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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多情

寿宴当日,沈家宅邸张灯结彩,宾客如璀璨星河般涌入沈家大门。

那日阳光明媚,初春的柔风拂过草坪,沈辛躺在后院嫩绿的草地上小憩,开衫毛衣上沾满绒草。

“四小姐!”家佣匆匆赶来,喘着粗气弯腰看地上的人,“大小姐找您半天了,您怎么躺着儿?”神色无奈至极。

地面的女人手指动了动,懒洋洋掀开盖在脸上的杂志。阳光刺眼,她眯眼适应片刻,“不是还没开始吗?”

“已经有宾客陆续进场了,大小姐让您去化妆换衣服,化妆师等您好久了。”

沈辛撑起身子,望向远处络绎不绝的车流。

慵懒散漫地点头,知道了。

沈家地阔院宽,通往主宅的路上,沈辛远远看见草坪会场布置得精美无比。

“四姐姐!”

正在此时,一个十来岁模样的小孩出现在她身后,沈辛回眸看着他面孔,脸上露出疑惑。

家佣帮忙介绍:

“四小姐,这是您五姑姑家的周元栖少爷。”

沈辛端详他,小男孩穿着西装,领结端正,头发抹得油亮,俨然一个标致的小绅士。

这样细看,五官的确有几分五姑的影子。

沈辛记忆里她见过很小时候的他,不禁莞尔:“我走时你才这么高。”她伸出手在空中比划着。

周元栖咧开嘴笑。沈辛好奇问:“前些天没见着你呢?”

周元栖认真回答道:“我跟爸爸从香港回来,特意来看四姐姐。”

两人往房间走去,你一言我一语地搭话,围绕着些各自好奇的话题,聊了大半响。

卧室门口,沈蔚正焦急地打电话。见到妹妹,她立即挂断,也顾不上听周元栖唤的那一句脆生生的大姐,将沈辛按在化妆台前:“怎么不带手机?我满院子找不着人。”

沈辛望着镜中晒红的脸,手背贴了贴,热得发烫:“我睡着了。”眼见沈蔚要唠叨,她仰脸扬笑:“姐姐快去前院迎客人,莫为我这小事费心了。”

沈蔚心细地取下她发间的草屑,叮嘱:"今天人多,我顾不上你,化完妆就出来,我在前院等你。"

沈辛任化妆师铺粉底,闭眼温声回应:“知道了,姐姐快去忙。”

沈蔚走出两步,又折返:“我给你挑的首饰都在盒子里,你待会儿别忘了戴上。”

沈辛连声应好。

做完发型,换完礼服,时间已经过去许久。

沈辛对着镜子佩戴项链,沈蔚选的项链很夺目,微微地泛出蓝光。镜中突然探出一颗脑袋,是玩累的周元栖回来了:“四姐姐!你弄完了吗,你随我一起出去。”

“马上就好。”

化妆师检查造型时,周元栖找了一处坐下,睁大眼睛打量着沈辛。

她一袭雪白的绸缎面礼裙,头发盘在脑后,几缕碎发自然地垂在肩头耳畔。脖子上的钻石项链是唯一的点缀。周元栖不知如何形容,只觉得美得很直观,像是前些日子那挂在松枝上蓬松松的积雪,轻盈透洁。

“四姐姐,你真漂亮。”

沈辛看他一眼,因长时间妆造略显疲惫,面上并无太多喜色:“小小年纪,知道什么是漂亮了?”

暮色四合时,两人穿过玻璃长廊,走向后院那流光溢彩的宴会中心。庭院里衣香鬓影,她身着华服,汇入璀璨人群。

有人注意到他们,驻足询问:“元栖,这是谁?”

