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白府上下被一片喜讯所笼罩:白家贤淑的二小姐白招娣,不仅颇得家人宠爱,其夫家亦传来喜讯,添了一位小公子。虽是庶出,但终究是血脉相承,白家上下皆为此欢腾不已。在这金秋送爽、丹桂飘香之际,白家特设盛宴,邀请亲朋好友及朝中同僚共襄盛举,一同庆祝这桩喜事。
这一日,白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大门外,两排身着华丽服饰的家丁站立两旁,手持长戟,威风凛凛。府内,一条红毯从大门一直延伸到大厅,两旁摆放着各式花卉,香气扑鼻。大厅内,更是摆满了各式佳肴美酒,琳琅满目,香气四溢。白家老爷白义礼与大伯母白李氏亲自迎客,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不停地与来宾寒暄问暖。
白招娣今日身着华丽的锦袍,头戴珠翠,瞧着姣好,眉宇间透露着初为人母的喜悦与骄傲。她怀中小心翼翼地抱着那襁褓中的小孙子,满是宠溺之情。小公子长得如同天上的童子一般,让人喜爱。白招娣心中暗自庆幸,虽自己非正室,但儿子终得香火延续,且看这府中上下,谁不艳羡?更何况,当今世道,英雄不问出处,自己儿子前程似锦,何愁无未来?
宴席上,白家子弟与各路官员觥筹交错,谈笑风生。白志刚作为白家嫡子,更是意气风发,他身着锦衣华服,手持玉杯,与宾客们畅谈国家大事,尽显才情。他说话那叫一个厉害,观点也特别新鲜,把在场的人都给镇住了,一个个直点头夸他。白家那些亲戚,像白义财二伯、白蔡氏二伯母他们,也都带着自家孩子来道喜。这些人有的穿得花里胡哨,有的身上挂满了值钱的首饰,把白府大厅搞得热热闹闹的,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白蔡氏那三个闺女,白红、白秋、白冬,都正是花儿一样的年纪。她们穿着花花绿绿的衣裳,头上戴着亮晶晶的珠花,在人群里特别扎眼。这仨姑娘性格也不一样,有的温柔文静,有的活泼俏皮,有的聪明机灵,各有各的好。二伯母白蔡氏笑得嘴都合不拢了,拉着白招娣的手,净说些好听的,夸小公子长得好看,以后肯定有出息。白招娣听着这些夸奖,心里美得不行。
这时候,一个穿着青衣服的书生慢悠悠地走进了大厅。这小伙子二十来岁,长得眉清目秀,举止文文静静的,一看就是读书人,浑身散发着一股书卷气。这人就是今天的主角之一——区段文。他是白招娣婆家那边的远房亲戚,因为特别有才华,所以被专门请来参加这个大聚会。区段文家里就他和他妈区氏,他妈今天没来,但她一直教育区段文要好好努力。区段文也明白,自己家里穷,但只要有本事,以后肯定能出人头地。
区段文一进来,大家的目光就都集中到他身上了。他手里拿着把扇子,轻轻地扇着,跟白家的小辈们还有客人们有说有笑的。他说话做事都透着一股子书生气和聪明劲儿,让人一看就喜欢得不得了。白家大小姐白素,一直对区段文有好感。她偷偷躲在人群后面,眼睛一直盯着这个帅气的书生看。只见他长得眉清目秀,气质不凡,白素心里就琢磨开了:要是能跟这个人结婚,那该多幸福啊!想到这儿,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心里像有只小兔子在跳。
不过,白素的心思可没逃过白蔡氏的眼睛。二伯母白蔡氏心里暗自发笑,拉着白素的手小声说:“素儿,你看那个区段文,多有才华,长得又帅,跟你挺配的。等会儿,我帮你跟白招娣说说,看看能不能撮合撮合你们俩。”白素一听这话,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低着头不说话,心里却乐开了花。她知道,自己的婚事都是家里人说了算,要是能嫁给喜欢的人,那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就在这时候,大厅里突然闹哄哄的。
