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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剑心有回音

月下烛台,歌舞升平,长夜未眠。

原先的左右围场已被撤除,夜宴觥筹,对酒欣赏。

底下坐着的人目光不约而同地盯看着中间琴技超群的女子,粉衣雕琢,人似花娇,高台处坐着的人,都盯看另一处,便是沈明央所瞧中的夫婿,端坐最末长案处的公子,此人没在琴艺里,目光不是朝高台处光明正大望来,就是垂首安静吃着。

“好一个观世漠然的男儿郎,真不亏是宋少府教出来的。”高台处说话的女子蔑视一笑,“我说明央妹妹,你这选人的目光当真是令人捉摸不透啊。”

沈明央手中端着斟满鲜果子汁的玉樽,垂眸敛笑,不裸多色,这台子上坐着的乃陛下的皇孙女辈,陛下所生二子一女,大皇子二子二女,二皇子二女一子,唯有三公主膝下一儿一女,她这个被认三公主认下的女儿,是十个孙辈最小的。

高台处自然只坐有封号的县主,说话的乃大皇子的女儿,玉康县主,周享卿,家中排行老三,六位县主中排老大。

沈明央笑而略显不敬,却面若春风,“享卿姐姐此话,妹妹不过年方十七,到底听不懂姐姐此话何意了。妹妹家中不因世间男子高低而论,但凭心意遴选,自然是妹妹喜欢谁就选谁。”

高台上六女分各家有二落座,自然是大皇子的两个女儿为长,坐中间长案,二皇子和三公主的女儿们落于之后两侧,沈明央坐在一把矮小的圈椅上,坐姿慵懒,悠悠朝周享卿挪眼过去,眸中尽显懂装不懂。

她不了解大皇子家宅之事,难道还不了解朝中局势?

陛下久病,太子之位空悬不定,两位皇子争权夺利,真是唯恐最终登基的不是自己,而今陛下龙体有所好转,又鞍前马后地伺候在侧,殊不知久陛下病重,所侍奉在侧的只有三公主。

何等父母养何种子女,皇子傲然,后代自然眼高于顶,一双眼睛里早早将人分作三六九等,殊不知这世上啊,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最终这皇位落在谁手呢,其实陛下心中早已有了定论,只不过有人被权利蒙蔽双眼,身险其中,不知其意,话又说回来,即便有人知其意,也难以置信,深觉不信,唯信自己。

周享卿自哼一笑,语气傲慢,“选这么个不知所云的人为夫婿,知道是是沈家向来不以地位选婿,这不知道还以为沈家只能选此种人。也怪不得皇祖父会将妹妹的亲舅舅许给三姑姑呢,这样拖后腿的人家,三姑姑也配争皇位?我劝你们收收心思,这自古以来皇位自是男儿的天下,皇祖父再不济,膝下也有两位皇子呢,哪论的上三姑姑。”

是了,原来是后者啊,原来两位皇子心中觉着,她母亲侍奉在皇祖父身侧,是为了争权夺位,难道不应是百善孝为先,养恩大于天吗?

坐在沈明央身侧的女子即是她口中的阿昱,玉祜县主,周亭昱。周亭昱听着周享卿如此娓娓道来,不知道的还以为皇位已经尘埃落定了呢。

“我说,享卿姐姐,你身上流着的难道不是皇祖父和皇祖母身上的血吗?皇祖母姓沈,沈明央的沈,怎么,姐姐闲言碎语,难不成也要说到皇祖母头上去。”

笑里藏刀,不见针锋。

坐于另一边的二皇子家的两个女儿始终不语,面色姣姣,人前不多事,人后才如鱼得水,父母一贯教导的话,也显得二人沉稳至极,目光单单落在台下适龄男儿郎身上,为自己择一明婿。

倒是周享卿的妹妹,周享珺,身为六人中排行第二的玉福县主,提话周全,“姊妹间拌嘴常有,多是气话,作不得数的,夜宴尽善尽美,几位未曾婚嫁的妹妹,不也准备周全,迎情郎吗,何必为此坏了气氛。”

殊不知沈明央和周亭昱压根不在乎,二人目光早早享了台下女儿的音律之中,会为这点不值得的事动怒的,自然不是她二人。

风吹春和,台下琴技精湛的女子抱着琴坐回自己的位子,沈明央端起玉樽,轻抿了一口鲜果子汁,酸甜可口,她目光滞在这位女子身上。

“都说城中若论琴技,王小姐说第二,无人敢称第一,今日闻听,果真名不虚传。”

她身子懒懒洋洋斜在一边,一手托着椅柄,指腹有节奏地敲着柄手,话也不急不躁的,听上去好似真的欣赏女子琴技。

其实不然,沈明央的官职她早已知晓,她有着今科状元出身,还有沈家推举,科举既定之时,她便坐在了御史中丞之位,官职次于御史大人之下。

而如今位列三公的御史大人,正是这位王小姐的父亲,王御史。

若沈明央白日不曾眼拙瞧错的话,王大人有意想给宋少府和王小姐说亲,不然王大人何故站在宋少府身侧呢。

御史位列三公,前景如日中天,偏奉大皇子为君。然,宋少府呢,秉公无私,不偏不倚侍君侧,自不会娶拉帮结派的官员子女的,是以王大人的心思定然扑空,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沈明央目光清冽,她看这王小姐对宋少府着实有意,怕此事往后大有看头,她叹舒口气,顺挪目光,掠过场上男女,最终落在了那个端坐末席、神色竟然的男子身上。

她跟前长案上摆着两盘被切的十分精致的新鲜鹿肉,肉香始终撩动她的心弦,她轻俏抬眼看着末席,姜兰知便似提前感知般,朝她温和笑着招手,手指了指长案鹿肉,示意她尝尝,她点头回首,提筷子尝了口,挪头给还在眸中期待她答复的兰知竖了个大拇指。

