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的阳光顺着昨晚的窗帘倾泻而下,恍惚间晃醒了沈路箫的眼。
还未张开眼睛他就闻到了雨后的清爽,那清新的空气顺着窗户的缝隙飘了进来,清爽干净,全然不似昨晚空气的闷热。
他昨晚睡得有点迟,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起身才发现,身边人并不在。
“咦,令一淙呢?”沈路箫边起身边嘟囔,昨天晚上他们两个确实有解决一部分问题,但是还有些问题根本就被令一淙那个家伙混过去了,他每次都感觉令一淙忽远忽近。
身体仍旧酸痛,下床差点把泪给他疼出来,打开手机才发现令一淙老早就给他发了消息:“箫箫,我今天有通告要赶,你今天好好休息,我给你炖了汤,记得喝,还有饭记得吃,都做好热着。”
沈路箫这才了然。
他心里的惴惴不安确实减轻了不少,但是他知道昨天晚上令一淙并没有给他答案。
他抬头想要拉开窗帘看看 但是却意外地发现了地上的玻璃和相框。
“……什么时候掉的?”
沈路箫怕被扎着脚,也怕有碎渣子清理不干净,还是打算去拿工具清理。
他掏出手机给令一淙发消息:“那个,你家的扫帚在哪里啊?你桌面上的相框碎了,我想着清理一下。”
“在厨房那边,你注意小心一点,不要割到手了。听到没?”
沈路箫拿着扫帚往床边走去,缓缓地收拾了相框周围的玻璃,最后才把相框拿起来。
他恍然一眼,这相框里的照片不是令一淙的。
只一眼,他的血液突然凝固在了血管里,由脚底直上至胸口的凉意让他心头一紧。
这个人……
……他认识。
一种猜测萦绕在他心里,始终散不去,这几天的惴惴不安仿佛有了原由,一切好似尘埃落定。
沈韵潇。
没错,照片上的人不仅和令一淙没什么相似之处,反而和沈路箫有几分相似,连五官都处处带着熟悉。
沈路箫的堂弟,比沈路箫小了两岁,但是几年前曾遭遇一场车祸,从此下落不明。可能是因为那年沈路箫在外,很少回去吧,他也没有多打听一下堂弟的事情,不知在那场车祸后,究竟是生是死。
所以……令一淙真正想在一起的人,不是他沈路箫,而是……沈韵潇。
沈路箫就这么拿着相框,在桌边站了很久,眼睛干涩,却流不出一滴眼泪来。他无措地眨了眨眼睛。心里却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
怎么会呢?
沈路箫不知道。
怎么令一淙那些对他的关注关心以及对他如此珍重都是假的吗?
可是令一淙怎么会……他明明对自己这么好啊,怎么会真的只是把自己看成缅怀沈韵潇的工具呢?
他不理解,随即自嘲:先前还在觉着言讯和林启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太过于薄弱,一击就破,先前言讯如此难过,自己这么冷静地替他分析,如今轮到自己,才知道那滋味并不怎么好受。原来言讯是这种感受啊。
他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本来想离开这里的心却犹豫不已。就当他贱吧,他心里竟然隐隐期待着令一淙能够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其实他完全可以不必大费周章地哄自己的,以令一淙的身价,完全可以找到一个更好的替身。他不愿意令一淙在自己身上看别人,在自己身上努力寻找别人的影子。
沈路箫仍旧做饭,吃饭,似乎一切都没有干扰到他,感觉着身体的隐隐作痛,他怎么能够相信令一淙从来没有真正喜欢过自己呢?他要怎么才能够说服自己,他真的喜欢他呢。
沈路箫有一点迷茫了,就这么坐在床沿待了一整天。
直到手机响了,是令一淙打电话过来。
沈路箫紧抿着唇,在这样一件事情之后,他不知道应该以怎么样的方式去面对令一淙,他犹豫了好久。
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接听:“喂?”
“箫箫!”沈路箫一怔:“你碰那个相框了吗?那个相框。”
“看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就回来和我说清楚。”沈路箫如是说道。
他没有看手机,只是低垂着头,眼睛只盯着某一处,似乎很认真,可是他连目光都是有些恍惚的。
“箫箫,你等我回来!”
沈路箫没有再回答他,只是立马把手机挂了,他的手细细摩擦着相框里的那张照片,连周围乱七八糟的玻璃角都没有注意到,手上擦了几道红痕。
乱七八糟地在他手上张牙舞爪,如果他内心的火焰在不断燃烧。
沈路箫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等了约莫半个小时,令一淙急急进门,推开卧室门想要确认沈路箫走没走,看到那个背对着房门的身影,心里的大石头轰然落地。
沈路箫感受到了令一淙的脚步和靠近。
没再继续说话。
沈路箫的手被那件破碎的相框玻璃割红了,他却似乎感觉不到,手紧紧捏着那个相框。
然后他转过了头,将照片往令一淙方向一扔,语言淡淡询问:“你是不是压根忘不了他?”沈路箫掀起眼眸看向令一淙。
沉默让沈路箫的心如同被吊了起来一般。他好害怕令一淙真的忘不了他。
“嗯,我确实忘不了。”
偏偏天不遂人意,下一秒令一淙的话缓慢给了沈路箫重重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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