写找人了荐书,保举他们升迁。
消息像风一样传开,荆州其他官员闻讯,纷纷赶来想要拜见皇子,但凌云霄烦透了这些应酬,更担心在这里待久了,父皇派来抓他们回宫的人马上就到。他拽了拽凌宸喻的袖子,低声道:“哥,事情差不多了,剩下的让下面的人和阿父派来的人处理吧,我们快走!”
凌宸喻也正有此意,他也不想被阿父阿爹揪回去念叨。于是,他对外一律称“殿下旅途劳顿,需静养,一概不见”,实则当晚,趁着夜色,一行人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荆州城。
临走前,凌云霄看着那个一直默默跟在他身后,眼神里充满了感激与崇拜的小哥儿,问道:“喂,你叫什么?以后有什么打算?”
小哥儿立刻跪下,声音却异常清晰坚定:“回殿下,小人今年十四岁,收养我的爷爷姓易,就叫我易莲。小人…小人无处可去,殿下救命之恩,如同再造!小人虽卑贱,但精通机关锁钥之术,愿终身追随殿下,为奴为仆,报答殿下恩情于万一!” 他原本不敢有此奢望,但一路行来,觉得这位五皇子虽身份尊贵,脾气似乎也不小,但心地正义,让他看到了希望。
凌云霄打量了他几眼,见他虽然瘦弱,但眼神清亮,不似奸猾之辈,而且那手开锁的绝活确实有点意思。他想了想,随手抛给他一块代表自己身份的玉牌(非皇子主玉牌,而是私人信物):“行吧,易莲,跟着我吧。这块牌子拿着,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易莲双手接过那温润的玉牌,仿佛接住了整个世界,激动得眼圈都红了,重重磕了一个头:“易莲谢殿下收留!易莲此生,定不负殿下!”
于是,队伍里多了一个对凌云霄死心塌地的少年侍从。马车在月色下朝着他们最初的目的地——崇渊书院,继续驶去。凌云霄靠在柔软的车垫上,把玩着腰间的银丝骨鞭,心想:书院…应该会比宫里和这一路都有意思吧?
消息很快传回皇宫。
太子凌宸曜心急火燎地进宫,却见阿父和阿爹正在御花园里悠闲地下棋。
“小满来了?快来尝尝新进贡的蜜糕。”皇君宋昭清笑着招手。
皇帝凌赫霆落下一子,头也不抬:“是为了荆州那两个臭小子的事来的吧?放心,你四弟处理得不错,云儿嘛……听说玩得挺开心,还受了点‘重伤’。” 他说到“重伤”时,语气带着明显的调侃。
太子这才松了口气,随即又苦着脸接过父皇丢过来的新差事——彻查荆州官场,还有京城谁参与了此事,需把他们连根拔起,肃清余毒。
太子走后,宋昭清嗔怪地看了凌赫霆一眼:“你呀,总把这么多事丢给小满。”
凌赫霆揽住爱侣的腰,柔声道:“他不快点成长,接手这个位置,我如何能放心带你游山玩水,去你最喜欢的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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