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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5章 撞车风波

我踏入父亲的书房时,他正伏案批阅文书,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斜斜地落在案几上,映得他眉间沟壑愈发深刻。

我轻移步上前,软软唤了一声:“爹爹……”

他闻声抬头,原本凝神于公务的严肃目光见到是我,便不自觉地缓和下来,如同冰面漾开春水。

他随手将紫毫笔搁在青玉笔山上,温声道:“到跟前来说话。”

“爹爹,我想学医。”我开门见山。

他执笔的手顿了顿,抬眼看我:“怎么突然想学这个?”语气虽淡,眼底却浮起一丝关切。

我迎着他的目光,缓缓道:“母亲的病总不见好,府里的大夫虽尽心,可总不能随时陪着,我想……若能多懂一些,也能替她分忧。”

提到母亲,父亲神色微动,指节在案上轻叩两下:“你有这份心是好的,只是学医辛苦,你身子骨又弱……”

我轻轻摇头:“我不怕辛苦。”话音落下,眼神却空茫地望向窗外,像是说给父亲听,又像是喃喃自语:“我只是……不想再失去家人了。”

只这一句,便不再多言。哥哥的死是府里的忌讳,提得太多反而惹他伤怀,但只需这一句,便足以让父亲明白——我学医,是为家里人。

父亲沉默良久,终于叹了一声:“罢了,你想学,我让人去请个大夫来府上教你。”

我心中一松,又斟酌着开口道:"其实......那位陈妙手陈郎中,医术不凡,女儿想跟着他学。”

我边说边观察父亲的神色,见他指尖在案几上轻轻一顿,便继续道,"听闻早年城西张员外家的独子高热三日不退,城内名医都摇头说药石罔效。

张老夫人爱孙心切,连夜写了书信,亲自登门求到萧老夫人跟前。"

说着,我抬眼观察父亲神色,见他指节在扶手上轻轻叩了两下,便知他听进去了:"萧老夫人当即命人亲笔写了帖子送去。

说来也奇,那般形影无踪的人,在书信送出去的第二日便出诊了。三副药下去,张家小公子便退了热,第三日就能下床走动了。"

更难得的是,"我轻声道,"他用针也极为精准。

年初萧老夫人中风,人人都说不中用了,他却用独门针法救了回来。"

"哦?"父亲突然直了直身子,茶盏在手中转了个圈,"萧家与那位陈妙手是何关系?"他声音虽淡,眉梢却微微挑起,这是他对某事真正感兴趣时惯有的神情。

我心中一喜,面上却不显:"听说,当年陈妙手游历至邺城时,盘缠用尽,是萧老太爷资助了他。后来他医术渐成,却始终记着这份恩情。如今每月仍会固定去萧府问诊三日。”

我顿了顿,声音更柔了几分:"女儿想着,若能得萧府引荐,他看在往日情分上,或许会格外用心教导。毕竟......"我抬眼看向父亲,"学医这事,若没有良师指点,终究难成大器。"

父亲若有所思地抚着胡须:"这般说来,倒是个重情义的。

只是......"他沉吟片刻,似在思索。

我立即接道:"父亲放心,不知萧家那位萧骑督您还记得吗?他从前跟着哥哥办事,很受重用,虽然目前被调到了北营当差,但萧骑督与哥哥交情匪浅,萧家这点薄面总是肯给的。

如果事成,女儿定会好好学,将来也好为家里人调理身子。

父亲终于颔首:“既如此,我让老周去说。萧彦此人也听麟儿提过,自从麟儿走后,倒是疏忽了他,此人不失为一个可用之才,趁着这次,把他先提到兵部司吧”。

父亲若有所思道,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你既想学,便好好学,但别累着自己。”

我心中一暖,乖巧垂眸应下。

待父亲唤来周管家细细吩咐时,我觑准时机,脸上故意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踌躇,轻声道:“父亲,只是……学医若只困在府中翻阅典籍,终究是纸上谈兵,怕是难有真正的进益……”

他闻言抬眼看我,目光如炬,带着几分早已看穿的了然,唇角似有若无地一勾:“你这丫头,拐弯抹角的,是想出去吧?”

心思被点破,我却不慌,反而顺势垂下眼睫,指尖轻轻卷着袖口的绣边,声音里带上了一点恰到好处的娇缠:“父亲明鉴……女儿只是想着,医书上的道理终究是死的,那些病症却千变万化,若不亲眼去见一见,亲手去探一探,心里总是没底。”

我悄悄抬眼,飞快地觑了一下他的神色,才继续软声央求道:“所以女儿才想……若是父亲心疼女儿学得艰难,能允准我偶尔跟着陈郎中出去见识一番,那定然是极好的,比闷在府里读十本书都强呢。”

果然,父亲眉头又习惯性地蹙了起来,担忧道:“外头龙蛇混杂,岂是家里这般安稳?你一个姑娘家……”

我立刻保证,语气恳切:“父亲放心,女儿绝不会独自乱跑,定会让护卫寸步不离地跟着。”

他沉默片刻,目光在我写满“认真”的脸上巡视一圈,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妥协道:“……罢了。但需记住,不可走远,日落之前必须回府。”顿了顿,他语气转而严肃,沉声道,“若有半点闪失,或遇着任何不妥,立刻让人飞马回来报我,不得有误!”

