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美文学的老师刚从英国回来,说话行为掺杂着英国人的习惯。
这节课讲莎士比亚的第十八首十四行诗,一节课讲不完,结束时老师布置了一个作业,“这首诗要求所有人会背,并且抽时间去看看哈姆雷特的原版。”
下课时七点四十,舒雅和室友一起向外走。
舒雅边走边发微博,记录今天的生活和作业。
“帮学长宣传活动请喝的奶茶。”
“今日作业,十四行诗的第十八首背诵,读原版哈姆雷特。”
两条都发出去,她才把手机关掉。回去的路上几个人还在八卦。
“感觉齐尧惊人挺好的啊,小雅只是帮忙宣传活动,他就请喝奶茶。”说话的是寝室长,付鑫然,她刚刚听说,作出评价。
“他和他女朋友为什么分手?”舒雅好奇。
“听说他打算出国,女朋友不接受异地,就提分手了。”张颖说。
“啊?挺可惜的,听说他们谈了三年。”付鑫然唏嘘。
“三年?大一就开始了?”舒雅惊讶。
“对啊,当时还是他追的他对象。两个人挺浪漫的,表白墙上都挂有当时表白的照片。”
四个人说着,不知不觉走到餐厅门口,梁可可问:“你们吃什么?”
舒雅想喝豆浆,“豆浆和煎饼果子。”
“我想吃黄焖鸡。”付鑫然说。
“一样。”张颖举手。
“可可你吃什么?”舒雅看向她。
“我跟你去一楼吧,看看有什么?”她挽着舒雅去一楼。
等饭的时候梁可可问,“小雅。”
“嗯?”
“齐尧惊是不是想追你?”
舒雅愣在原地,然后噗嗤笑了,一口否决,“你想多了,就是简单的我帮了他,他请我喝杯奶茶。”
梁可可的表情一言难尽,摇了摇头,“刚才班会课你没听,他的眼睛一直时不时地看向你。”
舒雅不知道有这回事,手搭在她的胳膊上,“我和他没见过几面,不会的。”
她的表情太过肯定,梁可可也不好再说什么,反正他以后要出国,碍不到她什么事。
吃过饭她想起来那个单词打卡的活动,点进记忆单词,活动不难,每天记忆二十个单词就好。
活动页面有一个小组排名,排名第一的就是齐尧惊。
舒雅看了一眼退出排名开始背单词,单词可以选词汇书,她选的是俞敏洪版本的六级词汇书,从第一页开始。
二十个单词不算多,她背了十分钟,完成今天的活动,排名页面她的排名上升了一点。
除了名次还有记忆的单词数,每记忆一个,数量就会加一。
第一名齐尧惊的数量刚好从二百九十九变成三百。
舒雅微信的提示音响了,手机页面上方弹出一个窗口,来自齐尧惊。
“二十个单词合适吗?”
舒雅第一时间没理,看了一会儿剧回,“还好。”
齐尧惊秒回,“谢谢。”
活动持续了一个月,同时盛宵的戏份也开始拍了。
他饰演的是一个权臣,男主角身边的最大帮手。
化妆师化好妆,盛宵还在安静看剧本,他看的很认真,认真品读每一句话和每一个感情。
直到导演说开机,盛宵才放下剧本,进入沈青倬这个角色。
他的人物小传是这么写的,“搅弄权争,非正非邪。沈青倬不是一心为民的善官,他有一杆计量的瓶秤,秤一定要偏向自己,最差也要平衡。”
盛宵的长相是面若桃花的灿朗,眼睛也是桃花眼,鼻子尖而挺,平常展现出的架势往往是松懒的,感觉对什么事情都不上心。
工作时又极其认真,现在的戏份是他和男主第一次见面,科举因为被人陷害进入牢狱的情景。
沈青倬此刻怒极了,脖子上的青筋突起,眼睛因为生气显示狠厉的红。
男主萧承贺款款走进牢狱,站在他面前,沈青倬无声凝视,异常平静的说,“我是被陷害的。”
萧承贺一袭白衣,头发树冠,与发丝凌乱被鞭笞的他形成鲜明的对比,“我知道,可是事情讲证据。”
沈青倬扒在牢狱门上,死死盯着他,“你救我出狱门,我还你以高位。”
萧承贺知道他的本事,“三日,我救你出狱门。”走之前深深看了他一眼。
导演喊咔,盛宵恍然闭眼,再睁眼,他身边已经围上人为他解除道具。
盛宵道谢,然后走到导演身边,看刚才那场戏,导演很满意,于是一条过。
今天就只有这一场戏,换了衣服卸了妆,没走,蹲在导演旁边看镜头里的画面。
又一条戏结束,导演侧目问他,“下午没你的戏了,不回酒店?”
盛宵半蹲着,身体前倾四十五度,眼睛看着摄像机,“不回去,看会儿戏。”
导演没说什么,继续导戏。
和其他演员讲戏,他就在旁边听着,手上拿着笔记本,边听边写。
场务见状给他搬了一个凳子,盛宵受宠若惊,“多谢啊。”
不仅是今天,拍戏的时间里,他基本上每天都蹲在现场,没戏拍的时候不是在导演身边听戏,就是在其他工作人员身边。
有次他坐在导演身边,这场戏的摄像老师生病了,其他组的老师前来顶替,对他不眼熟,调试设备的时候直接指挥他,“那边那个,站过去让我看看设备有没有问题。”
盛宵起身把手上的东西放在凳子上,站过去,“这里吗?”
