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阿婆被吓得腿都软了,是被赵林栖公主抱回来的,村里人看见三阿婆满脸鲜血地被抱回来,都吓傻了。
三...三阿婆死了!!!
儿媳王氏嗷地一声直接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开始嚎:“娘啊,您死得好惨呀,您怎么就死了呢?”
三阿公见状也差点撅过去,扔掉拐棍蹒跚向前:“老伴啊,你怎么就丢下我走了呢?”
“虽然你平时好吃懒做、尖酸刻薄、蛮不讲理...但是我还是舍不得你呀。”
“老伴,你快回来~”
村民们也面露哀戚,惋惜生命的逝去。
“三阿婆,你放心地去吧,村里不会亏待你家里人的。”
“哎,其实说起来,三阿婆虽然喜欢占便宜,但是人不坏,上次人牙子来了,还是她救了我家大孙子呢。”
“是呀,我家狗蛋掉河里也是她喊的人。”
“哎,好人不长命啊。”
“......”
苏四柱此刻非常懊悔,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三阿婆不就是骂了他两句吗,他怎么能小心眼地嘲讽她呢,呜呜呜,现在想道歉都没机会了。
三阿婆,走好。
苏修远此刻也很不好受,他当初说好要让大家都平安走出无间山的,可是现在......
赵林栖一行人都麻了,这是什么情况啊?
眼见着村里的师婆麻姑把火盆、纸钱、香烛...这些东西都找出来了,三阿婆实在是忍不住了,跳起来就是一个冲刺,直奔地上的三阿公而去。
在村里人惊恐的目光中,一个血呲呼啦的老太太狰狞地朝着大家跑来。
“啊啊啊啊啊......诈尸了!!”
“救命啊,有鬼!”
“啊啊啊,三阿婆,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你老伴吧,可千万别来找我啊。”
“三阿婆,对不起,我上次不该偷你家的鸡蛋,你饶了我吧,呜呜呜......”
“对不起,我不该在背后骂你,呜呜呜...我错了,饶命啊。”
“老...老伴啊,别找我,我也不想死啊。”
“阿娘......”
啊啊啊......三阿婆冲到三阿公面前,带血的干枯的老手,牢牢地掐着他的脖子,并伴随阵阵狞笑。
“嗬嗬...嗬嗬嗬...”个老不死的,居然说她好吃懒做、尖酸刻薄,掐死你掐死你掐死你。
三阿公被掐得直翻白眼:“救...救命啊。”谁来救救他。
其他人都被吓疯了,一个个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嘴里不停念叨“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赵林栖率先回过神来,一脚揣在苏铁柱屁股上吼道:“你个呆瓜,还杵在这干嘛?还不快去救你爹,他要被你娘掐死了。”
“啊...哦...啊啊啊...阿娘,您快放手,阿爹要被你掐死了。”被揣了一个狗吃屎的苏铁柱连滚带爬地跑过去,想掰开他娘的手。
可是三阿婆手上全是野猪血,滑溜溜的,废了好大劲才松开,为了防止他娘再发疯,他只能牢牢禁锢住她的手。
三阿公失了支撑,一下瘫软在地,捂着嗓子干咳,模样相当狼狈。
“你...你...好狠的心啊。”
三阿婆显然还不解气,张牙舞爪地还想扑上去,被制止后,就龇牙咧嘴地乱咬“嗷...嗷...”
角落里的人抖得更厉害了,疯狂求神拜佛:“玉皇大帝、王母娘娘、观音菩萨......快显灵快显灵。”
三阿婆这幅模样,别说是不知情的村里人了,就连跟着一起回来的人都吓懵了,三...三阿婆不会真疯了吧,救命。
最后还是赵林栖一个手刀把人劈晕,费劲跟大家解释,三阿婆没死,她身上都是野猪血。
徐大夫把脉后也表示,是惊吓过度加之怒火攻心引发的急症,喝点安神药,醒来就没事了。
没...没死就好,老天爷呀,这也太吓人了,他们现在都不敢直视三阿婆了。
最后还是王氏抖着手给自家婆婆擦干净了脸上的血迹,换了一身衣裳,这才没有那么像凶案现场。
不过村里人被吓狠了,即使知道三阿婆没死没疯,路过那顶帐篷时,还是不由默默加快脚步。
当天晚上,徐大夫用大铁锅煮了满满一锅安神药,强迫村民人手一碗,本以为会被拒绝,结果没想到差点不够喝。
村民:一碗怎么够,再来两碗。
徐大夫:“......”
夜半时分,除了守夜的人,村民喝过安神药后都已熟睡,只小溪下游时不时发出“噗嗤、咔嚓”的声音,并伴有窃窃私语:“哇,这块前槽肉真漂亮!肥瘦相间,包饺子绝了。”
“还有这块后臀尖肥得流油,大火那么一煎,那滋味啧啧啧...别提了。”
“再看看这蹄髈、这板油......”
听觉灵敏的赵林栖:“......”谁家的大馋小子半夜杀猪,哦,是她家的...
闹剧结束后,她的好大儿苏季彪主动请缨和苏庖九去收拾野猪肉,那馋虫的模样,简直没脸看,赵林栖无数次怀疑他上辈子是饿死的。
......
