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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封信》第一人称/无性别

我收到了一封信,信上说,我三天后会死亡。

现在这个年代还有人写信吗?

真离谱,连□□邮箱我都只在大学期间使用过。

但是这是我第一次收到信,这可能是别人寄错了,但上面的地址确实是现在。

所以我决定,好好对待这三天。

不管如何,三天而已,即便我真的死亡又如何?

我连现在都无法控制,我的生活既无聊,又欠着一堆的债。

说实话,不是债务还不起。

而是,我难以克服内心莫名的恐惧,和那无处安放的思绪。

我的思绪永远走在我的前方,我看见了‘我’描绘的历史,我的未来。

那般的触手可及,可又遥远万分。

·

第一天,

说实话,我的习惯很难改变,加上知道了自己三天后会死亡,我更加难以入眠。

我睁眼到天亮。

我和我父母住在一起,凌晨是寂静的。

早时,弟弟妹妹会去上学。

这时候,我会很快乐,快乐于他们需要上学而我不需要。

我躺在柔软的床上,听着声音远去,我不知道要做什么。

虚无的恐惧,压制着我去拿起我的手机。

刷着一个个,无聊又有趣的视频。

可是不行,我想要出门。

收拾好东西,等待着他们离开。我也出去。

我家的附近开电车一小时,有一座桥,石桥。

中午了,可我身上只剩下了不到五十元。

饥饿席卷着我的肚子,好在早有预料,带上了一瓶豆浆。

喝了三分之一后肚子也舒服了些许。

我一路直达桥头,很热闹,老头老奶活力四射,清风拂面,万物皆是生机。

真美啊。

想花钱。

但是不行,我没有钱,我已经不工作半个多月了。

期间我一直在描绘着一个我从前的梦,我实现了我一直惦记的念头。

拿近一个月的时间写作,可大篇目的设定,我无从下手。

关于开头我写了至少五遍,故事的大纲我重塑了不知多少次。

可我的主角我依旧和他不熟悉。

明明我在写着他的故事。

我难以落笔。

在我痛苦万分的时候,我收到了这封信。

我幻象着是否有什么奇遇。

比如有个神仙或者道士和尚,舍不得我的死亡来告诉我。

提醒我。

可告诉我有什么用呢?

我最多删除一些我想删除的东西,写一些,看起来肉麻的遗言。

我想着这五十元不能浪费。

但我也不希望遗书只是普通的纸。

我先尝试着去写了写。

亲爱(划掉)

我要死了,我不知道我会什么死亡。我爱你们。我一直很开心,可我的思绪却总是不让我开心,它耗费了太多的时间在思考与痛苦上。文学不需要痛苦,文学只是在痛苦时被表达出来。我好想写好多好多的东西,我有很多很多的设定,可是我写不出来。

