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盈珠不是傻子,第一波来抢圣旨的人目标清晰,甚至能够让徐世元跑出来,就证明他们的目标只在圣旨,而偏偏也是这群人,在宗政晔把他们逼入绝境的时候出现,救了他们。
“你什么意思?”
燕明非支起身子,满眼意外的隔着徐世元看向她:
“你说那是我爹的人?”
宗政盈珠推测道:“忠伯不会平白无故的消失,是死是活总会有个结果,除非他本就是你爹的人,不过是按照你爹的计划来做事罢了。”
说着她看向徐世元:
“至于你这个好兄弟有没有参与其中,就要看手里的圣旨是不是真的了。”
徐世元惶恐:“当然是真的!”
说着,他就要掀开裤腿把圣旨拿出来,却被燕明非按住:
“先别拿。”他们如今还在外面,说不定还有什么风险,还是别暴露圣旨的好。
“我相信他。”燕明非坚定的道。
宗政盈珠对他这个态度没意见,只是好心提醒:
“燕明非,你哪天被人卖了,可别找我救你。”
“宗政盈珠,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话?”宗政盈珠耸肩故意说:
“不会。”
“好了好了,你们俩还真是一言不合就要吵架,难道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我们该怎么回去么?”
徐世元抱着胳膊:“会有人来救我们么,这荒郊野岭的,应该没有鬼吧……”
“说不准,你做贼心虚啊?”宗政盈珠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道:
“那不如现在就把东西交出来。”
她伸手,到徐世元眼前,被燕明非拍开:
“盈珠啊,你不是怀疑人家,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宗政盈珠瞪了她一眼:“你再这么叫一个试试!”
燕明非自觉闭嘴就听见她道:
“不看看他手里的是真是假,我怎么知道真的到底在谁那。”
“郡主,咱有话好好说。”
徐世元抱着大腿,不断往后面的树上缩,而宗政盈珠步步紧逼,就在她出手之时,燕明非握住她的手腕抬头看她:
“你这是打算明抢啊?”
“是又如何!”话音落下,宗政盈珠就伸出另一只手奔着徐世元去,奈何燕明非严防死守,几招下来,宗政盈珠都没能成功。
“郡主——”
“小侯爷——”
不远处传来火光,三人听见呼喊,徐世元如获大赦,就要站起身来被宗政盈珠一把推回去,又坐在了地上。
“把东西给我!”
再拿不到圣旨就来不及了,今日之后谁知道燕明非会把圣旨送去哪儿,彼时怕就是大海捞针,再也难寻了!
“不能给她!”
燕明非挡在徐世元身前,宗政盈珠被他气笑了:
“好,燕明非,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她拔出短刃一刀劈下去,燕明非侧身躲过顺势拉住了她的肩膀,用力一拽,就把人拖离了徐世元。
两人你一招我一式谁也不肯让着对方,徐世元连忙爬起来,高声呼救:
“我们在这儿!”
“儿子!”徐世元的父亲倒是耳聪目明,一下子就找到了声音的来源,带着一群人拎着火把跑了过来。
“爹——!!!”
徐世元踉跄着跑到徐大人怀里,哭天抢地的,徐大人也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搂着儿子关心:
“怎么样,哪里受伤了没有,哎呦快给爹看看……”
“你们俩给我住手!”
长公主紧随徐大人身后,走进就见到盈珠和燕小侯爷动手,连忙出言喝止。
这一下连带着徐大人和徐世元都闭上了嘴,一声不敢出。
宗政盈珠不甘心的松开燕明非,扭头看向母亲:
“燕明非,你最好祈祷我永远都找不到圣旨。”
离开时,宗政盈珠看着燕明非脸上已经干涸的血迹,留下一句。
等着人走远,武安侯才敢上来一圈垂在燕明非胳膊上:
“臭小子真是疯了!还夜不归宿上了!”
“嘶!”武安侯这一下让燕明非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痛呼:
“疼!”
“你受伤了?哪儿?”
武安侯这才唤醒了自己迟来的父爱,四下扒拉这儿子寻找伤口。
“回去再说吧。”
他给了徐世元一个眼神,让他先把圣旨偷偷带回去,见徐世元点头,才放心下来。
回头看见走在前面的老爹,燕明非又想起宗政盈珠的话,忠伯真的会是他的人么。
怀疑的种子埋在心底,随时都会发芽开花,燕明非垂下眼眸,默默跟在父亲身后,不知道在想什么。
长公主府,盈珠也是这般跟在母亲身后,回了院子。
“先带郡主去换衣裳收拾一番,随后到祠堂见我。”
一听这话,盈珠就知道,母亲是要罚她了。
“不用。”她拦住了上前侍奉的婢女:
“母亲要罚,就直接罚吧,省的折腾。”
“你!”长公主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甩袖坐下:
“我且问你,你是不是为了那圣旨才跑到京郊去的!”
宗政盈珠没说话,之时点点头,长公主又问:
“那圣旨落到燕家那孩子手里了?”
