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天不遂人愿,马车刚在襄王府门前停下,管家齐叔地声音便在马车外响起,“王爷,您可算是回来了,您不知道在您出府的这段光景,咱们府里出事了。”
齐叔的惊慌隔着车窗也能感受得到,引得马车内刚要起身的元鹤安动作一滞,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让齐叔如此惊慌?
他抬眼看了看一旁同样不明所以的梁忆之,思虑再三,最终还是开口,“忆之,我和齐叔有些事要聊,晚膳你一个人用如何?”
“没事没事,你去忙吧,我随便吃点儿就好。”梁忆之闻言随意摆摆手。
她本就盘算着如何独处,好赶快回房查看陈六的下落,如今正好顺水推舟。
元鹤安见她没有意见,便也未作他想,微微点点头,转身下车带着齐叔匆忙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一主一仆,两道身影很快消失在大门里。
梁忆之这才掀帘跳下马车,恰好与赶来迎她的侍女照了个正面。
“梁姑娘,奴婢奉王爷之命带您去用膳。”侍女一到面前便说明来意。
话落,也不待梁忆之反应,埋着头,弓着身子便将人往用膳的花厅引。
梁忆之被迫跟了两步,迫不得已出声打断道:“等等。”
侍女的步子果然停了下来,一脸茫然的回身询问道:“不知梁姑娘有何吩咐?”
“不用去花厅了,我不饿,你也去忙自己的事吧,我自己回房间就行。”
随着梁忆之的话音落下,人以不知何时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了,她脚下如生风一般,生怕走慢一步便甩不开身后之人,最终只留小侍女站在原地望着她地背影风中凌乱。
不一会儿的功夫,梁忆之已经回到院中,推开房门,她并未着急关门,而是仔细观察了一番,确定没人靠近她的住处,这才放心的合上门。
室内的烛火早已烧化了尖,她从床榻下拖出一个银白色的箱子放在桌上,随着她的动作,火苗摇曳了几分,没多久便彻底熄灭。
没了烛火照明,周围归于一片黑暗,只是还不等眼睛去适应这片黑暗,只听“咚咚”一声敲击声,梁忆之的眼部忽然出现一点抹微弱的蓝光。
原是在熄灭烛火的前一秒,她已戴上了放在箱子里地智能眼镜,这可不是普通的眼镜,而是22世纪早已普及的便携式计算器,别看它只有眼镜那般大小,实际上它的储存和运行空间巨大,堪比两个人脑的运作。
随着敲击声的落下,此时梁忆之眼中的场景早已不是那个黑暗的房间,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浩瀚星空,可在外人看来,她只是在眼睛上带了一个散发着微弱蓝光的物体。
眼看着已经接上计算器,梁忆之不慌不忙的抬手在半空中比划了一番,很快眼前的景象再次变化,原本还在浩瀚中自由漂浮的星星像是收到了什么指令,一拥而簇般往一个定点汇聚,很快便形成了一块白色的页面。
“咚,咚咚咚,咚咚......”
敲击的声音越来越频繁,页面上很快显示出一串串让人看不懂的代码,随着最终回车键的按下,场景再次改变,这次变成了一幅地图,赫然是整个大崇皇城地线路图。
地图以襄王府为圆心,向四周覆盖,上面清楚的标记着每一处街道,每一家店铺,若是仔细瞧还能发现地图的边缘还再不停得出现新的地点,那是探测蜘蛛还在跑地图。
看着地图的大小,梁忆之心中粗略计算了一番,要是以这样的速度跑下去,绘制出整个皇城的地形图只需在多等两日,不过好在整个闹市的地形图已经绘制的七七八八,剩余的多是人迹罕至的地带,那可不是藏身的好去处。
毕竟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要想躲过官府连日的搜查,人数庞大的闹市才是最好的藏身之处,陈六之所以这么久都毫无行踪,不正是这个原因。
梁忆之再次敲击起了代码,这次她将从汪大人处得来的画像通过眼镜扫描进了计算器,程序获得了指令,立马根据画像抓取出陈六的面部特征,并通过程序传输给了四散分布的探测蜘蛛。
随着指令的结束,皇城中所有的探测蜘蛛在同一时间停下了原本绘制地图的工作,几秒钟的接收期后,又同时开始行动,它们根据指令的内容一窝蜂的涌向闹市,接下来只需等待几个时辰,等这些蜘蛛探查出结果便可以精准的找到陈六的下落。
这不比汪大人他们用人力去找简单,至于他们二人被寻仇的危机,只需待到明日,将陈六的藏身之处告诉汪大人,再由官府出动将人抓到,危机也就自然而然地解除啦。
梁忆之这般想着,整个心态都放松了起来,她将地图的页面最小化,随手点开了一个文件,准备在这枯燥乏味的等待期里看看自己过往的研究资料打发打发时间。
“叩叩。”
门框突然被人敲响。
木头发出得沉重声响惊的梁忆之心脏猛的一颤,她警惕的望向门口,只见门框上倒映出一个巨大身形。
门外的人会是谁呢?