一旁的周亭昱因着宫中事宜,白日过来较晚,乍一听她这小妹妹看上了今科进士,还以为是讹传,到底眼见为实,她这小妹一向活泼明媚,选个柔情似骨的男儿郎倒也无可厚非,想来沈祖母和沈姑母心中的人选怕是彻底落空了。

也没什么,有倒是好事多磨,若被小妹看上的男儿郎当真一股清流,也算全了小妹的心思,何乐不为呢。

其实不仅她们这样的天潢贵胄人家,就连寻常百姓家的儿女,婚事大都身不由己,有人能选自己喜欢的,当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周亭昱非常支持小妹决断,她也沾了小妹的光,提筷子尝了口,细细咀嚼,不出一会儿,一脸满意,跟一旁的沈明央交头接耳说道:“姜公子这手艺真是不错昂。”

“打算什么时候带去给大哥哥也认识一下呀,”周亭昱手肘拐了下小妹胳膊,打趣道,“大哥哥听闻此事后,也吓了一大跳,差点以为我们的小妹被哪个不着调的男儿郎迷的颠三倒四的。”

阿昱口中的大哥哥乃其亲哥哥,也算沈明央的大哥哥,打她醒来后,尚未见过此人,只听祖母一五一十地说,她和阿昱,还有大哥哥的感情甚笃。

沈明央右手握着玉樽外壁,头稍稍低垂,声音含糊,语调却是异于常时的娇,“倒也不急于一时。”

周亭昱听后,畅然轻笑,眸中满是宠溺挑逗之色,“哟,姐姐我可是破天荒头一次见小妹矜持模样,着实罕见呐。”

沈明央原本只是有感她和兰知相识不久,打算过段时间再看,结果被这么一说,她耳后愈发灼红,不自知地歪了下头,脸上似有被戳穿了心思的不好意思。

这种不好意思持续之久,甚至到她和阿昱一并上场舞剑前刻,才烟消云散。

压轴前一位也是剑舞,不过是两位公子所范之舞,沈明央和周亭昱二人双双背手于身后,站在宴席旁等候上场。

周亭昱可是没什么心思在两位男子剑舞上,她白日听说了件趣事,碍着高台上有旁人在,她没好意思说,眼下刚好,就她和小妹二人,她挪步朝小妹那边挤挤。

“你听说了没,这王大人有意将女儿嫁与宋少府,恐怕不单如此,大皇子意图拉宋少府入自家阵营吧。不过我听宋少府拒绝了,也不知待大皇子知晓后,会是什么盛况,想想便有趣的很。”

沈明央扭了扭脚尖,活动筋骨,“如若我是宋少府的话,我反正不怕大皇子记恨,大皇子在朝中盘旋已久,又如何,我只拒了一桩婚事,又非拒大皇子盛邀,若大皇子有意问起,就说臣下此生一心为寒微之士献身,无瑕婚事,恐耽误别家女子,为此而已。”

“可若我是大皇子,闻此消息,或喜也忧,宋少府毕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因宋少府没应王家亲事而喜,喜而可寻自己门下妙龄女子接着做媒。若姻亲不成,自然还有少府大人身后的寒微之士,可将其拿捏,更甚思忧这等忠贞之士会倒戈大皇子或者三公主。”

沈明央小声说罢,周亭昱目光略显复杂地盯看了眼小妹瞧上的男儿郎,这下只怕是真的好事多磋磨了。

夜风绵绵,人声欢呼。

场上乐停,双男剑舞已毕,沈明央与周亭昱默契地踏入场中。双女剑舞,较于方才双男的刚劲有力,更显柔中带韧。

月色如水,剑光烁银。二人眉目流转间尽显女子英姿。乐声渐起,曲调跌宕不失韵美,正合她们剑舞之风。

沈明央身姿轻盈,脚尖轻点地面,旋身而跃,履步雅而协调,剑光矫如长龙,动如流水。周亭昱则紧随其后,两柄剑时而剑锋相对,时而如花同绽,配合得天衣无缝,引得在场众人纷纷侧目,赞叹不已。

而此,过来找帕友一同落座的王小姐,王陆宁一双眼睛却似水渊,让人无法窥透。众人欢呼声,她也跟着拍掌,她总瞧着这玉祯县主不是一般人儿。

别说咸阳城中男子为之梦中倾倒,她每每看了都要迷上几分,坦荡多才,性子爽朗,身处权势中,却有自由身,试问哪家女子不曾羡慕呢,真是天下所有妙事全给了集于玉祯县主身。

幸而玉祯县主选的是姜公子,而非宋少府,似宋少府这般清心寡欲人儿,若县主所选是他,想来宋少府也大抵能秉持寡欲之风。

王陆宁心中松口气儿,她倾慕宋少府许久,今日求得父亲,却换来拒绝之,虽玉祯县主当真美妙,那她也不希望是玉祯县主瞧上的宋少府。

她只愿要么宋少府本本分分娶她,要么宋少府谁也不娶,一辈子孤寡,哼。

宋玉行不知为何,接二连三地打喷嚏,害得他一旁坐着的官员,假意关心一番,实际生怕染了风寒,敬而远之。

“宋大人当真是病了,怕不是染了风寒,需赶紧回去休息才是。”

难不成他真被沈状元一语成谶,病了?

算了,宋玉行看他身旁这些人的远离,漠然相待,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过是这些人一贯作风罢了,他还是趁早离席为上策。

他官职尚坐头排,起身的功夫,场上剑舞毕,他耳廓悄然听见下场的沈状元连着咳了几声,似不舒服。

宋玉行离席时,视线不自觉地瞟了眼高台处,没见沈状元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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