原来是白家三伯母白周氏带着她的五个女儿白夏、白秋、白弟、白耳、白岚,以及独子白志功走了进来。白周氏一向爱占便宜,此次前来,自是想着能在白招娣这里捞些好处。她身着华丽的衣裳,头戴珠翠,看似富贵,实则俗气。她的五个女儿也各自打扮得花枝招展,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贪婪与狡黠。
白周氏一行人一出现,便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她们在人群中穿梭,不时打量着厅内的宾客,眼中闪烁着好奇与贪婪的光芒。白周氏更是满脸堆笑,拉着白招娣的手,说着恭维话:“招娣啊,你可真是有福气,生了个这么可爱的小孙子。你教子有方,将来定能享儿孙之福。”白招娣心中明白,白周氏不过是想讨些好处罢了。但她今日心情大好,也不愿与白周氏计较,只是微笑着应付着。
就在这时,一位身着华服的公子走了进来。他身材魁梧,瞧着英俊,眉宇间透露着一股霸气。此人正是黄家公子黄公子。黄公子是大理寺卿黄家的嫡子,家世显赫,此次前来,也是看在白家的面子上。他手持玉扇,风度翩翩,一出现便引起了众人的轰动。白家子弟们纷纷上前迎接,与黄公子寒暄起来。而白周氏的女儿们更是眼中放光,围着黄公子转个不停,争相献媚。她们或娇笑连连,或故作娇羞,企图引起黄公子的注意。
白素见状,心中不禁有些失落。她原以为区段文会是今日的主角,却没想到黄公子一出现,便夺走了所有人的目光。她暗暗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思量:或许,自己与区段文真的无缘吧。她不禁有些黯然神伤,但转念一想,缘分这东西,谁又能说得清呢?
然而,区段文却并未在意黄公子的出现。他依旧与白家子弟及宾客们谈笑风生,言谈举止间透露出自信与从容。他深知,自己的才华与学识,才是立足之本。无论黄公子家世如何显赫,都与他无关。他只想凭借自己的努力,在白家这片天地中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
宴席进行到一半时,白义礼突然站起身,高举酒杯,向众人说道:“今儿个是我白家的大好日子,多谢各位亲戚朋友,还有在朝堂上一起做事的同僚们来捧场啊!我白义礼在这儿,敬大家一杯酒!”大家一听,都赶紧站起来回敬,大厅里那叫一个热闹,全是欢声笑语。白招娣也抱着她那小孙子站起来,跟大家道谢。这小公子虽然年纪小,但长得白白胖胖的,特别招人喜欢,把在场的人都给逗乐了,一个劲儿地夸他。
就在这时候,一个穿着官服的大官走了进来。他一脸严肃,眼神跟刀子似的,走路稳稳当当的,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让人不敢惹的气势。这人就是大理寺卿黄家老爷,黄大人。黄大人一进来,大厅里立马就安静了,大家都赶紧站起来行礼。黄大人笑着摆了摆手,让大家坐下。他走到白义礼旁边,小声说:“白老弟啊,今儿个是你白家的大喜日子,我特意来道贺。希望你们白家以后还能继续给朝廷出力,为国家、为老百姓多做点好事儿。”
白义礼闻言,心中大喜。他深知黄大人在朝廷中的地位与影响力,能够得到他的赏识与提携,是白家的荣幸。他连忙躬身行礼,说道:“多谢黄大人赏脸前来,我白家定当竭尽全力,为朝廷效力!”黄大人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与白家子弟及宾客们寒暄起来。他的出现,无疑为今日的盛宴增添了几分庄重与肃穆。
然而,在这欢庆的氛围中,却有人心怀不轨。白家五叔白义满,一向嫉妒白家的繁荣与昌盛。他暗中勾结了一些不法之徒,企图在今日的盛宴上闹事,破坏白家的声誉。他心中暗自思量:白家如此兴盛,我白义满却只能在一旁眼红。今日,我定要让他们好看!
