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有关令一淙的事情仍旧在不停地发酵着,这次的事故怕不是一件蓄意谋杀啊?
沈路箫正在家里收拾着自己的东西,门外突然响起了急促的门铃声。
沈路箫眼睛朝着门口望去,这个时间段会是谁来呢?
他缓步走到门口,伸手开门。
门外站着的人却让他微微蹙起了眉头:“你来干什么?”
他低声询问道。
眼前的人气喘吁吁,侧身靠在门框之上:“不是,哥,你究竟去哪里了啊?我找遍了地方都没有找到你,你家我都来了三次了,幸好这次你开门了。”
沈路箫好笑地看着门口狼狈的沈韵潇,见他浑身都在冒汗,急忙让他进屋。
沈路箫递给他一杯温开水,待沈韵潇彻底将水喝够,这次缓声开口询问:“说吧,怎么回事?”
他靠在旁边的墙壁之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沈韵潇。
沈韵潇却并没有立刻解释,他转头悄悄朝着周围打量,当看到放在玄关处不远的行李箱时,飘忽的眼神终于钉住了。
他怔怔地开口,难以置信地问沈路箫:“哥,你这是要干嘛呀?你要去哪里啊?”
他转回头看着沈路箫,眼睛里都是无措。
“既然令一淙没什么大事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吧,况且……”沈路箫停顿了几秒,仿佛不知道从何说起,“我待在这里也不太合适。”
说着沈路箫就转头去了厨房喝水。
其实沈路箫的心里也充斥着痛苦与不舍,他怕自己当着沈韵潇的面就哭出来,所以他离开了沈韵潇的视线,如逃跑一般。
沈路箫喝完水,走到了沈韵潇的面前,声音淡淡地说道:“沈韵潇,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情?”
他自顾自地说着心里想要说的话:“如果你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就回去吧,在我这里待着像什么样子?婶子知道了还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呢?”
沈路箫又想起来了一年前那番光景,心里不禁泛出丝丝凉意。
沈韵潇听到他这番话却并没有动,只是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沈路箫,眼里都是哀求:“哥,你不走好不好?”
他端着水杯的水都开始微微颤抖。
沈路猛地抬头看他,眼里都是不解:“我不走,那么我留下来能干什么啊?”沈路箫轻轻叹了口气:“令一淙已经把我忘记了,那么我还去见他又有什么用呢?”
沈路箫看向对面那人的目光是凉薄的,但是仔细去寻,却又看不见他藏起来的情绪。
沈韵潇突然站了起来,见沈路箫无动于衷,眼里仿佛压着波涛汹涌,他朝着沈路箫吼道:“哥!真的!你这次真的不能够走。”
“哥,他令一淙这次确实是忘记了很多事情,可是,这也并非是他想要忘的啊!”
沈路箫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只是抬眼看着沈韵潇,眼里的情绪晦暗不明。
见他哥没有阻止自己的意图,沈韵潇眼睛因为激动的情绪而变得通红,朝着沈路箫解释着:“你这次走了让一淙怎么办啊?如果他之后想起来了,那么他又会怎么看待和您的这些事情?”
沈路箫心里面就如同刀割一般充斥着一顿一顿的难过,他其实也在心里责怪着自己是不是过于草率,可是对令一淙的愧疚却残忍地时时刻刻不停地推着他,让他快逃,快离开,这种情绪控制着他不断想要去逃开,控制着他不敢去面对。
以至于他也忘记了,这或许也并非是令一淙所愿,他被听到的那番话激起了熊熊怒火,烧掉了他仅存的理智。
听着沈韵潇的一句句话,他仿佛理智突然回笼一般,眼尾渐渐染上了一层红色,他转过头去不敢看面前的他弟弟。
这次是他在帮他们,不论当初两人之间,三人之间的纠葛究竟发展成了什么样,他还是在为他们两个人的未来着想。
沈路箫不敢想象,如果这次他真的离开了,事态会如何发展。
是他过于冲动了,忘了本该对令一淙这件事情负责的,始终是他自己。
沈路箫突然想笑,他大笑着,眼泪却渐渐染了他满脸。
沈韵潇突然被吓住了,他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这般劝说究竟有没有用。
他看着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一面场景,看着沈路箫这近乎癫狂的状态,心里开始恍惚起来,因为他总感觉沈路箫并没有被说动。
沈路箫终于停止了笑,只是眼睛仍旧在不断地聚集着泪水,一滴一滴,慢慢汇聚到下颌处,朝着地板一滴一滴落下,仿佛一切事情终有定论,尘埃终会落定。
沈韵潇回过神来,连忙急切地问道:“哥,你究竟是怎么了?”
