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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再见怡浓

是夜,谢靖尹惊醒。

没半刻钟他的房门就应声而开,伊莱文大步踏进,一脸严肃地走到他身边,谢靖尹闻到了他身上浓郁的信息素,缠绕着鲜血和尘土的味道。

“靖尹。”伊莱文拿起他的外套,“跟我走。”

谢靖尹没说话,他依言下床,任伊莱文在他的睡衣外面套上外袍,穿好之后就跟雌虫出了房间。

伊莱文一边打量四周一边盯着不断亮起的光脑,甚至来不及回头看一眼谢靖尹:“等下我带你去安全的地方,你在那里待着不要走,等我回来找你。”

就算雄虫的五感比雌虫差了不少,可谢靖尹还是听到了裹在风尘里的哀嚎和哭救声,那些带着腥味的血气直直往他鼻子里钻,可惜在很早以前谢靖尹就闻惯了这些味道。

他抬头看正拉着自己手腕的雌虫,他身上的衣物不再干净整洁,一点都没有平常贵族雌虫的样子。伊莱文动作很快,脚步却几乎没有声音,谢靖尹被他保护在身后,只能看到他精韧的脊背和修长的脖颈。

雌虫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他这只雄虫反水,一刀捅穿他的心窝,是真的对雌虫的身体素质颇为自信,还是觉得他不会下手?

谢靖尹无声笑了笑。

他不会犯下这种错误。

雌虫带他七拐八拐来到某个房间,谢靖尹猜出这个房间大概是贵族们一时之间建造起来的避难所。伊莱文点亮墙上的显示屏,用右眼眼瞳扫过。

门打开了。

瞳孔识别。只能用贵族雌虫的瞳孔吗?

谢靖尹猜测。

身边的雌虫不知道他的心思,只是拉着他的手温柔安抚:“在这里待一会,我很快会回来的。”

“有袭击吗?”雄虫问,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纯良。

“没什么,不是什么大事。”伊莱文摸了摸雄虫的脸,“你在这里乖乖的。”

看见雄虫点头,伊莱文心尖发软,没忍住在雄虫眉心亲了亲,他有点不想走,上次单独留下雄虫的后果已经给他留下了阴影,但本森那家伙一直给他发消息没有停过。

伊莱文皱紧眉头,耳内接线告知本森那边确实有了麻烦,他不过去是不行了。

雄虫一向机敏又聪慧,他只是暂时把他留在这里一会会,很快就会回来接他回家,回家之后他们就举办雄君仪式。

他最后摸了摸谢靖尹的脸,没忍住吻在雄虫嘴角:“靖尹,等我回来。”

——

雌虫离开的一瞬间,谢靖尹就点开手腕上的光脑,星网显示一切和平,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谢靖尹并不觉得意外,他退出搜索,删干净所有链接和记录,将光脑格式成初始化,接着他收好光脑走进房间。

这是一个很大的客厅,里面几乎都是雄虫,数量不算太多,二三十只左右,见到他这只新来的虫子也只是抬头打量两眼,又低头下去连招呼也不打。

这是当惯了禁脔之后很常见的状态,谢靖尹上辈子遇到过太多,他们之中麻木到最厉害的连切掉手脚都不会有太大反应,只有在床上被雌虫挤的时候才会有一点条件反射。

他的目光掠过这些虫子,在这其中找到他的目标——那只名叫艾利的雄虫正跟葛里菲兹待在一起,缩在大厅的角落里。

更确切点说,是葛里菲兹一只雄虫缩在艾利旁边,一副害怕想逃却逃不掉的样子。

谢靖尹想起他跟艾利的第一次见面,葛里菲兹也是这样,他明明是害怕极了艾利,却还是要跟在他身边。为什么,是来自本森的命令?

艾利先看到他。

这只雄虫看到他的表情很奇怪,先是顿住,再慢慢绽开一个笑颜。谢靖尹熟悉这种笑法,贵族里有很多雌虫都吃这套。

艾利:“谢靖尹先生。”

一旁的葛里菲兹听见声音,忙抬头来看,发现谢靖尹时他整张脸都透着惨白。

“先生。”

他站起身朝谢靖尹走去,谢靖尹站在原地不动,等他走到距离差不多两米的地方,他叫住葛里菲兹:“等一下。”

艾利抱胸一笑:“怎么呢,谢靖尹先生。”

谢靖尹没有回答,只是因为他看见葛里菲兹这只雄虫背对着艾利对他作出口型。

【艾利,想让你死。】

【先生。】

谢靖尹重新把艾利这只雄虫的脸看个仔细,他的记忆力很好,不管人或事都很少遗忘,如果真的有想不起来的,那说明确实没有见过或者遇到。

一只仇恨到想要他死的雄虫,谢靖尹想来想去,找不到第二只——弗朗西斯·贝利。

上辈子要杀他的虫子,想必这辈子也不会轻易放弃。

当然这也可能是葛里菲兹在做局骗他,虽然看起来他并没有杀自己的理由,但雄虫之间的妒忌也是很可怕的东西。

葛里菲兹紧张地心脏怦怦跳,他知道自己在下一步险棋,如果谢靖尹不信任他,最后等待他的一定是被弗朗西斯弄死的结局。但他并不甘心,兴雄会交给弗朗西斯这种目光短浅,小肚鸡肠的虫子简直是要完蛋了,天知道他会因为讨厌某个虫子而派整个组织的势力来想要绞杀,浑然不知任务失败的必然性。