“女儿谨记父亲教诲!”我郑重应下,这才垂下头,唇角抑制不住地微不可察地弯了弯。

这至关重要的第一步——成了。

第二日清晨,我特意起了个大早。窗外积雪未消,檐下冰棱晶莹,我让春桃取了那件杏黄色缎面的斗篷,内衬月白色锦缎夹袄,又系了条雪狐毛的围领。

"小姐,这天寒地冻的,您要亲自去吗?"春桃捧着鎏金手炉过来,满脸担忧。

我接过手炉拢在袖中:"不妨事,去萧府的路不远。"说着又让丫鬟夏竹取来那双鹿皮掐金挖云的暖靴,"让小厮们再在马车里备一个炭盆。"春桃对丫鬟们吩咐道。

刚行至前院,就见周管家裹着靛青色棉袍正在檐下踱步,见我来了连忙上前:"哎哟我的小姐,这一早就听说您也要一同前行,这冰天雪地的,您何必亲自......"

我笑着打断他:"周叔,求人引荐名医,哪有自己不去的理?"说着将手炉往他跟前递了递,"您摸摸,暖和着呢。父亲那边我已经说好了,您就放心吧。"

周管家见我执意要去,只得叹口气,转身吩咐小厮:"快去把马车里的炭盆再添些银霜炭,把那件狐裘大氅也备上。"又亲自来扶我,"小姐仔细脚下,这石阶上结着薄冰呢。"

马车缓缓驶出府门时,我透过窗望见周管家呵出的白气在寒风里凝成霜花,不由将手炉又握紧了几分。指尖传来的暖意却驱不散心头那丝忐忑——指尖摩挲着手炉上精致的缠枝纹,我心中思绪翻涌。

虽说借着城主的威严,可拜师学艺终究要看陈妙手本人的意愿。

那位神医的脾性我全然不知,若是个固执的,恐怕连萧家的面子也不肯买。

更让我忐忑的是萧彦的态度。虽说他是哥哥的至交,如今又掌着萧府大半事务,但毕竟时移世易。

自从哥哥走后,我们两家走动也少了。他若念旧情肯全力相助自然最好,可若是顾忌着什么......

若此番不能如愿......我摇摇头,努力将这不吉利的念头压下。

忽地,车身猛地一震,伴随着马儿一声惊慌的嘶鸣,我整个人便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去!

“吁——!”车夫极力控马的喝声与对面传来的同样慌乱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小姐!”春桃吓得一把扶住我。

颠簸骤然停止,我刚定下神,便听得对面车架上跳下一人,快步走到我们车旁,声音带着十足的歉意,清晰利落:“对不住!惊扰贵人了!方才冰面太滑,一时没能控住,实在罪过。”

我示意丫鬟掀开车帘一角望去。只见说话的是个约莫二十出头的青年男子,一身玄色劲装,外罩着同色系的挡风斗篷,腰间束带紧扎,身形挺拔利落,虽做着道歉的姿态,眉宇间却无半分卑怯,反而透着一股干练英气。

看打扮,不像寻常车夫或家仆,倒像是……有些身手的护卫。

见他态度诚恳,加之自己也确实无碍,我便温声道:“无妨,路上冰滑,意外难免,不必挂怀。”

那护卫模样的男子闻言,抱拳再次致意:“多谢贵人宽宏。”

正是他侧身让开些许的刹那,一阵凛冽的寒风倏地卷过,恰好将他身后那辆马车垂落的锦帘掀开了一道缝隙。

我的目光无意间掠过那道缝隙,向那车内望去。

车内似乎还坐着一人。

光线晦暗,看不真切,只隐约窥见一个身着深色衣袍的年轻男子的侧影,倚在车壁暗处。

许是察觉到帘幕被风吹动,他微侧过头,视线似乎也透过缝隙向外扫来,仿佛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

惊鸿一瞥间,只见他面部线条明晰,下颌绷紧,肤色是极干净的白皙,并非文弱书生那种,倒像是冷玉,透着一股子疏离的凉意。

虽未能看清全貌,甚至未能捕捉到那双眼睛是何种神情,却无端地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仿佛那不是一场意外碰撞的当事人,而是偶然窥见一角的、深藏于静水之下的暗流。

风止,帘落。

那惊心动魄的一瞥如同幻觉,被厚重的织锦彻底掩去。

车下的护卫似乎并未察觉这瞬间的视线交汇,再次拱手后便利落地转身回了自己的车驾。

我们的马车也重新启动,缓缓驶离。

我放下车帘,坐回原位,心下却莫名地萦绕着方才那一眼所见——帘后那位,才是正主。

他自始至终未发一言,却比那下来诚恳道歉的护卫,更令人印象深刻,让人忍不住想去探究那帘幔之后的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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