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喊的声音越来越大,谢言睁开眼睛看到了不远处的亮光,莹莹点点的,在夜色中很显眼。谢言看着那光,视线慢慢的聚拢,他从地上坐了起来,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走出了山洞,陡然增大的亮光让谢言突然释然了,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突然没有那么难过了。
夜风穿林而过,带走了一天的燥热,谢言深吸了一口气,高高的应了一声,“这儿。”
柳梦寒和许承志他们听到声音赶紧找了过来,见谢言完好无损的站着,众人都长松了一口气,许承志拐了拐柳梦寒,柳梦寒被他拐得往前踉跄了一步,这才有些尴尬的开口问道:“谢言哥,你还好吧?”
谢言看着大家脸上的担忧,回了句,“没事了,咱们回去吧。”说完谢言率先抬脚往山下走去,许承志和柳梦寒跟在他身后,许承志又拐了拐柳梦寒,柳梦寒侧头瞪了他一眼,许承志有些心虚,趁他愣神的机会柳梦寒狠狠的踩了他一脚,许承志痛得大叫了一声。
柳梦寒心情大好,往前跑了两步走到谢言身边,“谢言哥,你今天去县城是出了什么事吗?”
谢言摇头,随口胡诌着谎话,“没有,只是回来的路上想到点事,就上山来验证验证。”
柳梦寒并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自然是相信他说的,他问道:“什么事啊?”
谢言想了一下,愣是给他把理由想出来了,他说:“我小时候是被野狼养大的,五年前我下了山就跟野狼走散了,慢慢的连它们的样子也忘记了,今天回家的路上我突然意识到饼大饼二会不会就是之前养大我的那两匹狼,我就上山来找找小时候的记忆。”
柳梦寒恍然,这么说起来,那确实很合理,他问道:“想起来了吗?”
谢言回道:“想起来了不少,应该就是饼大饼二。”
柳梦寒道:“难怪饼大饼二这么通人性。”
谢言点了点头,没有在说下去了。
一行人回到家中,一幢大房子跟现代的别墅一样,已经建好了,只等彻底打扫一遍就可以住进去了,所以现在谢言还是住在竹屋里。
柳梦寒说道:“留了饭,我盛给你。”
谢言虽然没有胃口,但也没有说不想吃,任由柳梦寒盛了饭给他,谢言接过碗与柳梦寒说道:“你忙去吧。”
柳梦寒也没有打算守着他吃,他的活还多着呢,听了谢言的话就忙去了。
谢言端着碗,饼大饼二从狼窝里起来来到他身边打转,这种动作一般都是饿了,正好谢言也不想吃,于是将饭倒进了狼碗里,蹲在旁边看着饼大饼二吃。
“饼二,你的肚子怎么这么大?是不是吃太多了,这么胖以后还跑得起来吗?”谢言无意中看到饼二的肚子,圆鼓鼓的,对比才来的时候跟河豚充了气似的。
谢言看了一会儿,又觉得没意思了,于是起身进屋睡觉了。但他一躺到床上心就又开始想沈念白了,越想越难过,最后连眼泪都止不住了,于是谢言索性起床,背着背篓上了山。
进入秋天,地里的菜也收得差不多了,该翻土准备秋播了,于是谢言扛着锄头,精神抖擞的翻了一晚上的地。
第二天一大早,谢言背着慢慢一背牛草回家,被做早饭的柳梦寒看见了,他还惊讶,“谢言哥,今天起这么早呢?”
谢言头也没抬的回道:“早上凉快。”
柳梦寒点头,“现在早晚都退了凉,不像之前那么热了。”
谢言背着牛草喂牛,突然听到柳梦寒惊慌的声音,“谢言哥,他又来了。”
一听这话就知道没好事,谢言将手里的草扔了出去,出来一看,沈熊。
谢言看着他,语气温和的说道:“沈三叔是来给之前的鸡钱的吧,一共两百文给我就是了。”
沈熊骂了一声,“放屁,今天我是来找你要钱的。”
谢言不解的问道:“哦?我可不记得有欠过沈三叔的钱。”
沈熊径直走到院内的椅子坐下,拍了桌子说道:“你诓骗了我儿子就这样跟了你,你以为我就会这样算了?”
听他说这话,谢言就知道他肯定去官府核实过了,他没有说话,看着沈熊,看他到底想怎么样。
沈熊继续说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沈念白现在在天悦酒楼,无媒苟合要是传出去,你们俩这辈子就完了,他沈念白也别想在在县城待下去。”
谢言的心情本来就不好,刚才只是可以压制着,现在是压都压不住了,他沉下脸,直接问道:“你想怎么样?”
