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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Chapter30

闻辞无措地眨了眨眼,嘴唇还保持着微微张开的程度,三雅见他当真一无所知,一时也奇了:“你和梁哥那么熟?不知道?”

他不明白三雅这个结论从何而来,怯怯道:“也没有很熟吧……”

“不熟?”三雅失笑,“那他来借我的小马驹?梁哥可从从没带过生人来我的马场,听说是个新人,我便多问了一嘴,结果才晓得是闻老师你。”

闻辞想起来了,是上次去找回向芽后,两人短暂定过的约定,说来惭愧,他竟然早就忘记。

“阿丽性格好得很,是马场里最温柔的马儿,梁哥一直犹豫要不要买下它,结果上个月,突然就找我交定金。”

向芽妈妈见状也加入:“哎呀,要不是梁哥我才舍不得卖阿丽嘞,难得出这么好个马儿!”

“闻老师,你要来马场玩吗 ?”向芽趴在桌子边沿,一双圆溜溜的纯真黑眼睛盯着他,奶声奶气问。

闻辞没有想好这个问题,但不喜欢欺骗小孩,白白浪费她们的期盼,抬手,摸摸向芽的头:“嗯……还不确定呢。”

汴之梁的身份背景,在他心底萦绕徘徊,漩涡似的迂回。

“最近暑假,来玩噻。”向芽妈妈热情地招呼,“草儿长得可好嘞。”

闻辞微微点着头,说有机会一定。

良久,他还是没忍住问出口:“汴之梁……不是本地人?”

他当然知道不是,闻辞还不至于蠢到听不出那么明显的口语音。

三雅偏着头:“当然,他是北方人。”

“你看他的个头,就和我们这边的男孩子不一样啦。”

闻辞的目光落在杯子里,大概想起什么,出神地跟着茶水旋转,垂眸道:“是不太一样……”

“梁哥他小时候跟着爷爷奶奶长大,在江浙那边,大些时候才到北方,所以你看他性格,有时候也是奇奇怪怪的。”

缺少点十足的大大咧咧,又不够完全的细腻温柔,洒脱三分,细致三分,剩下四分,融筑成了整个汴之梁,闻辞这便想得通了,对于过往发生的种种事,也有了合理解释。他有时候明明很唐突,但却从不让人感到难堪,骨子里那点自带的温柔,总能让人在与他谈话时,处于一个舒服的位置。

原先,闻辞以为是他年长自己几岁的缘由。

堂前,汴之梁又端着几盘菜,灵活敏捷地从桌子间穿过,他袖边高高挽起,露出小臂结实的肌肉线条,五指完全撑开,硕大的

传菜盘,在他手掌稳坐,丝毫不晃。

看起来十分有力。

闻辞总觉得,自己在什么时候被这双手碰过,身体某个位置浮现的触感,是那样真实,清晰可感。但空白的记忆像是一道提醒,告诉他再次越界,闻辞脑内登时警铃大作,他迅速收了目光,重新整理思绪:“这些我还真不知道。”

说起这件事,三雅格外有兴致,赶紧掏出手机,一边滑动一边道:“天呐,闻老师,你可真是错过大新闻了。”

她把屏幕举到闻老师跟前,煞有介事的语气:“他爸可是百度百科都能搜到的人物。”

手机上只在眼前停留了几秒,闻辞没看太清,只隐约捕捉到了一个名字,那些生意人大多都有着一副面孔,实在很难有记忆点,只是“汴”之一字的姓氏,属实罕见,令他记忆深刻。

闻辞从未去细究过汴之梁的身份,甚至到现在为止也从没去网上搜索过有关他曾经的新闻,他始终觉得那是离自己很远的事,很远的生活。

他默认自己将来不会和汴之梁有任何交集,自然就生不出追根究底的心。

而直到此刻,他才切身实地感受到,汴之梁,原比他看到的,还要离自己更远。

“怪不得,我说他这小馆,怎么似乎从没考虑过营业问题。”想来,丰厚的家底,并不足以让他挂心这角落里的一星半点,加之他曾经的事业成就,单拎出来,都比这间小馆赚钱。

“少爷是真来体验生活的咯。”三雅拖长尾音,“和我们这些做生意是为了养家糊口的肯定不一样。”

闻辞笑了笑,语气很淡:“是啊,不一样。”

哪里都不一样。

在这顿晚饭接下来的时间里,汴之梁再没出现过,酒馆里今日热络,偶尔一阵掀过一阵的掌心,悠悠飘出,闻辞他们的饭桌在外边的餐厅里,隔着镂空雕花木窗,他偶尔能看见汴之梁的身影,从小馆出来,迎来送往。

“那是梁哥的朋友吧。”三雅隔着小院,远远看了一眼,“姐,你瞧瞧是不,中间那个。”

向芽妈妈仔细地辨认后,激动道:“是是是!上次在成都看的演唱会嘛,就是他,唱歌别提多帅!”

“姐,那个叫音乐节,不叫演唱会。”

“哎呀都一样……”

闻辞跟着他们的说话声看过去,在一群人里看到个高高瘦瘦,长相英俊的男人,汴之梁拍着他的背,几人一同往外走。

“那位也是音乐人?”

三雅眼神还盯着外边:“是嘞闻老师,每年梁哥都会送我们些票,这个人的尤其多。”

“五月份的时候我还收到了呢,闻老师你没有?”