宴席进行到**时,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原来是几个不法之徒闯进了大厅。他们手持刀枪,面露凶光,大声喊道:“白家欺压百姓,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众人见状,纷纷惊慌失措。女眷们尖叫着躲进内室,宾客们也纷纷向后退去。白家子弟们迅速围成一圈,保护着家眷与宾客。他们手持长剑,警惕地看着这些不法之徒,准备随时应战。
黄大人则冷静地站在一旁,观察着局势的发展。他深知,此时若处理不当,后果不堪设想。他心中暗自思量:这些不法之徒究竟是何来路?为何敢在白家盛宴上闹事?他决定先静观其变,看看白家子弟如何处理此事。
就在这时,区段文突然站了出来。他手持折扇,面带微笑,走到不法之徒面前,轻声说道:“各位兄弟,有何冤屈,不妨说出来,我们白家定会秉公处理。何必动刀动枪,伤了和气?”不法之徒们闻言,不禁愣住了。他们原本以为区段文不过是个文弱书生,却没想到他竟有如此胆识与气魄。他们相视一眼,然后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刀枪。
区段文见状,心中白招娣站起身,瞧着窗外的月光。月光如细碎的银沙,洒满了那看不见尽头的屋顶,给这静谧的夜晚披上了一层神秘的纱衣。她的心中五味杂陈,思绪如同那纷飞的柳絮,飘忽不定。钱家的事,就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她的心头,让她难以释怀。
这时,白志刚轻轻地走了过来,他瞧出了白招娣的心事,轻声细语地说道:“姐,你又在想钱家的事了?钱老太太的儿子虽不争气,但子孙满堂,且他那些外嫁的女儿个个都不错,咱们白家,怎么也轮不上和他们争什么,你可别乱来,免得惹祸上身。”
白招娣闻言,心中不悦,哼了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倔强:“怎么,你瞧不起我?觉得我没那个本事和钱家争?哼,你太小看我了。我白招娣从不是任人摆布的人,我要做的事,没人能拦得住。”
白志刚见状,连忙摆手,一脸焦急地说道:“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怕你卷入不必要的麻烦中。钱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何必去惹这个麻烦呢?”
然而,白招娣却已转过身,一步步走向白志刚,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你记住,我白招娣从来都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我要那酒楼,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更是为了咱们白家的未来。你儿子,哼,你只需办好我交代的事,他自然会安然无恙。否则……”
说着,她突然伸手,一把卡住了白志刚的脖子,语气冷冽如寒风刺骨:“你不过是我弟弟,没资格嘲笑我。我让你办的事,你给我好好办,否则……我就让你那宝贝儿子,哼,你知道后果的。”
白志刚脸色大变,被掐得喘不过气来,连忙求饶:“姐,你放手,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你别动他,他可是你亲侄子啊!”
白招娣这才松开手,白志刚猛地咳嗽起来,脸色苍白如纸。白招娣却理也没理,继续说道:“我也不是那贪得无厌之人,只要钱家将那酒楼交给我,我便不再想其他。而你儿子,也会平平安安地回到你身边。”
白志刚喘着粗气,点了点头,心中虽然不甘,但也不敢再反驳:“我,我答应你。那……我能见见他吗?我实在是不放心。”
白招娣想了想,说道:“他现在很好,我把他送去学堂了。教书的师傅说他很有读书的天赋,将来定能出人头地。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他的。”
白志刚听了这话,脸上露出点欣慰的笑,就好像看到儿子以后有盼头了似的,说:“可不是嘛,他爹以前就是个有才的人,他肯定也差不了。姐,谢谢你啊,你交代我的事儿,我肯定好好办。”
这时候,白招娣话锋一转,眼睛里闪过一丝狡猾,说:“那个钱阴华,就是区段文要娶的那个女的,你知道不?”