不管是谁都不能看到现下这幅场景。
想到这里,梁忆之强迫自己稳住心神,她缓缓拿下眼镜,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响,镜片后的眼睛一直死死盯着那扇门。
门外的人没有得到回应,明显迟疑了一阵,紧接着比原先显得更加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同时还伴随着焦急的声音,“忆之,忆之你在房里吗?”
“呼~”梁忆之闻言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那个陈六,只是他不是和齐叔有事要谈吗,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元鹤安看着不见燃烛的房间,心中升起一丝不安,侍女分明回禀她回了房间,可为何她房中无人应答,还熄灭了蜡烛?
莫非那未抓到的贼人藏身她的住处,那她......
一想到梁忆之那可以忽略不计的身手,元鹤安更加深信她已被贼人挟持,要是那贼人恰巧是那在逃的陈六可就更危险了。
房中迟迟没有回应,元鹤安的耐心显然已被消磨到了零点,他后退两步,一脚踹开紧闭的房门。
“啊......”
“忆......之。”
尖叫声不但覆盖了元鹤安的声音,也覆盖了他的担心,皆因此时出现在他眼前的景象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只见梁忆之以一种很不淑女的姿态趴在地上,她的脸贴在地上,一手撑地,另一只堪堪落在床边的脚踏上,样子极其狼狈。
“忆之?你?你这是怎么了?”元鹤安良久才找回自己地声音。
他刚要上前想要将人扶起,哪知原本还趴在地上,满脸震惊的梁忆之突然一个鲤鱼翻身,急忙从地上爬起。
“我没事,不必担心,不必担心。”她眼神闪躲,看来他并没有看清她的动作。
于是梁忆之一边解释,一边挡在床前,生怕元鹤安将注意力集中在她的床下,“我就是不小心从床上摔下来了,呵呵呵......”
她的笑声干巴巴的,若是放在平日,元鹤安并定有所怀疑,只是今日他心中有事,看到她平安无事已是松了口气,那还有多余的心思想这些。
确定她只是摔了一跤,元鹤安也并未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结,毕竟女儿家的狼狈模样还是应当少提及,“听侍女说,你没有用晚膳,我命人在中湖阁摆了一些小菜,要不要去赏月?”
“现在?”他突然的邀约打的梁忆之措手不及,探测结果或许过一会儿就出来了,她不想就这么离开,她想第一时间知道结果。
要是在刚刚敲门之前,或许她还不会这么迫切地想要知道陈六的下落,毕竟生在法治社会,对死亡威胁的感受没有那么强烈。
直到那声敲门声,当时她的脑海里直接拉起了一根紧绷的弦,整个人寒毛悚立,精神既混乱又清醒,此时,任何一点儿风吹草动都能让其崩掉。
这就是死亡威胁地感觉吗?
虽然最后发现只是一场乌龙,可当时手脚冰凉,精神紧绷的感觉她不想再次感受,她已经等不到明天了,她只想立马知道那个人的下落,然后报告给汪大人,让他赶紧将人抓回牢里。
于是她佯装困了,一边打着哈欠说道:“哈啊~可我有些困了,要不还是改天吧?”
说完认真的看着元鹤安,期待这他就像往常那般善解人意,放她休息。
哪知这次她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元鹤安闻言低眉紧皱,似是这个答案让他有些为难。
半晌,他才重新望向梁忆之,“还是吃点儿东西再休息吧,我们今日也没怎么用膳不是吗,饿肚子总归是不好......”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睛也不再看着梁忆之,可显然是不打算放她去休息。
这是为何?
梁忆之狐疑的看向面前之人,她想不明白,他既然如此左右为难又为何非要邀她去赏月呢?中湖阁到底有什么,让他非要与她同去?
带着这些疑问,梁忆之瞄了一眼床下,只得放下不愿的心情与其同去,“好吧,既然你都说了这么多条要去的理由了,我哪有不去的道理。”
闻言,元鹤安的心情立马由阴转晴,“东西已经备齐,我们快走吧,据说今夜是满月,正是赏月的好时候。”
他,很反常。
他究竟有什么事瞒着她,梁忆之带着疑虑跟着元鹤安往中湖阁走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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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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