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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简单的方法

早读课的预备铃响前,林语欢刚把数学课本摊开,就看见许放歌从后门走进来。他手里捏着张叠得整齐的草稿纸,走到她桌前时,自然地把纸放在课本旁,指尖还带着点晨露的凉意:“昨天你说那道题的辅助线还有疑问,我又想了种更简单的方法。”

林语欢拿起草稿纸,展开时,发现上面的步骤写得格外细致,关键处还用红笔标了箭头。纸的右下角,画着个小小的薄荷糖——和上次他给她的那颗一模一样,糖纸的褶皱都画得清清楚楚。“你特意早起写的?”她抬头看他,晨光落在他的发梢,把耳尖染得有些泛红。

许放歌没直接回答,只是把自己的课本往她这边推了推:“等会儿早读结束,我给你讲步骤,要是还有不懂的,随时问。”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颗薄荷糖,放在草稿纸旁:“刚从食堂门口的便利店买的,还是你喜欢的味道。”

林语欢捏起薄荷糖,指尖碰到他留在糖纸上的温度,心里像被晨光晒得暖融融的。她剥开糖纸,薄荷的清凉漫开时,刚好对上许放歌看过来的目光——他的眼睛亮得像晨雾里的星,带着点没藏住的笑意,两人都没说话,却像有根无形的线,悄悄把彼此的目光缠在了一起。

课间时,林语欢抱着题集去找许放歌。他坐在教室后排的座位上,正低头写着什么,晨光透过窗户落在他的笔尖,把草稿纸上的字迹照得格外清晰。林语欢轻手轻脚走过去,刚想开口,就看见他写的草稿纸旁,放着张画了一半的奶茶杯——杯身上的图案,和上次她盯着看的那款一模一样。

“在画什么?”她凑过去,故意吓他一跳。许放歌手忙脚乱地想把草稿纸收起来,耳尖却红得更厉害了:“没、没什么,就是随便画画。”林语欢笑着把题集放在他面前,指着其中一道题:“这道题的步骤,我还是没太懂,你再给我讲一遍好不好?”

许放歌立刻把草稿纸推到一边,拿起笔开始讲题。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点认真的专注,指尖在题集上轻轻划过,偶尔会碰到她的手背。林语欢听着听着,目光却忍不住落在他的侧脸上——他讲题时会微微皱眉,睫毛垂下来,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连握笔的姿势,都透着股让人安心的认真。

午休时,两人一起去了图书馆。林语欢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刚把题集摊开,就看见许放歌从书包里拿出个保温杯,递到她面前:“我妈早上煮的蜂蜜水,你昨天说嗓子有点干,喝点润润喉。”保温杯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林语欢打开时,甜香混着暖意漫开,刚好驱散了图书馆里的微凉。

“谢谢阿姨,也谢谢你。”她捧着杯子,小口喝着蜂蜜水。许放歌坐在她对面,低头看着竞赛题集,却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像在确认她是不是真的喜欢。阳光透过窗户,在两人之间的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斑,题集上的字迹、保温杯里的甜香,还有偶尔对视的目光,都把这安静的午休,染得软乎乎的。

放学时,两人并肩往家走。晚风里带着玉兰的淡香,许放歌手里拎着林语欢的书包,指尖偶尔会碰到她的手背,像在确认什么。走到林语欢家楼下时,她接过书包,却没立刻上楼,而是从口袋里掏出张折得整齐的纸,递到许放歌面前:“这是我整理的语文知识点,你上次说古诗总记混,看看有没有用。”

许放歌接过纸,展开时,发现纸的末尾画着个小小的薄荷糖,旁边写着行小字:“下次一起去喝奶茶吧,我请你。”他抬头看向林语欢,她的脸颊被晚霞染得红红的,像藏了满肚子的甜意。许放歌的心跳突然快了半拍,他攥着那张纸,声音带着点没藏住的雀跃:“好啊,明天放学后就去。”

林语欢笑着点头,转身上楼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她看见许放歌还站在楼下,手里攥着那张纸,晚霞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在悄悄接住她递过去的心意。进家门后,林语欢靠在门上,摸着还带着暖意的指尖,突然觉得,有些默契不用多说,就像晨光会准时升起,蜂蜜水会带着甜意,而他的心意,总会藏在那些细碎的小事里,悄悄落在她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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