周元栖挺起胸膛:“我家四姐姐。”

那人露出社交微笑,沈辛却无心理会,疏淡回礼后,牵着周元栖离开。

可就在这时,不料撞上了端托盘的侍者,香槟洒在周元栖身上,那小小挺括的西装染上了酒渍,周元栖把眉皱的老高,这衣服第一次穿呢,他挺委屈,却吓得侍者惨白了脸。沈辛安抚他:“没事,我带你去清理。”

一楼的衣帽间,周元栖被佣人拉进里面的卫浴间处理,沈辛靠墙等待,目光寡淡地望着走廊壁画。

忽然,模糊的交谈声透过窗从外面传来。

“傅先生……”女人带着哭腔。

沈辛本无意理会,却因''傅先生''三字顿住。沈辛推开窗缝,探出脑袋,窗外正上演着一出感情大戏。

树影婆娑的墙角,男人背影挺拔如松,他面前站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噙着泪眼低语,沈辛支着耳朵细听,是清晰的哀求:“我只是想见你一面……”

可男人显然高高在上,冷漠无情,看着她的眼泪隐约透露出几分嘲讽和不耐,“我连你的名字都记不住。”

最终女人被他犀利尖刻的言辞中伤,掩面离去。

无情男人多情女罢了。沈辛轻手关窗,却不慎弄出些声响,令窗外那人察觉,警觉地回头,直直地望过来。

男人锐利目光将她钉在原地,将沈辛上下打量一番。

女人站在窗前,像镶嵌在画框里,画里的女人模样年轻,有张细腻秀雅的脸,眉眼水润温淡,有雨天的朦胧感。

几秒之后,傅宗弈挑眉:“偷听?”

沈辛心下是有点被捉包的窘迫,转念想到这是自家,便镇定推开窗:“先生,‘偷听’会不会太重了?”

在那人挑眉之时先开口,“这是沈家,先生慎言。”

不等他再开口,沈辛果断关窗,身影消失在窗前。

后院,沈辛还未在人群中找到沈蔚。就又被人绊住了脚,几人聚集过来,面上堆满笑。

“不知道小姐是哪家的?”

“是否订了婚?”

沈蔚及时解救了被围观的她。沈蔚黑色长裙端庄典雅,宛如天神降临般,带着她走向父母所在的主宾区。

沈蔚端详沈辛的装扮,帮她整理碎发,低声夸赞:“小四生得温婉漂亮。”

沈辛坦然受赞:“谢谢。”

沈蔚突然捕捉到某个身影,下巴微抬,“瞧见了没?你二姐。”眼神里透露出无奈,或许更像是对自己妹妹像个花蝴蝶扑在那人身上的恨铁不成钢。

沈辛望去,目光捕捉到二姐追逐的那抹身影,沈慈仰着细长白皙的脖颈萦绕在那男人身旁,笑容灿烂,穿件樱粉色的礼裙,高傲又漂亮。

那抹高挺熟悉的身影,印证了沈辛的猜想——他的确就是傅宗弈。

接着她神情变得又冷又倦,她的确没有好印象,那位傅先生模样挺好,不过感情债似乎挺多。

大伯母用手臂环在沈辛肩膀,把她身份介绍给宾客:“这是我们三弟的女儿,沈辛。”

这时,沈慈带着傅宗弈走近。

那高大的身影从远处走近,连带着压人一头的气势,在这场子里,唯有沈聿可与之相较。

沈慈主动替傅宗弈介绍:“这是我三伯的女儿,四妹妹,早些年一直在国外,这才回来半月。”

两人从目光相触时,傅宗弈就打量着她,听沈慈介绍完后,他才淡漠地颔首:“四小姐。”

说巴就移开视线,尊贵的宛如神祇,端着清疏淡漠态度,人还是初见时那般的冷漠。

沈辛微笑回礼,心里却记着方才窗外一幕。

两人默契地避谈前事,尽管沈辛举止如常,有礼有节,但傅宗弈仍看出她的笑意只是表面功夫。

-

夜幕彻底降临时,高层生日蛋糕被推出。

慈带沈辛去请祖父时,正遇傅宗弈在书房谈话。推门而入的沈慈歉意一笑:“不知你们在聊天。”

书房内,傅宗弈闲适地插兜站着,目光越过沈慈,落在站在门口的沈辛身上,沈辛没看他,眼睛微微垂着,像是有些疲惫。

“爷爷,该切蛋糕了。”沈慈递上拐杖,转而对傅宗弈笑道:“宗弈,陪爷爷说悄悄话也不急在一时吧?”

