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后,日本,东京机场。
“为什么是你这家伙来接我?”黑发红眼的少年挑了挑眉,有些诧异地看着黑色保时捷里的人,“怎么,白兰地终于被你架空了吗?”
里面的人没有回答他,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这只是个不入流的玩笑,你不会生气了吧?”少年叹了口气,自顾自地拉开了车门。
“呵,11号,几年不见,你的胆子大了不少。”
“彼此彼此,还有,现在的我,或许你更应该称呼我为——维斯帕(Vesper)”少年正是长大后的白沢千纮,已经二十二岁并且从那边的学校毕业的他身材高挑,姣好的面容和相比小时候更加苍白的脸色再配上他的黑发红眼,经常让人不由得联想到小说里的贵族吸血鬼。
这样的联想似乎从小到大都发生在他身上,只不过小时候被别人恐惧和嘲笑,长大了却又被别人喜爱和追求。
琴酒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倒是不像第一次那样像只兔子了。”
“当然,现在的我可以保证,只要你有想杀我的心思,我立刻就能让你用那把你最心爱的伯///莱///塔射爆自己的脑袋。”
说着,他还比了个射击的手势。
“那怎么之前还被绑上实验台?”
“啊——那个啊。”白沢千纮歪了歪头,似乎没有在乎琴酒话语里的嘲讽,轻飘飘说出来的话却带着满满的恶意。
“没关系哦,那些家伙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
“维斯帕今天回国,你不去接他吗?”天台上,贝尔摩德拿着香烟,瞥了一眼正靠在护栏上,百无聊赖地吐着烟圈的白兰地。
“谁是维斯帕啊,不认识。”白兰地侧过头,并不想理会她。
“是我的错觉吗,总感觉自从你遇到他以后就变了。”甚至有些地方可以说……幼稚?不过这些话贝尔摩德没有说出口。
“……有吗?”
贝尔摩德耸了耸肩,“别怪我没提醒你,那小鬼闹起来可不是什么小事哦。”
“区区一个小鬼......”
“啊呀......”
还没等白兰地把话说完,他就听见身边的贝尔摩德的略带惊讶的声音。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个纸袋子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他转过头,就看见了黑发红瞳的少年一脸嫌弃地看着自己。
“你叫谁小鬼呢?该死的笑面虎。”
“真恐怖,放大版的臭小鬼真是更不可爱了。”白兰地拿起地上的纸袋子晃了晃,“居然没炸。”
白沢千纮抱着手,冷着脸,“是啊,过不了飞机安检,不然我一定会在里面放炸弹。”
“领带夹?好俗的东西。”白兰地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心胸宽广的我接受了。”
“别不知好歹,说清楚,把我叫回来是为了什么?”
“你不是已经毕业了吗,回来帮个忙如何?”
两个人吵吵闹闹地离开了天台,贝尔摩德抖了抖烟灰,脸上的笑容有些耐人寻味。
“优雅的疯子居然会变回正常人……白兰地,小心吃亏哦。”
“潜入警方?”白沢千纮呆滞了几秒。“我?一个研究员?让我潜入警方?”
“放心吧,不是刑警,可能就是验尸官之类的职位。”白兰地托着下巴,笑了笑,“作为优秀的组织成员,你能做到的吧。”
说的跟他能拒绝一样。白沢千纮只能点了点头。
“说起来我一直想问问你,虽然我在给那边施压,但是顶多吊着你的小命而已,你是怎么做到一年后就从那里逃出来,并且掌握了整个实验室的?”
“......这不是很简单吗?”白沢千纮抬起头,情绪没什么起伏。
很简单,把所有人都干掉就好了。
他是趁某个研究员不注意时,将他偷藏的大剂量药物注射到对方体内,趁对方陷入癫狂时逃出来的。
“你想知道这段时间里我都在想什么吗?”当时的他捂着留下后遗症长期疼痛的头部,一只手拿着枪,顶在一个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研究员头上。
“我在想,我到底用什么方法才能将你们这些恶心的家伙碎尸万段啊。”
“好难受好难受好难受,幻觉,呕吐感,疼痛,就像上辈子那样,你知道这些拉扯在一起时什么感觉吗?我真的,真的,好想去死。”
“但是,我时时刻刻都在提醒我自己不能死,”他将手指放在扳机上,血红色的眼睛满是癫狂,“这里,还不是我的终点。”
“这不是我要的盛大的死亡。”
这之后发生了什么?
半年后,白沢千纮所在的实验室将致幻剂和吐真剂的成品交到组织那边,而他作为主研究员,获得了维斯帕的代号。
而他的实验体,很大一部分来源于反抗他的研究员。
毕竟,只要能拿出成果,牺牲一两个废物组织也不会关心。
——维斯帕是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有人带着这个问题问了其他组织成员,那么对方只会带着惊恐的眼神告诉他“离那个疯子远一点。”
白沢千纮不是疯子,但是维斯帕不同。
药物的影响是永久的,尤其是精神方面的影响,由这些药物所堆积出来的维斯帕是个真正意义上的疯子,他是白沢千纮藏在阴影里的一面,独属于组织的一面。
那些仅剩的道德在维斯帕这里完全不存在,他不会再像之前那样惧怕杀人,惧怕人体实验,此时的他俨然是个完完全全的组织成员。
这样的自己居然去警视厅卧底,组织是疯了吗,更何况不应该是去公安那边吗?明明公安才是威胁组织的隐患吧。
白沢千纮转着手中的解剖刀,托着下巴有些无聊。
这已经是他凭借关系空降警视厅的第三个月了,除了伤情鉴定和一两次简单的解剖外,就没有任何事情可干了。
日本这低得该死的解剖率。
“哟——”此时,一个黑卷发带着墨镜的男人推开了办公室的门,“白沢,今天又闲了一天啊。”
“闲着很好吗?”白沢千纮深深叹了口气,“我快长蘑菇了。”
男人靠在门边上,双手抱胸,“闲着不正说明一切和平吗?”
