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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校服、女孩和机车,以及穿着打扮叛逆鲜明的男生,怎么看都不像是该出现在亚林一中校门的一幕。

还没走的学生纷纷好奇地降下车窗看过去,猜想是哪个班的,连传达室里的保安也走出来看是什么情况。

只是在下一刻,那个女孩爬上了摩托。

摩托车呜的一下发动,车身如箭穿过马路,嗡声轰鸣,很快就消失在这方,挡去众多的视线。

尚在学校的周鹂,这时的目光只注视在前方的那道身影上,司寒正站在阴影处,而他前方是敞开的校门。

他肯定是看到那一幕场景了,就是不知道是在想什么,站在那站了好一会儿。

周鹂低头看了眼手表,此时距八点也就半小时而已。

她凝着那个颀长的背影,手不由地攥紧书包带,心里暗自打气,头一横就朝他走去。

在路过他时,惊讶道:“司寒!”继而邀请他:“你今天还没离开学校啊?那我们能一起回家吗?”

她在问完后,心里无比忐忑,紧张地凝着司寒。

司寒就抬眸轻轻看了她一眼,之后就凝向校门,周鹂也随着他视线望过去,正是刚才江雪所站的位置。

周鹂听到他说:“好。”

机车霸道地穿行大街小巷,最后停至一幢单元楼前,陈舟正等着人下车,可江雪却死活不愿下去,手扒在车座上。

于是,他再一次沉声:“江雪,你下去。”

江雪摇着头:“不要!我要和你一起去酒吧。”

陈舟今天才刚回来,但晚上就要接着去酒吧,约定好的时间是八点,他没有时间再和江雪闹了。

他就很强硬地说:“江雪,晚上我还要去工作,你先下去。”

江雪就扯着他手:“陈舟哥哥,我想陪你去酒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她言辞凿凿地保证,神情可怜巴巴地瞅着他。

陈舟叹着气,:“江雪,我不是去玩的,我是去工作,要工作到凌晨。那么晚了,你要怎么回去?”

他苦口婆心地劝。

江雪就说:“没关系的,明日是周末。”

她铁了心要跟着他去酒吧。

陈舟皱着眉,脸色相当严肃地盯着江雪,眼神很不赞同。

但江雪装看不见,陈舟没办法,只能提前说:“好,那你不准喝酒也不准乱跑,否则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江雪连连点头,脸上露着谄媚的笑,也怕他后悔,就催着他发动。

陈舟彻底黑下脸,发动起摩托,路上江雪如何逗他,他都置之不理。

江雪就撇撇嘴,在他背后吐槽:“小气。”

在到酒吧后,陈舟就带着人从后门进去,去到休息室。

在休息室里准备的男生冷不丁一抬头,见到突然出现的一个穿着校服背着书包的女孩,就惊站了起来,错愕地看向陈舟。

在他那副看人贩子般的谴责眼神下,陈舟就板着脸介绍:“我妹妹,江雪。”

妹妹?

他诧异地望着江雪。

“江雪吗?你好啊!”

男生的眼睛聚焦在江雪脸上,他觉得江雪同她名字一样玉雪可爱,上去就朝江雪伸出手。江雪就看向他,很年轻的一张脸,眼睛还圆圆的,却不违和,头发浓密微翘,很有氛围感。

江雪怯怯地伸出手,“你好。”

“谭则言,我叫谭则言。”他声音和煦道。

江雪对他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

她笑着喊:“你好,则言哥哥。”

谭则言便也笑着唤她:“那以后我唤你小雪妹妹?”

下一瞬,一件夹克朝他脸飞去,陈舟没好气道:“行了,还要演出。”

谭则言就一脸怒气地拿下衣服,狂翻白眼。

“对了,他们人呢?”

陈舟问道。

“不在这那就是在舞台上。”

他们两人就准备往舞台去。临走前,陈舟嘱咐:“江雪,你不要乱跑!”

“好哦!”

他们去舞台演出,江雪就在休息室里,说是休息室,但也很逼仄,一盏灯,一张桌,几张凳子。

地上还摆着若干乐器,但凡多来几个人就走不开。

起初她还是很听话的,只是当门外一道又一道的音浪传来时,江雪就有些忍不住了。

纠结了大概十分钟,她就起身往开门出去。远远地,就看到大厅的彩色灯光一闪一闪的,耳中是极富律动感的音乐,夹杂着暗哑磁性的歌音。

嗯,陈舟哥哥的声音果然很适合黑夜。

江雪如是想到。

凌晨时分,舞台上的几人结束演出,回去休息室。

陈舟进到休息室时,江雪已经抱着书包,头在那一点一点的,瞧着就是困得很。

谭则言是见过江雪的,对于她的存在没有什么惊奇,但另外的几人就不同了,他们不知道江雪,一致被休息室里的女孩吓到,特别是看着还很小的模样。

“卧槽……”

“什么情况?”

