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遇见江州座谈会
夜晚的临城分外繁华，已经晚上八点，遇见江州的大厅里还是人满为患。
严灏要了包间，隔绝了外界的喧嚣，进去之后自成一片天地。
遇见江州大厅角落里最热闹的那桌，随着他们的到来，一个扎着马尾，漂亮得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孩子，从看到他们的第一眼起，视线就再没离开过他俩的身影。
看到女孩看帅哥看得目不转睛，同桌的女孩子纷纷起哄：“哎呀，看来我们严令不是不会喜欢人，只不过喜欢的人不是某些人。大家伙说说，我们这一桌，今天有多少男士得伤心？”
“那自然是全部。”有人唯恐天下不乱。
“我女朋友就在这，求各位姑奶奶给条活路。”有个男生佯装求饶道。
一桌子都是青春洋溢的年轻人，看起来好像是附近大学城的学生，说的话都透着满满的活力。
严令顾不得大家的玩笑，离开餐桌跟着去了包间的方向。包间门关着，她想从门缝里看出点什么门道来，却是徒劳。
同桌的一个女孩子见她离开，跟了上来。
“看什么呢？”跟来的女孩子左看右看，没看见周围有人。
“没什么。去洗手间，走错路了。”严令说着转了个方向，往洗手间走去。
“等等我，我也去。”跟来的同桌女孩往严令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若有所思地跟着离开。
本来想直接回桌的严令，听罢只好真的去了一趟洗手间。
和那女孩从洗手间出来，回到座位。桌上的学长和社团的同学们都吆喝着劝吃劝喝，严令嘴上应和，却是心不在焉。
她眼角的余光一直没有离开过米子期和那个人去的方向。
她身旁的一个男生见了，十分关切地问道：“严令，怎么啦？是不是菜式不合胃口？你别吃这么辣的了，我去餐台给你拿点水果。”
同桌的其他人齐声“哦哟”。
一个男生说：“怎么就辣了？咱们点的不是鸳鸯锅吗？”
另一个男生挤眉弄眼地：“人家袁野觉得辣。”
一个一直埋头苦吃的女生好不容易腾出嘴来，搞不清状况地：“他不是在问是不是严令辣不辣吗？”
语气满是惊讶。
“哈哈哈哈。”一桌子人都大笑了起来。
“言归正传，我觉得刚才进来的那两个帅哥是挺帅的。”最开始说话那个男生说。
桌上的女生齐声“哦哟”：“难得你们男的还有觉得别的男生帅的时候。”
有个女生笑道：“你们男生对其他男生的最高评价，不是长得跟我差不多吗？哈哈哈哈哈。”
“那自然是那俩帅哥帅到他们不能睁眼说瞎话的地步了吧。”之前跟着严令过去的女生笑道。
“所以......”一桌子的人都看向严令，“看上哪个了？”
“原来我们校花不喜欢愣青头，喜欢西装熟男啊！”
“什么熟男啊，多庸俗。人家那是精英男。”有个女生故作鄙夷地纠正道，“在临城，这气温日渐增长，三十多度的天气里，还能西装革履，衬衣板正，连领带都系得规规矩矩，还没有那种卖保险和房产销售的味道，这不是精英男是什么？”
“要不是亲眼所见，我还以为梦回云京，看到了小说里的云京霸总呢！实在是太难得了。”
女生拿捏着嗓子说话，那腔调跟说评书似的，惹得一桌子人笑成一团。
“但是，就遇见江州这逼格，至于有云京系那种霸总来吃饭吗？各位都洗洗睡吧。准是哪个公司销售、房产中间下班了来吃饭。”有人问。
“不是去了包间吗，不管咋地，总比你我强吧？”有人回答。
闻言众人又是笑成一片。
袁野接话道：“还真别说，咱们临城霸总也不全是大裤衩子配拖鞋，腰间挂个钥匙圈，专去农庄吃走地鸡啊。据我所知，中宇航运的那些霸总们，个个可都是这种精英范。”
“你确定大裤衩子配拖鞋是霸总不是房东？”
“有区别吗？”
“有吧？”
“有吧！”
“你不是山浦人吗，什么时候跟临城是‘咱们’了？”有人问袁野。
“人家想做临城女婿不行吗？”有人挤眉弄眼。
“你说什么呢！”袁野看了严令一眼，把筷子拍在桌面上站了起来。
“切，这就急了。”刚才说袁野山浦人的那个男生撇撇嘴说，“那你倒是不要做那么明显啊！”
“谁急了？你把话说清楚。”袁野指着那个男生说，“我做什么了？”
“哎哎哎哎哎，吃饭吃饭，大家都少说两句。”桌上人打圆场。
有人把袁野按回他的座位坐下，有人叫刚才说话的人别说了。他们那桌，乱哄哄的。
餐桌上有人好像恍然大悟似的：“哎，你们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中宇航运的老板，姓严；咱们小师妹，严令，也，姓，严，哎。”
那人一字一顿，拉长声音。
随即那人看向严令，换了个谄媚的语调说：“我说小师妹，你不会是中宇航运的小公主吧？我不敢想当临城女婿，你让我进中宇航运做个小厮，做个门房什么的都行。特么的现在这工作真是太难找了，眼瞅着毕业了，我这工作还没着落呢。”
男生身边的人拍了他一巴掌：“你特么的做梦呢。你知道古代小厮干啥的吗？那都是主人近身伺候的。换到现在，怎么的也得进中宇航运总裁办吧？！总裁办才多少人啊，撑死几十个人。”