他慌张地注视着沈路箫,不禁朝着沈路箫迈出了一步。
下一秒就被抱住了。
沈路箫紧紧地抱住了他,力气大得仿佛要将他击碎,他听到他哥的声音在耳畔响了起来:“韵潇,你说得对,是我太过愚钝,就算他将我忘了又如何,这件事情本来就责任在我,何时又给了我逃开的机会了,这次本来就是我该留下的,谢谢你,韵潇。”
听到这番话,沈韵潇的心里才算是松了口气,他知道他哥从来都不是一个这么鲁莽的人。这件事情本来不归他管的,只是沈路箫是他哥啊,他又哪里忍心?
更何况,令一淙在凭着本能爱着沈路箫,在他失去有关沈路箫的一切记忆之后。
他仍旧会时时刻刻被沈路箫的一言一行牵动着情绪,他仍旧会下意识不想沈路箫离开,他仍旧会在瞬间为了沈路箫泪流满面,仿佛这是他刻在基因里的爱意,或者说,他对沈路箫的爱,经历这么多事情,早就变成了他的基因,从新塑造出一个新的令一淙。
这令沈韵潇深深动容,尽管他心里仍旧记得当年灯火之中,两人初见时令一淙模糊而捉摸不透的脸庞,那毕竟是他整个青春的欢喜。
“确实是我被气昏了头,你说为什么他就这么不记得我了啊?我好不容易才见到他,怎么就发生了这件事啊,怕是天不遂人愿吧……”沈路箫轻轻哽咽,这时努力压制的情绪方才外露。
沈韵潇感受着他哥在崩溃边缘的情绪,感受着沈路箫的泪水将他的肩膀濡湿,随即伸手轻轻回抱住了他哥。
他现在只想令一淙好好的罢了,是他将令一淙独自丢在那个充满阳光的午后,独留令一淙在这么多年里面对自己怀着惭愧,从而不敢再去爱人,连最开始对沈路箫的感情都是克制不发的。以至于造成了无数误会。
“所以这件事情其实是有预谋的对吗?”
沈路箫迅速平静了下来,脸上又充满了淡漠,他抬头问道,眼神里是熟悉的锋利,仿佛运筹帷幄。
“对,只是具体的你得和一淙的老板联系,他知道更多的消息,而且也是他封锁了消息,他希望你尽快去找他想想怎么把这个幕后真凶找出来。”
沈路箫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知道了。沈韵潇看着这样的他,心里由衷地觉得开心。
这是他哥啊,他从小就最崇拜的人,怎么会真的被这一切冲破了理智呢?
他起身离开。
翌日。
高楼的落地窗前,江定桉站起来对着沈路箫说道:“其实我们初步怀疑也是她,只是最开始我们觉得是什么私生做的罢了,后来还是林启提醒了我一句,这才记起来还有她这个人物。只是我们接下来还没有足够的证据和破绽去揭发她而已。”
沈路箫听到林启的名字,突然皱起了眉头,自从他和言讯那件事情之后,他对林启就总有一种偏见。
江定桉注意到了沈路箫的表情变化,不禁觉得好笑:“你也别说什么,就算他和言讯之间闹了什么,但是他仍旧是帮着令一淙的,这个你倒是不用担心,令一淙好歹是他兄弟,关系还是不错的,不过……”,江定桉突然停了下来。
他有些迟疑地看向沈路箫,他不知道究竟该不该告诉沈路箫这件事情。
“不过什么?”沈路箫抬头刚好看见了江定桉迟疑的眼神。
“不过我听说,他这几个月在和言讯之间有什么事情来着,好像在追着复合。”
江定桉抬手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毕竟林启是他旗下公司的人。
沈路箫听此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是被气笑的:“我就想问他什么意思,怎么好意思的,他们两个之间也是段孽缘啊。”
“如今网上的舆论越来越激烈,如果不能够尽快将令一淙的事情解决的话,不仅不能够为令一淙的事情找到负责人,怕是令一淙粉丝的唾沫星子都能够淹死整个公司了。”
江定桉叹了口气。
沈路箫这才发现,这就是个老狐狸。
他先将有线索的事情悄无声息地透露给沈韵潇,再由沈韵潇来劝住自己,这样才能够最大程度地稳住万一哪天突然想起来了的令一淙,避免又闹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这样才能让整个公司继续稳定运转。
其次,帮助他去将幕后真凶找出来也会多一分力量,可能还需要他配合做些什么事情。
沈路箫知道了一切,他总感觉其实这次事故的原因的最终导向在自己身上,他前几天总感觉有人跟踪来着,他将这个事情对江定桉提出来,江定桉一脸凝重:“这次怕不是那个人想要令一淙的命,而是她想要的是你的命啊?”