痛苦在我的脑海中盘旋,我对落笔一无所知。

哪怕遗言。

我有好多的遗憾啊。

可是这些遗憾是我留给我自己的。

我想通了一件事情,所谓命运的推力,其实是我主动后的惯性。

这不是需要等待的东西,而是一个需要我主动的去做的事情。

时间很长,吹过了古桥的风,走过了半道的亭子,我不想再跪神佛了。

可我依旧点燃了香。

人来人往,我依旧恐惧,死亡不受我的控制。

我却意外得到了一封信。

时间好快,我走得好慢,天黑的好快。豆浆被我拿了一路,也是一种负担。

我想脱掉鞋子,我也这么做了。

我赤脚走在石桥上,走了回去。

我往回而去,桥头的大爷大妈们换了一批。

好饿啊,可没有钱。

我想着有什么能够抵饿,想起家附近的馒头,很便宜,我吃着馒头。

在饥饿的时候,食物总是更加美味。

回家了,一切如常。

日复一日。

明明我应该快乐,因为我已经毕业。

明明我应该工作,可我却想要为了梦想……这到底是梦想还是执念。

我有很多很多的疑问,可是没有答案,我找不到答案,视频的封面始终在勾引着我不知从何而来的**。

我越来越难受,越来越痛苦,我的房间他们被我关在外面。

我在里面,这是属于我的世界。

我不敢发出声音,因为从前我哭出声,他们就一定要敲响我的门。

我只是想要放纵我的情绪。

我追求的一切都是为了填补我不知道从哪来的空虚。

我的字总是卡在一半,开头。

应该去吃饭,应该去休息,我好困,好困,可没有底部的空虚,席卷着我。

最后还是困倦胜过一筹。

我闭上眼,我说,我就睡一会。

我定下了时钟。

希望它能叫醒我。

听到的那一刻,我恐惧的意识超过了以往的懒惰。

我醒来了,这和之前完全不同。

昏沉的脑袋,干涸的喉咙。

我做到了,之前一直放纵做不到的事情。

人依旧需要一个东西吊在脖颈。

我们被支着走,可只有痛苦,才能让人感受到行动的乐趣。

我开始羡慕从前的自己,即便是上学,即便是接着普通的单子。

我清理着房中的垃圾,丢掉我认为不重要的东西。

置物架上,还放着我很多的生活屯物。

有很多都是没用的东西,只是我不懂,只有买来后才突然发觉并没有什么用。

带着垃圾,半夜我就去丢了它。

又是凌晨,我的作息混乱到我自己都感到震惊。

假如可以一直放纵,假如一直有钱,假如我可以想做什么做什么,可这全部都是虚妄。

我想的太多了。

思绪无法控制,它的跳跃连我自己都在震惊。

可一旦有关细节,我的大脑就好像一个浆糊。

又扯到让我痛苦了三个月的小说了,真不好意思。

太安静了。

无论是什么。

静地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我点开了视频,我告诉过我自己不要浪费时间去看的。

我点开了音乐,我想着我听点东西吧。

寂静太过让人恐惧。

我该早睡的。

我去洗个澡。

这次我洗了很久很久。

其实我从前也可以慢慢洗的,只是我一直被莫名地自己所逼迫,我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

我的拖延其实还真的很容易改变。

这种改变的速度让我震惊。

我告诉我自己要早睡。

至少在剩下不知道是两天还是一天里,我应该早睡早起一次的。

真的很抱歉,日夜颠倒,已经导致我不知道凌晨四点,到底是前一天还是后一天了。

我还是睡得很少很少。

九点就醒来了。

还有一天,我的心跳飞快。

我早起了不是吗?

我今天会有很多时间的,对吗?

我想去逛一下山,不不不,我想休息,我想吹风,我想吃点东西。

好吧,我不是那么的容易更改的。

我想着,要不吃点东西就去跑步吧。

好累啊,对了还有健康,我会不会反胃?

可是饿着肚子跑步我会不会昏倒?

没事没事,我含着糖。

可是我是个社恐诶!

我要继续跑吗?好想在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肆意的奔跑啊。

我买了瓶水,吃了点东西。

一天半,昨天晚上我克制着克制着还是买了点泡面吃。

其实我有段时间不吃了。

十几块的快乐,我刚刚找回来。

唉。

我的腰还有点难受,我还想多运动运动。

可是,时间过得好快,我不希望把时间留给父母。

我好想把时间都留给我自己,可是我快没有时间了。

坐在摇椅上,也许这封信确实是假的呢?

我透过树叶的影子,看向天空。

好安静啊。

只有一点点的晕。

我有好多思考出来的道理呢,我有好多的想法呢,我有好多好多的设定呢。

可是我一件作品都没有,这算什么?

只要没有创作一切都是虚假吗?

大抵是如此了。

我有点累,我想抓住时间,我想让我自己快乐,我想写出我的设定,我想把一切交出来,交给我自己。

我想留下点痕迹,我想再去借点钱,我想要去坦白,我想要……我有好多想要。

我好羡慕古人的生活,我真的好像过一过小说里,古色古香的时光。

我真的很想很想去试试,可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小说也是不可能的,我没有接触过,我没有尝试过,我半途而废着。

我不可能在三天里写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东西。

时间好无情啊。

我好懦弱啊。

网上的那些东西,我什么都做不到。

时间我抓不住。

沉重的压力,压在我的肩膀上,又无比轻松。

我没那么爱动了。

我在发呆。

可只是一会而已。

我回家了,别人家的饭香。

我走得很慢很慢。

人死后回去哪里呢?

我的思绪还在追杀我。

无所谓了。

理智与思绪的搏斗,我说,理智赢。

可以赢的啊,一直都可以赢的吗?

我可以行动的。

我开上了小电车。

夜晚的风很凉爽。

我好想真的好想杀死我无处安放,莫名模拟的未来。

我只想好好的停留在这一刻,哪怕我什么都没有。

永恒吗?

假如这一刻能停留,假如人可以不需要吃饭不需要如厕,不需要睡觉。

世界又会如何呢?

我不知道。

我拐道回家了。

说实在的,我本来只想写五百字的,但是我的思绪太多太乱太杂。

说实话,我一开始准备写一千字,但是以我大脑的干涸程度,我以为我只能写五百字。

但现在已经三千多字了,我还有一天没写。

哦,我是不是暴露了。

暴露了以上这些内容全部都只是我想象中的未来呢?

好吧,确实如此。

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没有收到信。

我写这一章,也只是看到了一个视频让我多写写,写它个15分钟。

也许是目的地很近,也许这是非常短的故事。

所以我很快就超出我的预料。

我很厉害。

我瞎编了很多东西。

不过还有最后一天。

我应该写什么呢?我已经早睡早起了。

那么我应该,好好地多洗洗澡。

好好的坐着,去一步步的完成我之前所想。

哦,对对对,还有一件事。

我应该停止我那无处安放的思绪。

它总在我做事和休息的时候干扰我。

我想设定的时候,永远是我最激动最有热情的时候。

我下笔的时候,它却死机一般,蹦不出一个字。

我看见别人说自己能写十万,五十万字的废稿,我羡慕得不行。

因为我最多的时候,是在我七年前,写过的十万字废稿,如今我连三万字的目标都未曾做到过,太可惜了。

唉,还是一点点来吧,比如现在,我就写出了很多很多。

也许我码字的队伍里的人,会震惊,毕竟一晚上怎么突然多了个人,愣是一下写出三四千字呢?