说话的男生故意翘起兰花指，拿着太监腔说。
“中宇航运全球近四十万员工，光集团总部都好几千人，多少人在总部工作一辈子，都没现实中见过老板一眼。你算哪根葱啊？就想当小厮！”
“那门房是不是简单点？”那人不死心问。
“门房？有招，安保部网络安全岗，计算机专业博士起步；有个本科的岗位，要求身高185以上，还要考体能，军警的体侧标准，还要驾驶技术熟练。”
念完中宇航运招聘岗的那人又补充了一句：“其实有时候我就想不明白，你说临城本地有身高超过一米八五的吗？”
桌上的人随着他的念词，接话的内容不断改变。
“卧槽！要求这么变态！”
“开嘛玩笑，站门迎宾的要计算机博士干嘛？”
“临城人身高怎么就没有超过185的？你这是地域歧视吧？”有人问。
“你是说中宇航运吗？歧视男生身高超不过185的地域？”念招聘广告那人不服气。
“MD你曲解别人的话有意思？”
“难道不是事实？”
“不是，这也能吵吗？”有人无语劝架。
“哎呀，杰仔是临城人啦，你这样说中宇航运，他肯定不高兴的啦。”
“切，知道的他是临城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中宇航运的继承人。”念招聘广告那人嘴下不饶人。
杰仔被气得够呛，忽然一下茅塞顿开，轻笑一声：“呵~我明白了。你这是跟中宇航运虐恋情深呢。他们pass掉你了？真可怜。”
两人争吵起来。
“咋回事，怎么又吵起来了呢。”
“打住吧，每个人都少说一句。”
“大家说话都注意点啊，但也没必要一点就着。”
“对，对，吵鸡毛。屁大点事还上升地域歧视了。”
“哎，冉安，你刚才说那个招聘，我看了一下校招没有这个岗位，然后又去他们公司官网看了一下，也没有。你在哪看到的招聘信息啊？”
有人问先前念照片广告的那人。
“啊，校招和官网上都没有的岗位啊？”有问疑惑地念叨，也随手翻了翻校招拍的照片，“真的没有哎。你这岗位信息从哪里来的？真的有这岗位吗？”
“当然有了，难不成我还拿没有的岗位在这说。”听到别人之一自己，冉安不乐意了，“鄙人自有门道。”
“那还有别的岗位吗？”有人问。今天这一桌子人，好几个都是应届毕业生。
倒也不是都没找到工作，不过招聘单位选人，应聘的人也要选单位罢了。
“当然还有。”冉安有点小得意说。
“那说来听听。”有人揽住冉安的肩膀，哥俩好的说。
“继续说，继续说。”大家都催促道。
都说信息时代，讲的就是个信息差。你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信息，就会多一个机会，多一分胜算。
一座的大学生，就算当年不找，以后都是要找工作的，所以都想听听一些大家不知道的招聘信息。
冉安把知道知道的一些岗位一股脑说了出来，末了还补充一句：“这些岗位都是不对外招聘的。”
“你挺了解的。”有人赞叹道，“哪来的情报啊？说说呗。”
“同乡今年研究生毕业，他去中宇航运面试，我跟着去见了见世面。”冉安说，“这些都是推荐岗，但要是有外面的人知道岗位信息去投简历，条件符合也会招的。”
“这样啊。”众人了然。
然后有人关心地问：“你同乡过了吗？”
“还剩最后一轮，但应该是稳了。真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同乡说比当年他考大学、保研竞争还激烈。”
有人琢磨了一下刚才冉安念的那些招聘岗，有点纳闷的说：“这些岗位中宇航运为什么不对外招聘，却搞什么内部推荐？”
冉安笑了笑：“这你就外行了吧。这些岗位你们仔细琢磨琢磨，有没有点以前古代门房小厮的那种感觉？嗯。”
“对哦。安保的话，细分一下，像家丁和门房。小厮，是总裁办的职员？”有人摇头晃脑的分析。
“总裁办的普通职员算什么小厮，”冉安不屑道，“那个总裁助理储备，才是正儿八经的小厮。总吃啊版那些人，顶多算是院子里伺候的。”
“啊，对对对对对对。有道理。”搂着冉安摇头晃脑分析的人赞同地点点头。
染冉安想起刚才争吵前的话，接着说：“阿云刚才说的迎宾是门童不是门房。两者压根不是一回事。”
“怎么说？”刚才问“站门迎宾的要计算机博士干嘛”的阿云问。
冉安道：“门房是以前类家丁的里的一种，负责宅院安全和通传的。现代社会哪里还有那种打打杀杀的情况，有也是帽子叔叔的事。像这种超大企业的安全，主就是网络安全吧。”
“这样啊，那招计算机博士的确不奇怪了。”阿云说。
“那门童呢？要什么条件啊？要是再找不到工作，我就去试试这个。”有人好奇，“这个既然就一站大门的，条件应该没那么高。”
“门童一般从实习生里招，说是礼仪培训很严格的，先面上实习生再说吧。不过还真别说，中宇航运这次实习生有招门童啊。”
看到人眼睛放光，冉安目测了一下对方的身高打击道：“先看看招聘条件吧。咱们先不说学历，中宇航运前台要求女生身高一米七以上，男生一米八二以上，你身高多少？还别说要求容貌端正了。”