江雪也在惊呼声中清醒,抬起惺忪的眼看向面前的几人,她认出陈舟了,就走向他,走到他跟前,揉着眼圈问:“陈舟哥哥,是要走了吗?”

她的语气瓮声瓮气的,人也懵懵的。

陈舟就凝着她,轻嗯了声。之后,他打了声招呼,就牵着江雪走了,留下几脸震惊的人。

就问谭则言:“你知道这女的谁吗?”

“知道啊。”他不以为意道。

“谁啊?”

“嗯~”他嗯了好一会儿,就是不说。

在卖关子。

“则言,这你不够意思啊,半天蹦不出一个屁是怎么个意思?”

谭则言就说:“也没什么,就是他妹妹。”

“妹妹?怎么没听陈舟说过啊?”

“这话说的,我还没跟你说过我奶奶呢。”

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就穿上黑色夹克,拉上拉链后打着哈欠就往外面走去。

周一,放学后,江雪在图书馆等了好一会儿,但一直没看见司寒,司寒也不是那种不说一声就不来的人。

她以为出什么事了,就怀着疑惑的心跑去教学楼那边。

在高二一班的教室外,江雪就看见教室里已经没几个人了,但是司寒还在其中,他坐在位子上,正在伏案做题,倒是认真。

看着他这副沉迷题海的样子,江雪却只觉气炸了,本来以为他临时有事,才放她鸽子。没想到居然是故意的。

她就冲进教室,跑去他座位前,站到他手边那和他对质,“你怎么还在这里?”

班上的做值日的人见到她跑进来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也看向她。

司寒视线被遮挡,他做题的笔就停了下来,抬眼望去,见到江雪气呼呼的脸,她额头上还因为快跑而覆着一层薄汗,眼中水润。

他很快收回视线,面色平和沉静,垂下眸继续去做题。

见他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想继续做题,江雪见状就更生气了,她生气地瞪着他,正欲张口的那一瞬间,有一个人朝这边走过来。

“司寒,我有一道题不会解,你能帮我看看吗?”

周鹂捧着习题往后边走去,脸上是相当柔和的神情。

江雪就看着司寒略微颔首,过后接过她手里的书,在那研究起解题思路。

而她的头也倾向他。

江雪退了一步,她站在过道上看着他们,在司寒理清思路为她讲解之时,江雪就从教室里跑出去了。

司寒执笔的手一滞,随即便不受影响继续讲解题目。

周鹂的眼神则似有若无留在教室门外。

躲在门后的江雪在等了半天都不见司寒出来后,她就哼了一声,跺了下脚,喊道:“你不讲信用!”

随之是一长串回荡的脚步声,又快又响。

周鹂就小心地看向脸色不变的司寒,凝着他那张清冷迤逦的脸,问:“这样没事吧?”

他没有回应这个,而是在沉默了一会儿后,继续为她讲解题目。

“原来如此,谢谢你,司寒。”周鹂道谢后,就拿着习题回去位子。

而在她走后,司寒的视线就一直落在题上,只是那只笔却迟迟没落下。

江雪非常生气地走出校门。

她没有直接回住处而是去陈舟工作的酒吧里。

到的时候酒吧里的卡座上已经开了不少,人一簇一簇地坐着,身姿随着音乐律动。射灯投下闪烁的光影,台上的dj摇晃着身体,手上调试着设备,动感的音乐响彻大厅。

显然乐队演出还没开始,江雪眼睛转了一圈后,就跑去后台。却没想到,在休息室里她没看见陈舟的影子。

却看见一对正在激吻的男女。

江雪急急忙忙退出去,糗着一张脸。

她面对着门,站在门后深呼吸,平复撞见的一幕。

江雪暗道属实莽撞了。

等差不多回神了,她握着门把的手松开,腿就往后退,却抵在一面硬物上,她急急回过头,就看见陈舟黑着脸的表情,显然是想不到今日还会看见她,而他身后的谭则言,正一脸看好戏的神情。

在他的视线下,江雪顿时认怂,耸着身子,头缓缓低下,小声地为自己辩解:“ 陈舟哥哥,我只是来看你……”

下一瞬,她就听见陈舟低沉的声音:“你不是看过了吗?江雪,你答应过我什么,才几天就全忘了?”

