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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Contents 12

“干嘛呢!”宋祈双手环臂,故作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对面的人看看许淮,又看看她,神情不解的很。

“美救英雄啊?”许淮探头问她,眼里含笑。

“你先别说话。”她微微侧头,声音极小。

“知道我大哥是谁吗?我告诉你们,我可是许淮的人。许淮知道吧?认识吗?”宋祈傲傲的仰起头,说:“他可是江中最牛逼的人,小心点哦,今天你们要是惹到我了,他会打的你们一个个满地找牙啊!”

许淮眉梢微挑,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笑。

跟前的人听到名字,眼神微微一凝,似乎在试图理解什么,他们再次看向许淮。

许淮冲几人使使眼色,示意他们先离开。见他们转身,宋祈立马回头拉起许淮故作镇定地走。

“吓死了吓死了。”她嘀咕着。

“怕还吹牛,报我名也不怕多挨两顿打?”许淮微微一笑,语声低沉悦耳。

宋祈回头看了眼那行人,见他们越行越远,她才止步:“是她们老在我耳边说你名声多么多么大,我才想着借用一下你名字的,没想到还真有用,当然了,人红是非多,我就是怕他们是你仇人,才没喊你许淮,怎么样,我聪明吧?”

他悠悠点头,问:“那许平安是谁?”

宋祈迟疑会:“他……算是我小时候的邻居。”

“为什么说算是?”

“因为他没住多久就搬走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她双手合十:“平安。”

许淮始终盯着她:“怎么一个人出来?”

“林述说他有事。”

许淮环顾四周,问:“吃饭了吗?”

她摇头。

“刚好,和我一起。”他说。

教室的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天空阴沉,乌云翻滚,似是有一场大雨正蓄势待发着。

付清清不敢耽误,抱起课桌上的英语书和草稿本直跑了出去。

教学一楼,淅淅沥沥的雨滴从天而降,交织成一片朦胧的雨幕,想一路冲到宿舍楼是不可能的了,只能祈祷有片刻的小雨。

“瞎啊?”

左耳忽而响起声音,付清清疑惑的仰头看。她目光一征,又恢复自然,向右挪了两步。

林述神色诧异,也向右走了两步,刚靠近她,还没开口,她说:“我又哪惹你了?都给你让路了。”

他微皱了皱眉,伸手指向她的草稿本,说:“虾?”

付清清垂头看,只见草稿本上画着一个弯曲的生物,她又尴尬又不服气,弱弱回:“什么虾,你瞎啊?这是鱼。”

林述像是被骂笑了,直直看着她。

两人沉默之际,前方走来一个女孩,她眨了眨清透漂亮的眸子,嗓音甜软道:“你没带伞吗?”

注意到女孩的视线是林述,她些许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尽力不关注两人。

林述点头回应,与刚那神情痞痞的样,显然拘束了许多。

“那…要一起吗?我刚好也回宿舍。”女孩的盛情邀请,林述犹豫了起来。

付清清在原地说不尴尬都是假的,她转头冲他说:“我想起来好像还有东西忘拿了,拜拜。”

话罢,她一路小跑至二楼,直到看不到那个屋檐下躲雨的身影。

不知蹲了多久,楼下传来喊声。

“付清清。”

“付—清—清—!”

她下意识勾了勾唇,先探出脑袋来看。林述被她逗笑,问:“干嘛呢?”

付清清下了楼,不答反问:“你干嘛,一直喊别人名字。”

“我再不喊,你死了我都不知道,这么久,别说三楼了,十三楼也该拿完了吧。”

“你管我。”她提眼看了看天空,又看他,说:“你没走啊。”

林述脱下外套,覆盖开,越过头顶,回:“走了。”

“啊?”

“啧。”林述上前一步,将她罩进外衣下。

他靠近的一刹那,付清清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不等她再想什么,林述直接带她冲进雨里。

‘川景居’

店外的遮阳棚下,迎面走来笑脸相迎的老奶奶:“你们要吃什么?”

“两碗云吞,谢谢。”宋祈又侧头问他:“那群人也是学校的吗?”

他很快接话:“不是。”

“那他们是谁?为什么要堵你?”

许淮挑挑眉:“朋友。”

“什么朋友?谁朋友?”

