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竹原先只顾道歉而未曾看清眼前人样貌,这一抬头,方才晓得何为眸如秋水随人滟,眉如远山云雾间。一时竟看痴了。
“罢了,不要你赔偿,帮我修好便是。”叶知秋自认倒霉。
贺竹忙作揖道:“这是自然,我来修便是。”
虽犯了错,但态度尚可,叶知秋渐消了怒气:“你从何处来,怎么会从天而降却又毫发无伤呢?”
贺竹手上未停,一一回答:“在下姓贺名竹,拜入道门,学了些道法。师傅说我心性不佳,要我寻块宝地,潜心修炼,待有所长进再回去复命。毫发无伤也是因为师傅赠我的法宝罢了。”
叶知秋点点头,这贺竹所着确是道袍,烟蓝色披风长衫罩着白色交领广袖,风度翩翩,衬得贺竹气度不凡。
“还未请教兄台姓名。”
“叶知秋。”
叶知秋,知秋,贺竹喃喃自语又称赞道:“好名字!”
竟是个痴儿。叶知秋心中暗叹,真是可惜了。
到了春日雨水渐多,叶知秋才将春笋处理好,听得轰隆一声,便知春雷已至春雨将来。
“响雷了,快进来罢!”
“无妨,再修会。”贺竹转头应道。
谁知就这言语对话间,雨滴已顺势而下,顿时将地都浇湿了。这会儿贺竹是不得不跑到屋里了,外衫都湿透了,好不狼狈。
叶知秋忍着笑,抽出帕子:“擦擦罢。”
贺竹接过帕子往脸上胡乱擦了一通,只道不好,又在知秋面前丢面了。加之美人香软帕子在手,那帕上还绣了竹叶,擦完已满面通红。
“这衣服湿了可如何是好?”叶知秋到底心软,去找了一套近来未曾穿过的衣裳。
贺竹哪里敢要,推辞一番,直到叶知秋道你这是与我为难,方才答应。幸而那衣服宽松,勉强倒也穿上了,不然真不如叫贺竹此刻去了。
屋外雨还未停,虽是白日,屋内却昏暗得厉害,点烛也无济于事,等贺竹换好出来,叶知秋已泡了茶坐在门前亭子里,那亭子与屋子有一长廊连着,故不用撑伞便能走到。
“知秋,”贺竹恬不知耻地叫道,“你为何也有道袍呢?”
原来叶知秋给贺竹的也是道袍,款式与贺竹之前所着类似,只是里衣为红,外衫为白纱,穿上倒像个矜贵少爷了。
“我也不知,”叶知秋一手执一棋子,漫不经心回到,“贺兄棋艺如何?”
贺竹自觉跪坐于他对面,品了口茶:“尚可。”
“贺兄这话便是有歧义了。究竟是贺兄棋艺尚可,还是说我茶艺尚可。”叶知秋吟吟一笑。
风愈发大了,吹的竹林刷刷作响,竹叶随风摇曳,贺竹只觉得自己魂也要吹走了。
美人一笑,真真是摄人心魂。
“知秋茶艺自是上佳。至于棋艺,你我浅试一局便知。”
“那便设个赌注吧,你若赢我,便不用再修;你若输我,便作诗一首或抚琴一曲。”
“好!”贺竹此刻兴致大发,指望在此挣回面子,且在心中计较,无论输赢,不可亏了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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