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遮丑。”
陈思低头去捡,没想到严灏听到声响也同时低头去看。
严灏已经系上安全带,行动就有点受限,两人的脑门就这么碰在一起。
猝不及防的碰撞让陈思撞得龇牙咧嘴的,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被撞的地方,却以外地勾掉严灏的眼镜。
还好他反应够快,在眼镜落地之前眼疾手快地抓住了。
等双方都抬起头来,严灏手里拿着米子期的手机,而陈思手里拿的是严灏刚才低头时被他勾掉的眼镜。
本来因为撞头有些尴尬的陈思,看着两人手里的东西,被这个有点滑稽的场景化解了,“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他拿着严灏的眼镜在眼前比划了一下,想感受一下严灏眼中朦胧的世界。
透过镜片看着挡风玻璃前的景物,却发现没有任何的眩晕感。
他不可置信地把眼镜戴上,真的没有一点眩晕感。
“平面镜?你不是近视?”陈思取下眼镜惊讶地问。那严灏走在哪里都时时处处戴着眼镜是几个意思?
“不是。”严灏拿着米子期的手机在手上转了个圈后还给他。
陈思接过自己的手机,将眼镜还给严灏:“不是近视你为什么要戴个平面镜?”
严灏小时候在新洲住了大半年,如果说他因此习得了以前新洲那电影里的古惑仔的一些习惯装酷好玩,也不该每个场合都戴啊。
“遮丑。”严灏取出镜布擦拭着镜片说。
“遮丑?”陈思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他觉得严灏就算胡说八道也不该睁着眼睛说瞎话。
尽管严家兄弟性格千差万别,还彼此仇恨,但不妨碍他们都生了一副可以做任何一本霸总文里的男主角的好样貌和好身材。
“真的,遮这道疤。”严灏把镜布放进眼镜盒合上放下,一手拿着眼镜,一手指了指眉心间的那道已经淡去的疤痕。
车里没有开灯,视物只能借助路边的路灯。照进车里的光线黯淡,不是严灏示意,陈思还真注意不到严灏鼻梁上有条疤。
那道疤痕,平时刚好被眼镜上的横梁和鼻托挡住。
“怎么回事?”陈思看着严灏眉间那道与周围肌肤比较起来凹凸不平又深色了一些的疤痕惊讶地问。
严灏眉间的这道疤痕现在看着不是很明显,但是他那么好的经济条件都没能去掉那道疤痕,又不是新近留下的,想来最开始时的伤势应该不轻。
不知怎么的,这让他想起严格右脚上的那道丑恶的伤疤。
他们俩的伤痕虽然不在同一个地方,疤痕大小和严重程度也不一样,不知为什么,一旦想起来,陈思就不由自主的把他们联系到一起。
都是富贵闲人,却都意外留下明显去不掉的疤痕。就让人有种相似和不解之感。
可能这是普通人的思维,很难想象有钱人家被一大堆仆人照顾着的孩子,也会受伤。
受伤后还有钞能力不能解决问题而留下的疤痕。
先说严格吧,那样一个含着金汤勺出生,众星拱月般长大的人,他右脚的侧面怎么会有那样一道丑陋又狰狞的疤痕。
陈思第一次给他洗脚的时候,都被吓了一跳。
后来他大着胆仔细看了一下,那道伤疤绝对不是天生的。像是被利刃割掉的肉,经过钞能力才勉强被粘合在一起的样子。
必然是后天的因素。
不知道严家的嫡子小少爷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受到那样重的伤。
他受了那样重的伤,不知当时照顾他的仆人又会受到多么严重的惩罚。
然后再看严灏眉间的这道伤,虽然疤痕没有严格脚上的伤痕那么明显,那么严重,但严格的伤在脚上,一般人看不见。严灏这个可是在脸上,一眼就能看见的地方。
不怪严灏要戴眼镜了。陈思越发好奇严灏这伤痕的来历。
在陈思好奇的目光中,严灏幽幽地道:“小时候跟江阳打架打的。”
这个答案实在太过惊悚,想不到两个霸总小时候打架会打到这份上。
陈思消化了好一会:“啊——为,为什么啊?”
虽说严灏用的词是打架,但是从严灏鼻梁上这道明显的疤痕看得出,当时鼻梁应该是断裂了。
而据他所知,江阳身上却没有半点伤痕。起码能看得见的脸、手没有。
而且以江阳那个人形高达的身手来说,是打架还是被打,有时候不过是换了个字的说法。
有的人即便吃了亏,心气还是高的,不愿意把自己当弱者。
都说打狗看主人,哪怕严灏是严家的私生子,不管怎么说,严灏才是那个主人。而江阳,不管在严家大院的地位再高,那也不过是个“异姓王”。
他怎么敢动手的?还下手这么重!