沈熊朝他伸出五个手指,“五十两,给我这件事就此作罢,我沈熊就当没有他这个儿子。”
谢言不敢置信,“五十两?”
沈熊扫了一眼身后的大房子,“谢老板不会是觉得多吧,你都能建这么大的房子了,不会五十两都拿不出来吧?”
见谢言不说话,沈熊继续说道:“你要是不给,明天我就上天悦酒楼去闹去,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沈念白是个不要脸的,小小年纪就跟男人跑了。”
谢言看着沈熊狰狞的面孔,他实在不想在听这种难听诋毁沈念白的话了,他道:“给我三天时间,我给你五十两,到时候你要写契书。”
沈熊道:“只要钱到位,什么都给你写。”
谢言回道:“好。”
沈熊起身,“那我就给我三天时间,三天后我会来拿钱,你要是敢骗我,哼哼,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谢言沉着脸没有说话,沈熊看了谢言一眼,转身离开了。
沈熊走了,谢言还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柳梦寒连忙跑过来,问道:“谢言哥,他来说什么啊?”
谢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让我静静。”
柳梦寒见谢言的脸色非常差,也不敢多说了,只是说了句 ,“谢言哥,要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你开口就是。”说完就走出了院子,谢言闭了闭眼睛,靠在墙壁上想了许多。
肯定不能让沈熊把沈念白的清白毁了,能拿出来这么多钱的只有钟程台,他得赶紧去找钟程台。
谢言去马棚牵了马,柳梦寒看见问他,“谢言哥,你要去县城?”
谢言回道:“嗯,我去找钟大哥说点事。”说话间谢言看见了屋檐下的那盆兰花,自从被装在盆里后就一直长得不太好,最近都已经开始蔫吧了。谢言忍不住想,即便他每天都浇水,还是养不好。
或许养花跟养人一样,不是全心全意就行了的,还要有缘分。
他跟沈念白的缘分就像这盆兰花一样,他在怎么用心也挽回不了。
谢言上前端上了兰花,既然他养不好,就还给能养好的人吧。
谢言第一次没有赶路,他走了一会儿,甚至坐到了马上,任由马慢悠悠的走,从早上出发一直走到快中午才到了天悦酒楼。
谢言牵着马来到后院,这个时候天悦酒楼正是忙的时候,连沈念白都在帮忙摘菜,他看到突然出现的谢言十分惊讶,“谢言哥。”
谢言看到他的一瞬间鼻头就酸了,但他还是强忍着点了头,“你先忙,我去找钟大哥说点事。”
沈念白应声,“好。”
谢言熟练的将马栓到了马棚里,将兰花抱在怀里,走到前堂,小二跑得都快飞起来了,但看到谢言还是跟他打了招呼,“谢老板。”
谢言问道:“钟大哥在吗?”
小二回道:“在。”
小二实在太忙了,说完这句话就跑远了,谢言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身上了楼。
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到钟程台的房间,谢言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抬手敲门。
“钟大哥。”
话音一落钟程台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进来。”
谢言推开门就看到房间里放了好几盆花,纵然花色不同,但大多都是菊花,钟程台就站在花盆前,见到谢言就与他招手,“快过来。”
谢言进了屋,钟程台看到他手上的蔫巴巴的兰花,问道:“你这是?”
谢言回道:“哦,家里的兰花,以前是念白养的,自他走了过后就蔫吧了。”
钟程台问道:“没看错的话这是宋梅吧?”
谢言对花不懂,但他也知道这是兰花,不是梅花,于是他说:“这是兰花,不是梅。”
钟程台听到他的话笑了笑,解释道:“宋梅就是兰花。”
谢言知道自己闹了笑话,“我对花不懂。”
钟程台又问道:“这是你山上发现的?”
谢言回道:“是念白在山上挖的,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挖的。”
钟程台道:“你来得正好,花都供应不上了,你看看你那山上能不能腾点地方种些花?”
谢言反正是卖货,只要有人买,种什么都一样,而且他现在有求于钟程台,答应得十分痛快,“钟大哥有需求,就算不能种我想办法也要种上。”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钟程台说完叹了口气,“花供应不上,插花也得断了,生意肯定要滑一截。”
谢言不知道怎么接话,就只十分客套的说了句,“有钟大哥在,肯定不会的。”
钟程台本来也没有指望他说什么,只是笑了笑转了话题问了他,“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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