“他们是我朋友,正好碰到了,叙叙旧。”

“……”

宋祈嘴角凝住,欲言又止。互相认识且是朋友?那刚刚自己不就像个傻逼,怪不得眼神那么诧异,这不得被笑话死。

宋祈靠近他,皱着眉头问:“你为什么不早说啊?”

“你不是让我别说话。”他淡淡道。

“我…我让你……”她一时无力反驳,低声问:“他们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傻子?”

许淮隐隐笑道:“可能吧。”

“哎!你怎么这么不懂安慰人呢。”她双手捂着脸。

云吞上桌,许淮顺手帮她放在了跟前,奶奶顺着动作看去,一眼注意到宋祈身上的校服,问:“你们也是江天一中的学生?”

宋祈疑惑的点点头。

奶奶笑起来:“我孙子也在那读书,他现在高二了。”

她看向店外的牌匾,若有所思道:“魏景川。”

魏奶奶:“你认识啊?你们是同学吗?”

宋祈:“我和他同班。”

魏奶奶欣喜若狂,随即坐下来:“他在学校和同学们相处的好吗?我家阿景比较慢热,不是不愿搭理人,你们可不要讨厌他昂。”

宋祈:“怎么会,他为人很友好,而且成绩也好,年级第六呢,超厉害。”

魏奶奶欣慰的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你们吃。”

“男的女的?”许淮问她。

宋祈半耷着眼皮,反问道:“你家孙子是女的?”

“长什么样?值得你这么吹嘘。”

“哪里吹了,人就是高二年级的第六。”

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雨声,两人正低头干着饭。忽而出现几个中年男人,面色看起来气势汹汹的,他们路途掀翻了门口的饭桌,径直走向店内。

“又是这种人。”宋祈皱起眉,望向他们。

没一会,店内就传来东西砸在地上的声响,随后又走出来个男人,直接掀翻了所有的空桌。

“吃完赶紧滚。”男人冲两人吼道。

意识到情况不对的宋祈想起身,许淮先按住她手。

宋祈不满地冲他说:“他们一看就来找茬的。”

许淮吃完最后一个云吞,展颜一笑:“我在,怎么会让你冲前面。”

话罢他拿着碗起身,宋祈跟在他身后。两人踏进门,只见原本温馨的小屋,变成一片狼藉。

“一群坏蛋!”她说。

许淮目光犀利的打量屋内,他找准那个带头的,将手中的碗精准朝他丢去。

滚烫的汤水疼的男人差点跳起来,他看向门口,怒吼:“找死啊!”

许淮仰着头,唇角上扬,弧度有些坏坏的感觉。

这要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是来找麻烦的呢。

男人见宋祈身穿校服,勾起不怀好意的笑:“读书人啊。”

许淮平移几步,将她遮在身后,敛起笑,又换了副神情。

“看你们是学生,不计较,赶紧给我滚。”另一人开口。

“就不。”宋祈出声。

“什么意思,要多管闲事是吧?”

许淮挑着眉眼不驯地望着他:“单纯看你们不顺眼而已。”

带头的男人正对两人,语气里有些警告:“屁大点的小孩横什么,你们哪个学校的?叫什么名字?”

“江中,阿祈!”宋祈没好气的瞪向男人。

许淮偏头凝视着她,神色变得格外柔和,片刻又噙起一分笑意:“江中,许平安。”

宋祈微微一愣,瞥了他一眼。

“还真敢说,信不信我找你们老师去。”

“你去啊,我又没拦你。”宋祈摇头晃脑的回,转而又严肃的说:“什么矛盾不能好好说啊,又是砸店又是推搡人的,欺负老人家算什么本事?社会上有你们这种人真是污点。”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她女儿欠钱跑了我来讨债有什么问题?这年头借钱的人还要当菩萨拱着?”男人转而看了眼魏奶奶,接道:“当初可是她自己求我,说每个月保底给我5000,这个月迟迟不送来,赚不到钱还留这破店有什么用,不如砸了把地给我。”

魏奶奶上前,恭敬道:“这个月我孙子开学,实在要用钱,能再宽容几天吗?”

“宽个蛋啊,我又不是装宽带的,都欠三年了我滴奶,哥几个还要不要过日子了。”

“5000,我给你。”许淮岔道。

“哎哟,我可不敢拿你们学生的钱,别回头跟学校说我敲诈勒索。”

许淮:“说到做到,拿了5000你们就滚,今天的事谁都不说出去。”

男人犹豫起来,语气质疑:“你一个学生,身上有那么多钱?”

