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几人在春柳巷并未找到什么有用线索,只得各回各家。
梁忆之一回到王府便开始收拾东西,她必须回家几天。
既然答应了玉蓉要治她的耳朵,那自然是越快越好。
元鹤安此时靠在门上正看着忙忙碌碌的梁忆之。
他还是没忍住,不安的打听起来。
“你,会回来的,对吧?”
梁忆之收拾东西的手都不带停的,头也不抬的答道:“当然,不是说好了要帮玉蓉治耳朵,我不回来怎么治。”
“那为何非要离开才能治她?”
他像是和什么东西较劲,明知这么说不对,可还是想说。
“不然呢?我又不是真的神仙,还能凭空变出玉蓉需要的东西?我可不就只能回去一趟。”
她还是头也不抬,忙活着自己的事情,只是心中不免腹诽,他今日是怎么了,净说些有的没的。
元鹤安没有因为她的解释就此打住,依旧不情愿的问道:“那这次要离开多久?”
梁忆之再也受不了了,放下手中的箱子,站在原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十分不理解的回头,“你今天怎么回事,怎么有种没话找话的感觉?”
被她的话一噎,元鹤安总算闭了嘴。
可他明显是有心事,但问他他又不说,看着这个一脸怨气的闷葫芦,梁忆之默默叹了口气。
土地爷不高兴了,自己还是有必要哄一下的。
梁忆之快步走到他跟前,微微仰头看着高了自己半个脑袋的男人。
“你有什么顾虑或心事你要说出来,靠我猜可不行。”
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善解人意,就像安抚幼儿园的小宝宝。
闻言,元鹤安抬眸静静的看向她,那神情像只被人抛弃的小狗。
只见他嘴唇蠕动了几下,最终吐出一句,“你不会就此一去不回来了吧?”
他的心里是不安的,毕竟她的出现本就突然,要是再突然消失好像也不稀奇。
可他不想她消失,就算真的要消失,也别那么快。
梁忆之万万没想到他今日闹这一出是因为这个。
她怎么会不回来,她不回来玉蓉的耳朵怎么治,况且她的任务都还没有完成。
叹息一声,梁忆之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将左手搭在他的肩上,认认真真的向他保证,“绝对不会。”
怕他还是不信,又补了一句,“不信?那我们可以拉勾。”
说着将另一只手举到他面前,勾了勾自己翘起的小拇指,示意他和自己拉勾。
看着近在咫尺的小拇指,在面前晃来晃去,仿佛带有魔力。
元鹤安先是呆呆的看了会儿,随后伸出自己的小拇指,和她勾在一起。
约定算是结成了。
“这下可以安心了吧?”梁忆之打趣道。
说话间,像是为了逗他似的,勾着他的手在空中来回晃了晃。
晃动的动作将元鹤安的神思拉回,这才露出几分喜色,羞涩的点点头。
本还想再拉一会儿,哪知梁忆之见他已经被哄好,果断的撤回手指,丝毫没有留恋。
没办法,元鹤安只得恋恋不舍的松开她的小拇指。
可经过这一遭,他的情绪已经缓和多了。
梁姑娘说得对,她还要给汪二小姐治耳朵,而且刚刚是她主动和自己拉勾做的约定,她心里应该也是有他的,所以她肯定会回来。
这可真是冤枉梁忆之了,一个平平无奇的拉勾,他到底是从哪里品出来那么多的事。
可惜梁忆之没有读心术,对他的观点一无所知,此时正专心的收拾自己的箱子。
看着箱中仅剩的五颗探测蜘蛛,梁忆之犯了难。
到底要怎么处理这五颗啊?
留在这里吧,她担心被元鹤安发现,这很有可能会影响她以后的行动。
可带回去吧,是个累赘就不说了,下次还要再带过来。
毕竟这大崇也不小,想要找一个隐藏起来的“人”,就靠这几十颗哪够,而且经过安宝楼那个雅娘的事,她还要带些别的东西来。
光是想想她就头疼,这时候就很需要一个小说里提到的无限空间,可惜她没有金手指,只能自己来回搬运了。
梁忆之晃晃脑袋,放弃虚无缥缈的幻想,重新考虑这五颗探测蜘蛛要怎么解决。
元鹤安见她正收拾的起劲,突然不知为何甩了甩自己的脑袋,然后盯着箱子一动不动,似是在思考什么事情,于是凑上前。
“这几颗珠子是做什么用的?”
耳边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梁忆之一个激灵,脖子僵硬的难以转动。
忍下受惊的情绪寻声望去,正好和元鹤安好奇的眼神对上。
他此时正一脸求知欲的望向她,等着她的解答。
梁忆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发声的,“这......这个是......”支支吾吾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元鹤安像是没看出她的窘迫和尴尬,伸手捏起一颗凑到眼前观察起来。
“这......是暗器吗?”