“当年你一语道破了她喜欢令一淙,怕是早就惹得她恼羞成怒,令一淙回到公司更是直接提出把她换了,其实她辞职肯定是埋怨令一淙的,只是更恨的,应该是你才对。”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隔了这么久而已。”
他和江定桉已经决定好了怎么办。
医院。
令一淙在心里不断回想着那天沈路箫所说的话,连梦里都是那日的光景,仿佛什么即将冲破桎梏而出。
他全身都在痛苦一般,他坐立难安,他很奇怪,他的一切仿佛都在期盼着沈路箫来看看自己,每一寸都在叫嚣着难过,那番话,真的是如同刀子一般,不过因为他什么都不记得,反而如同钝刀子一般。
钝刀子拉肉,只会更慢,更痛。
令一淙无数次想要做出些什么来弥补心里的缺口,那缺口越来越大,漏着风,难过即将将他淹没。
他无数次在本能的驱使下想要去做些什么,走到病房门口却突然顿住,他大脑里一片茫然,一点关于沈路箫的消息都不知道,又谈何去做些什么弥补呢。
于是他一日日地颓废着,不断将自己淹没在睡梦里面,只是梦里,却大都是那日离别的影像。
像是中了邪一般。
偶尔做到其他的梦,却都是与一人的亲昵,那个人他看不清楚,但是浑身都散发着朦胧的光,让他忍不住想要去靠近,他知道那个人他很熟悉,只是无论如何都看不清楚他是谁罢了。
每次醒来,令一淙脸上都是失落,沈韵潇都无可奈何,令一淙的话变得越来越少,经过沈韵潇的一番劝解,却并没有改善,他置之一笑,只好随令一淙去了。
网上的声势越发浩大。
【赋离:所以令一淙那个事情是真的有人蓄意为之吗?】
【令一淙的小娇妻:肯定啊,真是不知道究竟是谁这么恶毒,我们家哥哥这么敬业,性格这么好,不知道究竟是谁,真的应该快点找出来,太恶毒了。】
【蛋黄派:楼上的,你还是别说了,令一淙敬业是确实,只是他那个性格,倒也没有你说得那么好,可能这些年也树敌不少,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这么做。】
【淙淙雪山水:楼上的,别在那里煽风点火的,我家没惹任何,现在内部一团乱麻,不想跟你吵。】
【蛋黄派:你们家粉丝就这么点耐性啊?还不让人说吗?】
【一淙,妈妈爱你!:姐妹,现在真的无暇顾及其他,只是各位姐妹,我们应该让公司尽快查清楚,只知道拿钱压着不让闹大,又不尽快查清,简直是吃白饭的,真的是无语,这么久都没出结果,看得我急死了,我们家一淙还在医院躺着呢。】
【风起淙涌:楼上加一,我也觉得,公司没用,真的是服气。】
【加一】
【加一】
【楼上加一】
……
……
江定桉无奈地拧着眉头:“你看吧,网上的舆论已经感觉快要压不住了,现在只好尽全力了,看来那个计划只有提前了,不然不知道会被这群人怎么喷呢。”
沈路箫附和地点了点头。
好累啊,果然不能熬夜,好困诶T^T想睡觉,突然想起来还没复习完,就被吓醒了o>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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