语气相当含怒。

她是记得那夜陈舟送自己回家时,迷迷糊糊应下的话,大概就是答应他以后不会再来酒吧找他,但江雪可并不打算奉为圭臬。

她抿出一抹卖乖的笑,拉着陈舟的手,如同从前一样:“哎呀,我不记得了。陈舟哥哥,我不是担心你嘛!明天,明天我不会来了!”

明天又明天,陈舟哪能不清楚她耍的什么把戏,他一脸的不相信。

江雪看着他的臭脸,心里大叹一口气,陈舟哥哥怎么变了,不好说话了,之前这招很管用来着。

突然,一道轻笑传进她耳膜,她就挑眼望过去,就见到谭则言笑得弯腰扶墙的样子,相当夸张的程度。

含笑的眼睛还一直凝着她。

江雪就茫然地眨了眨眼。

随即,他就含着笑道:“陈舟,小雪妹妹多可爱啊,就让她留下来玩一会儿吧。这么大人丢不了,你要不放心,我和阿康说一声,让他照看点。”

江雪见他还帮忙说话,眼瞬间就亮了。

她投去感激的一眼,就拉着陈舟的手软磨硬泡:“陈舟哥哥,你看则言哥哥都这么说了,就让我待着吧。我肯定会乖乖听话,不会随意乱跑的。”

“再说也没有人敢对我怎么样,我可是你罩的!”

她说着话还调皮地眨了下眼。

陈舟就凝着她,大眼瞪小眼,大约僵持一分钟的时间,他松下口来,“你不能喝酒也不能乱跑!”

“yes,sir。”

她立马站正,敬了一个相当标准的举手礼。

“噗呲。”

谭则言又笑了声,“哈哈哈……”爽朗的笑声在过道响起,他含着笑凝着面前女孩。

随后,一个男招待走过来带着江雪去外面的厅上,领着她去往散台那边,江雪就坐在角落的散台上。

在她坐下没多久后,台上的音乐骤然安静,现场寂静了一瞬,随即一阵更大的欢呼声响起,在欢呼声中,乐队的人陆续走上舞台。

陈舟作为主唱,手里背着一把电吉他,谭则言作为贝斯手,在休息室里撞见的叶休是充当鼓手,还有另外两人是键盘手和吉他手。

灯光倏地暗淡,仅在舞台打下一束,陈舟则在万众瞩目下,在激昂的乐声中,开口唱起,沙哑富含磁性的嗓音蔓延台下,摇滚味十足。

台下已经有人随着音乐在舞池里舞动,副歌**时,鼓声震耳欲聋,江雪坐在台上也不禁晃动起身体。

她却没有注意到,此时的二楼,有一双眼睛一直紧盯着她。

高崇收回俯瞰台下的视线,奇怪地看向贺信,诧异他怎么如此安静。高崇还是了解他几分,揣测他是不是又心里不正常,琢磨什么害人主意。

立即顺着他的视线扫去,在看到台下的一道背影时,就愣住了,校服?哪有人穿校服跑酒吧的?

等等,那校服怎么这么眼熟?

他不敢相信地眨了下眼,草,还真是他们高中的校服?什么鬼,碰上同学了?

那贺信也不至于一直盯着瞧啊。

他这正疑惑呢,舞台上一曲终了,高亢的音乐下,散台上的女孩站起来,兴高采烈地欢呼着,跟着人群抬手摇晃。也就这一下,暗彩的光打在女孩脸上,仅仅一个侧脸,高崇就瞪大了眼。

江雪?

她怎么在这里?

他又看向贺信,嚯,这下是知道这霸王怎么看傻了!

他凑过去,“信哥,那人好像是江雪?”

贺信头也不抬,依然注视着那边,喝道:“废话,我不瞎。”

高崇摸了摸鼻子,得,他不说话了!

就在他收回视线,目光落在舞台上时,那霸王突然动弹了,急冲冲就往楼梯走。

高崇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就探出头往楼下看去,哦,有人招惹江雪。

他扶额叹了一声,就认命地跟上去。

江雪是怎么也没想到她穿着校服竟然还有人搭讪她,简直不是东西!

