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生有命。”郗宁解下腰间的香囊，轻嗅香囊之时已经早已失去原本香气的香囊。
宁晞拨弄着腰间的流苏，听郗宁如此感叹不免惊讶，“你竟然信命？我那日见你在宁王祠面不改色，还以为你不信这些。”
郗宁只是笑着，她眉眼本是英气逼人，在屋内烛火映衬之下竟然有几分奇异的美感，那种美感不是妩媚，也不是过分的柔和，倒似笼了一层纱，使得她多了三分说不出的颜色。
“我不信，我只信自己。”郗宁将香囊重新挂回腰间，“只是云菽先生的死显然是她寿数以至，并不是什么天灾**。所以我才说是死生有命。”
宁晞被郗宁这番话说的有些目瞪口呆，正想再说些什么时小桐捧着食盒从外面进来。
“阿宁姐姐，厨房的婶子把烧鸡给我了，还给我匀了好些个馍馍并一碟山药。”小桐将食盒放在桌上。
郗宁笑着打卡食盒，便见里面那一整只烧鸡。
“小桐，你去叫在内间休息的那位文音姐姐，告诉她要吃饭了。”
小桐听到之后便去叫文音，宁晞看出郗宁是想支开小桐，便拿口型问郗宁是有什么事。
郗宁指了指捧着剑站在不远处的侍从，小声说，“你把这碟子菜并烧鸡匀给你家侍从一些，他驾了大半日车，应当是饿了。”
宁晞看看侍从，又看看那只完整的烧鸡，面露犹豫。
郗宁从袖间掏出一个纸包，却见里面是一整份冷炙羊肉。
“我今日离开怀泉城时带的，你将烧鸡匀一些给侍从，我们今日的肉食也是够吃的。”
宁晞点点头，正在此时闻言与小桐从内间走出来。
郗宁便同小桐说，“小桐，这条鸡腿给你。剩下的一些肉给那位大哥匀一些你可愿意？”
小桐不假思索道，“愿意的，今日能吃到婶子的烧鸡已经是托了阿宁姐姐的福。”
郗宁闻言含着笑，将菜饭匀好，而后便招呼那侍从吃饭。
就此郗宁四人才围坐在一起用饭。
郗宁吃的并不多，文音入夜后饭量一向小，就此一整只鸡大半进了小桐肚子。
郗宁全程看着这情形，并不制止。
宁晞看着郗宁的模样不由调侃，“阿宁，不知道哪一日你有了孩子会是什么情形？”
郗宁本是笑着的，但听到宁晞如此说却变了脸色，“我此生应当是不会有孩子的。子朝莫要如此说。”
郗宁话音刚落，小桐一脸惊讶的看着她，文音则是放下筷子看着郗宁。
郗宁这话说是惊世骇俗也不为过，若是叫一些卫道士听到，恐怕少不得有一场风波。
只是郗宁却面色如常，“我师父到如今都没有成婚，方县长亦然，我并不觉得此生不会有子嗣是什么可怕的事。”
宁晞看着郗宁，嘴唇嗫嚅着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是没有开口。
毕竟宁晞在成婚之后不愿生育，才使得劳燕分飞，她如今不论说些什么似乎都有些不妥。
郗宁没有再说话，默默将桌子收拾干净，而后同小桐去还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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