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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镇上的医馆才有她房间那么大点,不过干净整洁,飘满刺鼻药味,看诊的是一个年过五十的大婶。

今日人不多,很快就轮到了她,嫣凝掀开粗布门帘走进内室,坐于桌前,同大夫简单描述了自己的症状。

对方牵过她的手为她把脉一番,细问了她身体症状,又问:“可有婚配?”

嫣凝摇头。

“睡眠可有什么问题?”

再摇头。

“近些年可有长期服用什么药物?”

她愣了愣,说:“我……吃了两年的催子汤药……”

大夫皱眉:“你既无婚配,又为何吃催子药,都到我这里了,可万万不能有所隐瞒。”

嫣凝解释:“我成过亲,不久前夫君病逝,现今孤身。”

大婶点头了然状,问她具体吃了什么药,是什么味道,哪里得来,吃完可有身子不适?问完,便又批评她乱吃药,这种来历不明的江湖骗子那里求来的丹药,岂能是乱吃的?

“我仔细为你看过,你有中毒之象。”

此言一出,嫣凝吓得脸都白了白,“是吃那药吃的?”

“不然呢?你药毒内侵,脾肾受损,阴阳离决,虚火内灼,故癸水三月不至,体虚腹痛。”

“那该如何医治?”

大夫道:“抓些药就好,熟地、龟板、山茱萸均可滋阴壮阳,再辅以黄柏,连吃一月即可见效。”

嫣凝一头雾水,虽对药材了解无多,但谨遵医嘱地点头:“好。”

大夫却迟迟没有去给她抓药,看她一眼,又叹口气:“方才我说的那几味药,非我这小小医馆所有,需得到锦州城内,才抓得到,更何况价格昂贵,吃一个月不得根治,就得吃两个月,三个月,至少也要四五两银子。”

嫣凝沉默着低下了头,到现在,她手上连六百文钱都没有。

大夫又怎会不知她的难处,在这镇子上,大都是一些普通人家,没几个买得起名贵药材,故而她的医馆里也从来不备。

她道:“我倒还有个不用花钱的法子,只是不知效果如何。”

嫣凝又缓缓抬起眼。

大夫:“你真阴枯涸,阳无所依,需得采阳补阴,解郁结之气,气血回流,前人还曾说,若能得童男元阳相助,效果更甚。”

嫣凝又愣住。

大夫看她一眼,简单道:“再成个亲吧,调理好了身子才能要孩子,癸水不来,想怀也怀不上。再说了,怀不上孩子也不见得是你的问题,你男人不是死了吗?换个男人兴许就能怀上了。”

嫣凝:“……”

她默然良久,把看诊钱放在桌上,谢过大夫。

那婶子看她要走,又拉住她提醒一句:“对了,你若真要使这法子,我得给你提个醒,采补之法需得节制有度,一月两三次即可,你现在中了毒,会通过交合传导于人,轻则疲乏无力,重则也会中毒。”

“我知道了。”

嫣凝回了东院,两个孩子正在院里的大槐树下坐着,身前一只蹦蹦跳跳的大白兔,那不正是那日萧绛打回来那只?最近荏娘跟它玩得很开心,抱着它到处跑,还洗萝卜给她吃,焿哥儿倒是总对着这只兔子流口水。兄妹俩见了她,笑嘻嘻地喊她姐姐,还说晌午时阿娘让他们喊她去西院吃饭,结果她没在家。

嫣凝叮嘱他们不要到处乱跑,她关好院门,进了屋,躺在床上休息,等疼痛感减轻,坐在桌边缝起了衣裳。

给萧绛做的那件衣裳就快完工,最后这几针,她总是神色恍惚,眼花手抖,把手扎伤了好几次。

夕阳西下,陈潇潇从外面回来,把两个孩子领走,嫣凝将做好的衣裳叠好装在一个不易被发现的黑色布袋里,拿给陈潇潇。

她什么都没说,陈潇潇往里看了一眼便会意,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拍拍她的肩膀:“辛苦你了,嫣凝,明天姐姐蒸肉包子给你送来!”

嫣凝只是笑笑,目送她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了东院。

她们走了没多久,萧绛推门而出。

他刚睡醒,揉了揉惺忪的眼,厨房正有人煮饭,窗口雾气蒸腾。

他洗了手,又洗了把脸清醒了清新,而后倚在门边上看她。

既然她看他那么不加掩饰,他亦如此。

嫣凝本无察觉,正在她端了锅转过身之际,却发现一双凤眼直直地盯着自己。

她与他对视一眼,转开目光,自顾自盛饭,可每次抬头,都发现他在看她,似乎不曾移开视线。

她不明白为何看她,平时他都当做看不见她一般。

嫣凝端碗进屋去吃,低着头往前走。

一只手拦在了她面前。

她抬头,问:“萧二哥,您有事吗?”

“怎么,又跟我装傻?”萧绛直问出口。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昨晚的事,又不记得了?”