虽然心里把这人骂得狗血喷头,面上江雪还是装鸵鸟,装没听见坐回位子上,但那人也存了心有念头,还跟到她身边去。

男人约莫三四十岁,中等身材,带着一副眼镜,气质唯诺,老实人的面貌,手里却举着一杯橙红色的酒,酒光反映出他贪婪的神态。

酒杯放在台面,推向江雪,那双泛着精光的眼睛也色眯眯地盯着江雪,殷勤道:“小妹妹,我请你喝酒啊!不收钱的!”

阴影处,那杯鸡尾酒宛如一滩黑水。

江雪可不敢喝,她摇了摇头,手摸向台面上一开始阿康给她端的柠檬水,她没有喝过,里面还是满满一杯,柠檬片装饰性地立在杯口。

摆明的拒绝的姿态。

但那人像看不出来一样,反倒在她对面坐了下来,黏腻的目光透过镜片落在她脸上,江雪的手就更紧地握着水杯,她在犹豫要不要走人。

正当她在犹豫时,一道人影霍然闯进视野,一只手拿起那杯鸡尾酒,猛然朝端坐的男人扑去,啪的一声喷溅,在所有人意料不到的时候。

酒杯掉地碎开,如同一个暗号,周遭各种视线扫来。

江雪抬眼望去,目之所及是一个宽阔的肩以及一头随意耷拉的碎发。

贺信?

也就江雪认出他的下一秒,他就压着那个男人抵在台面上,一拳朝他脸打去,一下就把他的眼睛打飞,拳头到肉嘭嘭直响,毫不留情。

贺信常年玩板球的,肌肉相当健硕,男人完全是被压着打,当即就流出鼻血,神色痛苦地痛呼起来。

这下,无数视线投过来,这边动静瞬间就喧宾夺主。没有人再听台上的乐队演出,纷纷围向角落去看热闹。

江雪就坐在位子上,冷眼看着贺信一拳一拳打向男人的面门。直到高崇赶过来拦住贺信,这才暂时止住他的暴行。

在贺信被拉开后,男人惊慌地捂住脸,面目惊恐地往后退去,眼神害怕地盯着贺信。显然被打怕了。

“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打他?”

“是不是要报警啊?”

“这大叔好虚。”

“……”

周遭的议论声异常激烈。

在众人或鄙夷或好奇或玩味的眼神下,男人脸一阵白一阵红,继而怒而奋起,喊道:“妈的,你算哪根葱啊!你等着!我要报警!我要送你坐牢!”

他怒吼着强撑着面子,抖着手去摸口袋,拿手机要报警。

而贺信,却冷冷地看着他的动作,一点害怕的神情都没有流露,眼神傲然,无所畏惧。

显然对他的威胁并未放在心上。

他没有反应,但高崇不能什么都不做,他对贺信说:“信哥,我去打个电话。”而后对身后的小弟说:“你看着点啊!”

“没问题,崇哥。”

他出去之后打了一个电话给家里,家里接通电话后听到这件事,也是应下了,便给警局打了电话,打个预防针。

随后就给贺家那边拨去电话,等了一会儿后,那边接通。

在说了这件事后,那边也是传来畅快含谢的笑声,高父高母也是笑着应道。

仍坐在椅子上的江雪,目光却是落在人群中的陈舟脸上,凭借多年来的熟悉,江雪察觉出他的不寻常之处,他竟然一直看向贺信,眼都不带眨的。

这很奇怪,而且那种眼神与旁人的打量不同,那是一种类似于震惊的情绪,甚至于是憎恨。

江雪想走了,她拿起一旁的书包,就从高脚凳上下来。在她脚踩到实地的那一瞬间,一道咔嚓的清脆声响从她脚下传来,她低下头望去,在她脚下是一副半折的眼睛。

她抬起脚,赫然是呈碎片状的镜片。

她呀了一下,随即抬起头凝着那个男人,语气无辜地说:“叔叔,我不小心把你的眼镜踩到了。”

她还露着笑。

见到她的笑容,男人就更生气了,仿佛是在嘲笑他的无能,如此下他的面子。

他骂道:“妈的,你个贱货,敬酒不吃吃罚酒。”

贺信一个高大的男生他打不过,就不信还打不了一个小女孩。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扬起手,朝江雪甩去。

江雪早就有所防备,举起那杯柠檬水甩了过去,哗啦一声,水花在他脸上炸开,他的动作被阻,他脸再次被水泼中。

江雪骂道:“呕,恶心,你个臭流氓。”

这下,他更气急败坏了,几乎是恨恨地瞪着江雪。

她转身就要跑,却被贺信拉住手肘拦下,江雪就抬眼望他,蹙着眉头问:“干嘛?”