“铁蛋...铁蛋,快醒醒,到你上场了。”苏季彪来到队伍角落,精准地找到苏家村的厨子头儿——苏铁蛋。
因为两人都是男子且没娶妻,苏季彪毫无顾忌,直接掀开他搭在肚脐眼的衣裳,使劲摇晃。
“醒醒,醒醒,快醒醒。”
正在梦里当新郎的苏铁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瞳孔紧缩:娘嘞,熊瞎子!!
“唔...唔唔...”眼急手快的苏季彪死死地捂住他的嘴,“别叫别叫,是我,苏季彪。”
“嗯?彪爷??”
“是我”见他清醒,苏季彪直接提溜着他,来到准备妥当的临时灶台,柴火噼啪作响,大铁锅里烧了满满一锅沸水,旁边是收拾得板正的野猪肉。
见人终于来了,苏庖九迫不及待地塞了一把菜刀在他手上,并且还贴心地给他系了个厨裙。
苏铁蛋:“......”
左边是彪爷,右边的九爷,都是大爷,能怎么办呢,干呗。
先把骨头汤熬上,猪肝、猪心切片,搭配野菜,煮一锅野猪杂烩菜,再来个血旺烩菜、爆炒猪大肠。
苏铁蛋很快寻摸好菜谱,边忙活边吐槽,村里的人他是一个都惹不起,全是大爷,字面上的意思。
他们家都早婚早育,加之他是老大,他爹是老大,他爷还是老大,这一代代下来,就导致了他的辈份比同龄人低好几辈,村里随便一个人都是他大爷大娘、叔叔婶婶,每次过年祭祖时,他还得给那些三四岁的“小长辈”拜年,真是想想都是一把心酸泪。
这就算了,有些小屁孩,不是,小长辈比较调皮,总是捉弄他,气得他差点吐血。
最后还是赵林栖教训了那群臭小子才消停,所以为了自己儿子闺女着想,他一定要晚一点,再晚一点成亲。
虽然苏铁蛋脑子里思绪翻飞,但是手上的活却一点没耽搁,不一会儿,霸道的香味就飘荡在山林间。
村里人在睡梦中被肉香馋得直流口水,特别是小崽子们,梦见自己啃大肘子、吃大肥肉,然后随手抓起手边的东西就啃,牙口还贼利。
“嗷...”“啊...”帐篷里传来阵阵痛呼,被咬的大人瞬间弹坐起来,扯过被小崽子紧咬不放的胳膊、肩膀、大腿......
真是...馋死得了。
“咻...咻咻...”什么味道?好香啊!
“吃野猪肉咯~~”铁勺敲在铁锅边沿,发出“当啷当啷”的声音。
肉!野猪肉!!啊啊啊,吃肉吃肉!!
不管是睡着的还是醒着的,听见吃肉两个字,瞬间触动了雷达,大人小孩都捧着自己的大碗往前冲。
苏家肉肉跑在最前头,紧随其后的墩墩左手抱着两个比头都大的木碗,右手牵着迷迷瞪瞪的安安,还抽空催促:“阿爹阿娘,你们快点,不然肉肉都被抢光了。”
苏伯琥长腿一迈,瞬间超过小崽子们,排在了他们前面。
墩墩:“......”早知道就不催了。
苏家村经常吃大锅饭,大家都知道规矩,一人一碗排队打菜,不一会儿,大铁锅前面,就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个个左顾右盼,伸长脖子往前瞧。
打菜的是三阿婆,因为这头野猪是她发现的,别看她昨晚又是惊吓又是发疯的,实际上精神头可好了,今天早上一起来就来巡视昨晚打的野猪,然后接下了打菜一活。
可别小瞧,打菜可是极风光的职位,掌握了肉菜的分配大权,虽然不会太过分,但是关系好的给你多打勺实诚的,能让人欢喜半天。
苏三举着碗,谄媚道:“嘿嘿,三阿婆,您身体好点了吗?”
三阿婆撇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舀了一勺菜多肉少的,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晚说我像恶鬼。
苏三:“......”
苏二狗夹着嗓子喊:“三阿婆~”
三阿婆眼都没抬,一勺菜少肉少的烩菜直接扣在他的大海碗里,呵,叫的再甜也没用,偷了她家鸡蛋的小贼。
苏二狗:“......”
“三阿婆~”
“三阿婆~”
那天早上,村民们一个个把嗓子都夹冒烟了,叫得那叫一个甜,完全忘了昨晚被吓得滋哇乱叫的自己。
可惜三阿婆心狠手辣,随意一瞥,勺子就好似长眼了一样,有人哭有人笑。
终于轮到了苏铁柱,看在这小子昨晚冲在最前头的份上,得了一勺肉菜掺半的。
苏铁柱讨好一笑:“阿娘,还有阿爹的。”
三阿婆冷哼:“让他自己来。”
苏铁柱:“......”
被逼无奈的三阿公不得不亲自上阵,但是轮到他时,得了满满的一勺......汤,上面飘零星飘了几片菜叶子。
三阿公:“......”他看看碗,再看看面无表情的老伴,真是...最毒妇人心。
看着凄凄惨惨的三阿公,剩下的人叫得更甜了。
到赵林栖的时候,一早上都冷着脸的三阿婆,瞬间笑颜如花:“伯琥娘,你来啦,昨晚真是太感谢你了,快来快来。”
满得都快溢出来的一勺肉,在众人眼巴巴的目光中,进了赵林栖的碗里。
赵林栖目瞪口呆:“这...会不会太多了。”
三阿婆:“多什么,一点都不多,快去吃饭,可别饿着了。”
赵林栖:“......”
村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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