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这样。”洛菲尔把护肤品倒在化妆棉上给艾斯塔铺开，“塞西斯交不出真凶，就要背这个黑锅。我们再动议教会，停掉教皇的圣恩，没有圣水持续供应，他就没有了一条栓紧贵族们的锁链。失去凝聚力的贵族各怀鬼胎，塞西斯被困在其中打碎牙也得咽下去，到时候他们为了各自的利益就会祸起萧墙的。”
“那他万一搬个替罪羊来怎么办？”艾斯塔忽然想起乔希之前的遭遇。
“这就看教会如何审问了。如今主教，四大司教的职位皆在你手上，加上我和伯格，教会绝大多数声音属于你的了。”洛菲尔笑笑，低头倒了精华在掌心捂热，“交来的是不是真凶，那还不是你说了算？”
“好主意啊！”艾斯塔立刻来精神了，想想又觉得不放心，“可塞西斯不会轻易就范吧？他会不会反击？”
“会，问题关键还是在教会的话语权上。”洛菲尔又点开面霜，看着艾斯塔鼻梁顶着一块雪白的膏体，忍不住笑笑，“这个就交给我和伯格，我会让塞西斯承担他应有的惩罚。”
“很危险的。”艾斯塔有点怕，“伊西雷斯就遭遇暗杀了，教授你还要跟他硬碰，他会不会对你……下杀手？”
“我都这把年纪了，还怕什么？”洛菲尔笑得坦然，“伯格也已经长大了，他不光可以保护自己，就算我有什么意外，他也会替我保护你。”
“这不是年纪大小的问题啊。”艾斯塔有点紧张，“年纪大不是更危险么？”
“比这个还危险的也经历过，现在这点不算什么，更何况还有查尔斯的部下做安保，没什么的。”洛菲尔教授一一收起这些瓶瓶罐罐，玩命的事说的轻描淡写。
看着云淡风轻的洛菲尔教授，艾斯塔想起当年十个虫卵有九个都是假的……
那这样一心为他的洛菲尔教授，就这样拿性命利用了一下。
尽管他连事都是以后才知道的，但毕竟是上一世他的手笔，想了想艾斯塔还是抬起头开口:“教授……当年那个假虫卵的事……是我对不起……”
“艾斯塔……”洛菲尔教授叹了口气，第一次打断了艾斯塔后面的话，“当年我手里的卵，不是假的……只是没能成功孵化……”
“什么？！”艾斯塔瞪大眼睛。
什么叫不是假的？
那他怎么到D星云的？还在父亲手里长大？
“我不知道其他人拿到的卵是什么样的，可我手里这颗一定不是假的。”洛菲尔教授拍拍艾斯塔的肩膀，“不需要说对不起，如果真要论，该是我对不起你，没有照顾好你，让卵失活了。”
“我……我不太明白……”艾斯塔追问道，“教授怎么知道卵不是假的呢？可我确实从小在父亲身边长大，这个是没错的啊？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叹了口气，洛菲尔的眼神有些落寞:“在教会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真正的圣卵是什么样的么？那个时候，我轻轻叫你的名字，你还会摇摇壳回应我……”说起这个洛菲尔教授好像想起来什么，温柔的笑了笑。
“当年才到H星安顿下来，我就发现你的状态不对，睡着的时间越来越长，我找遍了当地的医生，都告诉我这个卵活不了了。我不敢相信，返回去内银河找医生，B星云C星云都找遍了，可惜也没有治好，后来卵内氧气缺失，甚至偶尔还会沉水，我就知道事情严重了。”洛菲尔教授蹙着眉头，“后来我也会经常想，是不是我在颠沛流离的时候哪里没有照顾好你，才让你这样……”
“那……可我还在这里啊，这是不争的事实不是么？那不是说明当时给教授的卵还是假的么？”艾斯塔非常疑惑，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样的。
“不。”回忆起当年的事，洛菲尔的目光放远了一些，“卵不是你给我的，是你让我在众多卵中自己拿了一个，连你也不知道哪个能够孵化。”
“为什么？不应该能知道里面是什么的么？”艾斯塔惊讶道。
“正常情况应该能知道。当年时间很紧，并没有容得多想。莱德霍曼作为你前一胎的卵，时间上前后相差不多，才诞生不久就比对出不是复合卵，其父就是莱德蒙顿，莱德蒙顿知道之后很高兴，不想把他的独生卵交给教会养育，就找门路打开通往宫外的走/私通道，想把霍曼偷出皇宫自己带大，所以那个时候再不赶快带出圣卵，这条通道就废弃没有机会了，还会很快被莱德蒙顿发现。”洛菲尔揉了揉艾斯塔的头发，发觉真的干了才收回手。
“我回到中心区之后，又回来了三个，这三个卵开始还都有反应，可惜到最后都陆续失活了。现在想想，应该是你当时有什么不得已，或者承担了什么后果，才导致察觉不到哪个卵能正常孵化，不得不提高卵的数量来保证自己能够存活，”洛菲尔叹了口气，“还好，你活下来了。”
听洛菲尔教授这样说完，艾斯塔才恍然想起当初大祭时摆在神殿的卵鞘有完整的四个，难怪没有破壳，原来是尚未孵化就失去了生命，都是当时他的卵！
“那剩下的卵也都是这种情况么？十个卵就只活了一个么？”艾斯塔好奇的要命，“那会是承担了什么导致的呢？我没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对啊？总不能是身高吧？”
“我也没见到剩下的卵，不太清楚是不是只有普蒂修斯手里的卵成活了，更不知道你究竟承担了什么才导致这种情况，但我觉得这些都和沈逸之脱不了干系，他应该知道事情的全部。”提起沈逸之，洛菲尔教授的语气冷淡了不少，“整件事应该都是他谋划的，你没有这么深的心思。”
“如果是他策划的，我不应该是跟着沈逸之长大才对嘛？”艾斯塔还是想不通。
“正是知道你的养父是普蒂修斯之后，我才能进一步确定，当年你也不知道哪个卵能成为下一个自己。”说到这洛菲尔教授才轻轻一笑，“恐怕当年他是存了独占你的私心，如今也算是竹篮打水。”
“难怪……”艾斯塔低头喃喃低语了一句。
“什么？”洛菲尔没有听清，下意识凑近艾斯塔。
抬起头，正和洛菲尔的视线撞在一起，艾斯塔眨眨眼道:“他们和我说当年洛菲尔教授偷走虫卵受到威胁又回来了，我就说哪里不对劲，原来教授是因为虫卵要失活为了救治才回来的。”
[狗头]现在大家能理解为什么普蒂斯见他哥的第一面就是要卵了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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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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