白志刚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心里头犯嘀咕:“这钱阴华,我听说过啊。她……就住咱家隔壁,姐咋突然提她了?”
白招娣冷笑一声,语气里全是瞧不起。
“别小瞧了她,这门婚事可是她自己求来的。区家虽不是大富大贵,但区段文是个有前程的书生,将来定能飞黄腾达。哼,这钱阴华,可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说着,白招娣便转身离开了房间,只留下白志刚一人静静地坐在那里。烛光摇曳,将他的身影映在墙上,显得格外孤独和无助。
几日之后,一个阴沉的午后,白家大院内,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白志前,白义礼的儿子,不过七八岁的年纪,脸上却已红肿一片。但他却倔强地咬着牙,没有掉一滴泪,仿佛那疼痛并不属于他。
“你这个小杂种,是不是故意把你堂弟的药打碎的!”大伯母白李氏怒目圆睁,指着白志前破口大骂,那模样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白志前瑟缩着身子,小声辩解道:“大伯母,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帮帮堂弟……我不小心碰倒了药罐。”
“滚!你这个贱人的种,白家哪里有你说话的份!”白李氏怒不可遏,扬起手又要打。她向来看不惯白志前和他母亲白蔡氏,总觉得他们是白家的累赘。
这时,白志前的母亲,白义礼的妾室白蔡氏连忙扑了过来,护住儿子,那瘦弱的身躯仿佛能抵挡住所有的风雨:“大伯母,你饶了志前吧,他才七岁啊!他懂什么?他只是个孩子,无心之失啊!”
“哼!我还以为他有多懂事呢!原来只是个没教养的野种!”白李氏冷笑一声,吩咐身旁的下人,“老张,把人给我拉到院子里,打到他哭为止!让他长长记性!”
下人闻言,立刻上前拉人。白蔡氏哭着求饶,却被白李氏一把推开,摔倒在地。白志前被下人拉着,却倔强地没有哭出声来,只是紧紧地咬着牙关,那眼神中充满了不屈和愤怒。
板子声响起,每一声都像是打在白蔡氏的心上,让她痛不欲生。她哭着喊道:“大伯母,你饶了志前吧!他只是个孩子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然而,白李氏却充耳不闻,只是冷冷地看着白志前被打,那眼神中充满了厌恶和憎恨。直到白志前终于忍受不住疼痛,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那声音撕心裂肺,让人心生怜悯。
这时,白招娣恰好路过院子,听到了哭声。她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和欺凌。那时候的她,也是如此的无助和绝望。如今看到白志前如此遭遇,她不禁有些同情。
然而,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出声。她知道,白家的这些事,她管不了,也不想管。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有自己的仇要报。她不能因为一时的同情而卷入这场纷争之中。
四月初八,佛寺上香的日子。这一日,白家大院内,白周氏一早便带着女儿白夏和白秋,坐着马车前往城外的上善寺。上善寺,名字取自老子之言“上善若水”,寓意着寺庙中的僧人都有着如水一般纯净善良的心灵。
白夏坐在马车里头,从窗帘缝儿里往外瞅。太阳照在大地上,到处都透着股子生机劲儿。她心里头满是期待,盼着这次去上香能给祖母求个平安健康。
到了上善寺,里头香烟飘得到处都是,来烧香的人一个接一个。这些人有的跪在地上磕头许愿,有的在心里默默念叨,都想着能得到佛祖的保佑。白夏和白秋跟着她们妈白周氏,在人群里挤来挤去,找个合适的地方祈福。
突然,白夏眼前一亮,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她拉着白秋的手,指着不远处的一群人说道:“姐,你看那是谁?”
