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谭一燃继续教沈晏西唱歌,副歌中有一个“爱”字,由强到弱,还带转音,很不好唱,沈晏西在转音那里一直唱不准。谭一燃一遍一遍教,沈晏西唱歌的时候,她就盯着人家的嘴巴,观察她每一个气息变化。
“你要跟我接吻吗?”沈晏西突然问。
“啊?”谭一燃一愣,视线不由再次聚焦在沈晏西红润的嘴唇上,那红润饱满的弧度,像熟透的樱桃,泛着莹润的光。她喉间无意识地一滚,脑海里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这么软的唇...亲上去,一定很爽!
“你都快趴我脸上了...”
直到沈晏西的声音再次响起,谭一燃才猛然惊醒——她不知何时已经凑得极近,近到能看清沈晏西唇上细小的纹路\近到呼吸交缠,近到...像个痴汉一样,死死盯着人家的嘴。
我这是在干什么?!
谭一燃触电般后撤,耳根烧得发烫,明明是教唱歌,怎么教着教着,差点就要贴上去?
她睫毛一颤,慌忙拉开距离:“抱歉,我太投入了...”她无意识地抿了抿发干的嘴唇,“要不...你看我示范?”
说着,她抓住沈晏西的手腕,指尖相触的瞬间,谭一燃颈侧动脉突突跳动,却故作镇定地将那只手按在自己颈间。
“感受这里,”谭一燃慢慢哼唱,声带微微震动,沈晏西的掌心严丝合缝紧贴那处温热的肌肤,“气息要这样流动...”谭一燃的尾音突然不稳,因为沈晏西的指尖正随着她的吞咽动作轻轻滑动。
那轻轻抚摸的动作,像一片羽毛,轻扫她的颈间。谭一燃浑身的额汗毛都立起来了,头皮一阵阵酥麻,这个沈晏西...她在干嘛?
她一边声讨沈晏西的行为,一边却又舍不得放开她的手,直到沈晏西勾着她的下巴挑弄了一下,她才被猛地一下弹开。
“见鬼...”谭一燃在心里暗骂。以前出去兼职,音乐培训班那些学生,她手把手教过呼吸,脸贴脸调过音准,从来都是坦荡自然——怎么偏偏到沈晏西这儿,连最简单的示范都这么紧张?
耳畔突然落下一声轻笑,轻得像是错觉,沈晏西的声音随即在身后响起,“我出去喝水。”
门锁咔哒合上的瞬间,谭一燃重重舒了一口气。
坐在钢琴前,谭一燃看到锃亮的钢琴漆面映出她紧锁的眉头,沈晏西的音准问题背后,其实还藏着个更棘手的问题。
她的气息很不稳。沈晏西从小学跳舞,核心力量很强,但一唱歌,声音就飘。之所以出现的这样的问题,就是因为她把力气用错了地方。
解决这个问题也很简单,但谭一燃有些犹豫。
她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小腹,想起大学时那位教声乐的教授说过:“找不到发力点?手指就是最好的指挥家。”她说着,把手掌放在小腹上,指尖随着节拍按压,腹部跟着力道对抗,很快就能把力道归正。
可这法子要用在沈晏西身上,谭一燃耳尖突然发烫,她光是碰到沈晏西的手就紧张得不行,要是碰到她的小腹...谭一燃不敢细想,抓起乐谱猛扇降温。
其实她倒是很想摸摸沈晏西的腹肌——沈晏西跳舞时,她就看到并“觊觎”上了。
沈晏西的腹肌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腹肌,在舞台灯的照耀下,那玲珑的薄肌线条,就像精心雕啄的白玉浮雕。
六块均匀的肌理随着她舞蹈动作微微起伏,人鱼线沿着骸骨斜斜没入黑裤边缘,舞蹈最后,沈晏西出汗了,汗珠顺着肌□□壑蜿蜒而下,绷紧的曲线泛起莹润的微光,那一刻,谭一燃的心也跟着绷紧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如此迷醉于一个女孩的身体。
身后响起开门的声音,沈晏西回来了,顺手将一瓶冰水递过来。
谭一燃接过,拧开瓶盖猛灌几口。其实不渴,只是喉咙发紧,像有什么东西烧着,非得浇灭不可。
“昭阳和郭莞回来了,要不要合一遍?”沈晏西问。
话音刚落,倪昭阳和郭莞就勾肩搭背地晃了进来。郭莞嗓门敞亮,不愧是学民乐的:“姐妹们!练得咋样?来来来,先合唱一遍热热场子!”
四人抄起拳头当麦克风,对着镜子开嗓。唱完,郭莞乐呵呵地一拍手:“可以啊!咱们团潜力无限嘛!”她看着沈晏西,笑嘻嘻地撞她肩膀,“晏西,真让我刮目相看!初舞台那么酷,唱起甜歌居然这么软,爱了爱了!”
沈晏西唇角微扬,目光转向谭一燃:“是谭老师教得好。”
那声“谭老师”轻飘飘的,像小猫淘气的粉爪,挠得谭一燃耳根发烫。她别过脸,嘴角压不住地往上翘。
“不过有个小问题——”郭莞忽然凑近,眼睛亮晶晶的,“晏西,你气息有一点点飘。”她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小腹,“跳舞那么好,肯定是发力位置没找准……要不要我帮帮你?”