三雅的话确实无心,也是正常发问,闻辞的表情在尴尬边缘徘徊,却依旧镇定,笑道:“哦,我不怎么追星。”

三雅没多想,这个话题被悄然揭过。

晚饭散场时,天边最后一抹晚霞还未坠下,在推辞了向芽妈妈执意要将自己送回家的请求后,闻辞一个人站在“雪山下”的招牌下,站着缓神。

他脑袋很空,明明什么都没想,却感觉停不下来,闻辞摸摸口袋,竟然从左裤袋里掏出一只打火机。

是昨天点蚊香,揣进兜里的。

闻辞无措地擦亮,又熄灭,看火光在眼前跳动,又被一股风生生掐断,再摁了几下,点不燃了。

他等待地站了一会儿,把起先放在柜台边的盒子提出来,往里走,准备找人,兜兜转转,脚步缓慢地在酒馆某个角落里看到了汴之梁。

闻辞停在窗户边,犹豫不决。

临行前,妈妈不管不顾塞给他好多特产,他回来后零零散散送了些,独独剩下这瓶酒和甜皮鸭,思来想去,也没能送出手。

留着留着,留下了两样,他最舍不得赠与旁人的伴手礼。

今天临出门,却鬼使神差地拎了出来。

“闻老师?”玉花姐从转角拐出,跟着他的视线往里瞧去,“你找梁老板?”

闻辞突然就摆手摇头:“不是不是……”

玉花阿姐见他手里大包小包提着,不明所以哦了几声。

“你要是找他,我给你叫去。”玉花阿姐是个热心肠,作势就要往里跨。

闻辞慌忙拉住她,陪笑道:“真不找,阿姐,不麻烦您。”

他往屋里瞧去,汴之梁正在与人讲话,相谈融洽,他自得地站在人群中心,单手插兜端着酒杯,站在阴影处,却难以叫人移开眼,仿佛生来有吸引一切目光的魅力。

也是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与汴之梁,是多么不相同的两个个体,汴之梁所身处的领域,对他而言,是完全陌生的行业,不论是他认识的人,擅长的东西,俩人间的几乎毫无共同话题。

以至于他们的谈话,总是处于一种“棋差一招”的地步。

掌声,鲜花,财富,他什么没有?闻辞竟天真地以为过,这样的人,真的会为自己而停留。

闻辞局促地蜷了蜷手指,转头把东西搁在了前台,快步离开。

这个时节的丽江,风格外大,闻辞回家的路上,整个人被吹得零乱颠倒,衣衫下,本就精瘦的身形,连带骨架走势,一览无余。

他步子停在巷口,陡然缓慢,等走近了,才疑惑地出声:“惜年?”

堂惜年坐在门口,听见声儿,无力抬起头,笑了一声:“嘿嘿,闻老师。”

红晕蔓延裸露的皮肤,比寻常喝酒上脸的人,还要严重几分,闻辞赶紧将她拉起来一边开门:“你怎么不进屋,这是喝了多少?”

“郭祁呢,他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回来?”

闻辞将人往里扛,嘴边还在不停抱怨,下午出门时都还是好好的,回来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堂惜年被他放下,眼神迷蒙道:“我……没带,钥匙。”

“郭祁……有。”

闻辞抬手就要给郭祁打电话质问,但将要拨出时,却迟疑了,他并不确定各种事由,届时弄巧成拙就不好了,闻辞从屋里给她倒了一杯热水,扯过板凳,在她旁边陪着。

“吵架了?”

堂惜年摇摇头。

“他去哪儿了?”

堂惜年再摇摇头。

闻辞叹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着一个喝醉的人寻求真相,思量片刻后,还是打算给郭祁去一条短信,刚打没几个字,堂惜年骤然在他身旁低声哭起来。

闻辞短信也不发了,抽走她手里的杯子,抬手轻轻地顺着她的背:“没事没事……小堂。”

哭了一会儿,堂惜年才含糊不清地叫他:“闻老师……”

“我在,你说。”

他的声音太温和,像一剂镇定,注入空气里。

“我想……留学,我,我想……出国。”

他不知道堂惜年为什么突然强调这个问题,心理学上解释,人在创伤应激后,往往会将这部分内驱情绪投射到其他物体上,以此来转移注意,闻辞不确定自己的推断,只好顺着她的话:“我知道,你当然可以。”

他一边说,手里还在哄小孩似的拍着他,像位善解人意的大哥哥。

当然,他更清楚,堂惜年此刻急需一个情绪的出口。

“惜年,怎么会喝这么多酒呢?你们今天去哪儿了?”从中午后,俩人便离开了家,否则,今晚这顿鸿门宴也不会逼得他一个人出席。

堂惜年不停啜泣:“我……我们,出去吃饭。”

“他说……跟我道歉,不该打电话……到……到我家里,不该……逼我。”

闻辞撇着眉宇,轻笑:“那很好啊。”

堂惜年抬手,擦去糊了满脸的眼泪,又擤擤鼻涕,嗓音也清明些:“闻老师……他有未婚妻。”

说到这儿,堂惜年眼眶突然红了大片。

“他有未婚妻……”

闻辞本该劝慰的话,哑然失声,连中立的说辞也讲不出,事情远比他想象中复杂,这样戏剧化的事件,竟然真的在身边上演

了,生活总是不放过每一个想要平稳前行的普通人。

他把屋内的外套拿来,给堂惜年披上:“不哭,惜年,你还有更远的路要走呢。”

“那个……女孩很优秀,与他家世相当,听,听说……是他家里…介绍的。”堂惜年声音哽咽,说话也气音不足,“我知道……我就是个……普通女孩,所…所以,也从没想过,和他有结果。”

“那他……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她把眼泪憋在眼眶里,倔强地看着闻辞,可惜,闻辞也是个爱情傻瓜。

堂惜年把脸埋进掌心,没有哭声,只看得见抽动的肩膀,她问闻辞:“闻老师,差距太大的两个人,注定没结果吗?”

良久,闻辞沉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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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Chapter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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