白秋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娄清风正扶着姑太太,还有一旁那个戴着个大帽子、用丝巾把脸都挡上的女子。瞧着那眉眼,却是个美人儿,只是那神情却显得有些高傲和冷漠。
“那不是区段文的未婚妻钱阴华吗?”白秋小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好奇和羡慕。她知道钱阴华是个了不起的女人,能够自己求来一门好婚事,实在是让人佩服。
白夏点了点头:“没错,就是她。听说她就要和区段文成亲了,真是恭喜啊。想来,那良姑娘若是知道了,定然也高兴的不得了。”说着,她还故意看了一眼钱阴华,想看看她的反应。
果然,钱阴华听着“良姑娘”三个字,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她冷哼一声:“你少提她!我和她早就没关系了。她现在过得怎么样,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白夏闻言,心中暗自窃喜。她故意提起良丽,就是想看看钱阴华的反应。如今看来,钱阴华和良丽之间果然有嫌隙。她心中盘算着如何利用这个信息,为自己将来打算。
这时,娄清风也瞧见了白夏和白秋,他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白周氏并不认识姑太太,但却知道娄清风,毕竟他曾在白家住过一段时间,和白家的几个孩子也算是熟识。
因此,这一遇上了,说走也不是,说不走也不是。白周氏只好带着白夏和白秋走上前去,给姑太太行了礼。姑太太打量着白夏和白秋,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她早就听娄清风提起过白家的这两个姑娘,今日一见,果然长得水灵灵的,让人心生欢喜。
“这就是白家的两位姑娘吧?长得真是标致。”姑太太笑着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赞赏和喜爱。
白周氏连忙谦逊道:“姑太太过奖了,她们还小呢,不懂事,还请姑太太多多包涵。”
姑太太闻言,笑了笑:“哪里哪里,我看她们挺懂事的。不像有些人家的姑娘,娇生惯养的,一点规矩都不懂。”说着,她还故意看了一眼钱阴华,那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不满和挑剔。
钱阴华自然察觉到了姑太太的眼神,她心中有些不悦,但也不好发作。毕竟姑太太是长辈,她不能失了礼数。于是
白招娣站在山脚下,那片曾经杂草丛生、乱石嶙峋的山林,如今在她的精心打理下,变得井井有条,生机盎然。茶树一行行排列得整整齐齐,嫩绿的茶叶在晨光中闪烁着晶莹的光泽。茶林间,妇人们裹着头巾,手提小篮子,手指灵巧地在茶树间跳跃,正忙着采摘那最鲜嫩的茶叶。这一切的变化,都离不开她与大家的共同努力,是她用汗水和智慧,将这片荒山变成了金山银山。
这时,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传来,打破了清晨的宁静。白招娣转头望去,只见区段文正背着手,面带微笑,向她缓缓走来。他身穿一袭洗得发白的青衫,衣袂随风飘动,瞧着俊朗,眼中闪烁着智慧与温柔的光芒。
“招娣,这山被你整理得真不错,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感觉自己像是来吃现成的。”区段文笑着开口道,语气中满是赞赏和调侃。
白招娣顺手从一旁的篮子里抓了几片新摘的茶叶,递给区段文,自己也拿了几片放到嘴里嚼着,笑道:“怎么说是吃现成的呢?北边那片山的捕兽夹子,还不是你帮忙解决的。现在山上没有捕兽的夹子了,大家上山干活也安全多了。再说了,这山上的每一片叶子,每一捧土,都浸透着我们的汗水,哪有现成的可吃?”
