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行李又开始飞机三小时,落地的时候已经天黑了,肖粲接蒋风歌直接回了老房子,蒋苾正在楼下跟大妈一起跳广场舞,蒋风歌打算坐在路灯底下等他,没想到蒋苾看见了她,径直走了过来。
“来,加入我们。”蒋苾拽住蒋风歌就往大妈堆里扎。
蒋风歌喊着不要不要地挣扎也比不过蒋苾劲儿大,只能木着脸往后排走,没想到蒋苾直接把她安在中间。蒋风歌从南方回来的时候穿了一条当地风情的红色大花裙子,没想到,大妈们的队服也是这个造型,她竟然直接完美融入进去了。
其实跳着跳着也就真香了,蒋风歌不仅加入了大妈,还因为卓越的节奏感和学习能力被阿姨们推举成领舞。跳的开心的时刻一回头,蒋苾已经歇在一边,举着手机拍。
一曲结束,蒋风歌笑着走过去:“拍什么,我你还没看够啊。”
蒋苾手机一关,揉了揉她的头,拎起蒋风歌的行李箱:“看是看够了,就是好长时间没见你这么开心地笑了。”
蒋风歌看着蒋苾拿着我行李箱的英姿,跑两步追上去:“你要是给我看看你的小女朋友我能笑得更开心。”
“明天。”蒋苾小声说。
“什么!”蒋风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喜地喊道:“你再说一遍?”
“下辈子!”蒋苾大声喊。
“不行不行,明天,说好了!”蒋风歌激动地抱住他的胳膊,晃了晃。
第二天一早蒋风歌定了七点钟的闹铃就起来了,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肖粲昨天晚上忘记帮蒋风歌把她装了药的化妆包一起送过来,今天晚些会过来。
蒋风歌半眯着眼睛挪到洗漱台,掬了一把水,清醒清醒,很好,很有精神!她对着镜子里面的脸仔细端详,这两天去南方还是黑了一点点。行李箱里有简单几样化妆品,蒋风歌一样一样摆出来,今天必然是要全妆出场的。
敷着面膜拖着拖鞋去楼下买了包子豆浆,干了十多年的大叔边打包边说:“前两天我女儿带我去看了《她说没有光》,里面那个女主角是不是你呀?演的不错!”
蒋风歌接过包子讪笑:“是我是我,谢谢叔,走了啊。”
回去刚刚好把面膜洗掉,搬了个凳子开始认认真真化妆。
大概八点的时候蒋苾起床,顶着鸟窝晃进厕所,看见蒋风歌和她的一大摊东西,站在蒋风歌身后默默地看着,看了好一会儿才推门进去上厕所。上完出来,又站在她身后看了好一会儿。
“姐,你是要去结婚了吗?”蒋苾说。
“是要参加你的婚礼了。”蒋风歌撑开眼皮画眼线。
蒋苾沉默了,拿了牙缸转身去厨房的水池。
厨房哐哐哐一阵水声,悉悉索索蒋苾开始拿包子。
“姐,我走了!”蒋苾在门口喊。
“去吧!”蒋风歌画完了,笔帽一盖。
也不知道蒋苾女朋友什么样的,是温柔型的吗?蒋风歌在脑内把一个长发白裙子美女往他旁边一安。还是阳光青春型的?她又想象了一个鹿稔站在蒋苾旁边。御姐型的?红唇黑裙十厘米恨天高?还是和蒋苾一样专心学习的温柔知性?那以蒋风歌的文化水平可能没法跟小两口聊天了,一个蒋苾都够她受的了。
大概十点多的时候,蒋风歌买完菜回来已经开始做饭了,门铃响了。
她激动地放下锅铲冲到门口,又想起来围裙没解,等下还要接着做,又放下解围裙的手,冲回门口。
一开门蒋苾一米八大个充斥我的视线。
“姐,姐,姐姐好。”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蒋苾进门,露出他身后的女孩。
“孟菲。”蒋苾换完拖鞋给孟菲也拿了一双鹅黄色的。
“哇哦。”蒋风歌上上下下珍惜地看着孟菲。
还是挺震撼的,她想破头都想不到蒋苾个书呆子能找一个,一个.....如此有个性的,不得不说,蒋苾真是让人惊喜。
孟菲一头红橙的渐变染发,还有两撮海蓝的挂耳染。白裙子是乖乖的娃娃领白裙子,一看就是新买的,吊牌都忘了拆。
“姐,姐,我,我......”孟菲涨红了一张脸,不知道憋句什么出来。
“你这头发哪做的,颜色好靓!回头介绍给我!我也想染来着!”蒋风歌热情地抓住她的手,把人拉进来。
“我我我,姐我直接带你去!”孟菲红着脸进来。
“你多大年龄了,孟菲你别惯着姐,她就新鲜劲。”蒋苾把蒋风歌身上的围裙解下来系在自己身上,进厨房接着干活,“孟菲你就跟平时一样,别客气,姐,给客人倒茶。”
“你别指挥我!”蒋风歌松开孟菲,“坐,我去把水果端来。”
早上不知道买什么水果好,就每样都挑了一份,蒋苾进厨房的时候对着水果山无语:“你现在有钱了啊。”
“这不是给你准备嫁妆顺便多挣了点。”蒋风歌把果盘抬起来,搬了出去。
孟菲坐在餐桌边上,看她出来立马站起来,要来接,蒋风歌加紧两步把果盘放好。
“姐,”孟菲看着蒋风歌,“你,你不会觉得我怪?”