据陈思的了解,严灏在他母亲去世前,大多数时间都跟舅舅和母亲生活在国外,与严家是没有任何交集的。
他被严家认回,已经是十岁他妈妈去世之后的事了。
严灏和江阳年龄相仿,都是同龄人,十岁年龄的孩子,又是生长在那样的富贾之家,怎么可能分不清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况且就算小孩不懂,大人难道不会教吗?
江阳能在中宇航运坐到安全总监的位置,和陈思跟他接触以来对他的了解,就不是那种会情绪用事的人。
都说三岁看老,反之亦然,也不难想象江阳小时候的样子。他绝不会是那种单纯手痒管不住自己行为的疯逼熊孩子。
严灏听到米子期不敢置信的声音,低低地笑了:“还能为什么。”
难道是江阳看到严灏被认回去,怕他影响严格的地位,进而影响未来自己的地位,所以才动的手?
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江阳是严格的心腹这一点,连陈思都是赞同的。在原书中,他俩就是严格的哼哈二将,左膀右臂。
要是因为这个缘故,一个小孩子就有这样的心机,会由一个人的出现想得那么遥远,那也太可怕了。
陈思觉得太不可思议了:“没有大人知道吗?”
以他对严灏的了解,严灏的性格就不是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人。他也用了打架这个词,想来两人打斗的时间应该不会短。
“当时一堆大人在旁边,没有一个劝架的。”严灏冷冷地笑了,他戴上眼镜,“都过去了,不提也罢。”
严灏的舅舅一定以为严灏被严家认回是严家良心发现,孩子没有了母亲好在有了父爱是一件幸运的事。
但没想到严灏在严家过的却是这样的日子。
难怪到了现在,他们都已经长大成人,身居高位,严格威胁严灏的时候,说的还是:“他一定不想见到江阳。”
而严灏说的也是:“我的确不想见到江阳。”
他在说那话的时候,还是笑着说的。
陈思在严家大院,也听过传言说江阳和严灏小时候经常打架。只不过那会他以为是小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没想到下手会这么重。
陈思对这些传言原本一直都是将信将疑的,没想到今天竟然得到了当事人其中一方的印证。
江阳从小就喜欢舞枪弄棒,还去过特殊的格斗训练营接受过系统训练。严灏打不过他,一点也不奇怪。
现在做到安保总监的江阳,看起来也是西装革履的商务精英模样,想不到小时候却是个暴力狂!
江湖上一直有个传言,说江阳那个中宇航运的安全总监,私下就是严格的私人打手。
没想到外界所传不虚,他对严灏的同情油然而生。
难怪严灏被认回严家那一年多的时间,很多时候也是在新洲。
秋辞盈容不下他,江阳要打他,严正把他送去新洲,是否算是另一种父爱啊。
严灏看着米子期盛满同情的眼眸,揶揄道:“不要同情啊,跟你开开玩笑呢。戴眼镜不过是不想被人问起,懒得解释。能用脑子解决的事,又何必动手呢。”
听严灏这么一说,陈思莞尔。
这才是他认识的严灏一贯的样子。
以严灏这样的性格,又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呢。
严灏也笑了:“耽搁了这么久,饿坏了吧。”
说话间他扭动一下车钥匙,点火,启动,黑色的辉腾驶离观云寺的停车场。
“还好,中午吃得比较饱。”行车了,陈思放松下来,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说。
“中午一个人吃的?”严灏边开车边问。
陈思闻言坐了起来:“你怎么知道?”
“猜的。”严灏答道。
“怎么猜?”陈思忽然想较一下真。
严灏笑道:“就我弟弟那张时时刻刻世人都欠他千儿八百亿的样子,我估摸着米总助平常跟他吃饭的时候都不会有什么好胃口。”
严灏还真说了个理由。陈思闻言一愣,呵呵笑了两声。
他话虽没错,但是,严灏真的是靠猜的吗?陈思没有立刻说什么,而是靠在椅子上,看着车窗外发呆。
“算了,不提他了。扫兴。”严灏转着方向盘转了个弯,“咱们还是说说今晚吃什么吧。”
前方汇入次干道,辉腾在一个红绿灯路口停下来。看着灯柱上闪烁的摄像头,发呆的陈思忽然问:“是上次大少爷请客总裁办的人发挥了作用猜到的,还是上次请客也不过是发挥作用的结果?”
听到米子期这话,严灏点了一下刹车,表情有些无辜地问:“什么意思?”
看严灏这表情,陈思基本明白了:“大少爷心知肚明。咱们还用把话挑明吗?不知除了米成平,中宇航运总裁办还有多少你的人?”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7章 第 47 章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