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钰被她心里的咒骂惊得后退一步,撞在傅司涎身上。男人的手掌及时扶住他的腰,温热的掌心隔着丝绸衬衫传来温度,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傅总,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陆盛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显然是在极力忍耐,“挽挽年纪小,不懂事,我替她向白先生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傅司涎的手依旧放在白钰腰上,语气平淡,“我只是提醒陆总,有些人,不是她能碰的。”
【碰一下,断一根手指。】
【碰两下,废一双手。】
【想碰我的宝宝,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命够不够硬。】
陆盛的脸色彻底黑了。他知道傅司涎的性子,说一不二,既然把话说到这份上,显然是动了真怒。他咬了咬牙,拽住陆挽的手腕:“跟我过来!”
“表哥!”陆挽挣扎着,眼神怨毒地看向白钰,“是他先勾引我的!”
【都是这个贱人!装出一副纯良的样子,其实就是想钓傅司涎!】
【等我让表哥把他赶出酒会,看他还怎么得意!】
白钰被她的话惊得说不出话来,脸颊瞬间涨得通红,一半是气的,一半是急的:“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陆挽冷笑一声,“那你躲在傅总身后干什么?不就是想攀高枝吗?一个十八线糊咖,也配来这种场合?”
周围已经有人看了过来,指指点点的议论声像针一样扎进白钰的耳朵里。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确实是个糊咖,靠着家里的关系才能来这种酒会,陆挽的话像一把刀,精准地戳中了他最无奈的地方。
“够了。”傅司涎的声音冷得像冰,他往前一步,将白钰护在身后,眼神锐利地看向陆挽,“你再说一句试试。”
【敢骂我的宝宝?】
【陆挽,今天谁也保不住你。】
“陆盛,要么你现在把她带走处理,要么我让她永远消失在A市。”傅司涎黑着脸,盯着陆盛。
陆盛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他知道傅司涎不是在开玩笑。傅家在A市的势力,捏死一个陆家远房侄女,跟捏死一只蚂蚁没区别。他咬了咬牙,用力拽着陆挽往二楼走:“跟我上去!”
陆挽还在挣扎,嘴里骂骂咧咧的,那些恶毒的话像泼出去的脏水,溅得满地都是。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旋转楼梯口,宴会厅里的议论声才渐渐平息下去。
白钰站在原地,手脚冰凉。刚才陆挽那副狰狞的样子,和她心里那些疯狂的念头,像电影片段一样在他脑海里回放。
他甚至能“听”到陆挽被拽上楼梯时的心声——【白钰,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今晚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没事了。”傅司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她不敢再来找你了。”
白钰抬起头,撞进男人深邃的眼眸里。傅司涎的手还放在他腰上,掌心的温度透过衬衫渗进来,像一团暖火,驱散了他身上的寒意。
他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一直躲在傅司涎身后,像只受惊的兔子。而这个被他骂“变态”的男人,却挡在他身前,替他挡住了所有的恶意和伤害。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闷闷的。
“为什么要帮我?”白钰低声问,声音带着点沙哑。
傅司涎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喉结滚了滚:“你是白家的人。”
【因为你是我的宝宝。】
【从你小时候跟在我身后,奶声奶气地叫‘司涎哥哥’开始,就是我的了。】
【只是你还不知道而已。】
白钰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又听到了傅司涎的心声,那些藏在冰冷外表下的炙热和偏执,像岩浆一样在冰层下翻滚。他下意识地想后退,却被傅司涎按住了腰。
“别躲。”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至少现在,我不会伤害你。”
【再躲,我真的会忍不住把你锁起来。】
【宝宝的眼睛红了,像只哭过的兔子,想亲。】
【陆挽不会善罢甘休,得派人跟着宝宝。】
白钰的脸瞬间红透了,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周围投来的目光,那些探究、好奇、甚至带着点暧昧的视线,让他浑身不自在。
“放开我。”他推了推傅司涎的胸口,声音细若蚊蝇。
傅司涎松开了手,但目光依旧牢牢锁在他身上,像一张无形的网。
白钰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心脏跳得飞快。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傅司涎,这个男人像个矛盾体,一边用疯狂的念头吓到他,一边又用行动保护他。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陌生短信,发件人不是陆挽,而是一个新的号码:
【白先生,我是陆盛的助理。陆总让我跟您说声抱歉,陆挽已经被送回房间了,不会再打扰您。另外,陆总说有份文件想请您帮忙转交给傅总,您方便来二楼书房一趟吗?】
白钰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陆盛的助理?