“我帮你把吊牌剪了吧。”蒋风歌笑了笑,去茶几上拿剪刀。
孟菲安安静静地坐着,剪刀收紧,咔地一声,吊牌应声而落。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连想想自己想做什么的时间都没有,”蒋风歌摸摸她漂亮的头发,“五彩斑斓的才好。”
孟菲说:“姐,染头就是迈出第一步,染了第一次就好了,你想染我陪你,不管蒋苾,他又不知道你到底想不想,他就喜欢管事罢了。”
孟菲转过身来,看着我:“姐,想做什么就去做,人生总要有个目标。”
蒋风歌看着她年轻的脸,小公寓落灰的窗台突然浮现在眼前。
蒋小姐,你明白。
总是扮演其他人,有时候会反而忘了真正的自己是怎么想的。
“我,我现在也没什么想做的......”
“我帮你想!”孟菲说,“姐,我有特别特别多想做的事情,蒋苾就说我天天就是喜欢做白日梦,我把我的梦借给你。”
蒋苾端着菜盘子出来的时候,两个女人已经唧唧呱呱聊的激烈起来,看着蒋风歌久违的轻松,蒋苾轻轻笑了。
孟菲就是有这种魔力,她不聪明,不圆滑,但她就是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撞开别人的心门,找到那一条让光透进来的缝隙。
吃完饭蒋苾要送孟菲回去,蒋风歌还有点舍不得,久违地吸收了一下年轻血液,让她感觉自己仿佛重新成为了大学生一样。蒋风歌在厨房刷着碗,心里却在不断回味着刚刚孟菲跟她说的话。
“我想去留学。”孟菲蜻蜓点水的一句话,却在蒋风歌心里留下层层波澜,蒋风歌初中毕业就出去打工,高中还是遇到唐老板之后挂了名,没有系统地学过。孟菲说她高中时代叛逆,父亲在被辞退之后酗酒家暴,母亲不堪忍受离开了家,没人管她,她就和学校里的小混混一起到处混日子喝酒飙车。
她曾经热爱绘画,高中也是作为艺术生,可惜后来渐渐忘记了初心,考上一个不伦不类的艺术大学,依旧每天混日子。
她和蒋苾遇见是在两个学校的联动活动,蒋苾作为本校代表上台演讲,孟菲当时只觉得蒋苾是个小帅哥,被朋友撺掇去要微信,一来二去两个人就聊上了,逐渐发展下来,蒋苾帮着孟菲找回最初的热爱,带她逐渐积极起来。
她唯一的遗憾就是当年虚度青春,最迷茫没有目标的那段日子,再来一次她一定要好好学习,前往国外的大学深入学习美术。
周末的时候,陶桃陪着蒋风歌一起去了一趟林医生那,快结束的时候,跟他说想试试去留学。
林医生笑了,把报告递给蒋风歌。
“医生,怎么了吗?”蒋风歌接过报告,疑惑地看着他。
“蒋小姐,”林医生笑着叠起双手,支着下巴,窗外的树影摇曳生姿,风吹起透明的白色纱帘,纯白的诊室瞬间充盈了温暖的风,“这还是你和我聊天以来,第一次说你想要什么。”
除了医院,蒋风歌和陶桃背着包在路上慢慢地逛,中午路上没有什么人,安静的街道上突然响起蝉鸣,这些东西一呼百应,蝉鸣声连成一片。
夏天来了。
陶桃拽着蒋风歌非要去买冰淇淋。
两人正打算去逛街,突然蒋风歌的手机铃声响了。
“喂?”
“喂,您好,请问是蒋苾先生的家属吗?蒋先生被坠落的广告牌砸到了,现在正在市第二医院抢救......”
“掉头,去市二院!”蒋风歌颤抖着声音跟陶桃说。
陶桃一路风驰电掣,没多久就到市二院,蒋风歌打开门立马冲进急诊,护士带着她到手术室外,陶桃停好车也跟上来。蒋风歌坐在手术室外一声不吭,说在发呆,也不是在发呆,脑子里面乱得很。陶桃坐在她旁边,搂住蒋风歌的肩膀。
手术一直持续到下午,陶桃中间出去买了饭,蒋风歌也没心情吃,一直坐着。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不紧不慢,她抬起头。
“长安。”陶桃迎上去。
蒋风歌重新低下头。
竟然有那么一瞬间,她希望来的人是沈池。
蒋苾没多久就推出来了,还清醒着,就是铁片恰的比较复杂,所以多费了一些功夫,都是皮外伤,养个十天半个月都能好透。
有宋长安帮着和医生系统里面认识的打过招呼,手续什么的都没要太麻烦,欠了人情的蒋风歌连连感谢,说以后一定还他们夫妻一顿饭,送走陶桃和宋长安,蒋风歌重新坐回来。蒋苾挂着消炎吊水,单手打字给孟菲发信息,打的慢慢吞吞。
“你也是倒霉啊,还被广告牌砸,不知道躲开吗!”刚刚有人在,蒋风歌还没什么别的想法,这会事都结束了,她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吓死我了兔崽子。”
正抹着眼泪,有人推门进来,一个中年男子带着老太太进来。两个人拎着果篮和两兜水果,看见蒋苾,老太太激动的过来,把东西往床头柜上一摆,就抓住蒋苾的手,拼命地抖:“要不是小伙子好心,老太太我就得交代在这了,太感谢了。”
中年男子也说:“谢谢这位小朋友救了我母亲,您们要什么酬谢我都认,好人一生平安,好人一生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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