宗政盈珠就等着母亲问出这一句,自己便拿出想了一路的说辞:
“原本是落到徐世元手里了,可今日被抢了。”
“被抢了?”长公主疑惑:
“谁?”
宗政盈珠摇头:“不知道,我到的时候,圣旨已经被抢了。”
她有心隐瞒圣旨有可能还在徐世元手里的事,一是私心想瞒着母亲拿到圣旨,也是怕母亲直接去找上徐世元,反倒害了他。
“罢了,这件事你不要管,明日给我好好的回国子监去读书,听明白了么?”
长公主听到圣旨被抢走,竟然还松了一口气,看着发丝凌乱的女儿,无奈地下了命令。
“往后不准再如此莽撞了,若是传出去,你女儿家的名声还要不要。”
这说的是她跟燕明非徐世元独处于荒郊的事。
“是。”宗政盈珠实在是没什么力气再同母亲争辩了,干脆她说什么是什么。
回了自己的院子,沐浴过后,盈珠躺在床榻上,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
直到晚膳时分才醒过来。
“郡主要是再不醒,殿下怕是就要和武安侯府一样,去宫中传太医了。”存娘把准备好的吃食一样一样的摆出来,等着盈珠起身。
听见她的话,宗政盈珠下意识的反问:
“燕明非怎么了?”
存娘反映了一下,笑道:
“听说就是失血过多,晕过去了,郡主放心,没什么大事。”
“哦。”宗政盈珠起身,掀开床榻的帷帐,将长发拢到背后:
“我还以为是被武安侯打的呢。”
存娘走过去扶起她,轻声说:
“武安侯也是担心小侯爷。”
宗政盈珠不敢苟同,从小到大,不管是不是燕明非惹的事,武安侯总是先怪到自己儿子身上。
若是这也叫担心,那燕明非倒要伤心他爹没打死他了。
“存娘,明日回国子监,我想吃荷花酥。”
宗政盈珠把思绪抽离出来,想起母亲的安排,笑着对存娘撒娇。
存娘摸着郡主光滑的发丝温柔地应承下来:
“好,定然给你备上。”
宗政盈珠心满意足,一边吃饭,一边想着明日该用什么办法,把徐世元逮住。
一大早,燕明非就被自家老爹揪了起来:
“你都多久没去国子监了,我告诉你,今日你不想去也得去!”
燕明非睡眼惺忪的支着脑袋:“你就不怕我再跟怀瑾郡主干起来啊?”
“嘿!”武安侯叉着腰指着他的脑袋:
“那你就不能安分点,别招惹她!”
燕明非睁开眼:“不能。”
再怎么挣扎,他还是被老爹丢尽了去国子监的马车里,随侍阿康抱着自家公子的书箱坐在他身边忍不住埋怨道:
“公子不知道,上次您逃课,结果侯爷来抓人,阿康差点就被侯爷给卖了!”
燕明非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
“放心,他也就是吓唬吓唬你,要真卖,早卖了。”
“公子……”阿康无奈地看着自家公子,有被这话安慰到。
国子监集贤门前,各个官家子弟的车马来送人,燕明非从睡梦中被阿康叫醒,晃悠悠的就下了马车。
远远的,他就瞧见了宗政盈珠带着婢女走进集贤门。
“看来没什么事。”
他笑着喃喃一句,跟在她后面也走了进去。
“呦,稀客啊。”
纪兰猗坐在自己的书案前,看戏般的望向走进来的宗政盈珠。
“听说你昨日跟着明非哥哥去京郊了?”
宗政盈珠刚坐下,本不打算搭理她,听见这句话,讶然转头:
“你从哪儿知道的?”
纪兰猗神秘兮兮的靠过来:
“我自然有我的门路啊,你还说你不喜欢明非哥哥,那你追着他去做什么!”
宗政盈珠把笔墨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你管我。”
说完,她一愣,扭头对上纪兰猗的视线,好奇道:
“纪兰猗,你不会是在燕明非身边安插了眼线了吧?”
“我……”纪兰猗心虚的撇开眼,支支吾吾的掩盖着:“你别胡说!”
宗政盈珠看她这样子就知道自己是猜对了,她又道:
“那你不会也在他那几个好兄弟身边安插眼线了吧?”
宗政盈珠一猜一个准,纪兰猗吓得不行:
“你才是在我身边暗藏眼线了吧。”
宗政盈珠闻言笑道:“我没那么无聊。”
“切。”纪兰猗慌张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谁料宗政盈珠却破天荒的主动凑了过来:
“三殿下,帮个忙呗,帮我查查徐世元的动向。”
纪兰猗不解:“你问徐世元的动向做什么,你不应该问明非哥哥的么?”
宗政盈珠没解释,只是给她分析:
“你看,我要是看上了徐世元,你家明非哥哥不就是你自己的了?”
纪兰猗被她这说法打动:
“那好吧,我给你问问。”
宗政盈珠的目的达成,笑着点点头,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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