傅宗弈扯了扯唇角,未搭腔。

事实上,是沈钦德在与他谈事。

书桌后的老人忽然开口:“阿慈,你先和宗弈下楼,我跟你妹妹说两句。”

沈慈面色微顿,瞟了眼沈辛,转瞬又漾起笑:“好的,爷爷。”转头对傅宗弈柔声道,“宗弈,我们先下去吧。”

傅宗弈点头,朝门口走去,沈辛挡在门口一侧,来不及后退一步,猝不及防跟他面对面相视。

或许是傅宗弈这人长得过于高,他看人时,头是不往下低一寸的,眼珠向下瞥,眼帘下阖了大半,有种俾睨他人感。

沈辛在那种高傲的目光里被注视着,宛如剥光了毛的鸡。她稍微紧张一瞬,无形的压力令她不自觉后退半步,却见他已侧身越过,只是手背无意间擦到她的。

比起他强烈的气场,他身上的气味更令人印象深刻,带着湿冷感的独特香气。

两人离开后,房门紧闭。身着盘扣唐装的沈钦德走到窗前,望着彩灯低声道:“傅宗弈未接任公司时,就以雷霆手段协助父亲收购EK,上任后更是雷厉风行,不可小觑。”

沈辛还在为被碰触到的手背皱眉,语气里多了些不舒服:“看来爷爷对他评价很不错。”

沈钦德忽然深意问道:“你觉得傅宗弈如何?”

沈辛手指一顿,瞬间明白爷爷意图。她复杂地盯着老人,最终装出懵懂模样:“挺好的,可惜我不经商。”

“小四。”沈钦德识破她的回避。

沈辛平静地笑:“在呢。”

她顺从地走到爷爷身后,透过窗望着草坪里那些优雅的宾客,宛如一部老电影。

“你其他兄弟姐妹都有父母疼爱,爷爷最放心不下你。”老人伸出手,沈辛见状握上去,他继续说:“与傅家的婚事既定,在你和二姐之间选择,如果你有意……”

沈辛敛去笑意:“二姐心仪他已久。”

沈钦德摇头轻笑:“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他活了大半辈子,两个晚辈的心思一目了然。

“爷爷,我暂无结婚的打算。”沈辛直言,为绝后患又补一句:“以后就算有,也不会是傅家的人。”

见她如此,沈钦德倒没再继续劝说,只是转身,留给沈辛一道饱经岁月的侧脸,“小四只要记住,你有意的东西,爷爷都会帮你争取。”

-

大厅里璀璨明亮,弦乐悠扬。

在酒香气、甜品,烛光蜡碟碰撞和酩酊交谈的喧嚣覆盖下,沈钦德在家里晚辈的搀扶下登场。

步上高台致辞,受礼受祝词。

切蛋糕。

期间,傅宗弈神色闲淡地观礼,很给面子地留了全程,直到后面快散场,身旁的沈慈终于在去洗手间时离开他,他便不慌不忙地转了头,不冷不热地谢绝那些上前来攀谈地的人,往户外走。

外头露水深重,空气里弥漫着清爽的冷气,终于吐出一口气。

想抽烟,从口袋里摸出烟来,垂着眼点火,再抬眼时微顿,只因为无意捕捉到沈辛的身影。

傅宗弈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竟然清楚地记得,整个宴会过程,沈辛始终半躲藏地走在沈蔚身边,看起来极为顺从。他失笑,自己竟然一直在注意她。

而此刻,她身靠在高门前的一颗圆立柱旁,睁着双眼,却不知看向何方,身上竟显现出一种寂寥感。

傅宗弈凝眸,无言地窥视着那人的侧颜。不期然想到很多年前,某个下雪的早晨,他站在雪地里,看着女少时期的她在窗前将一只纸飞机送出去的模样。

没惊动她,傅宗弈迈步悄声离开。

-

夜晚,宾客散尽。

整日躲在人群后的沈辛将沈慈拉到阴影处:“我想为爷爷献寿礼,姐姐会谈钢琴,我们合奏一曲可好?”

沈慈因傅宗弈不辞而别正低落,闻言挑眉:“我们家的音乐家,怎么不在宴会上演?”

沈辛未解释,只问:“姐姐可愿?”

沈慈答应了。

在众人面前半躲半藏了一天的沈辛终于冒头,将沈慈拉到阴影处商量:“我想为爷爷献上寿礼,姐姐会谈钢琴,我拉你弹,我们合奏一曲可好。”

沈慈正为傅宗弈不打招呼就离开有些情绪低落,闻言后饶有兴味地瞧着她笑:“小四,你可是我们家的音乐家,怎么不在宴会上演?”

