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轻薄的床帐洒落在两人身上。
沈沉钟抬头看着怀中女子,她睁着一双琉璃般的眸子,戒备地看着自己。
“我们是夫妻。”他轻声说:“你别害怕。”
温昭阳轻声道:“明日还有事呢,早些睡吧。”
“睡?确实要早些睡……”
沈沉钟怀抱着她,对着她的唇角亲了下来。
温昭阳脑中轰然一声巨响。伸手推开他道:“你疯了吧,快醒醒!”
下一刻,沈沉钟跨坐在了她的腰间,开始解自己衣袍。
“我没疯。娘子,我们生个孩子吧。”他轻巧地脱掉了上衣,露出白皙且有力的胸腹,迟疑了一瞬,又伸手去扯温昭阳身上的睡袍。安抚道:“以后不管是谁嫁进来,我都会疼爱你,疼爱这个孩子的。”
“……”这是人说得话?
温昭阳攥着衣领,颤声道:“你等一等。”
“嗯?”沈沉钟停顿下来,目光审视地看着她。
“我肚子疼。”
沈沉钟嗤笑一声,摸了摸她的脸:“娘子,别骗我了。今日不在你的月信期内。”
“我没骗你。”温昭阳拉住他一只手,摸向自己的额头,触手即是湿润的冷汗。她的皮肤更是如同寒玉一般:“真的肚子疼。”
沈沉钟倾身,满是耐心地给她擦了擦汗水:“娘子可是怕了?只是微痛,我会小心的。”言罢,吻了吻女子的额间,柔软的双唇一路蜻蜓点水般往鼻梁、唇角而去。
“母亲晚间给了我一杯酒。我喝了酒,肚子就很痛。下面也出血了。”
其实并没有出血,温昭阳知道不说严重些,怕是躲不过去,因此胡编乱造。
沈沉钟果然僵硬如石雕。唯有粗重的呼吸起伏不定。
“我闻出了其中几种药材,这杯酒若是喝下,我只怕再也不能生孩子了。”
沈沉钟合上眼眸沉默许久,随后摸了摸她的脸,披上衣衫,起身便往外走。
“你去哪里?”温昭阳喊。
“请医,问母。”
月光下,沈沉钟的侧脸如刀锋般冷硬。
“不用了。”温昭阳曲膝坐起:“我已偷偷将药吐出大半。沈沉钟。你也别再声张了,我自己便是大夫。喝下了多少,我心里有数。”
沈沉钟停住了脚步。低声道:“无碍吗?”
“无碍,睡一觉就好了。”
沈沉钟这才转身,走了回来,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用力捏了捏:“此事是我大意了,娘子,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些对你不利的事情。”
温昭阳点点头,建议道:“你要不要去喝碗解酒汤。”
“不用。”
“那你现在能控制住自己了吗?”
“……能。”
危机解除,温昭阳这才松下一口气。
夜色静谧深沉。她睡得并不踏实。时不时微抬眼缝,只看到沈沉钟坐在床边的背影。孤单冷清。竟让她觉得有些可怜。
但她并不打算安慰他。可怜男人就是虐待自己。如果她真的可怜他,纵容他继续下去。成就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她和孩子余生就会像个奴才般生活在沈府一角。忍受着不公平的待遇和不知何时何处的黑手陷害。
这里不是她的家。只是她流浪的地方。她的家在北境。她要回北境去。
东宫之中。
言侧妃的寝殿之内。清秀的女子拢了拢身上的衣衫。太子李景隆餍足地侧躺在床榻上,一手撑着头,一手绕着侧妃的发尾,桃花眼半眯着道:“明日陈府寿宴,你就不去了吧,孤怕你会伤心。”
“不会。”言静珠小鸟依人般凑到李景隆怀中,睁着水灵灵的杏眼仰面道:“妾身真心爱殿下,愿为殿下的大业,添砖加瓦。”
衣襟松散,露出美好的胸形。李景隆轻笑一声,伸手探入衣襟:“你能添什么砖,加什么瓦?不如尽快给孤怀个子嗣,将来大业若成,他便是太子,你便是皇后。”
言静珠笑着躲开,撒娇道:“殿下又骗臣妾。明日您若与陈家小姐成就姻缘,她为太子正妃,以后她才是跟殿下携手的正妻原配,妾身远远看着殿下就行了。”
“她?”李景隆冷笑道:“若是早先陈悟道早早将她献上,也未必没有这个可能,现下她不过是孤掌控陈崔两家的棋子罢了,陈崔两族若是彻底倒向我,以后封个妃位,已经是高抬她了,又如何能与你相提并论?”
“陈小姐可是艳冠京都的佳人。日积月累,殿下就会爱上她了。”言静珠又凑上李景隆身侧:“不过静珠不怕,只要殿下开心,静珠就开心。”
“你呀……”李隆基爱怜地点了点她的鼻子:“满朝文武都没有你会说话。总叫孤高兴。”
“所以,殿下,带上臣妾吧,臣妾都与几个姐妹约好了,趁着陈夫人的寿宴可以出宫碰个面,宫里太闷了。”
“好吧。”李景隆宠溺道:“届时你收收性子,切莫在陈夫人面前张狂,知道吗?”
“殿下放心~臣妾对陈夫人恭敬还来不及呢,怎么敢张狂呢。”言静珠的目光闪了闪。
她肯定不会阻挠太子的“大事”,但她也绝对不允许陈明月风风光光嫁进东宫。她太耀眼了。爹爹说引狼入室,未必是坏事,但是前提是先砍断这头狼的前肢。
言静珠盘算着,又想起一事道:“殿下,我那个一直浪迹在外的表兄,您可见着了?刘家只剩下他一根独苗,殿下可要好好栽培他一番才是啊!”
李景隆想起那个面似不羁,却心思深沉的年轻人,双眼微亮:“你这表哥孤见了,是个难得的聪明人,不过先让他在鹿山书院静修一段时间,待时机合适了,孤会提拔他的。”
沈沉钟这个白衣书生,不仅不听自己的话,处处坏他好事,还敢抢自己的女人,是该给他寻个对手了,刘家这个浪迹在外的孤魂野鬼,正好与其有着血海深仇,借着他的手灭掉沈沉钟,再合适不过。李景隆慢慢思索着。
那日他见着这个年轻人后,本欲将他提为东宫属官,尽快推他上位,与沈沉钟分庭抗礼。不知言若海在想什么,居然阻止了自己,言称要将这个年轻人放在书院再看看。李景隆虽爱才心切,却也不愿拂了言若海的面子,应了下来。他隐约觉得言若海这个老狐狸,对这个年轻人似乎颇为忌惮。
他,怕什么呢?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