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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银杏在春信

夏知余回到家,把周益送的布偶、手套一一摆好,指尖划过布偶歪扭的纽扣眼睛时,心里像揣了块温温的糖。她拉开抽屉,从最里面翻出个铁盒子,打开时,一枚压得平平整整的银杏叶飘落在掌心——是去年深秋,两人在图书馆窗外捡的同一片树上的叶子,她悄悄压成了标本,一直夹在日记本里。

第二天去图书馆前,她在书包里放了个浅蓝色的布袋。周益正低头给她讲题,笔尖在笔记本上划出细细的线,阳光落在他手背上,能看见青色的血管。夏知余轻轻把布袋推过去,布袋上绣着片小小的银杏叶,针脚歪歪扭扭,是她昨晚照着标本一点点缝的。

“给你的。”她声音比平时轻,指尖攥着书包带。

周益打开布袋,里面是个木质的书签,上面用激光刻着两道平行的线,线旁各刻了个小小的对勾,和他在成绩单上画的那个几乎一样。书签背面,刻着行极小的字:“复赛加油,一起走到春天。”

“我爸朋友开木工作坊,我盯着刻了好久。”她没说的是,为了选这块纹路最像老槐树的木头,她跑了三趟作坊;没说那两道线,是她对着两人在图书馆并排坐的影子画的。

周益捏着书签翻来覆去地看,指腹蹭过背面的字,耳尖又开始发烫。他突然想起夏知余总在做不出题时,对着笔记本上的树影发呆,原来那些她没说出口的心思,早被她悄悄刻进了木头里。

“等复赛完,”他突然抬头,眼睛亮得像落了光,“我带你去看老槐树新抽的芽,用这个书签夹着看。”

夏知余看着他把书签小心地夹进竞赛笔记里,刚好夹在写着她名字的那一页,突然觉得,原来回礼不必有多贵重,像这样把藏了很久的心意,轻轻放进对方手里,就足够让这个春天,变得沉甸甸的甜。

复赛那天的阳光比预想中暖,夏知余临进考场前,指尖被周益塞来的薄荷糖硌了一下。“含着,清醒。”他声音压得低,袖口蹭过她的手背,和年初三巷口那次一样,带着点微麻的热。

她剥开糖纸时,看见他书包拉链上挂着那个浅蓝色布袋,银杏叶绣纹在风里轻轻晃。

两场考试结束,夕阳把图书馆的玻璃窗染成橘色。周益抱着竞赛笔记站在老槐树下,见她走过来,突然把本子翻开——那枚木质书签正夹在最后一页,背面的“一起走到春天”被指腹磨得发亮。

“笔记借你。”他把本子递过来,指尖在“夏知余”三个字旁边顿了顿,“还有……”他从口袋里摸出个小铁盒,打开时,一片银杏叶标本躺在里面,叶脉上用银粉笔描过,像落了层星光。“去年捡的那片,我也压了。”

夏知余突然想起深秋图书馆的傍晚,他弯腰捡叶子时,校服后领沾着片银杏,她没好意思提醒,只悄悄把自己那片夹进了日记本。原来有些心意,从来都是双向的奔赴。

晚风卷着槐花香漫过来时,周益的声音混在里面:“老槐树的芽该冒头了,明天……”

“去看。”她打断他,指尖捏着那枚薄荷糖的糖纸,脆响在暮色里格外清,“现在就去看看?”

他愣了愣,随即笑起来,耳尖的红比晚霞更艳。两人并肩往巷口走,书包上的银杏叶挂坠偶尔撞在一起,发出细碎的响。路过邮筒时,夏知余看见年初三那个白色保温桶的影子还像印在地上,只是此刻,周益的袖口不再沾着雪,而是轻轻蹭着她的校服袖子,一路把春天的暖意,蹭成了化不开的甜。

复赛完的第一天,晨光把图书馆的窗棂拓在地上,像道淡金色的门槛。夏知余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周益站在老槐树下,校服领口别着那枚木质书签——他竟把它别成了胸针,两道平行线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等你好久了。”他手里拎着个纸袋,里面是热乎的豆浆,吸管被他提前戳好,“我妈说,考完试要喝甜的。”

她接过豆浆时,触到纸袋上的纹路,是片银杏叶的压痕,和她铁盒子里的标本轮廓重合。“昨天的最后一道题,”周益突然说,指尖点了点自己的竞赛笔记,“你是不是用了辅助线?我看见你草稿纸边角画了。”

夏知余咬着吸管点头,看见他翻开笔记,那枚书签正夹在写着“复赛重点”的那页,背面的“一起走到春天”被晨光晒得发烫。他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个小铁盒,和她藏银杏叶的那个一模一样,打开时,里面躺着片新压的槐树叶,叶尖沾着点嫩绿的芽屑。

