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窦良被他叫醒，迷迷糊糊地起来，“怎么了怎么了？”
他的手掌撑在地板上，身体一动就被痛得几乎清醒，“我靠这什么情况，我怎么在地上？”
费文安听他的声音好像没什么大问题，下了床把灯打开，顿时白炽灯的光线装满房间。
他把窦良扶起来，视线望向床上，被子枕头甚至拔下来放在枕边的充电线都和睡前的位置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光是它们过了大半夜还是纹丝不动就已经显得很诡异了，费文安关掉手电筒看见时间2:39。
“你没事吧？”两人转身坐到飘窗上，比较窦良反而费文安的脸色更不好看一些，“有没有做梦？”
窦良先是摆头，又点点头，“没事，不过我好像做梦…了吧。”
“什么东西，这还能不确定吗？”费文安狐疑，心里有些不安，除了那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外，他完全感觉不到任何东西。
费文安不免觉得惶惶不安，之前能够清楚地感知到自己是否被缠上了，而现在他处于完全未知的状态，像是变成了一个“盲人”。
对于未知的恐惧让他十分不适应。
这件事让他不免有些情绪失控，用手肘推了把窦良，“你好好想想行吗，我真求你了。”
窦良坐下后眼睛又变得半闭不闭，被他推得东倒西歪，“我好像是梦见自己要上床睡觉了，刚坐在床上就被你叫醒了。”
“那你有没有梦到其他人，那张床是你的床还是？”费文安刨根问底，“你一点都不知道自己掉地上了吗？”
窦良整个人都坐进飘窗，背靠在玻璃窗上，“梦哪里这么讲逻辑啊，我还梦见那张床特别烫呢。”
“不过你说这个梦不会是那个问我要鞋的…人搞的吧？”大半夜他不敢直说，含糊着发出音节。
费文安也挪进来，和他并肩靠在一起，双手抱在膝上，听他这么说心里有了大概的答案。
但现在说什么都不过是徒增恐慌，干脆干笑两声，“多亏了你刚才说梦话，不然估计得躺到明天早上了吧。”
两个人现在都不敢睡了，干脆离了卧室双双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打着游戏挨到了早上。
“哇塞天终于亮了。”窦良打了个哈欠，扔下手机去看阳台外的光线。
费文安听见晨起鸟叫，跟着放下手机往外望，升起熟悉又久违的劫后余生感。
这次被缠上的人不再是自己，这种局中人成局外人视角的转变让他既不适应又不安心。
他轻轻拨弄手串，企图压抑这种奇怪的感觉，“窦良，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窦良疑惑不解地转头，一会儿又恍然大悟，他用力拍打胸脯，“倍儿棒！”
费文安听完面无表情，他应该早意识到这个神经大条的人根本感觉不出什么，最后看了看时钟。
“…那你先把感冒药吃了。”
他们俩都不怎么会做饭，几乎熬了半夜也不想再自己动手，干脆找了家已经营业的早餐店点了外卖。
“干嘛不去外面吃。”
窦良晃了晃脚踝，年轻人惊人的恢复能力让他的脚踝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在室内待得快要发霉。
费文安整个人躺在沙发上，“没力气。”
“就这样你明天怎么爬…”窦良对此嗤之以鼻，但还没说完就听见费文安的手机响起电话铃声。
“外卖直接放门口谢谢。”他以为是点的早餐，接通电话直接说明，边起身走到门口。
“这个需要您本人当面签收才行。”
对面的拒绝连跟在旁边的窦良都听得一清二楚，诧异地用嘴形问他，什么东西？
费文安摇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只是凑到猫眼往外看，看见一个陌生男人抱着一束花站在门外。
窦良下意识想去开门被他制止，对着手机继续拉扯，“你就放门口吧，不会给你差评的。”
对方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又从声筒里出来，层层叠叠的带着为难，“我们这边有规定，不能…”
费文安和窦良对视，对方皱着眉摇头，明显没搞懂这是什么意思，他忽然卸了力，有些语无伦次地挂断电话。
“呃行抱歉，我现在来开门。”
摁下把手，费文安和外卖员正对着打了个照面，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手上拿着的是一束花。
“送错了吗，我们没订花。”费文安紧捏着把手，没有前进一步。
外卖员打开手机报出他的手机号和地址，“有位姓融的先生在我们花店订了束花送给您。”
融昀吗？费文安的表情终于放松下来，他意识到今天自己的神经过于紧绷了。
道谢着接过花束，他顶着窦良打趣的眼神关上门把花放在桌上，拍了张照片发给融昀。
An：“谢谢。”
An：“[/照片]”
他手指缠绕着丝带，盯着这束淡粉色的香雪兰出神。
窦良在旁边显得比他还兴奋，“还送花，融昀他挺会啊。”
费文安有些不好意思地淡笑，“他前几天其实刚送过我。”
他抱出花瓶给窦良看，“上次是栀子花。”
低头正好能清楚地看见瓶中花瓣卷起泛黄的边，“这么快就蔫了吗？”
趁窦良打量这两束花的时候，他低头看手机留意融昀有没有回复。
融昀：“∑(°口°?)”
融昀：“怎么会这么早！”
融昀：“没有吵醒你吧[哭]”
费文安把颜文字代入到对方的表情上，扭头笑了两声才回复。
An：“没有，送过来的时候已经起床了。”
窦良抽出一支栀子在那奇怪，“这栀子怎么不香啊？”
费文安抬头，凑到花瓶上方闻了闻，推测道，“可能不新鲜了吧，之前特别香，整个客厅都是它的味道。”
他接着低头发信息。
An：“很香很好闻，谢谢我很喜欢。”
他想说点什么好听的，绞尽脑汁又说了一句。
An：“你怎么知道上次的栀子花该换了，好厉害^_^”
等等这句话还是撤回吧。
费文安脸一点点涨红，完全是被自己说的话蠢到了，他手忙脚乱地把信息长按，果断选择了删除。
费文安：“。完了”
窦良：？
“怎么了？”窦良有些赶紧转过来看手机。
费文安欲哭无泪：“我刚刚把要撤回的消息点成删除了。”
他这时候不敢看聊天框，僵硬着脖子打算和桌上的两束花对视到死。
却被窦良拍了拍肩，“哥们我觉得你说什么都无所谓的其实。”
费文安：？
“他看上去爱得要死。”
费文安：“完了说错话了！”
融昀：“好可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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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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