“来就是了。”话罢他转身看她,轻声说:“早点回去。”

宋祈点头,他才迈步向前。

魏景川前脚刚到,便看到许淮和一群人离开,视线又放在狼藉上。撑着的伞掉落,他双手握拳刚迈步,耳边就传来奶奶的喊声。

魏景川围着奶奶转了好几圈,“您没事吧?”

魏奶奶摆摆手,笑道:“你饿了没?”

魏景川:“怎么回事?他们来要钱的?您……”

“我没事,你快谢谢那女同学。”魏奶奶指向店门口,他疑惑的回头看。

“你刚刚回来的吗?”宋祈双手背在身后,歪头问他。

魏景川:“嗯。”

“那你肯定看到许淮了吧,我可跟你说一声,刚刚是他帮了你奶奶”她指着倒地的桌子,接:“这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噢。”

闻言,魏景川侧头看奶奶,见她点头肯定,他眉头放松,看向宋祈:“谢谢。”

“阿景。”魏奶奶拍拍他手背:“他还替咱们给了那债主5000块钱,你要记住咯。”

魏景川眼神中满是质疑和不可置信。

两人简单收拾一番店面后,便踏上了校园之路。

路上,魏景川犹豫半晌,说:“今天,让你见笑了。”

宋祈没看他:“奶奶很关心你。”

“我知道。”

“云吞也超好吃。”

“那以后常来,给你免单。”

“那我将不会再去了。”她仰头看他。

他弯眉一笑,忽而又道:“许淮……一个人和他们去哪?”

“不知道。”

“他们都是社会闲散人员,纠缠上了很难摆脱,让他少接触吧。”他说。

宋祈点头,问:“我能理解为你是在担心他吗?”

“随口一说。”

下午的课程很简单,艺术课空闲起来,宋祈真惦记起了那个叫许平安的小孩。

初见的时候就得知他身体不好,还总被其他小孩排挤,他似乎也不怎么会说话,所以宋祈从不知道他本名,只记得爸爸说见到隔壁的大人要喊‘许叔叔好’。

宋祈知道了他的姓,为了方便称呼他,就取了个外号——‘许平安。’

那会年少无知,她想着,只要许平安许平安的对他喊,就能许他平安。

傍晚,校外的露天篮球场外,林述反复确认他真随意给出了5000块钱,“不是,你冤大头啊?”

“嗯,她想帮她,而我想帮她。”许淮语气平平。

林述眉头一皱:“什么她她她呀?”

“我看呀,她就是喜欢你,想接近又怕你反感,才找什么借口说只是感谢呢。”李飞声音很大,语气带着讥讽。

周序摆摆手,故作一副不在意,实际嘴角暗爽:“女孩子嘛,理解理解。”

谢西航挂着意味深长的笑,调侃着:“都说女追男隔层纱,你这层纱什么时候破啊?”

篮球场内的声音吸引了外围的两人,林述只是随意一瞥,脚步明显顿了顿:“我去,那是宋祈那个暧昧对象吗?”

许淮蹙紧眉头,定定的盯着休息的几人。

周序:“一副不值钱的样,紧贴着上门,我怎么可能真看上这款。”

许淮脸色沉下来,直冲周序,清亮的嗓音中压抑着怒气:“battle。”

周序试探性的指了指自己,许淮神色冷峻,一副不想和他多说的样,捡起地上的球就抛了过去。

篮球在许淮手中游移不定,动作敏捷而流畅,仿佛与篮球融为了一体,而周序为了跟上他的球,汗水已经浸湿了背部。

周围的人兴奋不已,林述连带口哨欢呼。

周序累坐在地上:“不来了不来了。”

许淮掀起眼帘幽幽地扫了他一眼,下一秒将手中的球砸向他:“废物,没实力就别瞎几把乱叫。”

周序抬手护住自己的头,四周的人不少,他一瞬觉得面子被人踩在脚下,他气到脖子涨红,怒气冲冲向许淮走去,吼道:“你他妈想死啊,没母的东西。”

许淮仅仅凝视他过来,嘴角微扬,像是在看玩物。

李飞和林述见情况不对纷纷上前,李飞拉住周序,谢西航待在身后。相比林述,他静静站立在许淮身旁,两人一言不发,镇定的很。

“许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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