说着,手已经朝沈晏西腰腹探去,脸上还挂着不怀好意的笑。
沈晏西迅速后撤半步,差点撞上镜子。谭一燃心头一跳,手指无意识攥紧水瓶——幸好她躲开了。
倪昭阳一巴掌拍开郭莞的爪子:“收敛点!镜头拍着呢。”
郭莞撇嘴,不死心地冲沈晏西眨眨眼:“初舞台我就盯上你腹肌了,迟早摸到!”
两组各自练习到深夜,谭一燃和沈晏西最后离开练习室时,已是凌晨。
往常会有接驳车送她们回宿舍,但这个点,司机早下班了。好在路程不远,谭一燃提议:“走回去吧。”
夜色沉静,天边缀着几颗零碎的星,晚风带着初夏的温润,轻抚脸颊,连呼吸都变得轻盈。谭一燃忽然抓住沈晏西的手,在空荡的街道上飞奔起来。
“起飞喽——!”
一百米冲刺后,谭一燃弯着腰直喘,双手撑在膝盖上,像条搁浅的鱼。而沈晏西只是微微调整呼吸,转眼就恢复了平静。
“你……不累吗?”谭一燃上气不接下气。
沈晏西抱臂,挑眉看她:“就这点路,有什么可累的?”她拖长音调,一字一顿,“倒是某人,又菜——又爱玩。”
沈晏西的语调里带着戏谑的挑衅。谭一燃的火爆性子哪受得了这个,当即炸毛:“沈晏西!你嘲笑我?”她一个箭步拉开距离,摆出起跑姿势,“比赛!从这里到宿舍,谁慢谁是小狗!”
“神经。”沈晏西一把拽住她手腕,“大半夜的,谁跟你比赛?”夜色里,她的声音忽然沉了下来,“今天郭莞说我气息不对……你却没纠正我。”
“不是已经调整好了吗?”谭一燃看向练习室方向,“下午合练的时候,明明很稳——”
“真的够好了?”沈晏西打断她,目光灼灼,“和你们专业级比呢?谭一燃,别因为我是外行就降低标准。”她手指攥紧谭一燃的袖口,“我要的不是‘还行’,是无可挑剔。”
路灯把沈晏西的轮廓镀上一层冷硬的外缘。谭一燃突然意识到——自己那点隐秘的私心,正在成为沈晏西舞台上的“隐患”。
回到宿舍时,倪昭阳和郭莞的床铺空着——八成又去隔壁串门了。
她们的宿舍跟大学寝室类似,上下铺,四人间,昨天分好队,正好她们是四个人,就搬进了同一个房间。
谭一燃反手锁上门,转身对沈晏西说:“趁她们不在,把气息问题解决掉。”
“为什么要躲着郭莞?”沈晏西挑眉。
谭一燃没说话,只是将手掌虚按在沈晏西的小腹上。
此刻她心无杂念,全神贯注感受着手心下肌肉的收缩与舒张。既然要教,就应该拿出专业态度,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有多远扔多远——如果她用教学当幌子,偷偷肖想沈晏西的身体,那也太下作了。
“吸气,对抗我的力道。”她指尖微微施压,“对,就是这样保持。”
沈晏西领悟力惊人。不过半小时,当最后一个音符从她唇间流淌而出时,整首歌已被她诠释得堪称完美。
郭莞和倪昭阳串门回来,恰好听见沈晏西最后一段吟唱。郭莞夸张地捂住胸口:“晏西,你简直神了!零基础还能学这么快,照这进度明天就能专攻舞蹈了!”
四人默契地合唱起来,清亮的歌声引得隔壁选手扒着门框哀嚎:“救命!唱这么好还加练,还给不给人活路了?”
“就是!”另一个声音从走廊传来,“再唱我们要集体失眠了!”
啪嗒一声,郭莞关掉大灯,只留一盏小夜灯泛着暖光。倪昭阳已经钻进被窝,含糊不清地嘟囔:“睡觉睡觉,明天再卷……”
浴室的水声哗哗作响。
梳妆台前,沈晏西盯着手机屏幕,对话框不断弹出新消息:
【数据出来了,目前谭一燃热度最高,你跟她搞好关系,抓住机会,蹭她的热度。】
沈晏西指尖一顿:【知道。】
【别忘了你来节目的目的,无论如何,高位出道。】
【嗯。】
【在你身上砸了多少钱,你心里有数,别让我失望。】
手机被倒扣在桌上,“啪”一声脆响,镜子里,沈晏西抿紧了嘴唇。
水珠顺着发梢滴落,沈晏西擦着头发走出浴室。
房间里很静,谭一燃均匀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她和谭一燃睡下铺,头挨着头,月光从床缝间漏进来,在谭一燃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她睡得很熟,蜷着身子,半边脸陷在枕头里,像个毫无防备的孩子。突然一个翻身,被子被踢开大半。
沈晏西轻手轻脚地帮她掖好滑落的被角,她伸手想触碰谭一燃的脸,指尖在距离她脸颊寸许的地方顿住——月光下,能看清她的手掌在谭一燃脸色投下的阴影。
沈晏西默默叹了一口气。
回到床上,她靠墙坐着,毫无睡意,谭一燃的呼吸声像潮汐,一下一下,拍打着夜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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