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一出不过是表演给高层看，目的只是要把他们的选择变成大伙儿的选择。
只有这样，万一出了差错，也是集体决策，断不会让一人背锅。
商场上混的人都是人精，越是高位的人越喜欢把选择权攥在自己手里。
一朵鲜花再美，没有绿叶衬托，也不过尔尔。
时炎回复书瑞的信息，约定中午一起用餐。
正在热恋的老板，自然体恤下属，不会泼冷水拆台。
小打小闹是情趣，别人的私生活他管不着，但公私不分，感情用事，平白让公司少赚钱，他就不能坐以待毙了。
“既然分不出高下，不如二位通力合作，在利润点上再下下功夫？”
看似反问句，实则不容反驳，也暗示二位不要自欺欺人，继续唱二人转了。
话语刚落，会议室瞬时安静，自做聪明，认为可以蒙混过关的两位项目经理，脸色僵硬，说不出的尴尬。
凭着以前的佳绩，总觉得偶尔一次不会被发现，这种侥幸心理一旦出现，后果自然而知。
人精高层也从中嗅到了不同寻常，重新打量起两位主人公，顺势附和。
“两位一直分庭抗礼，各自的成绩都十分瞩目，如果能够强强联合，也不失为一种计策，说不定能碰撞出不一样的火花，再创辉煌。”
谈论的是工作，可精准踩雷生活，主角神色恍惚，很快镇定下来服从安排，当着所有人的面握手表示合作诚意。
掌声雷动，几方人员心情各有不同。
看完这场戏，时炎提前离开会场，把剩下的空间留给大家。
回到办公室，好友季宴正悠哉悠哉地喝茶，比主人还会享受。
“有事儿？”
时炎松了松领带，坐到茶几的另一侧，等着季宴为他斟茶。
季宴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没事就不能来找你？”
好友什么调性，时炎一清二楚，瞥了一眼，爱说不说。
但茶艺一如既往不错，细抿一口，茶香在口腔绽放，让人心情舒畅。
“瞧你那荡漾的状态，看来跟书瑞相处不错。”
“自然。”
季宴无奈一笑，他就多余问，守候十载终于如愿以偿，换成他也荡漾。
不过也不是他不识趣，偏在这个时候提，有些消息早知道早做打算：“石浩回国了，你心里有个数。”
果然，听到这个名字，茶瞬间不香了，眉梢的愁绪都爬上了几分。
“书瑞不是三心二意的人，你也不要过度紧张，凭着几家的关系，也不可能一辈子不见。”
季宴将一杯茶饮完，“我知道，”说不出其中滋味。
午餐地点，是书瑞挑选的，得知季宴也在，顺便一起邀请。
他们四个好久没一起吃过饭了。
时炎和季宴路上堵车，晚到了十分钟，刚步入餐厅就看见一个人，哪怕只是背影也能猜到是谁。
时炎本来轻松愉快的心情荡然无存，尤其是看到书瑞同石浩聊天的神情，只见晴天不见阴，眉开眼笑、侃侃而谈。
这样放松舒服的状态，是在他面前鲜少发生的。
书瑞笑得越开心，时炎的心便揪地越紧，仿佛十多年的努力白费，再次相遇他依然是那个失败者。
一旁的季宴也是愣了，早上才得知石浩回国的消息，没想到中午就见到了。
再看时炎双腿灌铅、沉重的步伐，他知道有些事并不会因为时间久了就和解，更不会当作无事发生。
而这些事不告诉书瑞，只是因为不希望他不高兴。
“你不能一直瞒着他。”季宴语重心长地规劝，“你忍心看着善良的书瑞继续被他欺骗吗？”
时炎闻言，攥紧了拳头，心中的怒火从过去烧到现在，恨不得一拳揍扁那副恶心的嘴脸。
但是他不能。
书瑞好不容易对他慢慢敞开了心扉，如果不顾他的感受，一切努力全都白费了。
该说的也说了，季宴拍了拍好友的肩膀：“过去吧，他们还等着呢。”
时炎调整状态，装作无事发生一样，跟大家打招呼，吃饭途中也很安静，只是偶尔附和书瑞的话。
外人面前，他总是这样，书瑞没有多想。
一顿饭他吃的五味杂陈、心不在焉，更有种说不出的压抑。
下午，书瑞和黎样继续一起活动，石浩也要参加。时炎不放心他们一起，但下午的会又实在推不掉。
最后季宴决定去凑热闹，并给时炎递了个眼神，他会好生盯着。
时炎也没有坐以待毙，早早派人去查石浩回国的意图和动向。
晚上十点，时炎回到市中心的公寓，书瑞还没回家。
季宴从午饭过后，陆续给他发了不少照片，石浩也比较安分，没整什么幺蛾子，可他就是莫名其妙感觉烦躁，等待的时间更是煎熬。
门口有动静，书瑞回来了，时炎快步走到玄关，门尚未打开，却听见了最讨厌的一道声音。
“离开那么久，会怪我吗？”
时炎开门的手一顿，通过监控能够清晰地看到二人的一言一行。
石浩故意拉近两人的距离，语气遗憾：“我一直很想你。”
书瑞感觉不自在，躲过了伸过来的手，岔开话题道：“现在不是回来了吗，还有很多见面的机会。”
“是吗？”石浩不经意瞟了眼监控的方向，意味深长地说：“只怕时炎并不想让你见我。”
“我要见什么人，他可管不着。”不管关系多亲密，都应该保留自己的空间。
石浩宠溺一笑：“那我可当真了，如果我约你，你不能不来。”
“当然。”书瑞回答地很自然，并未觉出其中的异样。
稍后两人告别，却不想石浩走了两步，又折回抱住了书瑞：“忘了跟你说，好久不见。”
好巧不巧，门从里面开了，时炎正巧看到了这一幕。
目的达成，石浩在书瑞看不见的地方给了时炎一个挑衅的眼神，然后又在书瑞反应过来之前主动结束了拥抱。
电梯门关上，石浩离开，书瑞才从震惊中回过神。
看见时炎铁青的脸色，有种说不出的心虚：“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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