刚才说要去当门童的，泄气的说：“MD，不算幼儿园，寒窗苦读十六年，连个小厮门童的面试资格都没有？！”
“门房、小厮、门童的资格虽然没有，但其他职位资格还是有的，咱们临城大学好歹也是985，临城最好的大学。”
“中宇航运总部是要985以上的，但是下面子公司据说是有收211的，你不要想着去当小厮、门童、门房的就好了。你以为这些岗位地位低，错了，这些岗位现在恰恰才是要求高的，侧重点不同的高。”
“是这么回事，这是咱们现代人跟古代人认知上的偏差。”有人接话道，“就像咱们一直听说的那句‘寒门难出贵子’，然后天天这么安慰自己。其实咱们是寒门吗？咱们是没门。”
“对，这个我知道，咱是流民来着。跟寒门还八竿子远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众人大笑。
有人问最开始说要去当小厮门房的那人：“师兄，今年中宇航运不是来咱们学校校招了吗，你没参加吗？”
“甭提了，简历筛选那关就给我poss了。”那人丧气道，“我真不知道我差哪了。校招啊，首先咱学校学历是过关的是不？”
“再说我个人，学校的成绩咱不差，拿过奖学金，还有学生会干部的经历，能考的证咱都有。你说面试啥的没过也还好想，这世上确实可能还有人比咱更优秀。”
“但是，MD，第一关简历筛选就给我pass了。我真特么觉得他们人事部那帮人脑子有坑！他们招聘，真的有明确的标准吗？家族作坊到底是家族作坊！”
师兄忿忿不平，桌上的人唉声叹气。他们中有的人今年就在兵荒马乱的找工作，有的人下半年也要开始找工作了。
一个人听完全程，掏出手机照了照镜子：“这么说门童我行啊，咱们学校985，我身高183，没缺胳膊没少腿，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容貌还是端正的吧？明年我毕业的时候试试看。”
“噗——”冉安忍不住笑了，“咱们说的端正跟人家要求的端正不在一个层面上。就好比生活中咱们觉得的重伤跟法医验定的重伤不是一回事。”
“说到相貌端正不在一个层面上，可能还真是那么回事。”有人想起什么，笑得神神秘秘。
“你们知道吗，咱们学校医学院那个假洋鬼子被中宇航运招去了，听说去的还是总裁办。”
那人说着捶了一下身旁刚才想去当小厮的师兄：“就是你想当小厮的那个部门。”
“谁啊？”众人惊讶地问。
“那个金雨啊。人跟个傻子似的，蠢得不行。但耐不住人家那张脸皮好，长得跟混血儿似的。现在不是就有这种风起吗，觉得混血儿的摸样就是比咱国人好看！”
“中宇航运总部不是不招医学专业的吗？”有人不解。
“所以啰，你想这里面的水有多深。”那人说着又拍了拍简历被pass的那个师兄说，“师兄，不怪你简历不好，只能说你脸没人家好看。”
“我草！”师兄绝望地骂了一句，“那个，严格，中宇航运总裁是叫严格吧？他么的是招牛马，还是后宫选妃啊！”
“你怎么知道金雨聘上了？”
“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是后宫选妃？”
“金雨不是八年制的吗，他才大四吧，离毕业不是还早？中宇航运招实习生不是招毕业哪一届的吗？”
“对啊，他一个学医的，去中宇航运实习什么？学医都那么苦了，他忙得过来？”
“是啊，不是说他们找医学生都上船的嘛。虽然工资高，但确实也辛苦。他怎么去总部了？”
“嗯，就是要上船，所以医学实习生算是中宇航运最好进的专业了。”
“就是啊 ，好多看到要上船就没报名了。要是知道能留在总部，怎么也会去试试呀！”
“你们这么多问题，让我先回答哪一个？”
“一个一个来。”
一众人跟打了鸡血似的。
“他们宿舍人说的。金雨那个人，嘴上又没个把门的，他请了两次假，宿舍人故意问他干嘛去，说中宇航运办入职呢。他们宿舍人还敲诈了他一顿请客。”
“我去，他命怎么这么好！”
“你要长他那样，你命也那么好。”那人笑得一脸深意。
桌上的人聊得热火朝天，有人说：“你们说话悠着点吧，小师妹还在呢。万一小师妹真是小公主，你们这样说他哥......按辈分算，小师妹这个年纪跟严格应该算是兄妹吧？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是吗，小师妹，你说，你真是中宇航运小公主么？”有人扭头去问。
大家这才发现严令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不在桌上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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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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