他看向摄像机,摄像老师的头从镜头移开,对着他,“往右一点。”
盛宵低头右迈一步,抬头问,“这里?”
“哎对,别动啊。”
设备调试好以后,摄像老师说,“可以了,你回去吧。”
盛宵又回去坐在凳子上。
他对别人的态度都很好,基本上哪个组需要帮忙,不需要招呼就忙过去帮忙,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帮道具组搬道具,布置现场,还有帮灯光师调试灯光。
不穿上角色服装,剧组的人往往都会忘了他是个演员,只会觉得他是一个幕后。
盛宵对这些也不在意,基本上喊他一声就过去了。
其他演员到的时候,基本都能看见他满剧组的跑,他的态度和样子太不像演员了。
一个月后他和所有幕后老师都混熟了,见面他们都很熟稔的打招呼,“哎盛宵你来啦。”
盛宵颔首,随口道,“来这里看看,今天状态挺好哈。”
“哈哈还不错,我先过去了,有事找我。”
“好。”
剧组的人都习惯他来的早,提前把凳子放到导演旁边,盛宵如往常坐下,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已经记录过半,两只手交叉,左手的无名指上有一颗黑色的痣,双手翻转,向上压,露出那颗痣。
他今天带了一顶黑色的鸭舌帽,胳膊上也带了防晒的冰袖。
来来往往的人路过,只能看到一截微扬的下巴和写字的手。
下场戏是刑场杀人的戏,开始前盛宵去帮道具组的人搬道具布置现场。
木桩有些重,他一只手只能拿一组,从道具间到现场,有三十米的距离。他拎了两组,胳膊一前一后抬着,低头看路。
肌肉用力,冰袖被挤到变形,突起的部分是青筋。
尽管如此他的表情还是如常,眉毛都不皱一下,没有因为使力皲裂,额头沁出一层薄汗,被帽子压着,濡湿一圈。
把木桩放到刑场的两侧,慢慢卸力,扭转手臂活动活动。额头实在难受,他摘下帽子,没带纸抬手用胳膊擦了擦。
脸部微微充血,太阳将汗珠照得晶莹剔透,看上去皮肤泛着粉光,潋滟晴好。
冰袖是他的经纪人嘱托戴的,怕他晒黑,现下绷得很难受,盛宵默默思考摘掉冰袖被经纪人发现更严重还是自己的感受更重要。
边想边回位置,最后还是选择了后者,把冰袖摘掉后顿时舒服了好多。
刚摘掉化妆老师来找他,“盛宵,导演说这一场结束拍你的戏份,过来先化妆吧。”
盛宵心里叹气,挣扎好久的冰袖白挣扎了。
跟着化妆老师到化妆间,发现门口站了不少人,他坐在化妆镜前,感受老师拍打粉底液的力度,化妆的门没关,眼睛一直向外瞥。
化妆老师和他熟,没大没小了些,“嘶,别扭头了。”
盛宵收回目光,按照她的要求摆正,“姐这个妆要化多久?”
“半个小时。”
“外面的人是群演吗?”
化妆师看看镜子,又看看他,“昂,都是群演,在现场等机会呢。”
她多说了两句,“有些站一天也等不到一个机会。”
盛宵没出声,沈青倬的脸偏锋利,和他的性格有些一样,老师在化的时候格外注意眼睛和修容。
最后看了一眼,“好了,去换衣服吧。”
盛宵看看镜子里的自己,眉峰微翘,眼型被修饰后窄而长,脸型也被修饰的更立体了。
尽管很熟,他每次都还要道谢,“多谢。”
换好衣服出来,和他对戏的演员也都准备好了,各就各位开始拍戏。
这场是朝堂争斗,他的眼神里藏着一把锋利的刀,出鞘后,见血封喉。
沈青倬身穿朝服,手持笏板,身形站的端方笔直,声音掷地有声,“粮仓一案臣已查清,是户部侍郎刘大人监守自盗,这是刘大人和土匪交换利益的往来账目,请皇上过目。”
此话一出整座大殿顿时陷入喧哗,摄像机推远拍全景。
刘大人颤颤巍巍出列,“皇上,臣冤枉。臣一心为大魏,绝不可能做出如此之事。”
皇帝抬手,身旁的公公把证据呈上去,看过后不气反笑。
抬手,“刘琼监守自盗,证据确凿。你如何辩解!”
气氛凝滞,刘琼的扮演者眼神里布满惊恐,大惊失色为自己辩解。
沈青倬立在一侧,眼睛微垂,看不清情绪。
皇帝的眼睛看向众大臣,最后落在沈青倬身上,眯眼,“沈爱卿,阵该如何处置他?”
萧承贺心下一惊,捏了把汗。
沈青倬思索片刻,拱手,“回陛下,依照律法需秋后问斩,府中男子流放,女子为奴。但是—”
停顿一下,他继续说,“臣恳请陛下念在刘大人的功劳上,从轻处理。”
皇帝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威严的声音响起,“刘琼赐流放,没收一切财产,府中一切人等,依旧如常,着命沈青倬执行,退朝。”
导演喊咔,满意点点头,然后举起对讲机,“各机位准备一下,再来一遍拍演员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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