沈辛没解释,只问:“姐姐演不演?”

沈慈答应了。

临近凌晨,就在客厅,观众只有老爷子以及家中亲眷。

沈慈坐在钢琴前,细手纤纤,仰颈闭目。沈辛站在钢琴旁,小提琴架在肩上,神情肃穆,优雅端庄,弹的曲子是五十年代的苏联曲目。

两人没排练过,随着乐谱,默契相合。

曲终,掌声响起来。沈辛一如在台前般谢幕,手握小提琴,看着她敬爱的亲人:“爷爷,小四祝您福寿安康。”

-

寿宴过后,沈辛越发深居简出。

某日沈蔚终于忍不住问:“整日不出门,是有心事?”

她没说的是,这位在欧美小有名气的青年小提琴家,回国后除了寿宴那晚,竟再未碰过琴。

定是有事,还察觉不出觉奇怪才怪呢。

沈辛正在藤椅上闭目养神:“姐姐可是嫌我懒了?”

沈蔚边抽了她手里那本书,眼神探究化不开,语调充面对顽皮孩童那般无奈:“沈辛啊沈辛,这是关心你。”

躺得太久有些头昏,沈辛揉太阳穴,像极了那躺在墙根里的懒猫,“我出门不认识人,待家里舒适自在。”

得找个法子,沈蔚思量片刻,忽然想起一事:“明日大哥酒庄开业,你跟着去散散心?”

难为她了,沈辛内心有些无奈,却不好拂了人家好意,“这么大的事啊。”沈辛从藤椅上坐起来,捧场地有了几分兴致:“好啊,我去。去讨个免费酒来喝。”

隔天,沈聿出门前往酒庄。

沈慈拉着沈辛选择蹭大哥的车前往。

“大哥。”沈辛上车时恭敬唤道。

她与这位大哥交集甚少,他作为家族继承人,自幼便带着距离感。

沈聿淡然地坐在那里,西装革履,身上的气息寡淡。他抬眼望着这个妹妹。穿了件淡紫色裙子,肩上围了黑色披肩,正坐在座位上仔细整理,脸颊上了妆,气色好得不行。

沈聿瞧她两眼:“你回来后,还没跟你单独说过话。”

沈辛靠在椅背,乖乖回话:“大哥忙,没敢打扰。”

沈聿又突然问:“听沈蔚说你心情不好?”

“没有,只是在休息。”

沈辛讪笑,没想到看似冷硬的大哥竟如此细心。

-

酒庄,葡萄园。

沈慈跟她介绍葡萄品种。

酒庄的葡萄园面积不大,每年出产的酒也不多,她说大哥没当盈利产业,权当投资了一个家庭项目。

正在这时,傅宗弈与友人程兆驾车而至。

傅宗弈今日穿得半休闲,衬衫西裤,没打领带,头发凌乱地搭在额前,多随性,像彻夜未归从哪个场子里刚刚下来。

沈慈几日未见他,眼尾立即漾起笑意。

两人走近时,沈慈小声跟沈辛介绍:“旁边那个是他兄弟程兆,两人好的跟亲兄弟似的。”

沈辛看她一眼:“姐姐这话听起来好像吃醋。”

沈慈悄声:“傅宗弈身边朋友女人从不缺的,你以为只跟我熟吗?哪吃得完这醋。”

想起那晚窗前一幕,沈辛颇为赞同。

程兆凑过来,目光在她脸上打转:“哪位妹妹?

沈聿淡声回:“家里妹妹。”

程兆揶揄:“沈大公子家里头妹妹多得是一个手指头都数不清。”被沈慈打了一锤,警告道:“亲妹妹,尊重点。”

程兆揉着脑袋:“姓沈的啊。”

又问:“老几?”

沈慈举出四根手指头。

“沈四?”程兆忽然笑了,瞥向沉默的傅宗弈,“寿宴听说沈家回了位四小姐,原来就是你啊。”

“沈四,这名不好听。”

沈辛却抱着臂膀,关注点有些跑偏。

“那改个口——沈妹妹,如何?”

他吊儿郎当挑眉,桃花眼亮晶晶。

四下都在无语,沈辛扯唇正要反驳,程兆忽然痛呼:“靠,傅宗弈你他妈踢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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