“哈?如果我没记错你和萩原这几天都在忙吧?松田你管这叫和平吗?”
松田阵平轻笑了一声,“要去吃点东西吗?伊达班长也要一起。”
“反正也没工作,”萩原研二从后面走来,搭上了松田阵平的肩膀,“出去放松也不错。”
“你们同学局我就不去掺和了。”白沢千纮收起手术刀,“前十几分钟接到一个伤情鉴定,血肉模糊的,倒胃口。”
“停!!!!别说了!!!”松田阵平紧急制止了对方说下去。
白沢千纮耸肩。
他和他们两人是在几周前的一个爆///炸///案认识的,爆////炸////物被成功解除,他负责协助那边的医护人员给一些轻伤的受害人做些包扎。
白沢千纮一眼就看到这个带着墨镜在一众警察里格外显眼的家伙,而有上辈子漫画记忆的他自然也就知道对方是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同期,爆////炸////物处理班的松田阵平,以及他身边的萩原研二。
看来现在那场悲剧还没有发生吗?
白沢千纮一边忙着手上的事情,一边有些心不在焉。
那是不是他可以阻止......
“喂,我说你这家伙赶紧啊!”在旁边等待的男人冲着白沢千纮大吼,“我很疼啊!你能不能快点!”
“不好意思。”白沢千纮收起心思,认真地将面前伤者包好。
刚刚等待的男人坐了下来,指了指自己头上的小擦伤,不耐烦地说,“磨磨蹭蹭的,给我好好弄啊!”
白沢千纮冷下了脸,但并没有说什么。拿起手中的酒精棉花轻轻擦拭了一下对方的伤口,却不想对方一声大喊。
“啊!!疼死了!你他妈会不会啊!”
男人一把拎起白沢千纮的衣领,怒气汹汹。
“这是正常流程。”白沢千纮的声音平静,脸上几乎看不出什么情绪。
“该死的......”
“你在干什么!”这时,一只手拉住了对方,白沢千纮抬眼看见的就是满脸不爽的松田阵平和一旁的萩原研二。
“你都不反抗的吗?!”凭借像黑////帮////一样的气势,松田阵平吓走了那个男人后,转头又教训起了白沢千纮,“那种家伙干嘛要给他包扎啊,而且他那种小伤完全没必要吧。”
“算了算了小阵平,”萩原研二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人不都被你吓走了吗?”
“对方是伤者吧,”白沢千纮将包扎用的东西收拾了一下,“更何况,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报复?”
“什么意思?”
白沢千纮摇了摇手里的药瓶,“你猜这东西,会不会让他全身上下臭三天呢?”
“哦?”松田阵平看着那个瓶子,摸了摸下巴,“有点意思,我还以为你就和那家伙一样是个一板一眼的人呢。”
“那家伙?”
“警校的同期,说起来,医护人员似乎已经要走了,你不快去吗?”
“我不是医护人员,我是警视厅的验尸官,听说人手不足才来帮忙的。”
萩原研二思索了一会儿,随后恍然大悟一般说:“原来你就是那个关系户啊。”
白沢千纮:......
他反驳不了,他真的是凭关系才能进来的,虽然他学历高,但是他学习的方面和这个工作确实没有什么关系。
“就是你小子啊。”松田阵平一把揽过白沢千纮的肩膀,“你的后台有警视总监大吗?”
“你想干什么?”
“想委托你带我去揍一顿警视总监,当然你的后台如果就是警视总监的话就委屈一下你了。”
......这家伙脑子坏了吗?白沢千纮无奈地尬笑两声。
自这次过后,他也就算是认识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俩人,同时也认识了在警校时期担任两人所在班级的班长伊达航。
“那我们去了哦,要给你带点什么吗?”萩原研二问到。
“一杯咖啡,谢谢。”
“说起来你明天要去复诊对吧,今天就别喝咖啡熬夜了吧。”
白沢千纮一顿,他都忘了这件事了。
之前他因为药物后遗症痛疼晕倒,结果刚好被松田阵平发现送去了医院,不过因为只是后遗症,而且这种药物没有在市面上流通,所以医生也只能给他开了止痛药,并告诉他定期复诊。
“复诊吗?明天几号?”
“11月7日哦。”
11月7日......
那不就是萩原研二的殉职的日子吗?!
白沢千纮震惊了一瞬,但随即又恢复成原来淡漠的表情,只是手上的不自觉地收紧。
“怎么了?”
“......不,没什么,那帮我换成果汁吧,”
就算现在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
如果想要救下萩原研二,那就必须制定一个周密的计划,能把犯人直接抓住当然是最好的,但是最终目标就是不能让那个炸////弹////爆炸。
真是搞笑,自己居然会想着去救别人,还是一个和自己认识不过几周的警察。
又或许,从上辈子看到一个明明拥有无限未来的警察只能迎来那样的结局时,他就想救下对方了。
“我在装什么滥好人啊......”白沢千纮捂着脸,病态的笑声从掌间溢出,“明明就是一个疯子,却偏偏还想着救济别人。”
——就当自己是为了人气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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