谢靖尹不是普通的雄虫,他已经告诉过弗朗西斯很多遍,但这只雄虫跟中邪一样不肯相信,甚至质问他是不是已经背叛组织,投靠谢靖尹了。

葛里菲兹不明白这种虫子凭什么拿到组织的继任权,只是因为他曾经是贵族雄虫的身份?但现在这个社会,除了雌虫有地位上的差别,其他虫子活着跟死了并没什么两样。

弗朗西斯给了他杀死谢靖尹的命令,但葛里菲兹总是找不到合适的时间行动。是真的找不到还是不想找?他心里知道这个答案,所以不打算忍受下去了,他已经为弗朗西斯这只雄虫忍受了太多。

他知道谢靖尹在看他,只是他读不懂这只雄虫的眼神。谢靖尹,这只雄虫总是很冷静,似乎没有事情会让他觉得烦恼;他拒绝领导兴雄会,成为一只雌虫的雄奴,葛里菲兹看不懂他到底想要什么,但偶尔的他会从对方压下的嘴角品尝出一点来自雄虫的冷漠。

就像现在他也只是这样注视着他,眼眸中没有任何波动。不一会儿,他听见谢靖尹笑了笑。

“来杀我?”

葛里菲兹寒毛竖起,他不明白为什么谢靖尹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捅了出去。身后的弗朗西斯像是抓到把柄一样嚷嚷起来:“他知道了!知道了!菲兹,杀了他!”

谢靖尹依然只是看着他,他甚至连精神力都没显示出来,葛里菲兹清楚看到他做出的口型。

【你需要做个好选择。】

是的,选择。

从前是雌虫强迫他来选择,之后是组织代替他做出选择,作为一只底层的平民雄虫,葛里菲兹没有任何能够为自己选择的时刻。

但现在不一样了。

身后的雄虫癫狂地嘶叫着,弗朗西斯不明白这只该死的平民雄虫怎么突然不听话,就呆呆站在原地不动,趁着那些恶心的雌虫都不在,这是杀掉谢靖尹的绝佳机会。

隐隐的不安感让他惧怕,弗朗西斯从怀里拿出一只遥控器——这是他向来控制底层雄虫的手段——冲葛里菲兹叫道:“喂,你别怪我不讲情面!我现在让你杀了他,不然,你就等死吧——!”

雄虫说到这里却突然卡住,他倏地发起抖来,一脸惊恐地看着谢靖尹。

“精神网防护?我说你怎么可能毫无准备就打算在我面前找死,看来还是学着聪明了点啊。”谢靖尹原本澄澈的碧绿眼眸变成浓郁的深绿,半片光都透不进去,他整只虫子的气质在这一瞬间,变了,“看来你是真的忘记了,弗朗西斯,我很讨厌麻烦,而且特别烦你们贝利家。”

“还有,你真的打不过我。”

谢靖尹操控精神力对准弗朗西斯的右手手腕,一挥,发出白色光芒的外载精神网破裂,雄虫口吐鲜血,他自身的精神力一击而碎,一只完整的右手就这样掉到地上,弗朗西斯愣愣地看着自己断掉的右手,他甚至没有感觉到疼痛。

“以前是,现在也是。”

“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弗朗西斯捂住自己受伤的手腕,犹如厉鬼,恨不得要从谢靖尹身上啖下一口肉来。

凭什么!凭什么阿舍尔这种虫子是受到上帝眷顾的骄子,他弗朗西斯到底哪里不如这种冷心冷肺的白眼狼?同样的出身贵族,同样的家世破落,他竟然一点一点爬起来,就要走到他弗朗西斯的头上了?

贵族雌虫的唯爱?

别笑掉大牙了!

阿舍尔怎么配讲爱?他是个连感情都没有的虫子,跟他讲爱,这是他去往天国都要发笑三辈子的大笑话!

“噗嗤——”他的胸膛被一只手臂穿透。

弗朗西斯眼前花白,他定睛去看,原来是那只他时常瞧不起的底层雄虫。他花重金买来的防御网罩对阿舍尔没有作用,对方轻而易举地打碎了他的精神力实壳,好让那只雄虫给他乘胜一击。

啊,最后还是输给阿舍尔了啊……

从他第一次把自己打翻在地开始,好像就从来没有赢过他……

“弗朗西斯,我印象里其实我们没有大的仇怨吧,你为什么要这么恨我?”谢靖尹蹲在奄奄一息的雄虫身边,看着他逐渐涣散的眼神。

“因为……因为我是雄虫!”弗朗西斯吐出一口鲜血,他剩下完好的手指急切抓摸到谢靖尹的手臂,于是紧紧抓住,“阿舍尔……不要以为你赢了……我,我会永远讨厌你,哪怕是一辈子……”