区段文嚼着茶叶,一股清凉的味道在口中散开,他点了点头道:“这小事一桩,不过这茶叶吃着还真不错,挺醒脑的。招娣,你这点子可真多,把这山整得这么有声有色。我看啊,这山里的一草一木,都像是你的孩子一样,被你呵护得无微不至。”
两人边说边往山上走,白招娣指着远处的茶园,那里茶树郁郁葱葱,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她又指着山间的树林,那里树木葱茏,鸟语花香,是村民们休闲避暑的好去处。区段文听得津津有味,不时点头称赞,眼中满是欣赏和敬佩。
“招娣,我听说你在酒楼和点心铺子也做得不错,钱家都接收了不少你的茶叶和点心。”区段文突然开口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和关切。
白招娣笑了笑道:“那还得多谢钱老太太的照顾呢。她是个爽利的人,看中了我的东西,就毫不犹豫地下了订单。不过,点心铺子那边,我还是比不上越氏……哦不,现在应该叫杜家点心铺子。他们的点心做得太精致了,花样也多,我这粗人做的,总是差了点火候。”
区段文听了这话,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故意叹了口气说:“唉,我这书生也真是不中用,帮不上你啥大忙。要是我的文章能卖个好价钱,还能给你贴补点。可惜啊,我这文章虽然写得自个儿觉得还行,可就是没人赏识,只能自己在这儿瞎得意。”
白招娣白了他一眼,说:“你可别在我这儿装穷,你文章写得那么好,早晚得出名。到时候,可别忘了我这个在乡下的朋友。再说了,你现在已经帮了我老多了,没你,我这山上的事儿还不知道得忙到啥时候呢。”
俩人一边说一边笑,不知不觉就走到山顶了。山顶上有块大石头,又平又滑,就跟大自然专门给游人准备歇脚的地方似的。白招娣和区段文并排坐在上面,看着远处的风景。只见群山一座连着一座,云雾在山间飘来飘去,就像一幅好看的画。
“招娣,我有个想法,不知道你想不想听?”区段文突然开口,语气挺严肃、挺认真的。
白招娣转过头看着他,好奇地问:“啥想法?说说看。”她眼睛里闪着期待和好奇的光。
区段文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我觉得,你这山上的茶叶和点心,都能做成牌子,然后卖到更远的地方去。比如说京城,那儿的达官贵人肯定喜欢这些新鲜玩意儿。你的茶叶清香好喝,点心也特别有味道,只要有机会,肯定能受欢迎。”
白招娣听了,眼睛一亮,但随即又黯淡了下去:“京城那么远,我们怎么去啊?再说了,那些达官贵人,怎么会看得上我们这些乡下的东西呢?他们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哪会看得上我们这粗茶淡饭?”
区段文摇了摇头道:“招娣,你可别小看自己。你的茶叶和点心,都是用心做出来的,味道好极了。我相信,只要有机会,它们一定会受到欢迎的。而且,我可以帮你写一些文章,宣传你的品牌,让更多的人知道。你知道吗?有时候,文字的力量是无穷的,它可以跨越千山万水,传递最真挚的情感和最美好的事物。”
白招娣听了,心中感动不已。她看着区段文,眼中闪烁着泪光:“段文,你对我真好。可是,我……我怕我做不好。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把我的东西卖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区段文轻轻拍了拍白招娣的肩膀,安慰她说:“别怕,有我在呢。咱俩一起使劲儿,肯定行。而且,你还有你弟弟志刚呢,他那么机灵,能帮你不少忙。你看,他现在都开始学着管山上的事儿了,以后肯定能成为你的好帮手。”
一提到弟弟志刚,白招娣脸上就露出了笑容。志刚这孩子确实聪明,虽然年纪小,但已经能帮上她不少忙了。他聪明又好学,是白招娣的骄傲。
“对了,志刚呢?他咋没来?”区段文突然问道,语气里带着点关心。
白招娣笑着说:“他啊,被大伯母叫去帮忙了。大伯家的志前哥要结婚了,家里正忙活着准备呢。志刚这孩子,虽然年纪小,但干起活来可不含糊,大伯母总夸他能干。”
区段文听了,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志前哥要结婚了?这么快?我还记得他小时候,老跟在你屁股后面跑呢。那时候,他就像个小尾巴似的,你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现在,他都要结婚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白招娣笑着点了点头说:“是啊,时间过得真快。现在志前哥都要结婚了,我都快成老姑娘了。”她语气里带着点调侃和自嘲,但眼睛里还是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区段文听了,心里一紧。他看着白招娣,认真地说:“招娣,你可别这么说。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那个聪明、能干、善良的招娣。而且,你一点儿都不老,正年轻着呢。你知道吗?你的笑容,就像这山上的阳光一样,又温暖又明亮,照亮了我前行的路。”