“昨天路过操场摘的,”他把铁盒塞给她,指腹蹭过她的掌心,“比银杏叶软,适合夹在你的诗集里。”

风卷着槐花香漫过来,吹动两人的书包带,浅蓝色布袋上的银杏叶绣纹,和他胸前的书签轻轻碰在一起。夏知余突然发现,原来“一起走到春天”从不是约定,而是当他们并肩站在晨光里,掌心的温度、纸袋的纹路、树叶的清香,早把春天,酿成了触手可及的甜。

两人并肩往图书馆走时,周益突然停下脚步,从书包里翻出本牛皮纸封面的笔记本。“给你的。”他把本子递过来,封面上用银粉笔描了片银杏叶,和去年深秋那片标本几乎重合。

夏知余翻开第一页,愣住了——里面贴满了她的侧影:低头演算时的发梢、对着树影发呆的睫毛、甚至还有次打瞌睡时,笔尖在草稿纸上蹭出的墨团。每张照片旁都写着日期,最早的一张标着“去年深秋,她问我借橡皮”。

“我姐教我拍的,”他挠挠头,耳尖红得发亮,“她说喜欢一个人,就要把她的样子记下来。”

阳光穿过槐树叶落在纸页上,把那些细碎的记录晒得暖融融的。夏知余突然想起自己铁盒里的银杏叶、布袋上歪扭的绣纹、书签背后的小字,原来那些藏了又藏的心意,早被对方悄悄收进了时光里。

她从口袋里摸出颗橘子糖,是他上次给的那种,剥开糖纸递过去:“那你记不记得,去年冬天我抢过你半块糖?”

周益含着糖笑起来,甜味漫开时,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记得。从那天起,我书包里就总备着橘子糖。”

图书馆的门被风推开,带着旧书的气息。两人往里走时,夏知余的指尖悄悄勾住了他的袖口,像握住了整个春天的暖意。

图书馆的老座儿还留着晨光的温度,周益把那本贴满照片的笔记本推到夏知余面前:“这里还有一页空着。”

她翻开时,看见最后一页画着道线,左边是图书馆的窗,右边是老槐树,中间留着块空白。周益的笔尖在空白处顿了顿,落下两个小字:“我们。”

“等槐树叶长满了,”他声音轻得像落在纸页上的阳光,“就拍张合照贴在这里。”

夏知余没说话,只从书包里掏出自己的日记本,翻开夹着银杏叶的那页,旁边早画好了两个并排的小人,一个顶着歪歪的马尾,一个戴着模糊的眼镜。“我早画了。”她把本子往他那边推了推,耳尖比日记本的红封面还烫。

周益的指尖划过小人的轮廓,突然抬头时,目光撞进她眼里,像两滴雨落进同一片湖。窗外的槐树枝桠晃了晃,新叶在风里拍着巴掌,像在替谁应和。

“那现在去拍?”他突然站起身,书包上的银杏叶挂坠晃得厉害。

“现在?”

“现在的阳光刚好,”他指了指窗外,“照在脸上不刺眼。”

两人站在老槐树下时,周益的手机镜头里,夏知余的发梢沾着片槐树叶,他伸手去摘的瞬间,快门“咔”地响了。照片里,他的指尖悬在她耳边,她的嘴角翘着,背景里的老槐树新芽,绿得能滴出水来。

“这样就很好。”周益把照片设成壁纸时,夏知余凑过去看,鼻尖不小心碰到他的肩膀,像碰倒了春天的蜜罐,甜意漫得满身都是。

放学后的风裹着玉兰花瓣,在走廊里打着旋。夏知余抱着物理资料往校门口走,远远就看见周益站在老槐树下,校服外套搭在臂弯里,手里捏着片刚摘的槐树叶,指腹摩挲着锯齿状的边缘。

“等很久了?”她走近时,槐树叶的清香混着他身上的皂角味漫过来。

“刚到。”他把槐树叶往她手里塞,“你看这纹路,像不像物理题里的电路图?”

夏知余捏着树叶笑起来,阳光透过槐树叶的缝隙落在他脸上,把他眼底的笑意照得明明灭灭。两人沿着操场边缘慢慢走,没怎么说话,却像有说不完的话——她想起分班那天他耳尖的红,他记得她书包里那枚木质书签的纹路,连脚步的节奏都莫名合拍。

走到教学楼拐角时,周益忽然从书包里掏出个东西,是本厚厚的笔记本。“这个给你。”他递过来时,指尖有点抖,“里面是我整理的物理错题,复赛可能用得上。”

本子封面是浅蓝色的,和他书包上的布袋一个颜色。夏知余翻开第一页,就看见夹着片干枯的银杏叶,正是去年深秋那棵树上的,旁边用铅笔写着行小字:“那天想送你,没敢。”

她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抬头时,正对上周益的目光。他的睫毛很长,在眼下投着浅影,比春风还软。“我……”他刚想说什么,远处忽然传来夏欢欢的喊声,“夏知余!等等我!”