哪怕你从来不在乎……

哪怕你不再记得我的脸……

他现在的脸已经不是以前那张脸了,为了活下去,他抛弃了很多,不仅仅只是贝利家的雄虫这个身份,直到他被兴雄会收留为止。

但他们也只是需要他没落贵族的这个身份而已。

这一切弗朗西斯都可以接受,因为他知道还有其他虫子正陪着他一起腐烂,直到阿舍尔被拍卖所拍卖,被贵族雌虫看中带走,于是他成为了唯一一只被扔在沼泽里的雄虫。

“我讨厌你!我要在天上看着你被抛弃被扔掉被伤害,尝到我以前所受的痛苦!阿舍尔……”

雄虫没有再说下去。他眼中的光芒彻底消散。

他死了。

葛里菲兹坐在地上,他的唇色发白,伸手捏住谢靖尹睡衣的一角轻轻摇了摇:“他,他死了吗?”

谢靖尹没有避开他出汗的手心,葛里菲兹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能听到他回应了一句“嗯”。

他伸手轻轻阖上弗朗西斯的双眼。

葛里菲兹听到他说:“兴雄会没有了领导者,一定会乱,这是你抢夺地位的好机会。”

谢靖尹转过身看着他,他的脸上一片淡漠,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需要权利,葛里菲兹。”

葛里菲兹盯着他没有表情的脸一会,他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却突然听见门口一阵骚乱。

避难所的门已经被劈成两半,碎砾溅起的烟雾映出一道宽肩窄腰的身影。葛里菲兹眼看着谢靖尹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烟雾散去,虫子的样貌清晰可见。来虫一米九出出头,穿一身深色的睡袍,腰带草草系在胯骨上,大喇喇敞出漂亮的胸肌和腹肌。他面色沉静,眼尾却红出一片,眼睛牢牢锁在谢靖尹身上。

“阿靖……”

只是一个呼吸,他就直接来到谢靖尹面前,单膝下跪,握住谢靖尹的手十指相扣,虔诚地舔去上面残留的血迹。

“你总是一离开我就受伤呢,这让我怎么放心让你出去呢?”雌虫喃喃自语着,语气里流露出的平静和疯狂交互交织,葛里菲兹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不适感。

“你是谁。”他毫不遮掩的目光明显引起了雌虫的注意,葛里菲兹只看到他的瞳孔在一瞬间变成竖瞳,好像是捕猎者已经准备好捕食猎物。

“怡浓。”

雄虫冷漠的声音在他脑子里爆开,葛里菲兹这才回过神来,才发现那只雌虫手指虫化出的利刃只差一点点就能割破他的喉咙。

葛里菲兹吓出了一身冷汗,从前他一直害怕又怨恨的弗朗西斯估计在这只虫子面前都不够看的。

谢靖尹先生到底是在哪里招惹的这只疯虫子。

等等,这只虫子为什么长得这么像虫帝……

“葛里,如果你不想要那双眼睛了可以继续看下去。”谢靖尹出声,“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赶紧走,带着那些雄虫一起。”

不然,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葛里菲兹莫名听懂了谢靖尹的未尽之言。他打了个冷颤,连推带赶地把那些吓坏了的雄虫都打包带走,生怕慢一步这只发了疯的雌虫就要对他们下手。

等四周重新趋于安静,谢靖尹才皱眉看向跪在地上的雌虫,原本的虫帝陛下一夜之间变成现在这个模样,他有理由怀疑怡浓跟他一样也“重生”了,又或者说恢复了前世的记忆。

“唔……阿靖。”有了前世记忆的虫帝彻底脱去那张克制守礼的皮子,将谢靖尹的手指完全舔遍,又含在嘴巴里吸吮。

手指变得黏糊糊湿哒哒的让谢靖尹不舒服,他想推开雌虫,又担心这只失智的虫子会缠上他另一只手。

终于忍无可忍,他从雌虫嘴里把自己的手指拔出,另一只手用了劲掐住雌虫的脸,问:“你有前世的记忆了?”

虫子眼神迷离地盯着他,像是喝醉了酒,眼眸却清晰地倒映出谢靖尹一只雄虫的身影。

“我很想你啊阿靖,我每一天做梦都梦到你我好难受。”雌虫呜呜地哭出了声,他抓住雄虫的手臂,不在乎姿势是否别扭,攀着雄虫搂着他的肩膀,“你为什么对我那么残忍,嗯?”

“扔掉我,害我找不到你,找了好久都找不到,你那么讨厌我吗?”那双含泪的竖瞳直勾勾地盯着谢靖尹,“明明你说过喜欢我的,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欺骗我!”雌虫双眼通红,表情狰狞,一瞬间就有了全身虫化的前兆,“但是没关系。”

“没关系,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他的利爪轻轻抚摸过谢靖尹的脸,却不小心蹭出一道血痕,怡浓瞳孔一缩,伸出虫化过后的长舌小心翼翼舔走那一点血迹。

谢靖尹随他动作,他的目光停驻在地面的某一点上,半晌他叹气:“怡浓,你疯了。”

怡浓更紧地抱住他,几乎要把谢靖尹完全揉入他的骨血里,事实上他也想这样做。

他嘴角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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