她茫然道,“何事?”

萧绛咬了咬牙,差点把他看光,还问什么事?装傻充愣的本事就这么强?

他冷笑:“看我洗澡两次了,你要是实在想跟我一起洗,我不介意。”

嫣凝的脸一下子红了,除了羞还有怒,皱眉道:“萧二哥!您说什么呢……”

“我说的哪里不对?现在倒矜持起来了?夜里也不见你矜持?”他眯起眼,低头逼视她,一步步靠近,把她往墙上逼。

嫣凝心跳快了起来,险些抓不住手里的碗,咬着唇羞恼,难道,开她窗户和她门的人,也是他?现在又说这些话来调戏她?

嫣凝从没想过,萧绛是这样的人,她知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并非明智之举,可她相信潇潇姐,潇潇姐说他是好人,他就信了,更何况他们夫妻就住在隔壁,萧绛怎么敢?

她偏过头去,有点生气:“你这么说,就不怕我告诉潇潇姐吗?”

萧绛紧紧蹙起眉头,“不承认?还恶人先告状?”

她没说话。

萧绛低头看着半圈外怀里的侧颜,虽恼怒着,却是很美的。

他舒展了眉头,送了她,抬了抬下巴,凉薄的凤眸低垂,视线依旧落在她身上,“你可以不承认,再有下次,我不会就此罢休。先前说过,只许你在这里住一个月,今日是十六,还有五天,五天以后你就搬走。”

带有威胁之意的目光从她身上抽离,他转身下了台阶,往西院去了,步态傲慢轻狂。

嫣凝转过头,目视他的背影,皱着的眉头一点一点松开,转身回屋。

夜幕又降临,夜色漫进屋里,室内的光线愈暗,嫣凝呆坐在桌边,却没力气去点灯,一只手瘫在桌上,衣袖蹭了上去,白皙的腕上戴着一只成色老旧的银手镯。

这镯子她和妹妹各有一只,是家里传下来的,十岁就戴在她们手上。和父母走散后,她孤苦无依,镯子是唯一的念想,她怕丢了,小心地收起,很少戴出门去。

也就发洪水的前两天,她陪婆婆去见了个重要的合伙人,才戴上了这镯子,后来竟忘摘了。

也还好忘了,不然就叫大水一并冲走了,那以后,她便常戴在手上,不再摘下,唯恐这样的灾难发生第二次。

她不知自己究竟算是命苦还是幸运,十二岁那年和家里人走失,打听了几年都没找到,却幸得绣房的师傅收入门中,后来又寻了个安稳富足的夫家,婆婆对她也还不错,出事后死里逃生,接着又有陈潇潇收留她,萧家人待她事事上心。

而现在,她又诊出了病症,糟糕的事总在生活刚刚好起来时给她当头一棒。

她神色恍惚,捞过来装针线绣布的竹编筐,趁着身子病痛有所减轻,想再绣些东西。

那张黄麻纸还压在线团下,她抽了出来,再看了眼上面的字迹。

从前在绣房,她给不少人做过衣裳,有女人也有男人,成了亲也给躺在床上的丈夫做过衣服,瘦一些的人肩宽不足一尺六,高不过七尺五,而他肩宽足足有两尺,腰宽与臀宽也一并……

平时他穿着衣服,倒看不出,只大概看出劲瘦高挑。她忽然间想起第一次见他时,那一眼看到他肩背宽阔,比寻常男子都要健壮,误以为他是歹徒,这样的身形让人胆颤。

嫣凝垂下了眼,想起他今日的轻薄之语,此刻却不觉得害怕,甚至肆无忌惮地想,若能顺水推舟引他帮自己调理身子,她也不必再费心找夫婿,更何况她也没有想再找夫婿,她没有娘家,嫁给谁都可能要受欺负,这世上良人难觅,能信得过的终究只有自己。

她脑海里一再闪过萧绛的身影,他长得也很俊,身形颀长高挑,除了脾气差些,在今日之前,似乎也没有令人讨厌的地方……

很快,她又难堪地皱了皱眉,惭愧地捂住了脑袋,潇潇姐对她有恩,萧家人都对她有恩,她若做了这样的事,来日被发现,又该当如何?她还有什么脸再站到他们面前?

那如果,接下来是他不依不饶呢?她的心开始摇摆不定。

萧绛吃饱喝足回了东院,经过她房门前,驻足片刻,才往自己屋中。

他躺在床上,依然不解,晚上敢做,白天不敢当?还是她对他并没有图谋不轨,只是想引他上钩,再倒打一耙到他哥嫂那里告状,讹他一笔?

萧绛把人往坏了想,嫂子说她是个善良,命苦,柔弱的姑娘家,他却不以为然,人心隔肚皮,内里如何谁又看得见?他不会以貌取人,长得漂亮的反倒可能心机更深。他从不信谁是好人,也不信自己是好人。

他本也不是什么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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