好吧,让人感到震惊是我的乐趣。

在别人忙碌的时候,我可以慢悠悠的来,也是我的乐趣。

在完成一件稿件的时候,成稿时是我的乐趣,发出去也是我的乐趣,得到金钱和夸奖也是我的乐趣。

相比下来,我在写作上,只有不断不断的痛苦。

可我一开始画画的时候也很痛苦。

一个月才接到一个一块钱的单子。

但画画得到的反馈还是快小说太多太多了。

可我依旧放不下写作。

可能是因为我虚荣吧。

我妒忌别人的成功。

可偏偏我不会妒忌别人的画功。

我所有的妒忌都只是来自于我从未被夸过的小说,或者说,曾经得到过夸奖,可至今都为此被第二个人夸过的写作。

七年了,我没写出多少东西,反而有一堆想跟读者解释的东西。

我突然不想写了。

三天,到这里就结束吧。

最后,信是假的。

是我写给我自己的,或者说,从一开始,这封信就不存在。

很抱歉,让你看了一串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语。

其实我也想写得跌宕起伏,激情四射的。

但是,思绪牵动着我落下的指尖,我无法控制,我也放纵着。

我现今的痛苦,也是我放纵的结果。

我知道,我也清楚。

也很可笑。

我不想找同行人,但我无法自主推动我的前行。

可我发现,我可以往前走。

没有人,可以推着我走,我的自主意识太强了。

也许,不,我想了想,还是慢慢来吧,先试着每天写点莫名其妙的东西。

先稳定下,画稿和小说,不对,应该是写作这件事。

我的时间很长,也很短,长到我可以随意安排一天里做什么,短到我一天除了吃饭睡觉刷视频,只够再完成一项事情。

我不希望如此,我要戒掉短视频,也不是完全不看,而是我希望我以小说写作还有画稿为优先原则,我要我自律一些,我哪怕写的是一坨,我也要坚持输出。

既然我写不出一篇相对长的小说,那么我就一个主题,写一个超短篇的故事。

从五百字,一千字,三千字,五千字,一万字,每一次都比上一次多一点点,多写一点点,我还年轻,我还没死,我还没有入土,只要我在写。一直在写。

有人说小说要落寞了,有人说最难熬的就是写作开始的时候,有人说写小说要照顾很多东西,比如大纲,比如逻辑,比如**迭起。

但这一切都在一个基础上,就是要开始写,今天也许会多一些,不知道我下一章会如何。

因为这是我心中所想,所以很快就越写越长了。

也不知道我的思绪跳跃是否符合逻辑,如果还是太过跳跃,我只能说我尽力了。

我真的很难很难去控制我思绪的落点,但我一定一定要把思绪落点的规律找出来。

直到我彻底搞清楚,我到底是缺在哪里,我到底为什么无法控制我的大脑,我一定要做出来,写出来,思考出来,设定出来,也许是一个很短很短的故事,也许是一个看起来可以写很长很长的故事。

我要平衡,我要工作,我爱画画,画画有人会一直夸我,我要自律,因为自律才能稳定入账。我要要摒弃对未来的恐惧,我要克服对空虚的恐惧,黑暗的夜晚是适合睡眠的时候,我要早睡早起,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我自己,哪怕依旧有困难。

哪怕一切并不一定会按照我想的那样去走。

可我在走,哪怕是弯路,我也要走。

我的懒癌完全可以克服,我的自律应该想到做到。

不要克制自己对于自律准时的渴望,不要放纵自己对于休息睡眠的需求,人依旧是需要一定的规则的,因为时间过得太快了,假如有一刻的放松,我就再也抓不住了。

我又莫名说了好多好多,唉,思绪的控制,任重而道远,那就现在开始吧。

要不还是补上最后的这一百多字,凑个整数。

————

三天前,我收到一封信。

信说我三天后我会死。

但这些都是假的,信是虚拟的,只是一个设定。

为了让我能写出个一千字,但现在我写出了五千字。

思绪有好有坏,但能被控制的思绪才是好思绪,不然思绪只会是人最最最痛苦的负担。

人真正依托的只有一个东西,那便是熟能生巧。

没有捷径。

还是要一步步的去走,这个路上的开始没有鲜花,只有无尽的自我怀疑,只有画出写出一坨坨的垃圾,才有可能在后来,开出鲜艳的渺小的——花。

诈骗文学,哈哈哈。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到这。

——本章创作时长,73分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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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封信》第一人称/无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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