他抬头看向二楼,旋转楼梯口空荡荡的,只有一盏水晶吊灯悬在半空,投下一片冰冷的光。他能感觉到,那里像个张开的陷阱,正等着他跳进去。
“谁发的?”傅司涎的声音适时响起。
白钰犹豫了一下,把手机递给傅司涎。男人接过手机,垂眸看着屏幕,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敲了敲,眼底闪过一丝冷光——
【陆盛想干什么?】
【借白钰的手递文件?怕我不接?】
【还是陆挽的主意,想把白钰骗到二楼?】
白钰的瞳孔骤缩。
他看着傅司涎,眼神里充满了警惕:“不能去。”
傅司涎抬眸看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但我们必须去。”
【正好,把他们一网打尽。】
【让宝宝看看,惹到我的下场。】
【顺便让他知道,只有待在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白钰的心跳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知道傅司涎想干什么了。这个男人不仅要解决陆挽,还要当着他的面,撕开所有的伪装,让他看到这场闹剧背后最血腥的真相。
“我不去。”白钰后退一步,眼神里充满了抗拒,“太危险了。”
“有我在,不危险。”傅司涎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腕,力道不重,却让他无法挣脱,“相信我一次,嗯?”
【宝宝的手腕很软,握起来很舒服。】
【眼里的抗拒少了点,是开始相信我了?】
【别怕,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白钰看着男人深邃的眼眸,那里像盛着一片星空,让人忍不住想沉溺进去。他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也许,他真的可以相信傅司涎一次。
至少,这个男人的疯狂,是冲着别人的。
傅司涎牵着他的手,往旋转楼梯走去。高跟鞋踩在楼梯上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白钰能感觉到,二楼的空气比一楼冷了许多,像藏着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他甚至能“听”到走廊尽头传来的心声——【来了,真的来了。】【傅司涎也跟着?这下麻烦了。】【不管了,先把人抓住再说,陆小姐说了,出事她担着。】
白钰的手心瞬间冒出冷汗。
真的有埋伏。
他下意识地想停住脚步,却被傅司涎握紧了手。男人低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安抚:“别怕,好戏要开始了。”
【等会儿捂住宝宝的眼睛,别让他看到血腥的场面。】
【这些人,敢动我的人,就得付出代价。】
【宝宝的手在出汗,是紧张了?】
走到书房门口时,傅司涎停下脚步,侧头对白钰说:“进去后,不管看到什么,都待在我身后,别乱跑。”
白钰点了点头,心脏跳得像要炸开。
傅司涎推开门。
书房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外的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地上投下几道惨白的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是陆挽的?
“陆总?”傅司涎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一丝冷意。
没有人回答。
只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书房内侧的隔间里传来,伴随着女人尖利的笑声——是陆挽的声音:“白钰,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紧接着,几道黑影从隔间里冲了出来,手里拿着铁棍,直扑白钰而来!
白钰吓得闭上了眼睛,下意识地往傅司涎身后躲。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只有几声闷响和惨叫声,像重物落地的声音。他能感觉到傅司涎的身体挡在他身前,像一堵坚不可摧的墙。
还有男人低沉而冰冷的声音,像来自地狱:“动他一下试试。”
【敢碰我的宝宝,找死。】
【骨头碎掉的声音,真好听。】
【陆挽,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白钰紧紧攥着傅司涎的衣角,指节泛白。他不敢睁开眼睛,只能“听”着周围的一切——铁棍落地的声音,惨叫声,陆挽惊恐的尖叫,还有傅司涎心里那些冰冷而疯狂的念头。
这个男人,真的是个疯子。
但这个疯子,在保护他。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安静了下来。
傅司涎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可以睁开眼睛了。”
白钰缓缓睁开眼睛。
书房里亮了灯,水晶灯的光芒照亮了地上躺着的几个黑衣人,他们都抱着腿在地上哀嚎,骨头扭曲成诡异的角度。陆挽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布,眼神惊恐地看着傅司涎,像看到了魔鬼。
而傅司涎站在他身前,背对着他,身形挺拔如松,白色衬衫的袖口沾了点暗红色的血迹,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气场。
他转过身,看向白钰,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吓到了?”
白钰看着他袖口的血迹,又看看地上哀嚎的黑衣人,心脏猛地一缩,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傅司涎走过来,抬手想摸他的头,却又停在半空中,收回了手——他的手上沾了血。
“我们走吧。”傅司涎说,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这里太脏了。”
【别让宝宝看到这些,会做噩梦的。】
【陆挽交给陆盛处理,他知道该怎么做。】
【宝宝的脸色很白,回去得给他做点甜的压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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