白招娣听了,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她低下头,轻轻地咬着嘴唇,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她从来没有想过,区段文会如此赞美她。在她的心目中,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乡下姑娘,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区段文的话,却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信和幸福。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享受着这份宁静和美好。山风轻轻吹过,山上的树木跟着一起吹动。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西斜,天边染上了一抹绚丽的晚霞。那晚霞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将天空染得通红一片,美得让人心醉。
“招娣,我该回去了。不然娘该着急了。”区段文突然开口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舍和留恋。
白招娣点了点头,站起身道:“好吧,那你路上小心。有空再来找我玩。这山上的风景这么美,你下次来的时候,我们一起去探索那些还没去过的地方。”
区段文也站了起来,看着白招娣,眼中满是不舍。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口道:“招娣,我有个话想跟你说。”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严肃和认真,让白招娣不禁有些紧张。
白招娣抬头看向他,好奇地问道:“什么话?说来听听。”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和期待的光芒。
区段文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招娣,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你聪明、能干、善良,我觉得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孩。我想和你在一起,共同面对生活的风风雨雨。”
白招娣听了,心中一震。她看着区段文,眼中闪烁着惊讶和羞涩。她从来没有想过,区段文会喜欢她。她一直以为,他们只是好朋友而已。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慌乱和迷茫。
“段文,你……你别开玩笑了。”白招娣结结巴巴地开口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和逃避。
区段文摇了摇头道:“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招娣,你与我订亲,可好吗?我会用我的全部去爱你、呵护你,给你幸福。”
白招娣听了,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她看着区段文,眼中闪烁着泪光。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喜欢上一个书生。而且,她也不知道,自己配不配得上他。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乡下姑娘,而他却是一个有学问、有见识的书生。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段文,我……我不知道。”白招娣低声开口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迷茫。
区段文听了,心中有些失落。但他并没有放弃。他看着白招娣,认真地说道:“招娣,你不用急着回答我。你可以好好想想。我会等你的。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你。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心意的。白家大院里,热闹非凡,各路亲戚纷至沓来,为的是白家老太太的七十大寿。白招娣作为家中的长女,忙得不可开交,既要招待宾客,又要顾及家中琐事。她的弟弟白志刚,则是一副游手好闲的模样,时不时还添些乱子。
“招娣啊,你看这志刚,整天没个正形,将来可怎么办才好?”大伯白义礼皱着眉头,对着白招娣叹息道。大伯母白李氏在一旁也附和着:“是啊,招娣,你得多管管他,你可是咱们白家的顶梁柱。”
白招娣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大伯,大伯母,我会的。只是志刚他性子野,得慢慢引导。”
这时,二伯白义财和二伯母白蔡氏走了过来。二伯母白蔡氏尖着嗓子说道:“哟,这不是大嫂吗?怎么,又在说志刚的坏话了?我说啊,志刚一个孩子,能懂什么,你们也别太苛责他了。”
大伯母白李氏听了,不悦地回道:“二弟妹,你这话说的,我们也是为了志刚好。你看你家那几个孩子,个个乖巧懂事,怎么志刚就不能学学呢?”
二伯白义财打了个哈哈,道:“大嫂,孩子们各有各的性情,志刚他将来说不定能有大出息呢。”
白招娣听着他们的争执,心中一阵烦闷。她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堂妹白素,白素是个温婉的女子,总是静静地听着,从不插嘴。白招娣心想,要是志刚能有白素一半的乖巧,她也就省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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