元鹤安一脸认真的问道。
“算,算是吧。”
梁忆之指着探测蜘蛛点头称是。
多亏它这时没有启动,她才能顺利的指鹿为马,也幸亏元鹤安脑子里没有科学机器的相关知识,否则还真瞒不过去。
从他手中快速夺回珠子,梁忆之啪的一声合上箱子,心想还是带回去吧,麻烦就麻烦点,总比被他发现的强。
见她如此宝贝这些“暗器”,元鹤安更加好奇了。
这些珠子到底要如何使用呢?
他的眼神频频飘向银白色的箱子。
梁忆之很快便察觉,为了不让他再问起,她赶忙找了话题。
“对了,我这次回去要三天之后才回来,你们能破案吗?”
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元鹤安沉思了片刻,回道:“那要看这背后的人藏的有多深了。”
梁忆之闻言有些惊讶,“你们怀疑是杀人封口?”
元鹤安点点头,“你忘了十五昨日说的,他在去府衙的路上发现有人跟踪。”
“而照犯人的死状可以推断是中慢性毒药而亡,两者相结合,除了杀人封口还有什么。”
也对,这么看来案子本身是不难,难就难在找出幕后主使。
想明白其中的关窍,梁忆之用赞赏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元鹤安,没想到他看起来像个闲散王爷,倒还有几分头脑。
既然他们有线索可以跟,那她就不操心了,还是安安心心的回家给玉蓉打造一个人工耳蜗好了。
梁忆之开开心心的回家了,她不知道自己离开的这三天,皇城可以用乌烟瘴气来形容。
先是因为春柳巷被封一事,里面的姑娘们整日聚在官府门前。
她们也不闹事,就是席地而坐,该嗑瓜子的嗑瓜子,该打叶子牌的打叶子牌,好不惬意。
再是有股神秘力量在背后推波助澜,煽动那些常去春柳巷的嫖客们在民间散播官府霸道执法的谣言。
这两件事似乎都指向一个目的,威逼官府解封春柳巷。
汪大人顶着压力又是安抚姑娘们,又是平定谣言,忙的终日不着家。
这件事情一直持续了三天三夜,整个衙门上上下下皆是满面愁容,身心俱疲,更别说腾不出手来调查秋妈妈被毒杀一案了。
直到第三日晚,一声凄厉的尖叫从汪大人家传出。
传闻是汪大人家的次女晚间遭人刺杀,被人一剑刺穿了胸膛。
原本姐姐是想前来探望,一进屋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察觉到不对,向床上望去才发现妹妹已经血流不止,瘫倒在床边。
幸亏这杀手前脚先走,长女后脚才来,不然这长女怕是也要遭遇不测。
这才传出那道凄厉的惨叫,随后便是汪大人连夜进宫求医,整个汪府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梁忆之如约带着造好的人工耳蜗返回大崇。
刚站稳便发现卧房里空无一人,清冷的空气以及叠好的被褥无不预示着房间的主人彻夜未归。
她不明所以的放下箱子,心想,这大早上的他能去哪儿?
这时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就她回头的功夫,房门已经被人从外面推开。
元鹤安黑着一张脸走了进来,猛然看到房间中央的梁忆之,他墨色的脸瞬间染上几分紧张。
“你回来了?”
话音刚落,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喃喃道:“怎么这么快?”
“快?”梁忆之惊讶的开口,“你嫌我回来的太快了?”
也难怪她这么问,这人三天前还是一副担心自己一走了之,再也不回来的样子,现在又说她回来的太快了。
这放谁不迷糊啊。
见她误解自己的意思,元鹤安赶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刚起了个头又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
汪二小姐的事要怎么和她说,她那么喜欢汪二小姐,要是知道汪二小姐遇刺,生死未卜,太医现在还在全力救治,她会不会......
元鹤安还在纠结要不要说,这时管家齐叔不合时宜的出现。
齐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王爷,汪大人刚刚派人来,说想请您帮忙再请一位太医,说是汪二小姐情况不太对。”
“玉蓉怎么了?”
梁忆之一把拽住他的手臂,不解的问道。
明明她走时人还好好的,怎么才短短三天人就情况不对了?
知道不能继续瞒了,元鹤安将昨夜的经过统统告知。
最后还强调道:“我刚从汪府回来,汪二小姐她现在情况很不好,即便用了上好的金疮药可血断断续续就是止不住。”
“太医说......”
接下来的话他都不知要如何告诉她。
他不说,梁忆之也能猜到,“再止不住恐怕性命不保?”
见他沉重的点点头,梁忆之打开箱子一通翻找,最终在一个小角落的网兜里找到了要用的东西。
“还不快去汪府,去迟了玉蓉恐怕就没命了。”
说着一手抓着一团白色的东西,一手拽着元鹤安就往门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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