贺信就向她倾去,停在她脸上十厘米的距离,没好气:“你就这样跑了?”

江雪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他,“那不然呢?”

听到她这无情无义的回答,贺信气到双眼喷火,合着他救了一只白眼狼啊!

就在他要开骂时,男人已经冲过来,这次他手上还拿着一把凳子作武器,贺信正气得太阳穴直跳。见此情境,抬脚蓄足力气朝他踹去。凳子一下被踹飞,之后,就继续向他踹去,专门踹腿脚。

男人的求饶以及咒骂很快响彻整个酒吧。

这个时候,台上的演奏已经都停了,只剩下闪烁的舞美灯光。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贺信和男人上。

江雪趁机跑掉了,不过她没有直接走,而是跑去酒吧后台,躲在休息室里。

外面一直声响不断,她还听见警车的声音出没。

但很快,鸣笛声再次响起,渐渐远去。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休息室门被人拉开,砰的一声巨响,江雪身子不禁抖动了下,抬眼看去见是陈舟,她就立马跑过去,抱着他。

也是到这一时刻,她的心才没那么慌了。

可是,此时却有另外一道喘气声盖过她的呼吸,又激烈又粗重。

江雪就疑惑地抬起头,却见到脸色恍若白纸,眼神都涣散了的陈舟,她很少见陈舟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就关心地询问:“陈舟哥哥,你怎么了?”

可在下一瞬,陈舟一下就瘫倒在地上,江雪也被力道带到地上,她就坐在地上,害怕地看着陈舟,焦急地试图唤醒他:“陈舟哥哥,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江雪慌乱地一直掉眼泪,手一直在摇着陈舟的肩膀,试图摇醒他,可他却还是没有反应地倒在地上,眼神虚虚地落在空中。

江雪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这样了,这么没有生机。就抱着他手在哭,那泪一滴滴地滴在他的手背,溅起水花。

温热的伤心的泪水,掉在他手上,他像被烫到了一般抖了下。

他的手随之握紧,攥成拳,涣散的眼开始聚焦,慢慢有了意识。

而他的手还是紧紧攥紧江雪,那双刚恢复意识的眼紧紧锁住江雪,他说:“江雪,那个人是贺营的儿子?”

江雪立即惊奇地盯着他,不明白他是如何知晓的?

下一刻,她就想通应该是从新闻上看到,贺信的爸爸是本地有名的企业家,其下涉足多个产业,日用品占据大头,充斥着淮市人民生活的方方面面,是经常上新闻的人物。

她点了头。

之后,她感觉陈舟握着她的手更紧了。

江雪再次看向他,问:“陈舟哥哥,你怎么了”

这次,他凝向她,眼中闪烁着滔天的怨恨,话全部是用气音说出来的:“是他,就是他在那场事故之后夺走我家的公司,就是他,是他……”

陈舟出生于一个富裕的家庭,父母是学生时代的爱情,恩爱两不疑。

爸爸白手起家经营着一间房屋中介公司,而后乘着时代东风,业务不断拓展,后来主要做房地产开发项目,公司整体也蒸蒸日上。

为了公司更好的发展,陈父决定融资上市。

因此在面临着公司重组上市的关键时刻,陈舟那段时日都见不到他爸爸的。

他问妈妈关于爸爸的时候,妈妈总是浅笑着回小小的他的问题:“爸爸在为以后我们更好的生活而努力。”

他爸爸也因为相关手续问题而与彼时尚为证监局人员的贺营打交道,而后却接连在海湾度假区以及城西商业综合体两项核心开发项目上暴雷。

之后,他爸爸就算再焦头烂额,但也从未想过放弃,经常奔波于各大银行寻求贷款,以及寻找D轮投资方。

偶尔也会在家里会见一些重要人物。

陈舟永远记得噩梦般的那一日,正逢他的生日,爸爸特意提前一天赶回来,在从机场回来的路上,因为一场交通事故而彻底离开人世,离开他和妈妈。

至此往后,他的人生始终是笼罩着阴霾。

在他这话之后,江雪就一脸哀伤地凝着他,他的泪意与恨意显露无疑,攥着她的手相当用力,但江雪咬唇忍着,眼睫在乱颤,人就陷进回忆。

画面走马灯而过,那些过往丝毫不曾褪色,依然深刻。

她很快就泪流满面。

因为,她的爸爸也死在那场交通事故里。

而后,她的人生完全颠覆。

七岁的江雪被动地懵懂地接受以后她没有爸爸了这一件事。

十六岁的江雪想,世上最难过的事莫过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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