周益慌忙把笔记本往她怀里推了推,往后退了半步,耳尖又红了:“我先回去了,错题不懂的话……可以找我。”

夏知余抱着笔记本站在原地,看着他快步跑向一班的方向,校服外套在风里掀起个小小的弧度。夏欢欢跑过来时,撞了撞她的胳膊:“藏什么呢?脸这么红——欸,这不是周益的笔记本吗?我看见他上课总翻这个!”

夏知余没说话,只是低头摸着那片银杏叶。晚风卷着槐花香吹过来,她忽然发现,笔记本最后一页夹着张便签,上面画着两个小小的对勾,并排靠在一起,像极了此刻她和他的影子,隔着两个班的距离,却把春天的尾巴,悄悄攥在了手里。

夏知余攥着笔记本的手指微微收紧,夏欢欢的声音还在耳边絮叨,可她的注意力全落在那行“没敢”上。风卷着槐花瓣掠过鼻尖,她忽然想起去年深秋,周益确实在那棵银杏树下站过很久。那天她抱着作业本从办公室出来,远远看见他仰着头看枝桠间的黄叶,校服领口沾着片飘落的银杏叶,却像没察觉似的,手指在口袋里攥了又松。原来那时他手里就捏着这片叶子。

“喂,魂都飞了!”夏欢欢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周益把宝贝错题本都给你了,这意思还不够明显?”

夏知余把笔记本往书包里塞,指尖碰到那片干枯的银杏叶,脆得像要化在掌心里。“就是……同学间互相帮忙。”她嘴硬着,却忍不住低头看了眼一班的方向,周益的背影早融进走廊的光影里,只剩风里飘着的皂角味还没散尽。

晚自习时,她把笔记本摊在桌角。浅蓝色封面上沾着点槐树叶的绿痕,大概是他摘叶子时蹭上的。翻开错题页,字迹比她见过的任何作业都工整,公式旁边画着小小的示意图——磁场线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受力分析图里的小人举着个箭头,旁边标着“别慌,先找平衡”。夏知余忽然想起上周物理课,她对着一道力学题皱了半节课眉,周益坐斜前方,笔在草稿纸上沙沙画了很久,最后却只把揉皱的纸团扔进了垃圾桶。

后桌的男生借橡皮时碰掉了笔记本,夹在最后一页的便签飘到地上。夏知余捡起来时,发现对勾旁边还藏着行更浅的铅笔印:“物理复赛在五月,想和你一起去考场。”她忽然想起上周公告栏贴的复赛时间表,五月十六号,恰好是她生日的前一天。

窗外的月光漫进来,落在那片银杏叶上。她忽然发现叶脉间有极淡的划痕,像用指甲尖轻轻刻过的,凑到灯下才看清,是个歪歪扭扭的“余”字,被去年深秋的雨水洇得发浅,却比任何字迹都烫。

第二天早自习,夏知余抱着笔记本往一班走。刚到门口就撞见周益往外冲,两人撞了个满怀,笔记本“啪”地掉在地上,那片银杏叶飘出来,正好落在他鞋边。

周益的脸瞬间红透,弯腰去捡的手和她碰在一起。“我……”他喉结滚了滚,视线落在她捏着的便签上,睫毛抖得像被风吹的蝶翼,“那个对勾是……”

“我看到了。”夏知余忽然开口,声音比自己想象中稳,“五月十六号,我也想一起去。”

周益猛地抬头,晨光从走廊尽头涌过来,给他眼底镀了层金。他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预备铃突然响了,各班的喧闹声涌出来。夏知余把笔记本往他怀里一塞:“错题我看完了,第三十七页那道题,你的受力分析画错了。”

她转身往三班跑时,听见身后传来极轻的一声“好”,像怕被风卷走似的。回到座位刚坐下,桌肚里突然多了样东西——是片新鲜的槐树叶,叶脉间用圆珠笔描了个小小的箭头,指着叶梗处的两个字:“等你。”

窗外的玉兰花瓣还在落,夏知余把树叶夹进笔记本,忽然发现上周周益掉在她桌下的橡皮,此刻正躺在自己笔袋里,侧面用小刀刻着个模糊的“益”字,和她木质书签背面的“余”字,竟像是出自同一把刀。

走廊里的风还在打着旋,却好像把整个春天,都悄悄卷进了两个人的笔记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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